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四周直盯著自己看的卸嶺群盜和陳玉樓眾人,封思銘考慮著要不要將自己的真實身份說出,先前剛結識陳玉樓和鷓鴣哨,他假說自己是摸金校尉,那是因為萍水相逢,
雖剛救了陳玉樓一次,但有鷓鴣哨在旁,但凡腦子沒壞的,都能想到就算沒有他封思銘,陳玉樓也鐵定會沒事。
但這次情況不同,兩盜瓶山,自己救了卸嶺一派這麽多次,如此恩情之下,想來必是多了些信任,要不然陳玉樓也不會需要來問自己了,直接開打不就行了?
沉思片刻,封思銘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利弊,決定還是將身份坦誠相告。
“好吧,如今事已至此,我也不瞞陳把頭和各位,我確實不是那摸金校尉,但我對卸嶺一派從無惡意,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我是不是那心存歹意之人,諸位卸嶺兄弟自是心裡清楚。”
封思銘這話不假,不僅察覺不出惡意,還有著大恩於卸嶺一派,一時間卸嶺群盜所有人相視無言。
在場最難受的莫過於紅姑娘,此時腦中一片混亂,畢竟總感覺被人欺騙了,羅老歪也是愣然,真沒想到這胡八一兄弟真如那雜毛老道所言,果真不是那摸金校尉。
陳玉樓見場中騷動,他自然是知道眼前這“胡八一”一直表露對卸嶺無害,甚至多有幫助,但如今這世道人心不古,最難猜測是人心,
這“胡八一”此來瓶山是何目的,又是那方派來的人馬,種種疑問,這些都是他這個作為卸嶺總飄把子要去思量的。
“胡兄弟,對我卸嶺有恩,陳某不敢忘,但是非對錯之分皆難定,你既不是摸金校尉,想來這胡八一也是化名吧?不如揭個底,不知是那座山上出來的高人啊?”
陳玉樓這番話一出,場中所有人目光如炬的直盯著封思銘看,都想知道這手段通天的胡八一身份到底是什麽。
封思銘低頭思索,眼中滿是愁苦之意,按理來說觀山太保屬於皇家,應當是昆侖山,但此刻民國,大明亡了數百年。
觀山,觀山,位至天穹觀天下群山嗎?所以說觀山太保,應是不在山中,再說這切口山經他也不會啊。
當下他只能抬起眼簾,一股凌然氣勢擴散而出,豪氣衝雲霄去,他封思銘再次重振觀山之名又有何不可?
想罷,封思銘上前一步拱手抱拳,眼睛掃了下四周人群,這才鏗鏘有力的將自己的身份第一次從口中說出來。
“觀山太保,封思銘”
字字加重音,場中所有人皆是聽得清清楚楚,但卸嶺盜夥和工兵所有人,皆是一頭霧水皆是面面相覷一臉茫然的表情,都想從夥伴眼中得到答案,若是說這摸金校尉雖很少得見,但再怎麽說綠林道上還是多有提及。
可如今,眼前這個胡八一,對了,真名封思銘說的觀山太保,那對於這些人來說可謂是聽都沒聽說過。
羅老歪和紅姑娘一群人忙將目光投向了,為首的陳玉樓和鷓鴣哨,這二人皆是盜魁首領,見識廣博想來應該知道。
陳玉樓和鷓鴣哨聞聽,封思銘將身份說出,當聽到“觀山太保”四字的時候,兩人心裡如同黑夜中劃過一道閃電,忙相視皺眉沉思。
突然此時,兩人瞳孔大張忙出聲,異口同聲的脫口而出:“大明觀山太保?”
聞聽一驚一乍的話語,卸嶺所有人唰的一下,目光投向了陳玉樓和鷓鴣哨兩人身上,都想知道,這觀山太保究竟是什麽玩意。
陳玉樓話從口出之後,
忙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鷓鴣哨:“觀山太保一派撲朔迷離,以前我隻以為是那書中做不得真的傳說野史,難不成這封思銘真是那觀山太保不成?賢弟足跡遍布天下,能斷摸金真假,可曾聽說過觀山詳情?” “陳兄抬舉了,實不相瞞,這觀山之事,我所知甚少,恐怕無法替陳兄解惑了”
對摸金校尉,鷓鴣哨還能吹吹一下自己的見識,但談起觀山太保,他鷓鴣哨其實和陳玉樓知道的也沒多少,所以就懶得在這班門弄斧了。
故老相傳,天下盜墓之輩,有字號和傳統的僅僅是“發丘、摸金、搬山、卸嶺”。
說是四派,實際上是三支,因為發丘天官和摸金校尉本是一派,據聞發丘印被毀了之後,世上便只剩下摸金校尉了,其余的便是人多勢重的卸嶺力士,以及機變百出的搬山道人。
除了這三支以外,便盡是散盜和民盜,稍微有點名堂的,也不過就是南邊背屍翻窨子的,其余雞鳴狗道之流,都是不值一提的貨色。
但在近幾百年的盜墓史上,卻始終流傳這樣一個極其神秘的傳說,據說明代有群手段通天的倒鬥之徒被稱為“觀山太保”, 擅於“觀山指迷”,秘密發掘了許多帝王陵寢,他們盜墓的手法和動機,從未有人知曉,
一旦做出事情來,連神仙都猜不到他們到底在乾些什麽,傳說僅限於此,當世之人對他們再無更多的了解了,連那些傳說中流傳下來的的觀山事跡,是真是假都不好判斷。
現如今,這相處多日的胡八一從摸金校尉,一下子變成了銷聲匿跡真假難辨的觀山太保封思銘,這著實是讓人有些覺得天方夜譚,一時間不敢相信。
畢竟摸金能辨,觀山都只是個傳說,這又如何能知真假?
“封兄弟,你說自己是那觀山太保可有何證明?再說觀山太保百年不遇,是真是假,都尚未可知,就算你真是那觀山一派,此來這瓶山是為何目的而來?”
陳玉樓將心裡的疑惑盡數說出,希望封思銘能給他一個合理解釋,只要這封兄弟確是對卸嶺無害,此次風波過了,陳玉樓想著無論如何也要拉這觀山太保入常勝山。
此來瓶山果真是他卸嶺中興之機!
封思銘是真沒想到,原來這陳玉樓和鷓鴣哨並未知道,觀山太保捕殺四派的事,並且是否存在都還是爭議的問題,一時間懊悔不已,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坦白身份。
其實封思銘不知道的是當初觀山太保只是提出捕殺四派,所以行凶動手的是明朝廷,也就導致了四派中並沒有人知道,其實是觀山太保出的主意……
封思銘想著如今坦白也是可以,雖沒有那觀山金腰牌,但還有一物也能證明他身份真假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