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紙巾尚且沒有遞出去,已經被人接了胡。
工藤新一冷笑了一聲,把紙巾扔到附近的垃圾箱,重新掏出一張遞給旁邊青蔥水嫩的青梅,珍惜地吐出兩個字:“節哀。”
江以織:“……”
他明明知道銀色子彈只是吃醋,卻還是自然地道了個歉:“對不起啊,我沒有惡意。”
嘴長在自己身上,只要他先跪下,就沒有什麽事情可以讓他彎腰。
目暮十三咳了一聲:“赤江先生,您可以提供給我們身上的證件嗎?護照,或者駕駛證都可以。”
日本是沒有身份證這種說法的,江以織笑著點點頭:“好的。”他將駕駛證遞給那位路人甲警員,禮貌地對路人甲說,“辛苦了。”
警員戴著透明橡膠手套,慎重地接過來,還沒拿穩,工藤新一已經湊過去看。
證件上的赤江織嘴角含著微笑,頭髮微卷,氣度卓然,與今天懶散不羈的樣子不同,他鼻梁上架了一個金絲眼鏡,溫文爾雅,看上去書生氣很濃,就差胳膊肘裡夾一本書當裝飾用了。
給人的第一印象,使人很難以想象他是一個高中輟學的打工仔。
不過性格倒是和長相相符,溫和從容,可能稍微有些惡趣味。工藤新一一邊右手撐著下巴思考,一邊隱約覺得有一些細節不對勁。
江以織沒有理會還算稚嫩的偵探,轉而看向目暮警官:“抱歉,可是我目前為止還不知道死者的長相,我能看看藤田先生的照片嗎?或許能想起一些東西,幫到您什麽。”
“這個啊。”目暮十三隨意地說,“我看你說得這麽鄭重,還以為是什麽事情,當然可以。”
工具人警員立刻把藤田司的照片遞給江以織,甚至還友好地介紹:“這就是死者的遺容。”
江以織投遞回一個笑:“謝謝。”
照片顯然是在凶殺案現場拍的,死者大約三十歲左右,胡茬堆在臉上,眼睛睜得老大,面容青紫,脖頸上有一條長長的血痕,血痕上下有抓撓的痕跡。
吉川線。
令人注意的還有他那一頭蓬松的亂發,倔強、迷亂,又唏噓,掛著就像是涼透了的方便麵。
江以織仔細看了一眼:“這位先生我曾是見過的。”
“……”工藤新一頓時如同看見了骨頭的哈巴狗,聲音頓時抬高,“在哪裡?”
“就在案發現場的走廊外。”江以織抬起頭,“監控應該顯示了吧,他遊走了將近二十分鍾,他這個行為有點鶴立雞群,我就多看了兩眼。”
他難得耐心地解釋道:“我之所以這麽精確的知道我抽煙的時間,也是因為我想觀察他到底什麽時候停下來歇會兒,他不累嗎。”
“我們監控確實有拍下他,可是像素不太清晰,再加上當時護士台並沒有多少人……”目暮十三製止了有點過於激動的工藤新一,轉而詢問江以織,“您知道他具體什麽動作嗎?”
或許是很久沒有見過態度這麽好,不吵不鬧有素質有道德的犯罪嫌疑人,目暮十三的話都說得輕了點兒。
“他手裡拿著一個灰棕色的女士包,很小,手裡可以拿住的那種,大概可以用來裝銀行卡和現金,大一點的東西就不行了。”江以織攤了攤手,“我是個直男,不太確定包的牌子,不過藤田先生似乎很珍惜地拿在手裡,我沒有諸位的偵查能力和推理能力,只能勉強推斷出他似乎在等人。”
直男和不太確定包的牌子有什麽必然的因果關系嗎?
工藤新一的腦海裡一閃而過這個疑問,
他下意識看了一眼站在邊緣興致缺缺的毛利蘭,還沒開口,工具人警員就已經在旁邊喊了出來:“目暮警官,我們有一個嫌疑人就是女性!” 目暮十三:“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工藤新一沉思道:“如果赤江先生說得是真的的話,那麽女士皮包要麽很貴重,要麽就是對他有很大的意義,不過……”
“第二種可能更大一些。”江以織打斷他的話,微笑著接口,“因為死者不修邊幅,哪怕看上去價格不菲的衣服也很凌亂,所以讓他如此珍視的,大概率是有意義的東西。”
工藤新一微微愣住。
江以織笑眯眯地看過來,口氣和藹:“小朋友,今年幾歲了?”
他神色自然,然而眼睛裡的笑意卻漸漸涼下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銳色,就像是一匹野狼打了個盹,又重新醒過來,沒有人能小瞧它。
工藤新一頓時如芒在背,他咬牙:“可惡,不要叫我小朋友,我馬上就要上高中了。”
但凡小孩都有一個長大的念頭, 工藤新一也不能免俗。自打他當偵探一來,覺得他年紀小不靠譜的大有人在,他倒也想年紀能增一點,好服眾。
“是嗎。”江以織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很快銀色子彈就要遭受命運的毒打了。
其實按理來說,現實世界誰能看得出來什麽眼冒精光,或者殺氣,戾氣這種玄之又玄的東西,但偏偏柯南世界就可以。
站在琴酒身邊會自然而然覺得溫度降低,濕度上升。看見貝爾摩德第一反應就是這女人竟該死的神秘,柯南世界稍微能把情緒具象化。
江以織來了以後,才理解難怪宮野志保看見黑衣人就下意識ptsd,他偶爾也會調整表情,用用殺氣之類的,但這玩意兒不管用,時靈時不靈的,看工藤新一現在的表情,倒是沒想到對偵探有奇效。
他其實更喜歡唯物一點的世界。
——畢竟這麽多年的馬哲不是白學的,接班人的身份他時刻謹記在心。
這或許算是精中分子了吧……他自嘲地想。
【我原來一直以為宿主不可救藥,但沒想到宿主心懷故土,滿懷對家鄉的熱忱,宿主還是有優點的。】系統突然開口。
江以織:“你別總是偷窺我想法,公民享有基本的隱私權,到時候我搞黃色你也要旁聽嗎?”
【作為獎勵,同時也是履行作為一名系統的職責,】系統忽略江以織這句話,歡快地道,【我要公布我第一個任務啦!】
它羞澀赧然地說:【這還是我的第一次呢。】
江以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