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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浪漫故事》第6章 喝酒
  言清輕車熟路的帶著任威到了一個大排檔,老板符合所有中年男人的特征。禿頭,大腹便便,臉上剛剛開始顯現皺紋,穿著圍裙,戴著一副油膩的套袖。雖然已經夜裡兩點多了,但是隨便支的幾張桌子前,還是有幾波人在吃飯。老板遠遠就看到了言清,又瞟了眼後邊跟著的人,笑了起來,不熟悉的人見了,很難不去揣測笑裡有幾重含義。

  “張叔,來點東西吃唄。”言清熟絡的坐下,熱情的打著招呼。

  “行呀,難得清你帶朋友來吃飯呀,怎著,這是剛下班呀還是剛上班呀?”張老板訕訕的一笑。任威當然沒猜出來他的一語雙關,也沒往深裡想。

  “張叔你別鬧哈,這是跟我一塊合租的朋友,說睡了一天,出來吃點東西。”言清說完也是露出一副不信的表情,張叔和言清同時鄙視的望向了任威,弄得任威有點措手不及的。

  “哈哈,行啊,既然是你的朋友,那你們先坐,我弄幾個菜,一會我們一塊喝點。”老張說道。

  “行啊,只要你請客就行。”言清說。

  “行,反正今天也快忙完了,我請就我請,那吃啥菜得我說了算了啊。”老張淡定的說。

  倆人坐下沒一會,老張便把菜端上來了。一看菜品,任威知道,這頓飯,肯定是老張鐵了心要請了,全是下腳料做的,剩的白菜、洋蔥、土豆、卷心菜放上黃豆醬,加了兩個乾辣椒,一鍋亂燉。這種菜要是再要錢,是個人估計都得掀桌子。好在老張最後拎著一打啤酒過來的時候,還端了一盤炒田螺和一碗把子肉,才有了那麽點大排檔的味道。

  老張天生屬於生意人,為人能侃,豁達。沒幾句話就籠絡了任威來城市以後為數不多的好感。三個人一人開了一瓶啤酒,直接用瓶子喝了起來。

  喝了一瓶酒以後,任威就開始話多了起來。講了今天在公司的事,滿滿的意難平。言清和老張面面相覷。言清說任威的單位掙錢還挺多,老張則問任威是不是還沒長毛。

  言清瞥了老張一樣,一臉的嫌棄。

  老張跟沒看見一樣,咬了一大塊把子肉,滿嘴肥肉溢出的油在嘴角掛著,嘟囔著對任威說:“你來城裡是幹嘛來的?”

  任威說:“以前想著見見世面,現在不知道了,以為大城市掙錢容易吧。”

  “扯淡,你要是想見世面,那我跟你說,沒啥好見的,大城市裡面有一大半人都是跟你一樣的人,沒背景,沒人脈,生個病家裡能塌一半,你是來掙錢就踏實的掙錢,你是為了錢,別人去幹活也不是因為閑的,錢這東西誰不愛,尤其是你跑業務,講道義的話,你連個屁都不是,錢到自己兜裡才是自己的錢,馬上要掙錢了你找別人幫忙,這不是擺明了把羊往餓狼群裡送麽,這都想不明白,那你去那個街角上”老張拿著筷子一指,“那邊,西北風大,能喝飽了。”老張說完自己喝了口酒,任威本來也舉起酒瓶子想陪一個,可是老張壓根沒理他。

  “你別聽他瞎叨叨,他前幾年跟人合作做生意,錢被人坑跑了,去年又查出來老婆得了癌,家裡的窟窿越填越大,今天這頓飯,肯定少不了給錢。明天一早他還得去跑出租去,整個人就掉錢眼裡了。”言清說。

  “別特麽扯淡,老子剛剛說請你們就請你們,不過一會你倆結一下酒錢就行。”老張又悶了口酒說,衝著言清說到:“你這個妮子也是有意思,明明是個純情貞潔烈女,非得裝的跟立牌坊的婊子似的,

不是我說你,我真不明白你圖啥,裝什麽騷貨,憑著身子去賣酒,還不讓人上,什麽玩意啊。”  言清聽他這麽說也不生氣,只是眯著眼咬了咬嘴唇,“老張,當年去酒吧跟人要錢被打個半死可是我救的你,怎麽不知恩圖報呢,我賣酒不賣身,有什麽丟人的。倒是你們這些臭男人,酒喝一杯就想摸手,十個人裡面有八個想白嫖,讓你們看看老娘,老娘都算賠本。”

  “你現在放心,就衝你這一臉疙瘩,找你的肯定都是真心實意買酒的。”老張嘲笑道。

  言清聽到這有些怒意,“要不是老娘熬夜喝酒抽煙,我的臉能成這樣,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可是我們班的班花,追我的人都趕不走。”

  “就你還班花?你們班就你一個女的吧?”老張沒有再說下去,因為言清已經把手掐在他的大腿上,而且有旋轉的趨向。“臥槽,你撒手,我不說了。”

  任威看著他倆的對話,白天的事漸漸淡忘了。他沉默著,看著老張和言清來來回回的互損,偶爾還能爆發一下言清單方面的毆打。

  經歷的事多了,不僅僅是堅強了,同時也麻木了。

  喝了幾口酒後,言清從包裡掏出來一盒白皮的紅塔山,彈出來兩根,遞給老張一根,然後另一根衝任威比了一下,任威擺了擺手,拒絕了。

  “你那天不是抽的大雞麽,今天怎麽換煙了?”任威不解的問。

  老張點著了煙搶先接了話:“你這個小兄弟這都不明白,大雞煙一盒十來塊錢,紅塔山一盒才7塊,一個是給人抽的,一個是給自己抽的,肯定不一樣,我這還有4塊5一盒的哈德門呢,你要不試試這個,跟抽樹葉子一樣,抽完嗓子跟用鋸條拉過一樣。”老張眯著眼狠咂了一口煙,煙睜開的時候,煙也吐出來好大一口。滿臉陶醉與舒坦。“這世上呀,能解男人愁事的就那麽幾樣東西,煙、酒、票子、女人……”老張略微一停,“不對,得是好看的女人,是吧,任老弟”

  任威看了言清一眼,沒有接老張的話,自己悶了一大口酒,似乎是想驗證下老張的歪理,酒入嘗肚以後,伸手跟言清要了根煙。有了上次抽煙的經歷,這次抽煙任威小心了很多,一小口一小口的嘬,但是還是有點暈,但是越抽越精神,最後深深的吐出一口煙,心理竟也敞亮了不少。

  酒喝了一半,桌上就沒怎麽有菜了,老張割肉似的破天荒加了一盤油炸花生米。三個人開始誰都不說話,只是偶爾有人會舉杯一起碰個杯。大概喝了一個小時,由最開始的六瓶酒,後來又加了兩次,中間一段時間出現了乾喝酒,沒有菜的局面,仨人喝了十二瓶酒,任威乾喝酒實在頂不住,又掏錢加了一份麻汁黃瓜。喝到凌晨4點來鍾,總算結束了。老張和言清都是在酒裡泡過的人,一點事沒有,任威不行,本來就兩瓶啤酒的量,從第三瓶開始開始,每喝一瓶酒吐一回,吐了兩回後,掃興的狠,老張就提議散場。任威雖然吐了,但是腦子卻很清醒,主動的給老張塞了50塊錢,說要是不夠下次再補。老張一看任威這樣,瞬間對他有了幾分好感,在悄悄把錢收起來的同時,衝著任威比了個大拇指。

  四點多的街上幾乎沒人了,但是清潔工卻踩著路燈拉的老長的影子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任威和言清倆人並排著往住的地方走。路上任威問言清,一個人在這個地方苦麽?言清說,一個人不苦,兩個人要苦一點。

  倆人蹲在馬路牙子上。任威根本就沒明白什麽意思。言清以為任威喝多了,猶豫著講著自己的故事。老家繼父欺負她,母親的漠不關心這事任威已經聽說了,來到城市裡後,言清在酒吧兼職唱歌,找過一個看場子的男朋友,那個時候覺得很酷,沒人敢惹她,沒人敢欺負她,沒人敢把她不放在眼裡,酒吧裡所有人對她都客客氣氣,敬而遠之。然而有一次,也有個人喝多了,衝到台上扒言清的衣服,她男朋友知道後,把那人打的眼睛結結實實揍了幾拳,一隻眼睛給打瞎掉了,直接被判了刑。言清想過等他出來,可是好像聽說眼睛受傷的那個人在政府裡有關系,言清的男朋友在監獄裡被打斷了一條腿,割了隻耳朵,因為受不了欺負,他男朋友自殺了,死在了監獄裡。

  言清說到最後已經開始抱著腿慢慢抽泣了。她告訴任威,她的男朋友曾經是一個怎麽樣堅強的人,她說她本來能一直等他的,可是他卻死在了牢裡。言清擦了擦眼裡的淚水,對任威笑了笑,說:“你以後可能就會知道,有句話叫窮**計,富養良心,如果你現在沒錢,就別去做什麽好人了,先讓自己在這個城市站住了吧,你能想到的所有辦法都可以盡情的去施展,千萬不要在乎別人的眼光,一點用沒有,而且顯得特別白癡。”

  任威蹲著靜靜的聽著。等言清說完,沉默了好一會,竟然有點想抽煙了。是呀,辛苦的活著就好,在乎些亂七八糟的做什麽呢。

  言清掏出來一根煙自己點上,看了任威一眼,發現他正在看著自己,順手把嘴上剛點的煙給他遞過去,任威酒勁上來後,也沒多想,拿過來就抽了起來。言清怔怔的看著他,那一幕很熟悉,她抽的第一根煙就是自己男朋友這樣遞過來的, 看著任威被嗆的彎著腰咳嗽,像極了當時的自己,她竟然癡癡的笑了起來,就像當時那個男人看著自己一樣。

  “你那個公司你還是別在那幹了。”言清突然說到。

  “嗯?為啥,我才剛去幾天。”任威反問道。

  “你的那個公司沒啥發展前景。你喝酒時候我用手機查了下,其實就是前沿的廣告業務的外包公司,而你們又相當於以個人身份去外包了拓展業務,首先你這塊沒有資源,做起來會很慢,像你們公司這種的所有電開、客戶都要自己去找的,不會適合你,第二,你的性格很難在與人溝通中獲得別人的信任,你天生與別人保持一種距離感,這種東西不是說有多少人帶著你,指導你就能改掉的,如果你執意去做,純粹是難為自己,將來會很苦,像今晚這種借酒澆愁的局你可能會攢很多,第三,前沿這種社交媒體最大的優勢就是信息流的時效性,現在在上升期,短期內可能會通過這種廣告有所收益,但是對於將來發展新的用戶會造成隱患,網絡通過賣廣告實現變現無可厚非,但是這種上升期的急於兌現卻是會流失一大部分用戶,現在網絡時代的更新換代速度根本無法想象,所以你在這個小公司裡沒有發展的空間,換個行業吧。”言清一臉真誠的看著任威。

  “你怎麽知道真麽多?”任威吃驚的問。

  “我說我來這城市裡是在一所大學裡雙修傳播學和電子商務你相信麽?”言清眨著眼問任威。

  任威瞪大了眼睛,滿臉的質疑。言清就坐在那裡,望著被燈光劃破的黑夜,一如往日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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