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三刀見趙龍帶著一大一小兩個和尚破門而入,瞬間明白了其中緣由。一把摔掉手中的酒碗,從桌子上拿起了大刀。
從木樁之上解下了趙虎,用刀架著趙虎的脖子,惱怒的說著:
“好你個趙龍,竟然還敢帶人前來,你兄弟的命,你不想要了嗎?”
話音未落,木疾從背後取下包裹著七巧琉璃盒的包裹,慢慢的打開著,同時嘴裡振振有詞的說著:
“這劍,叫鳳鳴,十幾年沒見過血了,和尚我沒出家之前的名字,不知道你聽沒聽過?
我在俗世的名字,叫易萂渢!”
劉三刀:“易萂渢?”
嘴裡念道著,心裡為之一振,連忙架著刀,躲在趙虎的身後。
“哦?你貌似聽說過,那我就用你的人頭,祭我這鳳鳴,也讓你死個明白!”
木疾凜冽又帶著殺氣的聲音,壓迫感強到水平都有些發怵,眾強盜在小木屋裡縮成一段,哆嗦著身子。
放下劍盒,木疾拿著鳳鳴劍,朝空中一拋,右手握住劍柄,抽出劍,鳳鳴驚山鳥,山林中的鳥雀,四散飛逃。
眾人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劍的模樣,小木屋裡,一隻金色的鳳凰飛了出來。劍鞘落地,那劉三刀的人頭,也跟著應聲落地。
眾人看著地上的人頭,張著大嘴,瞪著雙眼,還在吃驚之時,已經身首異處了。
其余的強盜看著這碾壓的氣勢和實力,紛紛丟掉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饒了起來。
“水平,你說這狗...改得了吃屎嗎?”
水平還在剛才的氣勢中沒能收回來,發著呆,木疾自問自答道:
“不能!”
一道劍影從那群強盜面前劃過,不多不少都在脖頸處留下了三隻長的紅線。中強盜應聲倒地。
水平見狀大驚:“師叔,你這......!”
木疾回過頭看著水平和趙龍,從懷中掏出面具,戴在臉上。
“趙龍,帶著你弟弟回去吧,切記不要跟別人提及我的名字。”
木疾話語之間,仿佛有無數利刃劃過一樣,句句刺骨,讓人不寒而栗,趙龍也不敢多問。
急匆匆扶起被剛才的一幕嚇的,癱倒在地上的趙虎,匆忙道謝之後,頭也不回的跑了。
“師叔,您這是為何?不僅犯了殺戒,還連殺這麽多人?”
水平一旁驚訝的問著,仍然不敢相信,這一瞬間發生的一切,出自於從小教導他的木疾和尚之手。
“你我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其中道理,你以後自然會懂,不該憐惜之人,不必施以佛心!”
說著,收起鳳鳴劍,一把抓住水平的肩膀,鬼影一般的出了木屋。遠遠望去,似走似跑,似行似飛。
兩人一會兒出現在地面,一會又在樹梢之上。木疾和尚那輕功就像是,流雲疾風,鷹踏長空,湖面不見湍水急,秋葉不知靜動。腳下草地生風,柳枝亦能平!
“師叔今日,就把這踏雁引雲步教給你,隻此一遍,你可看好了!學多學少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著,木疾帶著水平穿梭在山林之間。水平之眼中的時間像是靜止了一般,感覺不到風吹,感覺不到水流,甚至感覺不到葉子落下來。
就好像木疾帶著水平,追過了勁風,追過了水流,追平了時間,又身輕如雲煙一般,絲毫不驚動一粒塵土。
“這就是踏雁引雲步嗎?好厲害!”水平心裡感歎著,木疾和尚的強大。
木疾一遍帶著水平疾行,
一邊嘴裡念著口訣心法,水平閉上眼睛,在這風雲流水中,感悟著那,踏雁引雲步的功法奧秘。 就這樣,兩人一直這般趕路,水平卻不知目的地奔向何方,隻覺得兩三日的時間,便能趕回清平寺一般。
不到夜漸漸褪色,東方的魚肚白,迎接著新的一天。木疾扔在趕路。
日上三竿,陽光明媚,秋葉被太陽照的能看得清脈絡一樣。
正午時分,秋天的太陽不在那麽熾烈,只是在計算著時間。木疾扔在趕路。
太陽西行,日映之時,木疾帶著水平在一座山上停了下來。
“水平,你可還記得此地?”
木疾清淡的問著,水平四下觀望,驚歎道:“黑虎嶺!”
“當年,我滅得了那武常一家,今日就踏的平這黑虎嶺。當年武家幫仗著自己幫眾甚多,欺壓百姓,魚肉鄉裡。
明面上是名門正派,卻到處乾著打家劫舍,欺男霸女的勾當!我有心與他武家留後,沒成想卻留出了禍患!”
水平:“師叔,您確定要片甲不留?”
木疾:“心意已決!”
“這世間,就是這般,你惡就有人想殺你,你善就有人想欺你,如果非要選擇,那就讓我成為萬惡之源,讓他們都來殺我吧!”
木疾說著,帶著水平四下尋找著那武常的棲身之地。
水平心裡思索著,不知道木疾和尚是對是錯。一切皆有因果,可這因有千百種,果無非生死而已。
在黑虎嶺的斷崖邊,兩人發現了武常的山寨。
“師叔,看著架勢,裡邊少說有幾百人之多,咱們先制定個策略吧!”
水平天真的說著,看著一旁的木疾和尚。
“既然片甲不留,又何必計劃許多。”木疾和尚說著抓起水平,行起踏雁引雲步,片刻間,到了那山寨之中。
周圍的強盜,瞬間傻了眼,愣住數秒後,圍了過來。
“今天,就讓你看看你的善心,能否對他們起作用!”
木疾和尚小聲的在水平耳邊說了一句,隨後大喊道:
“讓你們大當家的出來,就說有個和尚要砸場子了!”
“哪來的禿驢,裡面在這黑虎嶺口出狂言,也不打聽打聽,這是誰的地界兒。”
話語間,在眾強盜身後,緩緩走過來一個人,手持亮銀槍,八字胡,死羊眼,一副無賴向。
“三當家的,這兩個臭和尚,突然就出現在咱們寨子裡,好生奇怪!”
一旁的強盜拱手作揖,對著那人說著,那人卻不以為然:“什麽奇怪,我看呢,是你們站崗打盹兒,把人給放進來了都不知道。
我李文豹,活了三十多年,還沒見過什麽人能從這數百人中,從天而降的!”
話音未落,木疾拔出鳳鳴,劍出鞘的聲音,響徹山野,眾人為之一振。
帳篷裡,還在病床上躺著的武常,聽得鳳鳴之聲,被嚇的掉落在地上。身旁的妻子連忙把他扶了起說道:
“當家的,你這是怎麽了?”
“他來了,他來了!”
武常瞪大了雙眼,神情恐慌的說著,連忙托著受傷的身子站了起來。這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走了進來。
“父親,父親,外邊來了兩個和尚,李三叔把他們給圍住了,你快去看看呀。”
武常緩緩走到小女孩面前,撫摸著那女孩的腦袋,露出外人所見不到的慈祥,笑著說道:
“茗兒乖,為父這就去看看啊,你呀跟你阿娘好好在屋裡等我。”
“嗯,茗兒可乖了,茗兒跟阿娘在屋裡等父親回來。”
武常柔切的看了一眼妻子,轉過身去,臉色一黑,走了出去。
“今天,和尚我就讓你看看,你這三十多年是怎麽白活的!”
木疾手持鳳鳴劍,語氣平靜的說著,一旁的水平可傻了眼,全寨上下的人烏央烏央的趕過去,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水平正發怵之時,武常走了過去,一把抓住李文豹的肩膀,往後一甩,說道:
“怎可對大師無理,退下!”
李文豹:“大哥,他......”
“我自有分寸。”
武常扭過頭說著,隨機轉過身去看著木疾和尚,笑眯眯的說著:
“大師啊,自從上次您老人家走了之後,我等可再沒下山搶劫過啊,您此次前來,所為何事啊?”
“所為何事?你這幾日有沒有下山,和尚我不知道,不過那劉三刀可是你兄弟啊?”
木疾和尚手機握著劍,眼神冷峻的說著。
“什麽?你把我二弟怎麽了?”
武常驚訝之中,似乎也已經猜出了緣由。
“既然你已承認,我留你在這世上,也是多余。”
“你個老禿驢,殺我全家不說,我如今落地落草為寇你上不肯罷休,殺我二弟,又來這山寨鬧事,你欺人太甚。”
說著,武常急火攻心,咳嗽了起來。
“當年,你趁我武家,家內空虛,才有幸得逞,今日,我寨中兄弟,成百上千,你能奈我何。”
水平:“師叔,你當年......是趁虛而入啊?”
木疾:“廢話,那武家幫的幫眾,多少都有點功夫,人手眾多,不趁虛而入,你還真以為我是神仙啊?”
水平:“那今日,這麽多人,我們怎麽辦啊?”
木疾:“放心,當年雖是趁虛而入,不過當時的主力都在,現在這幫,不過是小嘍囉,而且這不還多了個你嘛!”
水平:“我?......”
兩人在人群之中竊竊私語,那李文豹等的不耐煩了,大聲叫喊著:
“喂,那兩個禿驢,我大哥方才以禮相待,你們不領情,現如今怕不是看我們兄弟眾多,在想法逃跑?”
木疾聽的此話,冷哼一聲:“笑話,和尚我從未臨陣脫逃過,對付你們這些人,我二人足以。”
武常:“好啊,我這寨中上千人,你便是一個一個屠殺殆盡,你也累死了,我看你怎麽應付,兄弟們,給我上!”
武常一聲令下,李文豹帶領一眾人馬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