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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寒滿地》第18章 白衣元策
  屋頂,小姑娘掩嘴‘咯咯’的笑著。“他竟然跳江跑了。”

  師兄道:“卻是個有意思的人。”

  小姑娘嘟著小嘴:“哪裡有意思了,我看他是個大傻帽,木頭樁子。這些人那個不是德高望重的,稍加結交,他的威名只會更勝魏無忌。”

  師兄點了點頭。“不錯,不過看他不似在意名利之人,所以他走了。”

  小師妹不信。“他有這麽豁達?”

  師兄道:“他的刀法乾淨,沒有束縛。”

  她懂劍,殊途同歸,自是點了點頭。他若太多心思,刀便不會如此純淨。

  師兄又道:“他很聰明,知道自己也傷得頗重,這些人看著和氣,心裡想著什麽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小姑娘好奇。“他們想著什麽?”

  男子看著師妹,知道她一樣的單純天真,耐心解釋。“先說王慎之,剛剛除去兩個心腹之患,自然不想再出現一個,何況這一個武功更高人更年輕。“

  小師妹追問:“還有呢。”

  男子繼續道:“再說那些看著德高望重的江湖宿老,甚至似張慶夫婦這樣的真好人,他們都困在一流上不知多少年,一身武功早打磨到了現階段的極致,然而總踏不出那步。今天這裡有個現成的,難免會生出些別樣的心思。”

  “他們會用下作手段暗害他?”小姑涼不敢相信。

  男子點頭。“人都是貪婪的,魏無忌當年如此,他們很多人一樣如此。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下山前師傅一樣囑咐過我們,這江湖鬼蜮伎倆防不勝防,不到周天無漏、萬法不侵之境,誰都不敢大意。”

  小姑娘點頭。“看來他還挺聰明的,知道腳底抹油。待到武功恢復後只要小心,這些人就不敢得罪他了。”

  男子看人都散了,望向師妹。“走吧!小姑娘也跟著站起。兩抹殘影在屋頂消散。

  ······

  小馬沒忘少年的囑托,但回過頭時,人群就只剩下白衣男子,他扎著方巾,腰掛著那把更像劍的長刀,卓然而立,更像一個中空外直的書生。

  公孫小馬好奇的問道:“你為何沒走?”

  白衣男子站著不動:“總有人要為莊主收屍。”

  公孫小馬道:“他們一樣可以。”

  他歎息。“他們有他們該忙的事,我是魏府的管家,這本就是我分內之事。”

  公孫小馬卻突然問道:“你知道如何判定一個人成功和失敗?”

  白衣男子好奇,不知公孫小馬為何如此發問,卻也答道:“金錢?”

  公孫小馬道:“不是!”

  白衣男子又答道:“權利?”

  公孫小馬道:“錯!”

  他又答道:“美人!”

  公孫小馬竟又再次搖了搖頭。“看他死後是否有人為他收屍!”

  白衣男子默然。江湖人,江湖死。有人收屍自然還有親人、朋友念著,他這一生便也不算失敗。

  他向公孫小馬一躬到底,無比真誠。“謝過公孫捕頭,那便後會有期。”

  說完他腳步微曲,幾個縱步人已到了魏無忌身旁,抱起他的屍體,任鮮血染紅他潔白的衣裳,空中輕點,幾個起落就消失在了街道房頂。

  “好俊的燕子三抄水!”公孫小馬讚道。

  ······

  還是望江樓下的豆皮店,他這油餡兒也地道,公孫小馬每天早上都會過來吃一碗。遠遠的他看見了緩緩走來的少年。

  “吃了嗎?”少年搖了搖頭。

“一樣的。”他沒客氣。  “你的傷怎麽樣了?”公孫小馬有些擔心,現在的河陰還很混亂。

  “多虧你的丹藥,好了六七成了。”他知道那藥雖不及六轉玉參丸,卻也是及其珍貴,價值不凡。“他們人呢?”

  公孫小馬說道:“打理完魏府後事,就都回去收縮產業,正在為誰接手這偌大的產業爭奪呢。不過除了元策,幾人行蹤都極其隱秘,我只能保證他們沒出城,具體住所卻還要細查。”

  少年知道他已經盡了力,又不免好奇起來:“你看好誰?”

  他想了想,那個白衣身影進入腦海。“元策!”

  “為什麽是他。”少年奇怪。“他是這幾人中資歷最淺的,武功威望都不及其他三人。”

  小馬搖了搖頭。“武功不好說。”他詳細的告訴了那天和元策對話的情景。“而且關鍵在你。”

  月明星稀,秋天的夜晚除了微涼並但不現黑暗。

  少年站在魏府門,高掛的白綾還未撤去。他只看了一眼,沒準備從大門進去。牆雖高,對他來說也就是墊墊腳的事情。他宛若枝頭飄落的樹葉,輕輕的落進了後院的花叢裡。

  魏府他其實很熟,書房、臥室、廚房、酒窖都有過他的足跡。

  書房還亮著昏黃的燭光,這裡沒有護衛家丁。他站在窗外看著裡面的人影,這應該就是元策了。

  “你來了。”那人影卻突然出聲。

  唐俊不免驚訝,他確定外面院子裡沒有第三人,自己也沒露出半點聲響,他是如何察覺的。

  門嘎吱一聲打開,一個白衣男子站在門口,正是元策。“請進吧。”

  唐俊沒有遲疑,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望著元策問道:“你怎麽發現我的?”

  “天下很大,總有些與眾不同,有點人眼睛能看到及其細微的東西;有的人耳朵能聽得很遠;有些人鼻子比狗還靈。”

  少年明白了。“你呢,屬於那種?”

  他微笑著。“我恰好屬於鼻子很靈的那種。你從花園進來的,那裡的蘭花香氣清淡卻綿長,或許別人沒感覺,你在外面站了許久,我自是能聞見。”

  他走進書房,拿起酒壺,問向唐俊。“喝酒嗎?”

  少年點頭,他倒了一杯遠遠的向唐俊拋來。少年伸手接住不撒半滴,一揚脖子便喝進肚裡。“梨花釀!”

  元策道:“不錯,我一直愛喝張老實的梨花釀,雖不及狀元紅醇厚,卻貴在甘冽,香氣清雅。”

  少年極是認可。“不過可惜,這世上沒有幾壇了?”他不知道是在可惜酒還是可惜人。

  元策卻是好奇:“你不怕我下毒。”

  “你下毒了嗎?”少年看著男子的眼睛,面目含笑。

  兩人對視良久,竟都大笑起來,元策一口將杯中酒飲盡歎道:“清江終究是淺了。”

  少年卻道:“對我來說,有朋友、有酒就行,酒樓也好破廟也罷都一樣。”

  元策道:“說實話,我很羨慕。”

  少年答道:“可你更加舍不得這唾手可得的權利。”

  “不錯!”他很誠肯,少年不似從前那些工於心計的人,他情不自禁的誠肯。

  “你為何而來?”他還是問出了疑問。

  “你為什麽覺得我不是來殺你了?”少年也很疑惑。

  元策又給少年斟了一杯。“前些日子我剛給張老實的妻兒送去五千兩銀子,她還在釀酒。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你覺得自己是無辜的?”少年問道。

  元策極是自信。“我入魏府不過八年,當年的事我也沒參與。這些年莊主行事也不似以前霸道,所以我手上也沒什麽無辜人命,於私於公我皆不可能是你的目標。”

  唐俊點頭。“所以你在此等我?”

  男子答道:“等了好幾日。”

  唐俊道:“你想借刀殺人?”

  男子道:“不!這是互利互惠。”

  唐俊沉默良久,事不宜遲,久則生變,難免幾人回逃脫,這才點頭。“成交。不過我得先從你這將屬於我的東西取走。”

  兩人互擊了三掌,元策讓開一側。唐俊也沒避著他,依魏無忌所言,果然在取下書架後面擋板後發現了牆上的暗格。在元策詫異的目光中,輕輕一拉,只見幾顆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寶石放在其中,下面有幾卷畫軸,書冊。

  他將畫軸一一打開,這才找到萬裡江山圖,畫軸中果然有半冊書籍。將他取出,放手上看去,材質與自己的相差無二,這才塞進懷裡。出於好奇他又將幾本書冊拿了起來,定眼一看,《純陽掌》赫然在列,其他幾冊兩本《純陽功》上下,一本《先天罡氣》。後兩部他皆不認得,但想必是魏無忌的罡氣功夫和內功心法了,自然都是不凡。

  他回頭看著元策。“不反對我將他們都拿走吧。”

  元策臉皮一抽,心道:我敢說不嗎?嘴上卻是含笑。“我既答應,你自便就是。”

  男子還是守諾之人,唐俊從他哪裡帶回了三個地址。

  紫玉蘭閣,青樓,名聲不響,卻是個達官貴人常去的地方,姚堂主在名楊柳心的清倌人房中。

  城南義莊,老雷躲在其中一口棺材裡。

  飛燕渡,董老頭正在最豪華的一艘畫舫上。

  他們皆是高手,但在刀光亮起的刹那,那種無力感誰又能體會。這光快的所有眼睛都未能捕捉到,光芒消失,跟著消失的還有三個人的罪惡。

  月光微涼,少年看著漸園的月亮,眼角有些濕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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