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見過大人,大人請!”朱昌向偏將作揖道,又對二衙役說:“你二人在此等候。”
偏將帶領朱昌向大將軍營帳走去,一路上遇到諸多負傷的衛士,有的衛士在其他人的攙扶下向營帳走去,有的衛士則席地圍坐在火堆旁,才經敵軍突襲,憑添諸多亡魂,軍營中的氣氛很是凝重。
“朱大人,大將軍在裡面等你。營中才經戰事,事物繁多,我先告退!”偏將將朱昌帶至一個營帳後,便轉身離開了。
“多謝將軍。”朱昌向偏將道謝後,抬手掀開營帳門簾獨自走了進去。
營帳中正對門口的是一張木製的長矮桌,桌上放著一把虎頭環刀。一個魁梧壯實裸著上身的男人正閉眼鎖眉端坐在桌後,隨軍老醫者正躬著身為他包扎傷口。
朱昌心中一驚,大將軍竟受傷了?左右十二衛大將軍在本朝皆是頂尖身手,放眼天下四海能傷他者可是少之又少。
“下官汾河縣尉朱昌,參見大將軍。”
“嗯?朱大人來了,你我二人可是多年未見了。嘶~~~你這老頭他娘的輕點!”大將軍話音未落,因為醫者為他包扎打結的時候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本來眯著的眼睛瞬時瞪大如銅鈴。
“是是是!大將軍,已經包扎好了,近幾日仍需服些湯藥,我回去調配好給您送來。小人先行告退。”醫者唯唯諾諾的說到。
“嗯,去吧。”大將軍一邊小心活動著手臂,一邊說道。又望向朱昌說:“咱們接著說。”
“下官與大人自洛都一別,想來有七八年未見了。此次前來是因戎甲村衛士送信說陰山關被破,可下官見狼煙未起,想來事有蹊蹺,特來查探。”
“此事是有些蹊蹺……朱大人沿途可曾見到鮮卑敵兵?”大將軍說到。
“下官並未見鮮卑一兵一卒。”
“那就對了,慕容部他娘的撤兵了,陰山關失而復得。”
“啊?什麽?慕容部撤兵了?!!!”朱昌被大將軍的話所震驚,他一臉錯愕地望向大將軍。
“沒錯,撤兵了。”大將軍沉聲答到,他接著又說:“陰山關狼煙未起,是烽火台衛士被副將秦肅誘去喝酒,他在酒中下毒,衛士被盡數毒殺。而後他又率叛兵百余人劫持守門將士,大開城門,放敵兵進來。我軍慌亂應對,更何況敵軍兵力數倍於我,只能暫避鋒芒,在此地扎營休整。”
大將軍拿起酒杯灌滿一杯酒後,仰頭一飲而盡,又說道:“本想待援軍一到,將敵軍圍在這陰山關內,可誰曾想慕容部並未與我軍糾纏,破關後隻深入百裡又迅速回撤。他娘的,不知這鮮卑蠻夷想做甚!”
朱昌聽到大將軍這樣說,也是滿心疑惑,他又問道:“下官還有一事不明。”
“朱大人請講。”大將軍說完,又仰頭灌下一杯酒。
“我譽朝在鮮卑有諸多暗探,鮮卑如此大的兵員糧草調動,暗探定有所覺察,可為何沒將此消息傳出?”
“這他娘的要去問袁術那個老東西,禦史台所有暗探均歸他節製,我此次回洛都定要綁他去禦前向陛下討個說法!”大將軍說到此處,瞬間怒不可遏。
“大將軍要回洛都?”朱昌問。
“邊關失守,我又為主將,此番回都定罪責難逃,嘿嘿,怕是人頭不保咯……”大將軍苦笑著說。
接著大將軍又咬牙切齒得強調了一句:“不過,就算是死,我也定要那禦史中丞袁術給我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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