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包遠明看出眾人的擔憂和恐懼,便鼓勵了兩句。
接著從約莫三立方空間的儲物法寶內,取出一張竊靈法紙,雙手不急不緩的折了一個兩寸高的紙人,附著一道神識。
紙人一躍落地,靈活敏捷宛如幼童,圍著縣令包遠明不停轉圈。
以竊靈法紙所折紙人,對靈氣的感知異常敏銳,方圓十米內彷如洞若觀火。
既然斬妖司一無所獲,反而中陷阱折了一名鐵衛。
身為本縣“第一強者”,縣令包遠明自然會傾盡全力,勢必要將隱在暗處害人的妖邪一網打盡。
而且此案若處理不妥,官運也就到此截止了。
“周煒,能否將你的血紙鶴法寶借我一用?”
“大人客氣了。”
周煒沒有絲毫猶豫,從懷裡掏出血紙鶴,遞給縣令包遠明。
可當縣令包遠明接過血紙鶴,任他如何度氣,血紙鶴居然毫無反應。
他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此前在衙門內觀察,以封靈法紙製成的血紙鶴,盡管是件品階中上的法寶,卻未圓滿誕生靈智。
他修為甚高,已達至修道第三境,罡煞境。
飛天遁地尚且不再話下,沒理由驅使不了一件尚未誕生靈智的法寶。
此寶可能內蘊玄機。
“血紙鶴與我無緣,我驅使不得。”
周煒雙手接回血紙鶴,心內一松。
縣令包遠明名不虛傳,確實是位難得的好官。
不貪的品質,實屬罕見。
“你隨我一同進入胡同,放心,我必護你周全。余者聽候陳大人差遣。”
“遵命。”
眾人齊聲回應,獨周煒一臉難色。
王林心內竊笑。
若是前兩日從縣令包遠明口中聽到保你平安之類的話,他毫不懷疑話中的力量。
可昨日縣令包遠明剛說完類似的話不久,阿海便當場喪命,還不是束手無策。
此刻王林再聽到此話,不禁為周煒默哀。
但凡運氣差一點,今趟多半要步了阿海的後塵。
“王林,你也隨我同去。”
……王林瞪大眼睛,心情急轉直下,趕緊思考借口。
有了!
“大人,我……”
“無需多言,走!”
縣令包遠明的語態不容置疑,令王林心內慘然,惱恨不已。
隨後三人跟著紙人進入胡同裡。
這條縱橫八百米的胡同,蜿蜒曲折,只有前後兩個一大一小的出口。
數十戶,三百多人,一夜之間幾乎全被抽乾精氣而死,甚至連斬妖司的鐵衛都敢殺。
如此妖邪,縣令包遠明只在典籍中見過。
他心內其實也無甚把握。
“大人,越往內走,氣溫越低了,真冷!”王林打了個哆嗦,愁眉苦臉。
縣令包遠明微微點頭,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周煒,略有吃驚。
周煒的體格明顯比王林弱很多,從周煒的臉上,卻看不出任何不適之色。
“你感覺如何?”
“多謝包大人關心,我沒事。”
進入胡同裡,身處險地,周煒的心反而快速的冷靜下來。
右手托著的血紙鶴並無反應。
懷中所藏,約莫巴掌大的青銅古燈,隱隱散發熱力。
正是因為青銅故古燈的守護,他才未感覺到寒氣襲擾。
三人又深入約莫百米,王林渾身抖若篩糠。
“大人,
我不行了,再繼續待下去,我會凍死的!” “除了冷,你是否還有其他感覺?”
縣令包遠明說著,給王林度了一縷氣。
“多謝大人,除了冷,我並未感覺到附近有何致命的危機。 ”
“嗯~~你先出去吧!”
“大人小心。”王林拔腿就跑,幾個呼吸後右拐,背影消失不見。
縣令包遠明沉思片刻,從儲物法寶內取出一件龜殼卜了一卦。
三枚赤金古錢,一陰二陽,解為此行無險。
他卜卦的功夫尚且,只能算近處身邊之事,未必全靈。
“身處凶地,居然無險……”
“包大人,換位思考之下,我覺得妖邪必然不敢太過猖狂。”
“那你認為妖邪是否逃離縣城?”
“仍在城內,隱於暗處。”周煒語氣篤定。
“隱在何處?”
“不知。”
若在事發之前,周煒萬分肯定,那名妖邪便藏在胡同裡,也知道其藏在哪座院子內。
可事發之後,變數陡生。
只剩朦朦朧朧的感應,像霧裡看花終隔一層。
世間萬事萬物的運轉,都不是一成不變,未必會遵循既定的軌跡而行。
況且他還未踏上修道之路,從青銅古燈獲得的助力,定然是極為有限的。
“我雖不知那妖邪藏在城內何處,但敢斷定一點,其絕對不會收手,城內多半還會有人遇險!”
“你為何如此肯定?”縣令包遠明目光閃爍。
“是它告訴我的。”
周煒看向右手托著的血紙鶴。
話音剛落,一個指許高的花臉小人,在距離他倆十余米的地面冒出頭。
咯咯直笑,十分滲人。
若不細看花臉小人的頭,多半會認為是一坨狗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