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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雲不見歸》第5章 偷天換日,蛟龍出海
  因為將銀兩替換成一個少年,整個推車的重量陡升,喻南松吃力地把持著推車,前進的步伐比之前緩慢了一些。

  老李見著喻南松這麽快就回來了,有些疑惑,起身過來查看,看著裝滿的銀兩對著他說道:“你怎麽這麽快又回來了,怎麽回事?”

  喻南松發覺到老李似乎從酒意中清醒了過來,打起精神回話:“李頭兒,別說了,王監工說我銀兩拿錯了,他要的是官銀,不是這種碎銀子,讓我重新換一批官銀過去,你說我倒霉不倒霉,把我從床上揪起來的時候又不說清楚,還害我白白挨了一鞭子,說話這會兒還隱隱作痛呢!”說完就把胳膊往外拱了拱,將鞭痕給老李看。

  老李看見喻南松胳膊上確實有一道鮮紅的鞭痕,此刻還在往外流血,又看了一眼推車裡的銀子,在表面上翻看了幾個,發現還真如他所說,剛才清醒的酒意似乎又回來了:“你小子也真是,做事怎麽不仔細點,挨鞭子可是鬧著玩的,趕緊擦擦,都要滴到地上了。”

  喻南松見老李轉身要取布條給他擦拭血跡,急忙說:“李頭兒,可千萬別,萬一等會兒回去,王監工看到了血跡沒了,又要說我不直接取銀兩,還有時間處理傷口,說我偷懶,少不了又是一鞭子。”

  “你,哎,這老王也真是的,為難你一個黃毛小子,罷了,我也做回好人,等會兒你回來我跟你一同過去,看他敢不敢賞你鞭子吃,大晚上還折騰,閑得慌。別矗著啊,忙你的去吧”

  喻南松聽著老李的話,心裡升起一絲暖意,當下也沒作他想,道了謝,推著車消失在老李的視線中。

  不一會兒,喻南松推著車走到銀庫附近,俯下身子小聲詢問車內卓景行下一步的去向,車內傳出微弱的聲音告訴他:“等會兒不要往銀庫那邊去,路上有個岔口,往右走,一直走到底。”喻南松推著車按照他的指示走到岔口,小心地向右調轉方向,筆直走下去,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走進了一條死路,以為是自己走錯了,急忙問卓景行怎麽是條死路。“等我從車裡出來再跟你說,先把銀兩搬出來。”喻南松不敢多問,將推車靠著牆面停好,迅速地將銀兩搬出車內。

  卓景行從車內出來,徑直往右邊牆壁靠上去,用手背敲打牆壁上地磚塊。“就是這兒,工具你待在身上了吧,趕緊乾活,我們恐怕沒有多少時間。”喻南松將別在背後衣衫裡的攪棍拿出來遞給他,心裡也開始激動起來。卓景行將鐵棍的尖頭,插進磚塊的細縫中,輕輕地左右晃動,碎屑不停的往下掉落,片刻就將磚塊撬了下來,伸手遞給喻南松,讓他碼放整齊,待會出去後還得填上。

  眼見撬出的磚塊形成的洞口已經足夠一人進出,卓景行讓他先過去,自己在外面將磚塊遞給他。喻南松麻溜地爬過去,一塊一塊接過他遞來的磚塊,嘴裡說的著快點,快點。卓景行將磚塊全部遞過去後,轉身將地上的銀兩抓了一把,隨即鑽進洞內。

  倆人齊力將填補磚塊,同時留意附近的聲響,如果有人來了,立即逃跑。索性這換班的第一天,眾人都比較松懈,待二人將洞口填補完整時,期間沒有發生其他岔子。

  洞口被填補上後,二人所處的環境就變得漆黑一片,王景行掏出藏在內襯裡的火折子,吹燃後在黑暗中晃了晃,牆另一邊是什麽他自己也不清楚,當下兩人摸索著前行,沒走出二十步就被擋住了去路。

  喻南松順著微弱的火光左右查看,

原來擋在二人面前是一堵土牆,伸手摸了摸,表面很突兀,不像是人為修造的。收回的手中似乎沾上了泥土,二人再定睛看去,發現土牆上有些許水漬,卓景行也不怕髒,將耳朵貼上去想聽出個究竟。  “聽出什麽了?”

  “噓,別出聲,我好像聽到了水流的聲響,很微弱,不是太肯定。”

  喻南松見他這麽說,自己也將耳朵貼上,閉上眼睛,想讓自己聽得更專注。

  “你聽出啥了?是不是有聲響?”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二人合計著眼下的狀況,退回去那自然是萬萬不可能,往前進就只能挖土牆,但牆另一邊是什麽,無從得知,如果真是水,二人只怕剛一挖穿土牆,就會被灌進來的大水淹死。

  “不想那麽多了,動手吧,都到這一步了,斷沒有其他路可走。”卓景行斬釘截鐵地說完便抄起攪棍王往土牆上斜戳。攪棍尖甫一沒入土牆,卓景行就發現這土牆質地很堅硬,但並不是難以挖動,只是要費些氣力。

  喻南松見他吃力地撬動土牆,讓他將先前進來時拿的碎銀忠挑出一個稍微有完整元寶模樣的,自己用元寶的尖頭幫忙挖土。卓景行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在裹腰布內裡摸索出一個完整的銀元寶遞給他。

  “你小子倒還機靈,還能想到這方法。”

  “誇我的話還是等我倆真的逃出去再說吧,我們是不是要將洞挖得大一些,足夠讓兩人並排著出去,不然萬一水衝刷進來,慌亂之中掙扎起來,擠在一起怕不好使力。

  “你說的有理,這點我確實沒想到,不說閑話了,接著挖。”

  卓景行負責將土牆撬松動,好讓喻南松用元寶能夠挖得動,不過畢竟用元寶挖牆還是稍顯勉強,大部分還得靠卓景行手中的攪棍,但不妨礙二人有條不紊地配合著。

  因為二人目前所在的地方離賭場的石牆不遠,雖然已將石塊填補上去,從過道內乍一看上去沒什麽異樣,但散落的銀兩和倒在地上的推車是二人沒法處理的,時間稍久就會被人發現。

  在二人忙著挖土牆的同時,把守的老李發現喻南松去了許久還沒有回轉,心生疑竇,起身就往銀庫的方向跑去。銀庫的庫管見老李氣喘籲籲地奪門而入,急忙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這麽著急。

  “剛才過來取銀兩的小子,你見著沒?”

  “見著了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他說老王讓他來取銀子拿回去融了,且跟你知會了。”

  “不,不,不是之前過來那次”,老李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著,“是剛剛,那小子剛剛來過沒?”

  “老李不是我說你,喝了這麽多酒,得癔症了?他還回來作甚,那一車不就足夠了嗎?”

  “我沒喝多,更沒得癔症,那小子跟我說老王讓他來換一批官銀,我查看了沒問題,放他過去了,我看這麽久沒回來,想來是出事了。”

  庫管聽完老李的話,身子哆嗦了下,說話也打起結巴:“他、他、他沒來,來啊,從他、他取了銀、銀兩、兩走後,我沒、沒再見、見到他、他、他了。”

  老李一跺腳,趕緊從庫房跑出去,一邊跟庫管交代:“你趕緊去稟告周管事,召集人手,我現在去賭場那邊看守處問問那小子過去沒。”

  庫管看著老李跑出去,顧不上鎖好庫門,一路小跑去找周管事。

  帶喻南松進來的周管事平時都不在地下賭場待著,除非有新的人員加入進來,才會從暗道下來一趟,一般就在那間偏僻房屋內行走。此刻他正匍匐在案桌上欣賞著一副字畫,見庫管火急火燎地從暗道裡爬出來,心中頓時叫壞,快速地了解始末後,領著庫管急匆匆地返回地下賭場,穿過暗道,召集能看見的人手。周管事知道,眼下四處召集人手不是明智之選,得快一點把那小子找到。

  周管事一群人和老李在銀庫附近碰了頭,老李將自己剛才得到的消息都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賭場正廳那邊把守的人說沒有見到推車的小子,意味著那小子現在還在這一塊兒。當下周管事吩咐眾人兩人一隊,往銀庫附近的各個岔道搜索,逮到人後大喊則可。見眾人分散開,周管事想起那天帶那小子一行三人進來時的情景,明明看見他連正眼都不敢瞧自己的下屬,結果這麽快就鬧出事來,心思不簡單。

  半柱香的功夫,眾人陸續回到銀庫門前,周管事看著一個個回稟的下屬,臉色漸漸陰沉下來,直至最後一隊人回來說發現了推車和銀兩,臉色才好轉些許。一行人來到發現推車和銀兩的地方,不僅周管事覺得蹊蹺,其余眾人也覺得十分奇怪。

  “只有推車和銀兩,你倆發現這裡時,沒有看見那小子嗎?”

  “回管事,我二人走到這死路時,就只看到了推車和散落在地上的銀兩。”

  “那可奇了怪了,人憑空消失了”,周管事一邊自顧自說著,一邊繞著推車和銀兩踱步,“咦,不對,這裡有問題,快,把這裡的銀兩都挪開。”

  眾人聽著周管事的吩咐,急忙蹲下身子將銀兩往四下撥開,周管事一把將眾人推開,盯著地上顯露出來的碎石屑,指著有縫隙的一片石塊,大喊一聲:“給我砸!”

  在石牆另外一頭的喻南松和卓景行先前就聽見了兩個腳步聲,手中的動作越發快起來,不要命似地瘋狂挖著土牆,之前質地較硬的土塊隨著洞口愈來愈深,也逐漸變得松軟,二人聽見的水流聲也愈發大起來。直至二人聽見石牆外傳來“給我砸”時,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兩人猛地用力戳穿土牆,水流從手指大小的孔洞中流出,孔洞不斷被流水衝蝕,旋即迅速擴大,水流頓時如脫韁地野馬一般,迅猛地灌了進來。二人閉上眼睛,手腳並用抵在洞壁上不讓自己被水流衝下去,苦苦支撐片刻後,灌進來的水已經沒過脖頸,立馬深吸一口氣,屏住呼吸,待水線沒過頭頂與流水結合在一起,二人拚命向上劃水,從洞口遊出去。

  卓景行似乎精通水性,在水中不見慌亂, 先一步遊出洞口。此時變故突發,石牆外的眾人砸破磚塊,水流頓時拍打在眾人身上,水流的傾瀉導致施加在喻南松身上的流水衝擊陡然增加,眼見就要被衝回洞內,若不是卓景行機敏,向後抓住他的手,怕是要喪命於此了。喻南松另一隻手扒在洞口的邊緣,在水流的衝擊下,艱難地使勁向上爬。他自己自然不知道,幸得二人先前拆卸下來的石塊並不多,流水的傾瀉口不大,否則自己的力氣絕對不能勝任。

  折騰一番後,喻南松也出了洞口,不過適才的掙扎消耗了自己本就不多的氧氣,此刻有些遊不動了,好在卓景行尚有余力,拽著他繼續向上劃水。露出水面之前的這一段時間,是喻南松經歷過最漫長的,最難熬,但也同樣是最雀躍的時光。

  喻南松從水裡甫一探出頭,張開嘴貪婪地呼吸著久違地空氣,緊繃的身軀慢慢舒展開,呼吸也漸漸平穩。回頭尋找同伴,發現卓景行也跟他一般模樣,兩人相視一笑。

  兩人很快從喜悅中鎮定下來,目前還在水面飄著,沒有完全脫離險境,地下賭場的眾人也不知怎樣,但能夠肯定的是那些人絕不會輕易放過自己,既然能將賭場開在地下,排水的功夫肯定是有打算的,待他們處理完浸水,趁著夜色四下派人搜尋,難保不會被發現蹤跡。

  二人快速朝岸邊遊去,水流雖不算湍急,但卻能使他們離原本目的地稍稍偏些尺寸。待到上岸後,才發現所處的地方竟是在護城河的底部,一來欣喜能夠輕易地出城,二來卻又煩惱這高聳的溝壑如何爬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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