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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雲不見歸》第4章 尺蠖之屈,伺機待發
  喻南松守在熔爐旁東張西望,前後忙碌的都不是成年人,心裡打趣這真是一本萬利的生意,用拐來的童工乾活,連薪水都省下了,每日負責一日三餐的供給,就能使這艘地下賭場的大船不斷前行,而乾活的童工就好比在船艙底不停劃槳的苦力。

  很快,一名童工吃力地推著裝滿銀兩的車子來到他跟前,顫顫巍巍地將銀行傾瀉在地上,那童工小心翼翼地操作,盡力防止車子側翻,以往的經歷告訴他,稍一犯錯,就會鞭子加身。喻南松看著一地雪花花的白銀,愣了愣,旋即俯下身子清點,因為裡頭的銀兩各不相同,民間流通和官府流通的銀兩成色不一樣,需要區分開分別熔煉。

  這些事不是一個尚未成年的孩子能知道的,早前分配工作時被人特意囑咐過該注意的事項,他記在心裡,此刻按照要求仔細的挑選。官銀底下刻有宋朝獨有的火印,區分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待他將地上的銀兩區分完畢,鍋爐已經被人點燃,協助他的是一個沒見過的少年,黝黑的皮膚,乾癟的軀乾,穿著的衣服上到處都是補丁,想來已經來了一些時日。因為被告知乾活時不許交頭接耳,喻南松也不好詢問他的姓名,看著他時不時往兩個鍋爐底下添柴火、煤炭,自己往鍋爐裡扔銀子的動作也逐漸快起來。

  一開始倒沒覺得周遭有何用不妥,待鍋爐裡的銀子開始融化時,氣溫逐漸上升,假使只有自己身旁的兩口鍋爐,溫度也不至於劇烈上升,整個工房內一共有6口鍋爐,同時運作起來,屋內如同蒸籠,汗水很快就浸濕了衣衫。

  昨日被鞭打的少年此刻在喻南松身後的另兩口鍋爐旁工作,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一邊添柴加火,一邊大口喘氣,但手上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他看見喻南松望過來,點了點頭,覺察到對方好像在擔心他,隨即又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鍋爐,提醒他注意鍋爐的情況。喻南松想著等中午吃飯的時候再找他說話,自己有一肚子疑問需要人解答。

  上午忙碌的工作終於結束,喻南松從鍋爐旁起身,伸了伸腰,看見身後少年也起身了,小步跑過去扶著他,少年婉拒了他的好意,示意自己能夠自理。二人並肩落在人群後頭,喻南松一句接一句的詢問,少年則一一回答。

  “你叫什麽名字,我姓喻,名南松。”

  “卓景行”

  “卓,這姓氏少見,對了,你什麽時候來這的,為什麽會想著逃跑呢?”

  “我被擄來這裡估摸著有三個月了,因為這賭場建在地下,分不清白天黑夜,我是從每日三餐的數量來計算日子的。至於我為什麽要逃跑,我想每個在這裡當苦力的,都會想跑的,只是看管的人十分仔細,被抓回來則大刑伺候,大家不敢罷了。我不一樣,我一定得從這裡出去,在這裡待下去,只有死路一條,我來的三個月裡,已經有3、4個人累死了,我不想有一天也被人抬著扔到不知名的荒山野嶺喂了豺狼虎豹。”

  “能逃出去嗎?”

  “一開始我也沒有絲毫把握,但不試一試哪能知曉呢。雖然我逃了3次,每次都鑽進死路被抓回來,但每次都有收獲,整個地下賭場的設計我大概摸清了,下一次說不定就能成功。”

  談話很快就被打斷,監工在人群中前後走動,呵斥眾人不要竊竊私語,抓緊去吃飯好繼續開工。喻南松隻好作罷,兩人約定好等回到宿房後再繼續討論。

  當喻南松看到面前的飯菜時,

才知道桌景行說的累死人的事情一定會不斷的出現,過夜的剩飯以及不知名的野菜,沒有一滴油水,長期的高強度工作,是頭牛,也得累死。這吃食恐怕不比沿街乞討的乞丐好多少,但為了活著,眾人都埋頭吃飯,沒有抱怨。  待下午工作結束,吃過難以下咽的晚飯回到宿房的喻南松安靜的等待卓景行回來。晚飯那會兒,卓景行被監工叫走,不知道做什麽去了,喻南松隻好一人回來,其他人回到宿房倒頭就睡,他隻得靜靜地坐在床頭髮呆,期盼少年快些回來。

  人閑著沒事,就會胡思亂想,喻南松想起之前的種種,爹娘生死未知、下落不明,福伯為了保護自己,多半已是犧牲,以及外公外婆的處境,當然還有那個刁蠻的小郡主,她現在在幹什麽,有沒有到處在找他,又想著萬一能逃出生天,自己該怎麽辦,報仇嗎?找何人報仇,怎麽報仇,自己年紀尚淺,武功微弱,想到此處只能輕聲歎氣。眼下多想無益,還是考慮該怎麽從這裡逃出去吧。

  大約半個時辰過後,卓景行回來了。

  “那監工叫你去做什麽了,不會又挨了鞭打吧?”

  “那到沒有,喚我去更換藥膏,好以後給他們賣力乾活唄。”

  兩人鑽進被窩繼續中午那會兒沒有說完的事情,聲音都極小,這事請不能讓其他少年知道,知道的人多了,事情必定有走漏風聲的可能。

  “你確定要跟我一起行動,你不怕被抓回來挨一頓毒打?”

  “怕當然怕,昨日看你們挨打,哀嚎聲到現在還在我耳邊呢,但總要試一試。”

  “那行,不過短時間內還不能行動,要等到下次他們換班的時候,距離上一次換班,才過了6天,下一次約莫還有13、4天的樣子,這期間咱倆正常的工作,多留心身邊的情況。

  “我聽你的。不過我想知道該怎麽從這裡出去,到時候也有準備,免得拖你後腿。”

  “首先,我們。。。。,然後再。。。。,到了。。。。,你就。。。,最後。。。”

  從那一晚交談到如今已經過了十天,每日重複的工作雖然枯燥又難受,但掐算著時日快到了,日子也不算難熬。期間那管事又帶了幾個少年進來,其中一個少年整日啼哭,任監工怎麽抽打責罵都不見效,隻好將他關進黑暗的禁閉室,哭聲一日比一日小,到後來沒了聲響,喻南松也沒再見到他了。

  兩三天一晃就過去,晚飯吃完過後,喻南松和卓景行在宿房中安靜的等待。照卓景行說的,今日晚上會有一批人來進行換班,守備會稍微松懈些許,並且守備的人員中有一人卓景行見過多次,嗜酒如命,並且那人看守的是最緊要的去處,如若他今晚也喝得酩酊大醉,事情就好辦了。

  “咱倆合計的事情你都記牢了吧,可不能出一絲差錯。”

  “卓大哥,你放心,我都記在心裡,咱們什麽時候出發。”

  “等換班休息的人從門口經過,我們再行動。一會兒的說辭你再熟悉熟悉,如果第一步都不能實行,那後面也沒希望了。”

  喻南松心中默念待會要說的話,眼睛直直的盯著房門,生怕錯過了換班守備經過的身影。

  散漫的腳步聲從遠處飄來,愈來愈近,二人屏息靜聽。過來的一行人插科打諢地交談著從房門前經過,嘴裡說的都是休息後要去哪裡瀟灑,什麽麗香院的姐兒等我多時了,要麽就是去哪哪的戲樓聽曲兒。很快一行人沒了聲音,喻南松和卓景行二人準備立即動身,躡手躡腳地準備打開房門,突然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喊著:“你們這幫老小子,去風流快活也不等等俺,慢點走,慢點走,天殺的,老子跑不動了。”突兀的境況讓二人一個激靈,卓景行放在門梢上的手不敢挪動分毫,直至堅持到那人從門口跑過。二人沒有急於打開房門,稍微等待了片刻,確定不會再有沒來得及的跟上大部隊的蠢蛋後,方才小心翼翼地推開門,往來人的方向走去。

  倆人從宿房出來,一路摸往工房。安全抵達工房後,倆人在裡面再次合計了行事計劃,開始行動。

  喻南松推著小車從工房出來,往賭場銀庫前行,眼見快到賭場入口,心都快從嗓尖冒出來,一邊默念等會兒見著守備員要說的話,一邊調整狀態前進。

  “小子,推著車要去哪”,說話的正是卓景行提到過的那個愛喝酒的人,“這麽晚了,爐子不都歇著了嗎?”

  喻南松甫一靠近,就聞到那人渾身的酒氣,佯作鎮定的回答:“李頭兒,是王監工說有明日早晨要運一批貨出去,還差些斤兩,叫我去銀庫搬運些過去融了。”

  “老王說的?怎麽會叫你一個新來的做事,那些老手呢?”

  “哎,李頭兒,你這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王監工又不是第一天來這了,他老喜歡使喚新來的做些苦活累活,我又不敢說個‘不’字,剛睡下,被窩才暖和一點,就被他揪起來乾活,你當我樂意啊。”

  喻南松露出為難且無奈的神情望著那人,心裡卻想著,“你怎問這麽多啊,喝了這多酒,睡個囫圇覺不挺好。”

  “走吧,走吧,老子也不稀罕管,快去快回。”

  從老李那出來,喻南松在賭場牆壁後的暗道裡推車前行,一路上回想起剛才的對話,前幾句關於王監工的話是卓景行教他說的,自己背的滾瓜爛熟,後面則是他自己想到的, 當時話就是像是自己跑到嘴邊似的。對於自己的急中生智不免有些沾沾自喜,不過此時還是要更謹慎點。

  看管銀庫的人見他推著車前來,也沒有詢問什麽,就放他進去了,大概是知道那老李的性格,雖然有時喝酒誤事,不過在把守這塊兒還沒有出過差錯,既然過了老李那關,自己又何必多費唇舌。看著喻南松將銀兩裝滿,順便還幫著他將車子推出了銀庫。

  返回的途中毫無波瀾,老李靠在椅上睜開眼縫瞧了瞧喻南松和銀車,揮揮手示意他過去,而後拿起酒葫抿了一口。

  卓景行聽見車輪滾動的聲音,打開工房的門將喻南松迎了進去,一邊將銀兩小心的放在地上,一邊問著他剛才的情形。二人將銀兩全部搬出來,將推車靠著牆壁放好後,卓景行走到那王監工的案桌上,拾起皮鞭,示意喻南松過來:“你忍一忍啊,抽在身上可是很疼的。”喻南松點點頭,咬著牙將手臂從袖管中伸出來,鞭子抽在手臂上,頓時就起了一條鮮紅的血痕,因為咬牙忍痛的緣故,額頭上青筋都凸起了。

  卓景行小心將皮鞭放回案桌上,關切地看著他,“沒事,這點痛不算什麽,比起你挨的,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二人回到推車處,卓景行謹慎地跨進推車裡,雙手包頭地蹲著,喻南松則將銀兩一塊一塊地碼放在他身上。眼見銀兩已經沒過卓景行的頭頂,看上去就是輛裝滿銀兩的推車,喻南松將地上剩余的銀兩撥開,拿起靠在牆邊攪弄鍋爐的鐵棍,別進背後褲子裡,用衣衫遮擋住,而後推車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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