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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邪志》第五掌 城隍顯影蹤
  易然睜開雙眼,發現青磚石壁、炬火搖曳,分明是在密室之內。

  手中鐵劍仍在,銅錢法器雖散落一地,但都是完好無損。

  “剛才那是幻境?我中術了?”

  回想起剛才所遇,無論是令人窒息的黑暗虛空、高懸頭頂的審判之聲,還是破空而來的三叉戟,每一樣都無比清晰,讓人難以分辨幻境真實。

  尤其是那空間如玻璃般破碎剝落的場景,讓他在震撼之余大感好奇,死活也想不透其中的原理。

  “師弟,你沒事吧”。傅寒上前詢問。

  易然點頭,聯想到那破碎空間的刀光,忙問:“方才那刀光是……”

  傅寒頷首,聲音毫無波動:“我見你一邊大喊大叫,一邊亂丟法器,似乎還想在地上打滾,於是以刀意將你喚醒”。

  領悟刀意了嗎,不愧是師兄弟中最有天賦的。

  等等,我好像忽略了什麽。

  “你看了很久?”

  “嗯……不,也沒多久”,傅寒臉不紅心不跳,“我也著了道,剛剛掙脫”。

  不等易然接話,傅寒緊接著問:“你在幻境中遇到了何物”?

  易然將剛才所遇講與傅寒。

  “城隍?斷案?”傅寒思索片刻,旋即搖頭道,“沒聽過,回去問問門主”。

  “不知這幻術是何章法,為何如此逼真?”易然問出心中所疑。

  “‘幻’之一字,便已道出其奧妙”,傅寒面無表情,緩緩道,“以特異之法,欺人五識六感,是為幻術。方才的幻術並不高深,施術者修為與我相當,故不難掙脫”。

  “所以幻術的核心要義是,騙?”

  “可以這麽說”。

  易然心下了然,繼續問:“若我被那三叉戟射中,會如何?”

  “會死”。

  傅寒劍眉輕皺,似在思索往事,半晌後說道:“一年前,我遊歷益州時,途徑一偏遠村莊,村裡有男丁數人,都是身體無恙且魂魄完好,但卻沒有意識無法動彈,宛如活死之人。”

  傅寒清了清嗓子,繼續道:“一番探察之後,發現是惡人作亂。那惡人為了煉製人傀,布下幻境,使村民們在幻境中經歷死亡,讓他們誤認為自己已死”。

  “後來呢?”

  “真的死了”,傅寒有些不忍,“擒住那惡賊後,發現他也無法救人,只能眼睜睜看著村民身體衰竭,最後徹底死去。”

  易然聽懂了。

  這就是腦死亡麽。

  或者說欺騙大腦,讓它誤認為自己已經死了?

  聯想到那幻境的真實之感,易然不由得一陣後怕,忙問:“如何識破幻境”?

  “提升修為,別無他途”,傅寒斷然道,而後想起了什麽,繼續補充:“儒門養浩然之氣,也是不懼”。

  易然點頭表示明白,好奇問:“師兄,你那幻境是什麽景象”?

  傅寒沒有回應,火光映襯下,他的臉頰顯得格外紅潤。

  嘿,他這幻境裡怕是有個師姐。

  易然沒有追問,與傅寒往深處探去。

  在繞過一扇紅木屏風後,血腥氣撲鼻而來,眼中呈現的景象將他震在當場,久久無法言語。

  朱珅死了。

  屍體橫陳,魂飛魄散。

  其怒目圓瞪,眼角處掛有熱淚,口中無舌,胸前有一處血洞,似是慘遭掏心而亡。

  聯想到那朱珅平日所為,易然心道是罪有應得,卻不知是何人下手,竟如此狠毒。

  他抬頭看去,

見屍體正後方有棺材一具,棺身被白綾捆綁懸於半空,內裡空無一物。棺板橫置地面,周遭滿是斷裂的紅繩。  易然走到近前,俯身拾起一截紅繩,用手指輕輕揉搓,發現繩面朱粉零落,繩芯烏黑可見,放於鼻前輕嗅,隱有血腥之氣。

  “是界繩”,易然肯定道。

  這玩意兒他太熟悉了,先以鮮血浸泡,後輔以朱砂外塗,製成後具備束縛魂魄的功效,剛才的竹林乩鬼就是用此物困住的。

  只不過卻邪師們常以動物之血泡製,卻不知這繩子用的是什麽血。

  易然自言自語:“棺材懸空,意在隔絕地氣防止屍變;界繩捆綁,目的是將魂魄封印其內……”

  他站起身來,將手伸進棺內一摸,發現尚有余溫,於是問傅寒:“僵屍、傀儡或是死人復活之後,是何冷熱?”

  傅寒不假思索,道:“僵屍為死軀,陰氣糾纏之下,身軀堅硬寒冷;傀儡為活軀,氣血與常人無異,故而溫熱。至於死人復活……我還沒見過這等奇事,傳聞道門有活人之法,不過需要無始境大能親自主持,且代價相當巨大。”

  “無始境麽,這復活難度著實高了點”,易然感慨。

  無始,意為“無有元始”,所謂“道常出乎無始”,其概念直指乾元本初、大道元一。

  無始之境,道門一品也。

  傅寒繼續道:“當然了,這些都只是傳聞,道門出塵已久,所以無法考證。”

  “道門出塵?”

  “久不現於人世”,傅寒肯定道。

  易然想到了白天那個醜老頭兒,他曾言自己“久居道門”,不知是不是道門中人。

  易然低頭思索一陣,繼續問:“幻術能借物施展嗎?”

  “能,不過剛才那施術者的修為與我相當,都是六品不到。品級太低了,必須親自施法”。

  九品鹹魚聽得想一頭撞死。

  本著“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原則,易然結合已知線索推導起來:“那員外曾說要救他的兒子……九轉還陽丹、引魄法門……施術者必須親自施為……”

  靈光一閃,思如泉湧。

  “凶手與施術者並非同一人,時間對不上”,易然來回踱步,沉聲道,“我倆在聽到慘叫後第一時間推門而入,隨後立即陷入幻術之中。殺人與施術幾乎是同時進行的”。

  “施術者,我姑且稱他為‘城隍’;殺人者,是誰?”

  “棺裡有余熱,是棺中之人!”

  “棺中之人是誰?”

  答案呼之欲出。

  傅寒驚道:“是員外之子!”

  “可能是”,易然接話,“假若真是員外的兒子,又為何會殺害全心全意隻為救他的父親呢”。

  “喪失心智,或者被控制了。傀儡?”

  易然肯定道:“沒錯,傀儡。僵屍為死軀,身體發寒,復活之術又太過難見,暫且不考慮在內。可能性最大的便是傀儡了……那丹藥有問題”。

  傅寒皺眉思索,點頭不語。

  “方才聽這員外稱要救子,我還以為他兒子已死,看來是我先入為主了。他兒子並沒死,可能是因為什麽原因導致魂魄丟失,所以被封在棺內”。

  回想起在石門縫隙處聽到的那句“你騙我”,易然猜測:“會不會有這種可能,員外之子魂魄缺失,城隍給員外丹方,聲稱可以救回他兒子。員外千辛萬苦煉成丹藥,給自己的兒子服下後,親眼看著他變成傀儡,並將自己殺害”。

  這是何等的深仇大恨。

  傅寒怎舌,看著屍體眼角的淚痕,心情頗為複雜。

  “當然,這些都只是推測,事實可能並非如此”,易然秀眉輕皺,手指捏了捏下巴,“需要足夠多的情報來驗證”。

  見師弟沉浸在狀態之中,傅寒也不出聲打擾,只是微微頷首,靜待下文。

  “順著這個思路走,那袁府侍女,真的是這員外擄來的?廣縣距此何止百裡,有必要如此大費周章?此等行徑,與他先前的行事邏輯……行事之道,是否過於衝突了?”

  這明顯不合常理。

  一者,胖員外身為本地豪紳,能力自然是不差的,若要作惡,隨便尋一處鄉野山村,或者乾脆直接對鎮民動手便是。

  只要下手時注意保密,誰也發現不了。即便是發現了,誰有那個膽量去揭穿?

  二者,據易然查驗,這胖員外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方才攝走小阿朗三魄,加之耕牛事件,足以說明他是個小心謹慎之人。

  如此大張旗鼓地從縣城擄人,隻存在兩種可能:一是被迫為之,二是這事兒就不是他做的。

  聽到這裡,傅寒忍不住出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人是城隍擄來的?他這麽做目的何在?”

  既送配方還送材料,也未免太大方了。

  “難道是故意引誘我等前來?”易然猜測,而後覺得不太可能,搖頭感歎道,“線索太少了,叫人如何是好”。

  他心中有些煩躁。

  此次遠溪鎮之行,本為執行公務而來,如今那袁府侍女是尋到了,元凶也身死道消,算是圓滿完成了任務,按理說應當高興才是。

  可惜這過程中變故頻發,疑點叢生,看起來隱情不小。

  那“城隍”究竟是誰?作案動機為何?行凶之後又去向何方?若方才的推測為真,他與這員外之間又有是何愁何怨?

  問題接踵而至,讓易然倍覺頭疼,冥冥中,他仿佛看見有一根線,牽著自己的鼻子。

  “那侍女醒來後,也許能問出點什麽。也罷,先看看周圍有沒有其他線索”。

  易然心中思量,繼續朝深處搜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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