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高一低的走在最後還剩下的百來級石階,已經是氣喘籲籲。
“哥,咱們是不是也應該留點什麽啊?”伍楠望著上方楊年的背影,站定,兩手叉腰,點頭示意石欄,懇求道。
“在這石欄留字記念嗎?”楊年停住身子,喘著粗氣,回頭注視下方的伍楠疑惑問道。
“我和你有什麽可留念的,你見過兩個大男人在這上邊留字嗎?真是滑天之大稽。變態。”楊年咬牙,生氣否決。
這時看見伍楠從褲兜裡掏出一根粗黑色記號筆。
“來啊,哥。”伍楠快速說到。
“你們爬個一靈山至於嗎?不是帶小刀就是帶筆?有病嗎?”楊年雙目圓睜驚疑著,像看傻子似的盯向伍楠質問。
“這是我準備昨天在屋子裡安個鏡子,量尺寸做記號買來的,忘記放下了。剛才一摸兜才想起來。”伍楠解釋道。
“權當是吧,可這麽多人路過,我可不和你作妖。要留你自己留吧。”楊年無奈擺擺手。
對於伍楠這個時候想著或做著這麽無聊的事情,楊年實在提不起半分興趣,也不願與之苟同,如果可以的話,他真的想把這個家夥從石階上給踢下去。
其實,伍楠也就是說說而已,逗逗他,不可能真的去寫。記號筆也真的是作用在鏡子上的。
剛好路過一對情侶看到伍楠手中的筆,尋問到可以借他們使使嗎,伍楠成人之美,送給他們了。
看到那對留下為愛證明的情侶,楊年心中歎息,又是一對為愛瘋狂的年輕人啊,頭也不回的向上爬去。
“哥,等等我……”伍楠揮揮手,換了口氣,腳步沉重的跟上。
噴泉廣場位於一靈山的半山腰,平闊的地方顯得人也就熱鬧的多。兩人此時坐在燒烤攤上的小板凳兒,喝著扎啤,擼著串。
“你東瞅西看啥呢?”楊年抬起頭,臉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色,注視著在吃羊肉串,眼珠卻在到處亂轉的伍楠,提問道。
“哥,我好像看到個熟悉的身影,好像是席水兒。”伍楠扔下肉簽子,歎了一口氣,臉上微露煩心釋疑道。
“席水兒?”楊年猛灌一口扎啤後,眼睛眯成了一條線,露出愕然的神色確認道。
“嗯,不確定。”伍楠兩隻胳膊肘搭在膝蓋處,臉露生疑搖搖頭。
“這兒人這麽多,興許看錯了吧。”楊年把一根羊腰子遞給伍楠,挑逗並鼓舞著他。
“也許吧。哥,我是童蛋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補這玩意兒幹嘛,你自己吃吧。”伍楠沒有接,姿勢未變,抿了抿嘴,臉紅低聲解釋道。
“嗯,童蛋子先生,那我就不客氣了。”楊年譏笑道。然後大嘴撕下一塊肉享受著。
“哥,聲音低點兒。”伍楠不滿的低聲抱怨。
“哎呀,知道了,不逗你玩了。你趕緊把烤豆角,烤韭菜,還有那虎皮青椒,消滅掉。”楊年嘴裡咬著肉,提醒著。
“知道了,哥。”伍楠喝了一口扎啤,夠向虎皮青椒。
此時廣場人越來越多,熱鬧不已。躲在人群中的席水兒,看著伍楠這邊發生的事,微微挪步,想看的更清楚些,又怕被發現。
她之所以在石階處不喊住伍楠,是因為她想多看一會兒他。
一靈山,還是很大的。
分手半年了,席水兒想和伍楠好好聊聊,可惜總是找不到機會,伍楠總是躲著她。
今天,她不想再放過。
她想他!
那邊的伍楠和楊年各自吃完最後手中串,
喝完杯中酒,在楊年付帳後繼續往上走。 兩人來到了戰亂時,被先輩們小米加步槍乾掉小日本墜落的戰鬥機景點處議論著。
戰鬥機已被重新翻修,不設護欄,免費開放。
一為了紀念先輩們拋頭顱灑熱血,國仇家恨,勿忘國恥。
二為了供人們近距離參觀感受。人們可以坐進機艙,把玩搖杆,切實體驗一把。
當然,現在人多,兩人也沒興趣。隨即向山頂開拔。
離去時,碰到一對吵架分手的情侶,年齡大概與伍楠相仿,分手理由大概是男孩沒給女孩系鞋帶雲雲。這場分手也在伍楠和楊年離去多時後,男孩服軟,蹲下系了鞋帶,再給了個熊抱,暫未破滅。
伍楠和楊年不知道那邊的最終結果,埋頭往前邊趕路邊議論。
“不系鞋帶都能成為分手的理由?”
“還有上秒辦結婚證,下秒辦離婚證的,理由就是男方出門沒牽女方的手。”
“這得多冤枉啊。”
“小子,你經歷太少,人生不只是大美時光,還有油鹽醬醋茶在等著你。”
“嗯嗯……”
“其實還是兩人的彼此磨合……”
伍楠沒有答話,環顧四周,總感覺背後有道眼睛一路盯著他似的。
隨即甩甩頭,追上前方招呼他的楊年。
…………………………
兩人終於來到山頂,雖沒有一覽眾山小的波瀾壯闊,黑天也看不見山,但山下的夜景是真的美。
石階兩旁路燈像一條銀色的龍,臥在山間,守護了山的安寧。
遠處街景上的霓虹燈光像五顏六色的彩衣,披在城市上空,編織了夜的美。
不知名的蟲叫聲,吱吱啾啾,給這黑夜譜寫了動聽的音樂。
星星點燈的夜空真的是爛漫迷人。
呼吸夜晚山中潮濕的新鮮空氣,全身從頭到腳的舒適。
“真特麽的舒服啊。”伍楠伸展雙手,煞風景的感慨著。
“怎麽樣,心情美了吧?上來沒錯的,一靈山,次次來,次次給人不一樣的美感,才是真的舒服。”楊年雙手拄著護欄,俯視下方,滿臉舒適的讚歎道。
“美了。哥。”伍楠兩手錘了錘雙腿,側頭微笑看著楊年愉悅回答道。
楊年從兜裡掏出香煙,一人一根,各自吐著白色煙霧,望著遠處的迷人夜景。身旁路人你來我往。
離兩人側後方不足十米的席水兒在旁望著燈光下時不時側頭說話的伍楠。
大片斜劉海,剛好遮住右邊眉毛,隨風擺動,迷人眼目。滿頭蓬松感的黑發,時不時隨著頭部動作晃動,氣質非凡。露耳的鬢發顯的側臉,還是那麽的越看越撩人,被飄逸十足的頭髮包圍的心形臉龐,還是那麽的帥氣凌人。迷離片刻的席水兒,慢步上前。
站在毫無察覺的伍楠身後,不顧旁人,雙手攬住伍楠的腰,緊緊抱住,鼻子一酸,頓時雙眼流下淚痕。
被人突然抱住的伍楠低頭拿手,叉開不知誰的細長柔軟的雙手,疑惑回頭,震驚移身,看著淚流的席水兒,轉身就跑。
“伍楠!你站住!!”席水兒跺腳,泣聲大吼道。
“小子,你說席水兒太……”還在俯視下方景色的楊年話說一半,聽見耳旁的大喊聲,迅速扭頭。
“……啊呀……是弟妹啊。”驚嚇的楊年向後退了一步,身子抵在護欄上。說曹操,曹操就到,著實嚇了一跳。
“哥,伍…伍…伍…楠……他……又…跑了……”席水兒哽咽抽泣,微彎腰,一隻手撫著心口,另一隻手,軟綿綿的指向沒跑多遠的伍楠背影絕望,急切,泣聲吞吐道。
她想追上去,真的想追上去,如果追的話,肯定能追上的,她等這天等太久了,可惜,雙腳不知為何無力,想動動不了。
“嗯……嗯?”驚疑未定的楊年,先是答應一聲,望著這個讓人心疼的女孩,隨即反應過來,向著伍楠快速追上。留下一句:
“弟妹,在這裡等著,我一定把他給你帶回來。”
路燈下,席水兒落寞的身影,是那麽的孤獨,是那麽的傷感。周圍人群望著這個讓人心生憐憫的女孩,沒有上前打擾,猜測屬於她的悲傷故事。
傷心欲絕的席水兒,依然期待著,渴望著,淚流滿面的緊盯伍楠跑走的方向,能夠出現那道身影。
兩手抹去眼淚,抽泣著,哽咽著,恨自己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見他。
兩手捂著嘴巴,啼哭著,淚奔著,恨自己為什麽不抱的在緊一點。
臉上不知是鼻涕多還是淚水多的席水兒, 蹲下,抱頭痛哭……
另一邊,沒追多遠的楊年,飛身一腳,踢到還在奔跑的伍楠。
“哥,你幹嘛?”倒地的伍楠沒有生氣,鬱悶的問道。
“耳朵聾了你,沒聽見人家哭的多傷心,是個帶把的你就回去見她,別的我不問,你也別說,快點。”楊年是真的動怒了,大聲罵道。
“哥……”伍楠站起身子,話沒說完被滿臉怒氣的楊年的呵斥聲打斷。
“不聽話嗎?快去!”
“好的,哥。別生氣了。”伍楠安慰著楊年,向著席水兒所在方向走去。
“伍楠,等會。”楊年叫住伍楠的身影,走到面前,整了整上衣,拍了拍沾灰的褲子。語重心長的說:
“無論什麽事情,男子漢,大丈夫,要勇於面對。人家,是個女孩子,怎能rěn心看著她哭泣呢?要紳士一些,知道嗎?我就先撤了,完了回我那。去吧,好好和人家說話,聽到沒?記得給人送回家。”
“知道了,哥,你路上注意。”伍楠看著楊年離去,轉身向那邊的席水兒走去。
黑暗中的楊年看著離席水兒越走越近的伍楠,歎息著,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啊,感情就這麽深沉了嗎?看不懂,看不懂,背著手轉身離開。
二十一、二、三歲,你不也是個孩子嗎?說別人。
伍楠走在還在抱頭哭泣的席水兒,蹲下身子,輕輕拍向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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