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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兵秘》第8章 斷無首
  看到那副無首壁畫,卓無雙並無太多反應。但後面的人可沒他那份淡定了,當卓無雙走進廳堂,壁畫也就浮現在身後跟著的人眼前。

  有過先前的經歷,再次看到壁畫,見者無不色變。根據第一幅壁畫經驗,這壁畫意味著凶險,頓時不敢上前。

  後面跟著的人看不到前面情況,不知前面的人為何突然停下,於是不斷催促前進。前面的人隻好硬著頭皮走進去,然後在通道附近停下,準備發現不對就撤回通道中去。

  百人的隊伍在長廊裡死了二十余人,如今還剩七十余人。這七十余人魚貫而入,在看到正前方牆上的壁畫後都是一樣的緊張神情,他們的選擇也是出奇的一致,都停留在通道口附近不敢往前。

  於是便出現了一群人神情緊張地圍在通道出口處,看著卓無雙一人在石室裡來回走動的情況,場面好不滑稽。

  卓無雙本來就對這群人沒什麽指望,看他們站在那不敢動也沒有說什麽,繼續自己摸索。

  這群人除了個別的普通人,其他全是江湖闖蕩的漢子。江湖中人最怕丟臉,現在這情況無疑讓他們所有人都感覺有些丟臉。

  這些人雖說都是些沒什麽本事的烏合之眾,但也是見慣了風浪,按說並不缺乏膽量才對。出現這種集體畏懼的情況,可能還是長廊上經歷的那出飛絲肢解機關太過駭人,遠比他們經歷過的江湖廝殺更血腥。他們第一次遇到,被嚇到也情有可原。

  卓無雙不受影響除了他本人膽識過人之外,還和他常年與人廝殺,乾過不少行刺之事有關。雖然習慣正面殺敵,但他還是一名刺客。

  最頂尖的刺客,面對的必然是最頂尖的對手,最頂尖的對手往往也是最冷酷無情的對手。他早就在一次又一次與頂尖高手對決的過程中,見識過那些厲害人物冷血殘忍的廝殺方式。

  與那些武功絕頂心腸狠辣的高手相比,小小的絲刃機關根本不算什麽。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個人本事差別上。卓無雙是逆流第一高手,放眼整個江湖,能打得過他的不過寥寥十數人而已,他對自己的武功有絕對的自信,當然不怕那些殺人機關。其他人沒有他這份本事,行事不敢不謹慎,畢竟命只有一條,丟臉總比丟命強。

  不過在經歷了最初的緊張階段後,他們中有不少人的膽量也漸漸恢復了過來。或許是感覺這種一個人探索一群人看的情況實在太丟人了,很快便有人按捺不住,跟著卓無雙一起探索起來。

  只要有一個人行動,其他人也會跟著效仿。片刻之後,所有人都積極行動起來,原本空空蕩蕩的石室,這時也熱鬧了起來。

  他們小心而仔細的將整個石室查找了一遍,什麽發現也沒有,最後只能把目光都集中在尚未檢查的那副壁畫上。

  有過先前的經歷,誰也不敢貿然靠近壁畫,害怕這壁畫前又藏著什麽殺人機關。

  所以到了最後,還是卓無雙獨自一人舉著火把,走上前去查探。

  卓無雙也不敢大意,他盡量放輕手腳,避免無意觸發機關。

  在遠處觀察,這壁畫除了沒有頭之外,其他並無異樣。走到近前來仔細查看,卓無雙發現這壁畫原來並非完整地刻在一整面牆上,而是分別刻在一塊又一塊的方形石塊上,那些方形石塊組合到一起才形成了無頭人壁畫。

  除了無頭以外,壁畫上的人身體上還有許多小小的像針孔一樣的孔洞,看著給人的感覺就像是,

有人用許多根針把壁畫上的人從脖子到腳都給扎透了。  他摸了摸組成壁畫的石塊,這些石塊基本位於同一個水平面,只有壁畫左下角的空白處有一塊凸起的石塊,那凸起的石塊是松動的,似乎可以按下去。

  卓無雙沒有貿然按下,他估計石塊一旦按下,很可能會觸發機關。所以他先給身後的人打了聲招呼,要他們小心戒備。

  眾人知道卓無雙將要觸發機關,心情頓時又緊張了起來。整個石室裡,除了壁畫外的其他地方都已經被他們一寸不漏地探索過了,已經確定這些地方都沒有線索和出路。

  他們想要繼續往前,就必須得觸發壁畫上的機關。所以就算知道可能會有危險,也不得不冒險一試了。

  等後面的人都做好準備,卓無雙才把手放在那凸起的石塊上,用力地按了下去。

  在卓無雙的按動下,石塊往牆裡縮了三寸,牆內傳來一陣“格格格”的聲音,好像有什麽機關開始運轉起來。

  跟著那縮進牆裡的石塊又被一股力量給推了出來,落在地上。原本完整的壁畫,頓時因為這個石塊的掉出而空出了一角來。

  壁畫原有的完整性被破壞,有種說不上來的古怪感覺。似乎發生了某種改變,但又說不上來到底發生了什麽變化

  正當眾人關注壁畫之際,身後又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他們進入石室的通道上突然緩緩降下一道石門,似要將那條通道給封住。

  眾人心頭一驚,趕緊往通道跑去。可隨著他們腳下發力,卻發現自己腳下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纏住,竟是動彈不得。

  他們隻好先低頭朝腳下看去,看到地面竟有陣陣微光閃爍。原來不止是壁畫發生變化,他們腳下的地面也發生了變化。

  大理石的地面現在多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鐵製倒鉤,這些倒鉤扎入鞋底,將鞋子死死鉤住。

  為了盡快跑到通道前,眾人也顧不上自己的鞋子,強行施力將鞋子從倒鉤上扯了出來,頓時把腳上的鞋子扯得粉碎。

  然而這些行為終究只是無用功,石門落下的速度似緩實快,地面上的倒鉤大大拖慢了他們前行的速度,還沒等他們衝到石門前,石門就已徹底落下。

  結果最後就只有最靠近石門的那兩個儒生及時逃了出去,其他人全都被鎖在石室中出不去了。

  石室封閉後,眾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地上又傳來一陣“突!突!突!突!”的響動。一根根寸許粗細的鐵柱從地面上驟然升起,直抵石室頂部。

  只見這些鐵柱從左右兩側依次往中間升起,每次升起的鐵柱有數十根之多,並排成前後間距不足三寸的一排。每排鐵柱與下一排鐵柱之間有一丈寬的距離。

  如此一來,這一排排的鐵柱就將寬大的石室,隔成了十幾個丈許寬的長條形牢籠,每個牢籠裡都關著人數不等的幾人或十幾人。

  腳下被倒鉤鉤住,現在又被這一排排鐵柱困在有限的空間內,眾人心頭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浮現。

  整個石室裡只有壁畫前的三丈范圍內沒有發生什麽變化,除了三丈之外的地面上升起一排鐵柱將壁畫單獨隔絕開來,便再也沒有其他改變。地面上既沒有倒鉤升起,也沒有鐵柱升起。

  眾人害怕的壁畫,現在似乎成了最安全的地方。

  原本眾人都遠離壁畫,只有卓無雙一人站在壁畫前。但在石室內接連發生變化,一排接一排的鐵柱升起時,人群中有反應靈敏的四個人提前察覺到了異樣,主動朝壁畫前靠來。

  他們靠近壁畫並非覺得壁畫安全,而是因為卓無雙在壁畫前。卓無雙已經用實際行動證明他本事,跟他在一起絕對比和其他人在一起更安全。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他們才主動靠了過來。

  結果證明,他們的選擇十分正確。不管卓無雙有沒有本事保護他們,至少現在他們還能在壁畫前的三丈范圍內自由活動。而其他人則受困於腳下的倒鉤和鐵柱組成的牢籠,行動大受限制。

  那一個個牢籠固定後,左右兩側的石壁上跟著又傳來一陣轟隆聲響,然後便看到左右側的牆壁上緩緩伸出一根根長針來。

  這些長針密密麻麻地遍布整個牆面,彼此間的距離不足一寸,並以固定地速度緩緩向外延伸出來。這要是碰上了,勢必得被扎城刺蝟。

  眾人感覺到不妙,尤其是最靠近左右側牆壁的牢籠裡那十幾人,他們距離牆壁最近,這些針一直延伸下去,他們首先會受到攻擊。

  危險迫在眉睫,必須想辦法自救。

  他們趕緊舉起手中武器,朝那排困住他們的鐵柱劈砍過去。那些鐵柱看似普通,但卻極為堅固,受到他們連續猛擊竟是紋絲不動。

  眾人瘋狂攻擊鐵柱一陣,只是徒耗氣力,而背後的長針則越伸越近。眼看鐵柱砍不壞,他們又轉而攻擊牆上伸來的長針,想著長針細小,應該更容易被摧毀。

  單個的長針的確更容易摧毀,但這麽密集的一牆針組成一個整體,其穩固程度絲毫不弱於鐵柱,他們拚命劈砍一陣,結果隻砍掉了很少的一部分長針針頭。

  那些長針的針頭雖斷,卻仍在不停往前延伸著。他們拚盡全力阻止,卻也只是杯水車薪,根本無法阻擋長針靠近的勢頭。

  隨著時間推進,長針與眾人的距離漸漸由一丈拉近到三尺,再到一尺,再到三寸。到最後眾人只能死死地貼在那一排鐵柱,絕望地看著那一根根近在眼前的長針。

  長針伸到距離眾人三寸的位置便停了下來,見長針不再前伸,最外間牢籠裡的十幾人同時松了口氣。

  片刻後左右兩側的牆上又傳來一陣機簧響動之聲,眾人心頭又是一緊,他們知道這聲音不是什麽好的征兆,但已無力改變什麽。

  隨後,外圍牢籠那十幾人隻覺眼前寒光一閃,脖上一涼,然後就再也沒有知覺。

  他們身後的幾十人清楚地看到了他們的死亡過程——一排薄而鋒利的鐵鋸從細密的長針縫隙間伸了出來,直襲他們頸部,瞬間切斷脖頸,撞在那排鐵柱上,發出當啷一聲響,然後又縮了回去。

  隻一瞬功夫,那十幾人就被同時斬了首。切斷的頭顱被縮回牆壁的鐵鋸帶起的慣性推動,在那有限的三寸空余空間內彈跳一陣。

  身首分離,身軀不動而頭動的場面看著極為血腥可怕,後面的人看到這一幕,身體不由得一陣顫抖——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斷無首刑罰。

  先用倒鉤、鐵柱、長針這些工具將人逼迫到不能動彈的狀態,然後再射出鐵鋸瞬間將所有人都斬首。

  當然如果身材特別高大,鐵鋸切斷得可能就是胸口,如果身材特別矮小,或許可以躲過鐵鋸。但就算躲過鐵鋸,也並不意味著能活下來。因為鐵鋸攻擊之後,停止的長針又繼續往前伸長。就算躲過了鐵鋸,也會被長針刺穿全身,死狀更加淒慘。

  這斷無首的刑罰也許並不絕對精準,但已足夠可怕駭人。後面的人看到他們的死狀後,全都嚇壞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幹什麽了。

  長針穿透第一層牢籠裡的那些屍體,向著第二層牢籠繼續前伸過去。他們這才清醒過來,然後像瘋了一樣瘋狂攻擊鐵柱,想要在最快的時間裡從牢籠中掙脫出來。如果慢了,被斷首的就是他們了。

  此時,那第一層牢籠裡的屍體已經和壁畫上的情況一致,無首、全身都被扎透。如無意外,左右兩側牆壁上的長針會持續延伸,直到把石室內所有人都斬首、扎透。

  這是比絲刃更危險的機關,若不能盡快將機關停下,所有人都會沒命。而停止機關的關鍵顯然就在壁畫上。

  卓無雙又把壁畫摸索一遍,組成壁畫的石塊掉出一塊後,其余的石塊都有所松動,原本固定的石塊現在變得可以移動了。

  他試著移動那些石塊,東一下西一下,很快就把一副本來拚湊好的壁畫給搞得亂七八糟。卓無雙一邊移動石塊,一邊觀察兩側牆壁上長針延伸情況,發現長針的移動絲毫不受壁畫影響,好像這根本就是兩個毫無關聯的單獨機關。

  眼看長針又快逼近第二層牢籠裡的人,卓無雙找不到什麽頭緒,頓時惱了。他抓起刀就朝壁畫捅去,準備再次強行破壞機關。

  長刀順著孔洞扎入石壁,石壁裡傳來“哢嚓”一聲。兩側牆壁上緩緩伸長的長針,這時突然猛地往前刺出一尺有余,瞬間把囚困在第二層牢籠裡的那幾個人個扎透。

  卓無雙這一刀不僅沒有破壞機關,反而加快了機關的運轉,他頓時不敢再出刀了。看來這次的機關是不能光用蠻力就能破壞,必須找到正確的方法才能破解。

  可正確的破解方法究竟是什麽?這些可移動的石塊到底意味著什麽?卓無雙一點頭緒也沒有。

  不過這次卓無雙不是單打獨鬥,他身邊還有幾個腦子靈活的,其中就包括了識破迷道機關的朱先生。

  朱先生一直也在思考著壁畫上的機關,他先是在壁畫上摸索一陣,然後抱起地上那塊掉出來的石頭看了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這是一個拚圖機關。”

  眾人的目光同時看向朱先生,朱先生趕緊舉起手中的石塊,說道:“你們看。”

  他手上那塊石頭正面是空白的,但翻轉過來另一面就刻著一個人的頭顱,看頭顱切口和牆上壁畫的切口似乎有些吻合。

  “如果我猜得不錯,這機關是要我們把牆上的壁畫重新拚組,將這塊刻著頭顱的石塊放到牆上壁畫的脖頸上,讓失去頭顱的人重新獲得頭顱。”朱先生道。

  既然是斷無首機關,要破解機關,最要緊的就是保護頭顱。把被割掉的頭顱重新放回去,讓壁畫上的人完整,他們也才能完整地活下來。

  這種想法未必絕對正確,但至少是有可能的。眼下他們也沒有其他辦法,那就只能先試試朱先生的想法了。

  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朱先生趕緊上前拚組壁畫,其他人也一起過去幫他。

  牆上壁畫因為少了一塊而可以活動,但壁畫上的石塊移動范圍都局限於那塊孔洞附近,並且不能直接將石塊取下來,必須依次移動。

  這個過程看著簡單,但十分耗時,等他們重組壁畫,並把牆上那個孔洞移到畫中人的脖頸上,不知要經過多少時間。

  朱先生拚組壁畫的這段時間裡,被困住的那些人可就危險了。長針機關不停延伸,他們無路可逃,只能任由宰割。

  卓無雙對拚圖這種費腦的遊戲沒什麽興趣,他道:“你們拚圖,我先去救人。”

  他轉身走到鐵柱前,揮刀對著鐵柱連砍三刀。這三刀匯集了他全身力氣,每一刀都足可裂石斷金。

  可砍在那鐵柱之上,竟然隻砍出一個小小的缺口。這鐵柱不知是什麽材質,堅硬程度出乎他的預料。連他都砍不斷,也難怪外面那些人對這小小的鐵柱束手無策了。

  卓無雙並未就此罷休,他跟著又是數刀劈下,每一刀都精準地落在那小小的缺口上。鐵柱再怎麽堅固,也承受不住這麽猛烈地連續斬擊,很快就斷裂開來。

  他又繼續朝下一根鐵柱砍去,用最快的速度砍斷了三根鐵柱,在牢籠上破出一個勉強可容他擠過的洞。

  外面牢籠裡那些人原本都已絕望,現在看到卓無雙竟能砍斷鐵柱,頓時又看到活下去的希望,紛紛朝卓無雙呼救。

  卻說卓無雙終於砍斷鐵柱擠了出來,握刀的手也被震得顫抖發麻。他大概算了一下,要讓牢籠裡的人逃到下一個牢籠中去,至少要砍掉三根鐵柱,而他砍斷三根鐵柱所要花費的的時間,與鐵針伸長一丈的時間基本上差不多。

  這意味他必須連續出手,將鐵柱從外往裡一層層砍斷,要是中途有那一層沒能及時砍斷,前面做的功夫就都白費了。

  這是個極耗體力的活,但卓無雙對自己的本事向來自信,他相信這難不倒他,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選擇救哪一邊的人。

  機關是從左右兩側同時往裡推進,他也不可能朝兩個方向同時出手斷柱,只能選擇一個方向救援,另一方向的人便必須放棄了。

  時間緊迫,卓無雙沒有猶豫太久,很快就做出了決定——救左邊,放棄右邊。因為左邊的人更多,犧牲少數來救更多的人,這無疑是更合理的。

  做出決定後,卓無雙便不再考慮其他。他吩咐眾人把武器都朝他丟來,然後他一一撿起武器又一一蓄力扔了出去。

  那些刀、槍、劍、叉、斧等各類武器在卓無雙手中全都變成了暗器,一個接一個落在遠處的鐵柱上,發出陣陣嗡嗡聲響,震的鐵柱搖晃、開裂、破損。

  右邊牢籠裡的人見卓無雙一直在朝左邊牢籠出手,沒有管他們這邊,意識到卓無雙是將他們放棄了。

  他們趕緊跪地朝卓無雙求告,希望他也出手救救自己。可卓無雙既已作出選擇,就絕對不會再有遲疑。

  不管右邊的人再怎麽求救,他始終置若罔聞,堅定不移地出手救治左邊的人。

  右邊的人求了一陣,發現沒什麽效果,頓時憤怒起來,轉哀求為痛罵,對著卓無雙破口大罵,說出許多難以入耳的惡毒言語。

  左邊的人害怕卓無雙被他們的言語影響,於是也出言與右邊的人對罵。左右兩側牢籠裡的人,現在完全分成了兩撥,一個個臉紅脖子粗地叫罵。看那樣子,要不是被關著,大有要彼此動手的架勢。

  石室裡頓時變得混亂嘈雜不堪,卓無雙則站在兩片叫罵聲的中間,一臉冷漠地持續出手斷柱,絲毫沒有被他們的言語影響。

  石室的左右兩邊現在是一半天堂一半地獄,左邊的人在卓無雙的幫助下,一次次有驚無險地躲過身後機關,來到下一層牢籠,暫時保住自己性命;右邊的人則只能眼睜睜看著機關逼近,然後被無情地斷首、穿透,繼續往下一層進逼。

  同樣的遭遇,不同的機會。這畫面看著既血腥又溫暖、既好笑又悲傷、既充滿希望又滿是絕望。就算是這世上最睿智的人,面對這幅畫面恐怕也不知該做何評價。

  卓無雙的意志也真是堅定,他當真從頭到尾都不理會右邊人的呼救,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這要是換了哪個不堅定的人,只怕早就崩潰了。

  時間一點點推進,機關越伸越長,右邊的人一層接一層死去,到最後只剩下兩層了。這時右邊的人也接受現實,停止了叫罵和哀求,冷漠的看著前方那群暫時得救的人。

  現在他們心裡另有一層想法:就算他們現在暫時得救了,到最後也還是逃不掉的,大家都得死。

  左邊的人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得救的喜悅漸漸少了,臉上的焦慮又開始凝聚,同時目光紛紛朝著壁畫上落去。

  卓無雙只是保他們暫時無事,機關若不能及時解除,最後誰都難逃一死,現在他們的希望轉到拚壁畫的朱先生等人身上了。

  朱先生等人重拚壁畫並不順利,牆上那副壁畫太大,要重拚並不容易。尤其是這種時間有限的情況,更是考驗拚畫人的心態,心態若是崩潰,一切就都白費。

  好在朱先生的心態也不錯,一開始壁畫拚湊頻頻出錯進度極慢,他還能鎮定自若地指揮其他人。

  在經過一陣嘗試後,朱先生終於找到了拚組規律,壁畫重組的過程慢慢地快了起來。

  眼看著機關就要逼近第一層牢籠,卓無雙費了老大力氣救下來的人又要面臨死亡威脅。於此緊要關頭,他們終於及時把最後一塊石塊移動,完成了整幅壁畫的重組。

  朱先生趕緊把手上的石塊舉到頭上,踩在同伴肩上將石塊塞進已移到脖頸上的孔洞上, 用力地按了下去。

  只聽哢嚓一聲,石塊先往裡縮了三分又退了出來,牆上壁畫終於重歸完整。

  接著又聽到“唰!唰!唰!”一陣聲響,將石室隔成十幾個牢籠的鐵柱緩緩降了下來,兩側的長針也緩緩退回了牆壁,地上那些倒鉤也不見了。

  看樣子朱先生猜對了,壁畫重新拚好後,機關果然停了下來。

  這回可真是死裡逃生,眾人終於可以松一口氣,一個接一個地癱倒在地上喘息著,額上滿是汗珠。

  等到機關完全退去後,刻著壁畫的那面牆上又傳來“轟隆”一聲,壁畫從中間分開,露出一條通道來。

  卓無雙朝通道裡看了一眼,發現通道裡藏著一個身穿黑袍頭戴兜帽的人。黑袍人突然往裡跑動,似乎想要逃跑。卓無雙趕緊追了上去。

  黑袍人動作緩慢,沒跑幾步就被卓無雙追上。卓無雙一把朝黑袍人的頭部抓去,想要先控制住對方,豈料這一下卻抓了個空,那黑袍人的頭顱部位竟空無一物。

  卓無雙心裡一驚,趕緊扯下兜帽來看。不看還好,這一看他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那身黑袍之下,竟是一個沒有頭顱的人。雖然沒有頭顱,但他卻不是個死人,因為他的手腳都在動彈著。

  無頭人的雙手猛地一下抓住卓無雙的肩頭,卓無雙隻感到肩頭一股大力傳來。他本想推開無頭人,可剛才那番救人氣力消耗過大,這時候氣力無以為繼,竟是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無頭人的身體慢慢朝自己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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