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邪脫下外衣,包住牢門上的鐵索,從腰間抽出“龍蛇劍”,向鐵鏈削去,鐵鏈隨即應聲而斷。雖然剛才被海盜搜身,身上物品被全部繳了去,但是“龍蛇劍”就像一條腰帶,他們自然不會留意。
振邪隱匿身形,輕輕推開牢門溜了出去。悄悄潛到鐵門前,透過門縫朝外面望去。只見昏暗的火把下共有四名守衛,正在一邊賭錢一邊罵罵咧咧。
振邪撿起幾塊石子向火把彈去,嗖嗖幾聲,火把落地熄滅。乘機用龍蛇劍削斷大門鐵索。
正當黑暗中四人拿出火折想要重新點燃火把之際,振邪已經如鬼魅一般來到他們身後,瞬時將四人擊倒,毫無聲息。
搞定守衛,振邪悄悄潛回,拉著福叔悄無聲息地逃出石牢。隨手還將藏於石洞暗處的地圖取回。
振邪領著福叔按照來時路線,向葉海道住所方向潛去。一路無阻,順利來到葉海道窗前。葉海道身為一村之長,所居住所也是獨立成棟,和其它並無參雜。
已是深夜,窗戶卻是打開著的,振邪囑咐福叔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要出聲。隨即從打開的窗口翻了進去。
眼前的情景卻讓振邪也吃了一驚,只見黑暗中葉海道正獨自坐在桌前,悠閑地喝著茶。這是要把人嚇死的節奏啊。
對於振邪的越窗而入,葉海道竟毫不驚訝,好像早就知道他會來一樣在此坐等。“福叔救出來啦!”葉海道波瀾不驚地說道,就如同問“你吃飯了嗎?”一般隨意。
“是的,你早猜到了?”振邪疑惑道。
“也不敢確定,只是相信這點小麻煩還是困不住振邪兄弟的。”葉海道說道,“那就快把福叔請進來吧。”
福叔在窗外聽得仔細,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若不是振邪囑咐過,怕是早已驚叫出聲了。
於是二人開門把福叔請了進來,為了避免被人發現,順手把門窗都關了嚴實。此時天邊已有此泛白,馬上就要天亮了。
進得屋內,葉海道向福叔深深一鞠躬,向他賠罪。福叔一臉茫然,趕忙說不必不必。
“我身為一村之長,卻沒有能力管理好“海盜村”,讓他們無法無天、胡作非為,實在是我的無能啊!”葉海盜愧疚地說道。
“葉村長不必自責,相信你也一定有迫不得已的苦衷!”福叔果然心胸寬大,在此無故遭罪,竟然還能寬慰起別人來。
此時,外面響起一片嘈雜之聲。
“想必是發現你們逃脫了,只能委屈你們先到密室暫避了。”葉海道說完,起身走到床前。只見他在床頭一處毫不起眼之處一擰,“哢哧”一聲輕響,床板的一半竟自向下翻去,露出一個空洞,下面連著一道石階通向地下。此等設計實在精妙,哪怕是睡在床上,若遇襲擊,也能立即撤離。
振邪和福叔二人也不遲疑,立即從密道階梯鑽了下去。身後暗門隨即關了回去。密室還算寬敞,毫無壓抑之感,還點著幾盞油燈。室內還擺著茶桌和書架,儼然就是一間雅致的茶室。二人就在密室內靜靜等待。
葉海道屋內此時也來了人,阿彪帶了一幫手下來到葉海道屋內。嘴上雖然客氣地說是向他匯報有人闖入“海盜村”,特地來向村長匯報情況,實際上是來搜查的。
此時振邪和福叔藏身於密室當中,此密室阿彪也是不知情的,自然是搜查不出什麽。
葉海道也裝模做樣的和阿彪等人一起出去到處搜查,還下令封鎖所有出島要道,
莫要讓闖島之人逃掉。葉海道的心智是何等的沉穩,說話行事毫無破綻,自然也沒有人會懷疑是他藏匿了逃脫之人。 折騰了一上午,當然也是無果。
“如此孤島難道他們還會插翅飛走了不成?”雖然感覺此事蹊蹺,卻也毫無頭緒。阿彪大發雷霆,命令眾人仔細搜查。還把當夜看守石牢的四人打到半死,手段那叫一個殘忍。
中午時分,葉海道返回屋內,打開機關進入密室。密室內準備著充分的食物,葉海道拿來和振邪、福叔二人邊吃邊聊。這幾天確實是把他們餓壞了,這點心吃得那叫一個香甜。
“四海之內皆兄弟,相逢就是緣分。本來是應該請二位在島上好好玩幾天的,但是目前“海盜村”的情況你們也知道,我雖然身為村長,也是身不由己,所以只能請二位暫且離開了。以後若在機會,再請二位來作客。”葉海道不無感慨的歎道。
“葉兄救命之恩,我們感激還來不及,怎麽還能責怪你呢!”振邪說道。
“此密室有一條密道,直接通到海島背面懸崖下的海邊。在海邊備有小船,二位等到晚上,就可以趁天黑乘船離開了。”
葉海道說著,來到書架前,拿起一本厚厚的書。書架右側的牆壁就緩緩移開,一條狹窄的小道一直通向深處,一股清涼的海風迎面撲來。
“感謝葉兄相救之恩,不過我還不能離去,因為我有一件比我生命還重要的東西還在他們手上,哪怕是冒死也要拿回。”振邪說道。
“不知是什麽東西對於振邪兄弟如此重要?”
“一把寶劍。”
“此事交給我,日後我一定想辦法幫兄弟拿回。”
“不行,我一定要親手拿回!”振邪堅定道。
“彪叔武功高強,又和‘天師府’的勢力有所勾結,此事一時間恐怕沒那麽容易啊!”葉海道說道。
“天師府?那是什麽勢力?”
“兄弟有所不知,天師府是目前神州最大的一個勢力,非皇家勢力卻勝似皇家勢力,江湖上的各個宗門幾乎都有天師府勢力的滲透。十幾年前很多家族在一夜之間消失,據說也是天師府所為。”葉海道接著說道。
“此話怎講?”振邪急忙追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那時我還只是個懵懂的孩童,父親也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只是後來父親無故失蹤,一些曾經和父親一起出生入死的叔伯也陸續離開“海盜村”,在離開時都暗中告訴過我要小心天師府的勢力。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調查,才發現彪叔似乎和天師府的人有所勾結。”
“天師府!”振邪拳頭握得咯咯響,表情猙獰。
“兄弟你怎麽了?”葉海道發現振邪神情異樣,忙問道。
“沒什麽,下回有時間再跟兄弟細說。”振邪說道。
葉海道知道振邪一定心中有事,但是既然他不願意說也就沒有追問。
“天師府!這就難辦了!”一直在一旁默默聽道二人談話的福叔說道。
“福叔您知道天師府?”二人不約而同急忙問道。
福叔神色凝重地說道:“當然,雖然我不懂武功,但是經常在各地跑,自然也是聽到過一些事情的。我們‘萬家酒樓’有個秘密的規定,凡是遇到天師府的勢力,吃最大的虧也得暫且讓步,由家主親自出面解決。”
說到這裡,三人都表情凝重,沒有說話,各自想著事情。安靜的空氣中似乎隱藏著讓人窒息的壓抑氣息。
“要不我先送福叔回去,免得家人擔心。然後再回來和兄弟一起把事情調查個水落石出。”振邪開口說道。
“振邪兄弟的好意我感激不盡,只是此事凶險萬分,兄弟還是不要牽扯進來為好。”葉海道說道。
“或許我早已不能置身事外了!”振邪深深一歎,眼神中滿是憂傷。
見振邪如此神情,二人知道他必定與天師府恩怨頗深,或許有難言之隱,也就沒有再說什麽。
“時候不早了,我得先出去看一下外面的情況,以免彪叔他們生疑。”
葉海道說完離開了密室。
葉海道剛出密室,就有敲門聲響起,說彪爺請他去“聚義廳”有事商議。
葉海道來到“聚義廳”,阿彪等人早已在那裡了,“海盜村”的大小頭目已經坐滿了大廳。只聽阿彪在那裡大聲呵斥,見葉海道前來,眾人也不打招呼。身為村長卻被如此無視,葉海道卻早已習以為常,誰叫自己實力不濟呢,阿彪才是“海盜村”真正有發言權的人。
“此次我們‘海盜村’有外敵侵入,如此神不知鬼不覺,必然是有內應,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奸細給找出來。”阿彪咆哮道。
“是啊,一定要找出奸細!”眾人紛紛附和,以示忠心。
葉海道坐在正上方,一言不發,只顧把玩著手裡的玉佩,一副毫不管事放蕩不羈的模樣。
眾頭目看著直搖頭。阿彪也見怪不怪,望向葉海道問道:“此事你怎麽看?”言語間毫無尊敬。
“一切全憑彪叔作主。”葉海道故作唯唯諾諾地說道。
阿彪也從不把葉海道放在眼裡,在大廳裡邁著方步走來走去,對大小頭目一個一個訓斥過去。眾人低著頭,無一敢多嘴,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就阿彪一人在那裡唱著獨角戲。
會議散去,阿彪領著一幫人向石牢方向而去。而葉海道則獨自返回居所,本來抓人的事他也不知情,如今人質逃脫自然也不需要他來過問。在阿彪等人眼中他就是一個沒用的廢材,根本沒有人理他。自然也不會有人懷疑此事會和他有關系。
葉海道自顧自地在房前花園內捧著本閑書打發時光,所看的還盡是些不堪入目的低俗書籍,完全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爛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