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戰,數回合不分勝負,黑衣人氣定神閑,反觀水平已經有點兒力不從心了。
水平的清平訣雖然厲害,但也是初窺門庭,還沒有大成,有來有往的較量,尚且勉強支撐,想趁機逃走,更是難上加難!
“小和尚,你能與我抗衡良久不落下風,已經實屬難得了,不過今日你在劫難逃了。”
黑衣人話語剛落,聚氣去手心之上,催動落葉劍衝上前去,劍速飛快,左右橫劈之見劍影重疊,似有數把劍一同催動一般。
水平用盡全身力氣,費力招架,怎料那黑衣人攻擊速度實在驚人,那黑衣人絞住孤虹劍兩個翻轉,用力一劈,孤虹劍應聲落地。
隨後黑衣人抬起一掌,正中水平胸前。水平說著草地飛出數十米之遠,頓時口吐鮮血癱倒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了。
劍朝著自己飛奔而來,直指水平胸膛,水平閉上雙眼,臉上都是不甘,卻也無可奈何,接受著命運的審判。
“起來吧!已經很不錯了!”
水平一臉差異,雖然閉著眼睛,耳朵卻聽的真切。那個聲音他在熟悉不過了。
水平緩緩睜開雙眼,黑衣人解下面罩,竟然是木疾和尚,這是水平萬萬沒有想到的。
上一刻已經做好了結束一切的打算,後一刻便發覺是一場假象。這讓水平內心悲喜交加。
“我這嗓子被我壓的,都快啞了!”
說著,木疾扶起癱倒在地上的水平,拿出九轉金丹,給水平服下。
水平顧不得心中佰仟疑慮,盤腿入定,運功療傷。
片刻,水平漸漸恢復緩緩開口:“師叔,您這又是哪一出啊?我可是你親師侄!您就這麽對我!?”
水平哭喪個臉,委屈的不得了,看著木疾和尚,想要一個解釋。
“我怎麽會害你呢,師叔不過是想試一試你的武功而已。”
木疾坐在水平對面,笑眯眯的說著,剛才的殺氣瞬間消散,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師叔,您若是想試探一下我的武功,大可不必這樣,咱們正常切磋不就行了,何苦這般,害得我都受傷了!”
水平絲毫不滿意木疾和尚給的解釋,埋怨的坐在地上,嘟囔著嘴巴。
“你懂什麽,比武切磋點到為止,在這江湖之上,哪有什麽正人君子,一旦拔劍,不是你死就是他亡,若不這樣,又怎能知道你的極限在哪呢!”
木疾拍了拍水平的腦袋,悻悻的說著:
“你這小子,倒是比你那幫師弟要有天分的多。你常年在山上,可能有所不知。
以你現在的實力,不說各個門派的弟子一輩,就連師父一輩,你也不遑多讓啊!”
“師叔,您說的是真的?”
水平眼睛放光,激動的看著木疾。
木疾:“那倒也不全是......”
“害,師叔,您就別取笑我了,我這武功,在清平寺還可以耀武揚威一下,這世界之大,我又哪能比得了人家!”
水平沒等木疾和尚說完,便又垂頭喪氣了起來。
“你倒是等我說完啊,這各個門派尚且有高低之分,只要不是教派之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你還是可以組織抗衡的。
你才17歲啊,就有這般本領,已經是非常人所能匹及的了,好歹這各大門派的功法都不可小覷。
況且他們都是二三十年的功力,甚至更久,你要是見一個打一個,那人家幾十年不是白活了!”
聽得木疾和尚一番話,
水平又重拾了信心。索性木疾和尚留手,沒有傷水平太深,只是讓他短時間內無法動彈。 水平休整片刻,再加上九轉金丹的作用,不過多時,傷勢就已經好了多半了。
木疾見水平傷勢好去多半,就跟他邊走邊聊。路上木疾和尚提及到了苦行針一事。
“師叔,不是我不願意跟您多說,只是我當初答應過贈與我之人,要保守秘密,我真的不能說!”
水平咬緊牙關,任憑木疾和尚怎麽逼問也無濟於事。無奈之下,木疾只能作罷。
木疾:“既然你無意回答,師叔我也不強求,只是這苦行針上不應該有銀線做引嗎?你的線呢?”
聽得木疾和尚的話,水平心裡為之一振。
“師叔,您怎麽知道,這針上本有銀線啊?你還知道什麽?”
“覺凌錐!”
木疾脫口而出,聽得水平目瞪口呆。
水平:“師叔,您都知道您還問我!”
木疾:“我只是猜測,既然那人贈你苦行針,那覺凌錐,想必也會一同贈你吧!”
“師叔所說不錯,的確覺凌錐也在我這兒,不過您是怎麽知道這兩件暗器的?”水平略有不解的問著。
“這不稀奇,這兩件暗器,雖銷聲匿跡多年,可在當初也是名震江湖,令人聞風喪膽的暗器。”
“原來如此啊。”
水平低聲嘀咕著:
“師叔,其實這銀線是有的,不過這七十二枚行針專注於封人筋脈,殺傷性不大,我一直隻用這行針,那銀線在三十六枚苦針上。
不過那苦針短時間內想要練的很好並不容易,並且殺傷力很大,感覺師侄我並不適用,所以一直沒用過。”
“你還是太年輕啊,有這麽好的兵刃不用,你可知你不想殺人,可能別人卻想殺你啊!”
木疾和尚語重心長的告誡著水平。
“據我所知,這三十六枚苦針,牽以銀線做引,配合上獨有的行針功法,可是非同一般呢。
水平啊,師叔跟你說,不管這苦針你是用或者不用,你且把它學會,以備不時之需。”
水平:“是,師叔。水平知道了,我一定勤加練習。對了師叔,你這落葉劍是怎麽拿來的?”
“哈哈哈,那個水泗睡著了跟頭豬一樣,一點防備心都沒有,我就大搖大擺的拿過來用了。”
木疾大笑著說道,水平也暗自偷笑心想:
“這個水泗,回去之後我一定好好損損他。”
不過多時,兩人趕回客棧。水平回了房間,木疾去水泗房間送劍。推開房門,還沒看到水泗的人,就聽到如雷般的鼾聲。木疾無奈的搖了搖頭,把落葉劍放到桌上,回了房間。
深秋的夜裡,總是那麽的靜。靜的出了風聲什麽也聽不到。烏雲遮蓋住月亮的時候,就似盲人眼中的黑一般,純粹見底。
吱呀一聲,木疾的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個黑影拎著一把刀躡手躡腳的走了進去。
那人的雙手顫抖的拿著刀,緊張的連呼吸仿佛都要停止了一樣。慢慢的走到木疾的床前,投了口唾沫。
確認木疾和尚已經睡著,抬起刀來,猛的向木疾刺去。
忽然木疾睜開了眼睛,抬起一腳把那人踹飛出去,正摔在屋內的桌子上,把木桌壓成了兩半。
木疾見黑影要跑,瞬間來到黑影的身邊,一把抓住那黑影的脖領,拎起來說著:
“我到要看看,什麽人這麽有種?”
烏雲放過了月亮,月光照進房間,透過一絲絲光亮,木疾認出了那黑影。
“趙龍!?怎麽回事你?這白日裡我給你錢財,你尚且不要,半夜裡打起了謀財害命的主意不成?”
木疾生氣的說著,言語之見透露著殺氣,狠狠地把趙龍摔在了地上。
趙龍見狀連忙磕頭求饒道:
“木疾大師饒命啊,我也是逼不得已,您就饒了我吧!”
“你若有隱情,盡可告訴我,你若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今日定取了你姓名!”
木疾坐在凳子上,怒火中燒的看著趙龍。
趙龍唯唯諾諾的抬起頭,不敢看著木疾和尚的眼睛,往一邊瞅著,聲音顫抖的說著:
“我......我們...兄弟二人......本打算連夜回臨咕縣的......”
趙龍吞吞吐吐的說著:“可剛走到不遠的小山林裡,就被響馬攔住了去路,還抓了我兄弟趙虎。
他們正是那日武常的手下,被武常派來監視你們,趁機刺殺你們的,結果他們自己沒有膽量來殺您,就綁了我弟弟,如若我今日不來,我兄弟他......他就......”
木疾和尚聽著趙龍的辯解,聽著真切不像說謊,於是便問道:
“那幫人在哪?”
“就在不遠處這鎮子外的山林裡藏匿著。”
“帶我去,我把你兄弟救回來!”
木疾說著,臉上毫無表情,一把拎起趙龍就要往門外走,此時水平走了進來。
“師叔,方才我聽到房間裡有打鬥的聲音,我就過來了,你們的對話,我都聽到了。”
水平不緊不慢的說著:
“能帶我一起去嗎?”
“也好, 讓你也看看,這世道到底什麽樣!”
說著,木疾和尚從包裹裡拿出筆墨,隨手寫到:
“我與水平有事外出,三日後回,這些天不得擅自走動,一切由水天安排。”
寫完,把紙筆放在床頭,兩人帶著趙龍出了客棧。
趙龍把木疾和水平請到車上,揚鞭催馬,上了路。
“木疾大師,水平小和尚,那夥強盜留在那!”
趙龍引木疾和水平來到一座小山上,指著山中亮著燈火的小木屋說著。
木疾二話不說,就朝小木屋走了過去,水平和趙龍緊隨其後。
強盜甲:“二哥,你說咱們老大讓咱們過來跟蹤那群和尚幹嘛?咱們又打不過他們。”
強盜乙:“這誰知道呢,老大可說了,誰要是能拿了那和尚的人頭,要求隨便提,金銀財寶,美女佳人兒,都不在話下!”
二頭目:“你們那日下山,我愛你不在場,不過這大當家的仇我一定要替他報了,況且還曾有咱們大當家以前的滅門深仇。
這江湖之上,誰不知我劉三刀一向義氣千秋,我大哥的仇,就是我的仇,今日若是那趙龍刺殺不成,我也要另尋機會,做了那和尚!”
眾強盜:“劉二哥威武!”
劉三刀:“來兄弟們,喝酒......”
木疾在門外聽的真真切切,氣的是咬牙切齒,左掌用力,破門而入,門口蹲著的兩個小嘍囉也被波及到,直接飛到後牆上。
木疾:“你們不是要殺我嗎?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