而且據這個中年鏢師所說,這次的船上,還有一位順豐商盟的大人物。但到底是什麽人,他也不太清楚。
吳崇文不置可否額笑了笑,管他什麽大人物呢!別礙著他就好。
此後過了兩天,也不知是船上安保嚴苛還是什麽別的原因,大船也走了大半的路程,都一帆風順,毫無波瀾。
一日午後,吳崇文和韓立像往常一樣在甲板上吹著涼風,突然大船一側傳來女子的驚訝叫聲。
“快來看,這裡有一個好大的冰塊,裡面……裡面好像還有人呢。”
吳崇文一聽此話,微微一怔。聽聲音應該是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但青龍河三九天或許會在江面凝結成冰,但是在夏日是卻絕不會有冰塊的。更何況今日的天氣……
吳崇文忍不住抬首看了下天空,只見火紅太陽正當中午。即使身上隻穿著一件薄薄的長衫,江上涼風習習,仍然覺得微微發熱,有些想出汗的樣子。何況那冰中竟然還有人?
不過他見過奇異的事情還真是不少,相比之下這事也不是不能接受。摸了摸腰間的寒月,吳崇文嘿嘿一笑後,就連忙往聲音發出處走了過去。
一走到大船的一側,他一眼就看到在那裡聚集了七八名人,有男有女,有丫鬟、男仆、船工,正簇擁成一團,對著河中的某樣東西,指指點點,口中稱奇不已的樣子。
目光略一斜撇,果然在船側四五丈遠的東,有個白乎乎東西在河面上一漂一浮的,非常的惹眼。
凝神細望一下,果然是一塊晶瑩剔透的冰塊,裡面也真有一道人影困在其中的樣子。
奇怪了,難道有什麽人冬天掉到河裡,被凍成了冰塊,現如今天氣炎熱從水底浮了出來?不對啊!這都六月份了,什麽冰能從冬天留存到現在?吳崇文緊皺起眉頭,心中喃喃著。
“劉公子?”身後傳來一個微弱的女聲,試探般的問道。
“溫姑娘?”回過頭,望著一身粉色襦裙的俏麗少女,吳崇文一臉驚訝的表情。
“劉公子,真的是你?”心中的猜測和期望變成現實,少女頓時雙眼一亮,驚呼道。片刻之後,她似乎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了,臉頰微紅,輕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怎麽可能,這個人還活著。”
身後傳來女子的驚呼聲,把兩人都嚇了一大跳。吳崇文連忙轉過頭去看向發出聲音的方向。
“真的,我剛才看到裡面的那個人,身體好像晃動了一下”被周圍眾多視線圍攻的小姑娘,有些怯生生的指著水裡的冰塊。
“不會吧!”
“這怎麽可能。”
“對啊!被凍在冰裡面肯定早就死了吧!”
圍觀的群眾們面面相覷,此起彼伏的叫嚷著,都是不太相信的樣子。
“你們吵嚷什麽呢?不知道船艙裡面還有客人嗎?”一名儒生打扮地中年人,走出了船艙。見到這種情形臉色微沉,對那些丫鬟仆人訓斥道。
閉起雙眼的吳崇文此時正望著水中的冰塊,在他的視線裡面,是一個淡黃色的人影。這個距離,亮度也太淡了些,看來是受了重傷,他心中作如此想到。
忽然,淡黃色人影的腰腹部,一道銀光閃過。吳崇文的腦中像是被針扎了一下,猛的睜開了眼睛。
疼痛來的快,去的更快。盯著冰塊中的人影,少年的臉上露出一個驚駭至極的表情,他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不會吧!
不會吧!
他不會是薑尚那個老頭吧!
他可是宗師啊!怎麽可能傷成這樣!
吳崇文連連搖頭,
努力的想把這種奇怪的想法趕出腦海。可是,薑尚就是白發,白須,白衣裳。對比冰塊裡面通體白色的身影,越看越像。 “罷了!就算真是薑尚那個老頭。我救他一命,他總該把我腦袋裡面的東西給收回去吧!”心中掙扎了片刻後,吳崇文還是決定救人。
“就算那人真未死,也不管我等之事。不要給船上的客人惹什麽麻煩,其他的船隻既然未曾多事,我們也無須過問的。散了,散了。”中年儒生似乎是船上某個實權人物,揮了揮手之後就吧圍觀的丫鬟和仆役都驅散了。
幾個來看熱鬧的客人,嘴裡嚷嚷了幾句後,同樣轉身離開了事發地。
“溫姑娘,冰塊裡面的人我認識,恐怕我是非救不可了。”吳崇文轉過頭來,一臉認真的盯著粉衣的少女。
溫如玉面色一呆, 還沒等她做出應答,旁邊的中年儒生就歷聲打斷:“不行!現在情況不明,我要對船上眾多客人的安全負責。”
吳崇文微眯起眼睛瞥了他一眼,又轉過頭來,語氣冰冷的問道:“溫姑娘,你也是這個意思嗎?”
“啊!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溫如玉面色有些慌張,結結巴巴的說道。接著她連忙走到中年儒生的身邊,可憐兮兮的扯了扯他的袖子:“周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既然那人還沒有死,就救上來吧!有你這個大高手在,能有什麽危險。好不好,好不好嗎!”
一邊說,少女還一邊搖晃著他的胳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行行行!真拿你沒辦法。”被少女稱為周叔的中年儒生,苦笑著搖了搖頭,隻好應了下牢。
“劉公子,你放心。周叔可厲害了,肯定能把人救上來的。”溫如玉望向黑衣的少女,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謝過溫姑娘,謝過前輩了。”吳崇文雙手抱拳,分別朝著兩人附身一禮。
“哼!”姓周的中年儒生冷哼一聲,狠狠的剜了少年一眼後,緩步走到了護欄邊。
洶湧的青色氣流從白色的長衫下湧出來,中年儒生右手前伸,接著猛的一收。一個丈許大小的青色巨爪直接把水中的冰塊撈了上來,帶起了潑散的水花。
隨著青氣緩緩消散,冰塊平穩的落在了木地板上。舉重若輕,好不瀟灑。
中年儒生最後又瞥了一眼黑衣少年一眼,也沒有多言。接著一攏袖子,雙手背後,緩步回到了船艙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