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傳來,陳海立刻拔刀準備,不急多說,熊豹等人便邁進門來。
“姓陳的!這一次,你跑不掉了吧?”
敵我面面相對,小廟瞬間安靜下來。見來人正是他們,少年便說:“你們跟蹤我?”
“呵呵!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你呢。”熊豹冷笑,“小子!我記得我曾說過,如果你敢騙我的話,那我就把你的耳朵割下來,再打斷你的手腳。”
人模狗樣,熊豹一語,樣子帶的是真真壞。可少年似乎並不害怕,應道:“那又怎麽樣?我可是楚天霸的人!你們要是敢殺我,難道就不怕楚當家的,找你們的麻煩嗎?”
此話一出,別說熊豹幾人驚訝,就連陳海也偶感震驚。低聲問道:“你也是土匪?”
少年看了他一眼,見他恨意顯露,目光中充滿殺心。可想而知,他對土匪強盜是多麽痛恨。
“陳大哥!現在不是說話的時候。這件事,我會向你解釋的。”
“行了!你們就不要爭了。”見他二人言語不斷,熊豹又說:“反正你們都要死了,又何必爭執呢?有什麽話,還是留到閻王殿去說吧。動手!”
一聲令下,除了鱷魚和他,其余四人一並揮刀殺來。陳海喝道:“保護月兒!”說著就提刀迎去,五人便在現場打成一團。
這次追殺,虎鯊可真是下血本了,縱觀這四人身手,雖然一時間拿不下陳海,但陳海也幾乎不佔上風。而且,四人同時輪攻,陳海那刀還未劈去,這邊便又斬來,隻得連連抵擋,形勢可以說是萬分不妙。
小月兒和少年躲在角落裡,一切盡看眼中,卻又幫不了什麽。
而熊豹和鱷魚,則是堵在門前,靜靜觀望。一來防止他們再次逃離,二來嘛,也好隨時出手。如此看來,這次他們老少三人,可真是凶多吉少。
“鏘!”陣陣铖響,在小廟內傳開。
陳海與那四人廝殺陣陣,見久久拿他不下,那獨眼龍便心生一計,想要暗中偷襲。
他退回數步,瞬間從懷中掏出數枚暗器,正待陳海與自家兄弟廝殺時,果斷從側面發出,來它個出其不意。
而陳海應敵之際,根本無暇分身。獨眼龍暗暗自喜,卻聽聞身旁傳來少年的喝聲:“陳大哥!小心暗器啊!”
陳海聞聲發力,一刀劈去,刀鋒震退對方數步。還不急多想一刻,便把身體微微一斜,往後一仰,幾枚暗器盡數從眼前飛過。
“該死!”獨眼龍見偷襲失敗,狠狠咬牙,還把矛頭都賴在了少年的身上。一眼瞪去,少年衝他回了張鬼臉,一怒之下,獨眼龍就揮刀砍去。
見他殺來,苗頭不對,少年驚慌之下,隻得帶著小月兒,在身旁的佛像繞來繞去。獨眼龍也十分無奈,這一幕彷如兒戲般滑稽,幾次想要出手,剛一撞上面,兩個小鬼又繞回去了。這讓他又惱又火,卻又無可奈何。
“真是一群廢物!蠢貨!先別管小鬼了。”熊豹喝罵,這四人又傻又蠢,令他心急無奈,隻得親自出手。
獨眼龍聞他聲音,便又扭轉刀鋒,直奔著陳海殺去。
一柄白燁寶扇,熊豹拿在手中。若是單論身手的話,恐怕在這四人之上,但也絕不是陳海的對手。
隻聞廟內“呼呼哈哈,”聲聲傳開,有了熊豹的加入,五人同時攻擊,陳海明顯就要招架不住了。
“轟隆隆!”忽然一聲巨響,雷電劃過,外邊又再次暴雨磅礴。
陳海殺心已起,
隻想盡快擺脫困境。手中大刀不停揮砍,猶如審判之刃,一刀斬來,獨眼龍躲避不及,正見刀鋒向自己的腦袋劈來。眨眼瞬間,仿佛閻王殿就在眼前,身旁凶漢見狀喝道:“老四!低頭。”關鍵時候,熊豹探出一臂,一手抓住他的肩膀,這才撿回來一條命。 “好險!好險!”拍拍胸口,獨眼龍趕緊先摸摸腦袋,所幸還在。但見他們還在打鬥當中,咬咬牙,便又提刀殺去。
鬥了數十回合,陳海一招不慎,便被熊豹割到後背。聞他慘叫一聲,便以一招“旋轉刀法”劈來,眾人同時散開。而陳海,則是刀尖跪地,臉色慘白。
小月兒和少年即刻上前,從左右攙扶著他,但見他後背斜斜一刀,衣服背面滲出黑血不止,小月兒不識緣由,自一味的流淚難受。而少年則是當下一驚,便向熊豹喝出:“喂!你好歹毒啊!既然在刀刃上下毒。”
“呵呵!”熊豹冷笑,“沒看出來呀!小小年紀,懂的倒是不少。你說的沒錯,如今他中了我的蛇毒,就算我們不殺他,他也活不過今晚了。”
一張張陰險,一張張嘲諷,一張張人皮面具,被眼前幾人,發揮的淋漓盡致。
看在眼中,少年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去,把他們一個個的心都挖出來,看看是不是肉做的。真真是可恨自己,不懂半點武功。
“小子!別這樣看著我,本來整件事與你沒有半點關系的。可你並不識抬舉,因此,只能怪你命苦了。至於姓陳的,我會殺了你,然後把那個女娃娃帶回去山寨,等她長大以後,將會成為眾弟兄們的被褥。哈哈哈!怎麽樣?這下你該瞑目了吧。”熊豹是禽獸之語,殺人誅心。而身旁幾人,也盡是一臉哄笑之面。
像這樣的事情,他們乾的何止一次兩次。但不得不說,往往向這樣的壞人,老天爺才會讓他們苟活世間。
“呵呵!”陳海笑道:“爾等聽好!就算今夜陳某死在此地,你們也別想,傷!傷他二人一毫一分。”說完“噗”的一聲,便立即從口中噴出黑血。
熊豹幾人見狀如此,紛紛大笑不止。想來的是蛇毒入體,陳海又剛剛經歷一場廝殺,內力還未穩定下來,因此才會越發糟亂。
見局面已定,他們也不心急一刻。這時,吃瓜許久的鱷魚,終於邁出步子走來了。見陳海已成強弩之末,鱷魚說道:“姓陳的!那夜你砍掉了我的左臂,這個仇!我發誓一定要你十倍奉還。而如今,我要把你的手腳都砍了,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陳海沒有應話,而小月兒,和少年又顯的太過渺小、太過蒼白。隻得任由他們魚肉,隻得任由他們戲耍,根本毫無反抗之力而言。
“好了!姓陳的。你也該上路了。”
最後一刻來臨,陳海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即便是此刻,他都還在想著,如何保下兩個孩子。
回望身旁,小小月兒,已經淚流不止。陳海看的悲痛,便一把抓住少年,說道:“小兄弟!我們萍水相逢,今夜也算是生死相交了。待會,陳某定會與他們廝殺到底,因此月兒!月兒我就交給你了。”
歹人在此,他不便多說,言下之意,是讓少年抓住機會,帶小阿月逃離。
少年看去,見陳海目光堅定,似在等他應答,便又看向月兒。小小面孔,早已泣不成聲。少年重重點頭,陳海方微微松眉。
邁出步子,拉著大刀,喝道:“來吧!還有什麽招數,全都使出來。今夜,就讓陳某好好領教領教,你們這群畜生的高招。”
“真是不知死活!那我就成全你。”熊豹話音未落,眾人一並揮刀殺來。
陳海知右邊二人身手較低,便想替兩個孩子殺條血路,一聲大喝,便果斷出擊。
小小月兒,聞他掙扎,哭著喊著:“世叔!”長長一句,令陳海淚從眼流。
末路之際,陳海數刀連斬,攻勢暴發,烈陽三十六刀斬,讓對方二人難以招架,瞬間便被打飛出去。
見此場景,陳海大喝:“快走!”
熊豹看出破綻,急忙喝道:“先抓住小鬼!”話音一落,鱷魚便向少年,和小月兒撲來。
“鏘!”突然,地板一聲铖晌。一柄長刀從門外飛來,橫叉在鱷魚腳步跟前,驚得他連連後退,不敢上前造次。
眾人都還未反應,但見一人橫刀殺入,來人身手不凡,令熊豹幾人不知所措,一時間皆紛紛罷手屹立。
仔細一看,來人竟是一青年,身高七尺,相貌堂堂。手持大刀,口中喝道:“大膽毛賊!還不快快上前送死。”
陳海心中一顫,似乎不敢相信,試探的喊出:“左易!是你嗎?”
那人別過頭來, 應道:“陳頭勿慮!正是左易。”
一別數日,恍若隔世。弟兄見面,淚眼交加。本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如今再見,彷如死過千萬遍般,令陳海激動無比。
正待他們弟兄二人傷感時,熊豹一個眼神給出,歹人們卻全數撤離。他深知一個陳海已經難以對付,如今又來一個左易,那便更加棘手。
“三當家!我們就這樣放過他了嗎?”撤離路上,獨眼龍十分不解,便向熊豹發問。
“你個蠢貨!你懂什麽。你以為姓陳的真的成了強弩之末了?方才我只是詐他的。”熊豹這番話,別說獨眼龍不解,就連鱷魚也顯得鬱悶。
“三哥!可是我明明看見,姓陳的已經中了你的蛇毒。”
搖搖頭,“雖然他中了我的蛇毒,但一時半會,還不會倒下。若真是要全力拚殺,姓陳的必定魚死網破。”話到這裡,掃了身旁幾位好漢一眼,熊豹方說:“倒時候!你認為就憑他們幾個,真的能順利的殺了姓陳的?”
此話一出,幾位好漢倒也心中明了。熊豹說的不錯,真要玩起命來,就算能殺了陳海,恐怕也要死一兩個在他手上。
因此,好漢們再不多言。
但鱷魚還是十分不甘,哼道:“可惡!這麽好的機會,就這樣放過了。”
“別急!姓陳的已經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等著吧,不出三天,他必死無疑。”熊豹言語綿綿,目光堅信。似乎他還留有後手,並且胸有成竹。
就這樣,今日總算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