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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書河山》二十 王府洗馬
  老瞎子把酒喝乾還抱著陶壺不放,沙啞的嗓子每說一句,都像隻泣血的夜梟。

  沒人搭話,可能因為自己的故事講得並不好聽,董瞎子不禁失笑,抹把臉停了一停,繼續道:“這拿了銅錢的二十四人,一個傷重不治死了,一個發了瘋被博山侯當場格殺。余下的,博山侯府傾其所能,將他們一一都培養成了死士。其中十人,以天乾為名隱於朝,余下十二人,以地支為號隱於市。這天乾地支總計二十二名死士,互不相識、互不聯絡,除了侯爺沒人知道他們是誰,也沒人知道他們在哪,可能,是朝中某位顯赫的大員,也可能是路邊不起眼的乞丐一個。這麽多年過去,他們有的可能老了、死了,如無意外,又都該傳有子嗣門徒,就這般世世代代等著,等有朝一日博山侯府傳來召喚,不管生死、無論是非,以命相償。”

  “師傅是?”漁家女聽少爺說過三降城與飲馬蕩,比這說得動聽,但無論哪種說法,都讓人想去走走看看,畢竟,天下很大。

  “地支第六,巳蛇,燕州人氏,化名董青蛾。弘武二年春黎城一戰,為暗中護大公子蘇伯安入城,巳蛇不幸被圍,身中數劍斷了經脈、破了氣海。此役蘇府大公子蘇伯安殉國,巳蛇身為死士本該一同赴死,侯爺憐憫給養在東都城裡混吃等死。本以為自己是廢人一個沒了用,直到他們送了你來……從丫頭你進平樂巷那一刻起,我便猜到,你是侯爺選的,下一個巳蛇。”

  漁家女天生是練劍殺人的好苗子,這妮子愛笑,也任勞任怨。

  董青蛾終歸於心不忍,道:“我早年收有一徒,姓吳名畫之,選練的是一門道家心法,臻至大成,便是外人所說的北燕四劍中的無情劍。都說太上忘情,忘情而至公,這娃娃我著實喜歡,過怕了躲躲藏藏的日子,也不願讓他再走我那老路,攆不走,便跟他說他爹娘當年是我殺的,說得有鼻子有眼,他終一怒拔劍劃瞎了我雙眼……要依著我說,這娃娃還是下手太輕,又哪裡真是無情,等我死了,你若又遇上,麻煩給帶個話,就說,老瞎子不怨他。”

  董青蛾放下酒壺,認真道:“丫頭!你可要想清楚了,還要不要學劍?”

  “嗯。”

  漁家女走後,巷子裡又有人來。

  那人推門進來,動作很輕很慢,等人安平了竹凳之後坐好,才在桌上放下兩壺酒。

  他道:“當年我讓人找遍了燕州諸地,很可惜,雁門郡董家那對母女在兵荒馬亂中失了散。後來查知,你那妻子還好,改嫁了個農人一直活到了知命之年,你若有空,可循著回去上炷香。至於你那閨女,據說被擄去漠北,你也知北蠻部族多如牛毛,還常年遷徙,老夫也愛莫能助……如果她還活著,沒記錯該與這漁家女子同歲才對。都說博山侯無情不假,不過,老夫讓人跟著你學劍,又何嘗不是想再給你送個閨女養老送終?”

  董瞎子上下眼皮粘在一起,看不出哭沒哭出淚來,他早已撲通跪在地上,一個勁兒“咚咚”磕頭,滿面抽泣也說不出話。

  “可還怨我?”蘇長卿伸手去扶。

  “巳蛇無用,求侯爺賜死!”老瞎子頭皮磕在凸起的石板上,不一會兒便見了血。

  見人搖頭,博山侯笑了笑,“小四!倒酒!”

  蘇管家氣鼓鼓甩了甩長袖,揭開酒壺,一臉不忿說到,“老爺你是不知道,當年在三降城,就這孫子張嘴亂咬人,還一口咬在我屁股蛋子上,撕掉老大一塊肉,害得我現在都不敢脫了褲子見人!”

  博山侯長出一口氣說,“燕州書生董呈武,起來喝酒吧,都是黃泥埋到嗓子眼的將死之人了,這頓酒,老夫請你,算是為你我提前送終,喝完了它,咱兩怕是再見不著面了,下輩子都爭取投個太平年、生一戶好人家。”

  董瞎子忙不迭爬起來,摸摸索索端起酒碗,說,“就還生在燕州就行!”而後一飲而盡。

  ……

  西廂房的粉白南牆開了扇朱漆軒窗,景口外雅園裡的陶菊花紅葉綠,看在人眼裡,就跟名家描的丹青一樣惹眼。

  燕靜姝坐在梳妝台前,貼好鵝黃又坐不住,去取了壁上紅穗寶劍抽開來看,見那劍芒映人,好奇道:“長秋?離姐姐怎有此劍!”

  東都城來了群耍雜的,聽說西域人嘴裡能噴火不說,還養了能學人說話的鸚哥和作揖討賞的猴子,可惜,被捷足先登請進了宮裡給娘娘們表演,她道:“你若是瞅上了眼,拿去便是,姐姐吃虧一些,換那隻鸚哥解悶兒就行!”

  大名鼎鼎的長秋劍隻換一隻鸚哥的確吃虧,燕靜姝噗嗤一笑,“姐姐若是想看,改日咱們進宮不就得了。再說,那鸚哥是別人吃飯的本錢,又不歸我,前幾日還跟二哥學了句‘扯蛋’,且說溜了嘴,別的都忘了,現在逢人便就只會說這一句,昨日被父皇聽了去,差點沒氣得拔了毛讓人當場煮了!”

  “哈哈,二皇子倒是明白人!”

  燕靜姝起身走來,“日上三竿離姐姐怎還躺著, 難不成偌大的蘇府,日子真跟宮裡一般無聊,看來姐姐你同樣可憐呀!”

  “倒也不盡然!我那兩弟弟沒事兒可供消遣,一個能拍須溜馬、捏背捶腿,一個念書多,總能說些天方夜譚的故事,也不知是真是假。”蘇離玩味看著人笑。

  堂姐領著人來時,蘇少爺正在別院裡專心打著太極,一式白鶴亮翅尚未站穩,便被人偷襲得手。堂姐擰著耳朵不管人抗議,回頭對人說道,“來來來,蘇府平日消遣的法子不多,欺負弱小算是難得的一門家傳,愣著作甚?還不快也來試試!可別看我這堂弟蘇錦身子單薄、本事不大,吹起牛來,可回回都能上天。”

  燕靜姝睜大了眼睛看著姐弟二人打鬧,宮裡規矩大,自家幾個兄妹哪有這般嬉鬧過,她問:“錦公子,那南衛顧長秋,果真被你提著一籠包子隨手三劍擊敗?我怎聽說是個騎白馬的女子所為?”

  “豈能有假!也是小爺那天還沒醒酒,不然,敗他三招都是浪費,哎哎哎,堂姐撒手,疼疼疼!”

  還三招,被離姐姐都能一隻手收拾得服服帖帖,信了才怪!那長秋劍,也不知是不是蘇家小少爺花了大價錢買的。

  燕靜姝咳嗽一聲,學人負手上了書樓,侯府自己來得勤,可別院還不曾好好看過,她撫了一把並沒有的胡須,學人說道:“不錯不錯,本王府上正好缺個洗馬,離姐姐這堂弟,本王征用了!”

  “啊!”

  蘇錦沒回過神,堂姐倒是先阻攔說道:“公主你歷來始亂終棄,我這堂弟身子骨弱,怕……吃不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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