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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人間》第6章 垣牆難留紅杏枝
  夜幕低垂,繁星點點,一輪新月從天邊盡頭冉冉升起。

  幾聲斑鳩的鳴叫聲,打破了靜謐的夜色。在這月光如水的夜晚,平添了幾分蕭條與淒美。

  借助月光能清晰見到銀杏葉鋪成的甬道上,一個和尚和一個背著竹簍的中年男子正在攀談著。

  忽然,男子背後的竹簍蓋被掀開,從裡面鑽出一個約有四、五歲的孩童。孩童睜著滴溜溜的大眼望著和尚。

  說道:爹地,這就是你以前和我說的那個和尚嗎?

  男子佯怒道:樊兒,不可無理。快向了劫大師問好。

  孩童稚聲稚氣說了一句,了劫大師,好。

  和尚順著話語望向孩童。

  只見孩童臉似皓月,唇若丹霞,嬌小粉嫩的鼻梁下面還有一小撮未擦淨的鼻涕,兩隻烏黑發亮的大瞳孔,像極了夜空中的一顆星辰。黑密眉梢均勻的點綴在這顆星辰之上。還有這寸許長的發絲佇立在頭上,好似在為這顆星辰放哨一般。

  和尚愣愣地望著江樊的眼眸,眼中似是無盡深淵一般,深諳、幽邃。

  和尚晃過神來道:好有靈氣的小娃兒,若是被這紅塵之水汙垢,甚是可惜了。不知可願隨我到那青燈古卷之地,佛法昌明之都去領略一番。

  和尚一邊說著一邊看向江奢。江奢聽著和尚話裡的意思,是要江樊跟著他到華陽寺去修行。

  江奢是既高興,又舍不得。他年近四十才得此子,如今江樊才四、五歲,就要讓他遠離父母,獨自生活。

  江奢舍不得,也不願意,更何況若是跟隨和尚而去,他回去也沒法向江樊母親交代。

  江奢道:了劫大師,樊兒年紀上小,離開父母,只怕他一個人在外生活不習慣。

  況且他母親還在,我也不能全權做主,大師若是喜歡樊兒,以後可以經常來家中坐客。

  了劫和尚道:也罷,老衲以後若是得空,自會前來探望。

  和尚與你有數面之緣,初次與這孩童想見,沒有準備禮物,這枚舍利子跟隨老衲多年,現在就贈予這孩童。

  說著從胸口處拿出一顆發亮的金珠交到江奢手中。江奢推辭了一會,見和尚誠懇之情不減,遂收入囊中。

  做完,和尚轉身走向柳青青處,伸出手指摸向柳青青脈搏。

  過了一小會,從身上掏出一顆藥丸,讓柳青青服下。柳青青吞下藥丸,臉色有了些許的紅潤。

  站起身來向和尚抱了抱拳,表示道謝。轉身向來時的路歸去。

  待和尚做完這一切,江奢本想邀請和尚去家中坐客,剛向前走出兩步,和尚已消失無蹤。

  月光如銀的夜空中傳來一句,“人世本無常,有緣自會再相見,南無·阿彌陀佛”。

  江奢見和尚已經遠去,借著月色向回家的路上行去。

  約莫走了一刻鍾有余,一間低矮的房舍出現在眼前,房舍內,漆黑一片,看不見亮光,江奢想著天已晚,江樊母親還沒回來。心中略有擔心。

  夫妻兩生活在一起多年,雖然經常吵架,但是江奢的愛慕之情不減。

  是以每每吵駕到最後,江奢總是讓步,向其認錯道歉。江樊母親見他認錯,反而更加瞧不起江奢。

  生氣時,常說江奢窩囊、沒用。嫁給他,是瞎了自己的眼睛。

  更有甚時拿江奢跟一些富貴人家的男子做比較,說些別人家如何有涵養、如何的風趣。賺了多少銀兩,又去了哪裡玩樂。

  每當這個時候,

江奢都在一旁默不作聲。  江奢推開房門,點上燭火,卸下竹簍,又把江樊從竹簍中抱起,只見幾頁紙片靜靜地躺在竹簍的底部。

  江奢拿起紙片,上面赫然寫著《紫金寶錄》四個大字,江奢嘴中輕念:《紫金寶錄》,莫不是了劫大師說的《紫金寶錄》。

  江奢翻開封面,紙頁上面卻是空空如野,什麽都沒有,江奢又把紙片拿到亮光處,斜著看,橫著看,又用水浸濕了一部分,依然什麽都沒有。

  他放下紙片,自說道:我就說嘛,這麽多人在爭搶的武學寶典,怎麽可能輕易被我一個修炊具的得到。

  然後他放下紙片,自己開始忙活著掏米、生火、做飯。江樊在一旁把玩著麥草,感到無趣,又可能是膩了。

  向那幾頁紙片抓去,江樊一邊翻著紙片,一邊在房廳內跑著轉圈圈,冷不丁撞上石頭砌成的石桌之上。

  滴滴鮮血從江樊額頭上滴落,血液滴到紙片之上,紙片慢慢發生變化。

  一些晦澀難懂的字體圖案顯現出來,江樊瞧見紙片莫名其妙的發生變化,嚇的趕緊向江奢跑去。

  江奢見江樊急忙跑來,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急忙問道:樊兒怎麽了?

  江樊指了指手中紙片道:爹地,紙片動了。

  江奢眼睛轉了一下,接過紙片,紙片上面還留有一些血跡,血跡的旁邊有一排排的文字和圖案印在上面。

  江奢看著瞪大了眼睛,趕緊把紙片收了起來。

  不多會,飯菜已經煮好,不見江樊母親歸來,江奢開始著急起來。

  父子倆在爐灶旁等了會,依然不見江樊母親,江奢剛想起身出去尋找。

  只見江樊母親醉醺醺的走了進來。她東倒一下,西倒一下。

  嘴裡還念叨著:我在外面吃了,你們自己用吧。

  江奢看她喝成這樣,心中一股怒火冒了上來,道:你整天喝成這個樣子,有沒有一點做母親的樣子。

  江樊母親道:我喝成這樣怎麽了,你想喝有人請你嗎?

  江奢,我跟了你七八年,跟你過了七八年寒酸摳門的日子。

  你能娶到我這樣如花似玉的娘子,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不要不知好歹。

  你只是一個窩囊、又無能的廢物,整天像條狗一樣,跑這村、跑那村給人家修補鍋具。掙幾兩臭錢有什麽用。

  江奢聽了這些話,抬起手就向江樊母親臉上打去。

  手在半空中,突然感覺褲腿被什麽東西拽著,江奢回頭看去,江樊正拉著他的褲腿。

  江奢看了看江樊的兩隻大眼睛,恨恨的把手,放了下去。

  江樊母親見江奢放下手更是得意了。續道:你打呀,你打呀!不打,就不算是個男人。

  江奢歎了一口氣,轉身向爐灶走去,端出飯菜,父子倆用起飯來。

  江樊母親醉醺醺地向床榻走去,躺下身子,呼呼大睡起來。

  初秋中午,陽光明媚,溫暖潮濕。街市上人頭攢動。

  幾個妖豔的女子在閑聊著,不多會,從街道的另一角走來一女子,臉龐微微泛紅,醉眼朦朧。

  幾個妖豔女子見她走來,熱情的打了個招呼。

  其中一個身著紅裙的女子道:昨天的酒還沒醒呢!看來吳員外家的酒,醉人不淺呀。

  說完,幾個女子“咯咯”大笑起來。

  聲止。另一個身著粉裙的女子接著道:聽說吳員外這兩天又采購了一批上等布料,咱們過去瞧瞧。

  其他的幾個女子皆在一旁附庸著叫“好”。後來的女子也被拉著向吳員外的綢緞莊走去。

  到了綢緞莊門前,吳員外看到幾女前來,熱情的招呼他們。

  請他們進了莊內。吳員外道:嫻妹看上哪塊布料盡管拿去。

  他又看了看其他幾個女子,續道:還有你們幾個,鍾意哪款,盡管拿去。

  其他女子齊道:謝謝吳員外了,其中紅裙的女子道:淑嫻,你看吳員外對你多好!

  被喚做淑嫻的女子聽了,面露洋洋之色。

  吳員外道:這個地方只是我的一個小莊園,過些時日,要搬離到九黎郡那邊去了,你們可以沒事過來玩玩。

  那紅裙女子笑道:不是要我們過去玩玩,是讓淑嫻過去玩玩的吧,

  幾女聽了又“哈哈”大笑起來。吳員外微微一笑不再言語。

  幾個女子挑好布匹將要出門時候,吳員外走到淑嫻身旁,將一張寫好字的紙條。快速的塞進其手中。

  幾個女子好像未察覺一般,高高興興的拿著自己挑好的布匹出門去了。

  幾日過後,江奢按照往常一樣背著竹簍外出修補炊具。

  剛走到半路的夾道上,忽然想起,鐵錘落在家中。

  複又原路返回,當他將要走到自家門廳的時候,發現房門是成打開的狀態。

  他急忙的向廳內走去,進入門廳,屋內一片狼藉,他翻開放置銀兩的地方,已是空無一物。

  他坐在屋內一角痛哭流涕起來。忽然,他卸下竹簍,抱起江樊向街市上奔去。

  進入街市,遠遠看見一匹駿馬拉著一頂彩轎,彩轎旁邊還有幾個妖豔女子在說笑著。

  不多會,一個豔麗的女子從嬌子上面走下來。

  女子對一個約有50歲年紀的中年男子道:我們趕快走吧,我怕他會趕來。

  男子應答了一聲,同女子一起坐進轎中。緊接著男子催促車夫,快些趕路。

  女子下轎之時, 江樊咦了一聲道:是母親,是母親。江奢也已看到是江樊的母親淑嫻,他抱起江樊就朝著那頂轎子追去。

  馬車剛起步,速度不是很快,慢慢地,已經快要追上那頂轎子。

  只有六七丈的距離,馬車突然加起速來。

  江奢放下江樊,一個人在前面拚了命的追趕著。

  江樊也在後面努力的跑著,一邊跑著一邊嘴中還不停的喊著:母親、母親。

  轎子中的人好像聽到後面有人在呼喊,女子掀開較簾。

  看到江奢在後面發了瘋似的追趕著馬車,

  後面江樊也在後面一邊跑著,一邊哭著,一邊又不停的喊著母親。

  女子放下較簾,催促車夫快些趕路。

  江樊跑著、跑著,由於他年齡尚小,跑的太急,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泥巴碎石塞了一嘴,江樊從嘴中吐出髒泥,眼淚唰唰地從眼眶向外流,滴在泥土之上。

  江奢瘋狂地追著馬車,嘴中不停的喊著:淑嫻、淑嫻,孩子這麽小,你忍心拋下他嗎?你忍心嗎?

  由於跑的太久,鮮血從江奢的嘴巴不斷地向外冒。直到他再也跑不動了,直到他的血流幹了。那頂彩較才消失在他的視野中。

  雨過之後,終會放晴。可是那種痛,那份情像烙印在心底一般,永遠也擦不掉,抹不去。

  江樊母親走後,江奢每天喝的酩酊大醉,借酒消愁。

  有一天他說:他看到母親來找他了,母親一定是想他,想和我團聚了。

  沒過兩年,江奢就病死了,隻留下孤苦無依的江樊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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