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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庫》第12章 鹽幫相邀
  羅府內堂,羅昌運居中而坐,冷峻的臉上眉頭緊鎖,低頭認真思索著。他右手邊的第一個位置空閑,趙寅民坐在他左手邊第一個位置,孫橫、杜書、徐青、謝道凌依次而坐。堂內寂靜無聲,落針可聞,只見趙寅民手上拿著一封請柬,上書“崇信吾兄,近日官鹽販運與兄生隙,弟略備薄酒,敬邀兄於今日酉時聚於寧閣,當面致歉,與兄共商鹽運之事,望兄毋辭。弟伯常拜上,熙寧三年十月廿三日。”崇信乃是羅昌運的字,伯常則是陳鹹懋的字,不想陳鹹懋竟會主動相邀。

  趙寅民看完請柬,目光掃過幾人,率先開口道“場主,宴無好宴,陳鹹懋這個時候相邀,定是一場鴻門宴,依我看不去為妙。”

  “要去,怎麽不去,要是不去,傳出去豈不是說我們怕了他鹽幫。要我說管它什麽鴻門宴,還是什麽鳥門宴,看他陳歪嘴要幹什麽。”孫橫大聲說道,一根根粗短的胡須隨著他嘴巴的張動欲要刺破空氣。

  “寅民說的我也想過,我思前想後,覺得約還是要赴,而且請柬送來時我已答應,至於如何赴約,哪些人去,我想得好好計劃計劃。”羅昌運抬起頭,剛毅的臉因為長期思索顯得有些陰鷙,透露著一股讓人難以琢磨的氣息。

  “大哥,我去。”徐青語氣平靜地說道,別看他平日裡寡言少語,但遇到事情總是第一個衝出。

  “杜書,道凌,你倆什麽想法?”羅昌達見杜書和謝道陵沉默不語,開口問道。

  “場主,你知道我不愛動腦袋,聽你安排,要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杜書笑著說道。

  “我沒有想法,聽場主安排。”謝道凌幽幽說道。

  “鹽幫早就想對我們下手了,既然如此,我們何不趁此機會反客為主。”說到這兒,羅昌達停了下來,抬眼望向幾人。

  “場主意思是趁機做掉陳鹹懋。”趙寅民做了個殺人的手勢,低聲說道。聽到這話,幾人目光齊聚,注視這羅昌運,羅昌運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乾,我早就想和他們幹了。”孫橫粗獷的聲音響起,徐青、杜書也立即點頭附議,趙寅民略作思量說了句“可行”,謝道凌也跟著點了點頭。

  羅昌達似乎心中早有此打算,見眾人同意,脫口道“事不宜遲,就不等吳邢使他們了。孫橫、徐青你們倆立刻去挑十個武藝精湛的弟子,晚上隨我赴宴。道凌,你馬上去探查寧閣和周圍的情況,回來向我報告。杜書你立即集結二十名兄弟帶在家夥,喬裝分散到寧閣周圍待命,等我們的信號隨時衝入寧閣接應。寅民,你帶領其他兄弟坐鎮鹽場,防止鹽幫偷襲。”

  這邊剛安排完,吳禇就帶著任甫存走進來,趙寅民見兩人進來,立即起身將吳禇引到羅昌達右手邊的位置上,又給任甫存安排了一個位置後,才逐一進行介紹。幾人見禮認識後,羅昌達開口道“事情緊急,不得已才麻煩兩位,望吳邢使和任小兄弟見諒。”

  “羅場主客氣了,不知是何事。”吳禇問道。說話間趙寅民已將陳鹹懋的請柬遞到他手上。

  待吳禇看完,羅昌達才開口說道“我們幾人剛才已經商議了一下,想要趁此機會解決掉陳鹹懋,不知邢使覺得如何。”

  “鹽場之事,自然由羅場主決定,若有需要在下兩人出力之處,羅場主盡管安排,我們自當竭盡全力。”吳禇回道。

  羅昌運就等這話,連忙道“確實需要兩位相助。”接著將剛才的安排簡單說了一遍,

又道“寧閣對面有一個酒樓叫春意樓,春意樓二樓視野開闊,不僅可以看到寧閣內部,還能看到鹽幫總舵。今晚要麻煩兩位到春意樓二樓,幫忙盯住寧閣,如果我們在寧閣不能及時發出信號,還請兩位看到寧閣內動亂時,及時傳遞消息讓外面的兄弟進寧閣接應。最緊要的是請兩位盯住鹽幫總舵的動向,發現有大隊人馬出動增援時,及時發出信號,我們好提前撤退。”說完趙寅民拿出兩支巴掌長度的短箭,說道“這短箭中空,只要用力擲出,就會發出尖銳的響聲,我們的人自然會聽到。”  吳禇原本以為會有重要的任務,不想只是傳遞信號,但轉念一想,羅昌運定是不想讓兩人過於冒險,就安排他們做這事,便道“羅場主放心,我兩人定不辱使命。”

  羅昌運安排完,時間已經不早,立即讓眾人動身行動,自己則回到住所養精蓄銳。

  富鹽雖不是越州大郡,卻也商業繁華,街頭販賣各種商品的小販雲集,軟糯的叫賣聲中,讓人禁不住停步瞧上一瞧。吳禇和任甫存早早離開羅府,往城北遊逛而去。兩人身負任務,對沿街的賣的東西並不感興趣,不大一會兒就到了春意樓前,見時間還早,又在周圍走了走,熟悉周圍的環境。眼看快到寅時,兩人才走入春意樓,在跑堂的小二的帶領下來到二樓。一上二樓,就能看到窗外煙柳深處的湖光波動,時值初秋,柳葉開始凋落,唯有幾分寥落之意。若是早春時刻,柳發新葉,或有點點絲雨,染上湖上煙波,那份春愁,讓人忍不住舉杯相望,澆築愁腸。

  兩人看了一圈,選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叫了一壺當地小有名氣的黃酒,點了幾味佐酒小菜。任甫存坐下後,眼神就不離窗外,搜索這鹽幫總舵的位置。他們選的位置視野極好,任甫存輕易就找到了鹽幫總舵,正好看得到鹽幫門前的街道,雖然相隔得遠,卻看得一清二楚。吳禇對窗而坐,正好看到寧閣的大門和二樓樓梯口。

  沒多大會兒,小二又引著三人來到二樓,坐在任甫存他們隔壁桌,吳禇看了看,並不在意。小二給三人點完菜,特意到任甫存他們這桌說了聲酒菜馬上就好,讓兩人稍等片刻,他馬上就去取來。任甫存兩人本就有事,並不催促。小二下樓沒多久,只聽蹭蹭蹭的上樓聲,端著酒菜上樓來了,他將酒菜擺好,說了聲“客官慢用,有事隨時叫我。”便又轉身下樓。

  酒菜上桌,任甫存起身給吳禇倒了一杯,他平日裡不飲酒,自己的杯子卻是空著。“好不容易來一趟,不喝這黃酒豈不可惜。你也倒上,陪我喝一杯。”吳禇饒有興致地道。

  任甫存沒有推遲,將自己酒杯倒滿,端起酒杯道“這杯我敬邢,叔叔。”他本來要說邢使的,看吳禇眼神一瞪,才意識到,立馬改成叔叔。

  “好”吳禇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滿意地說著“不錯,不錯。”接著又道“這裡不愧是出了名的鹽城,商賈往來之盛,你看這個時辰了,街販依舊,好不熱鬧。”

  任甫存隨著吳禇的眼光看向樓下,見羅昌達正帶著十來個人進入寧閣大門,孫橫和徐青赫然在列,他立即會意,道“確實人多”又將吳禇添滿酒。

  酒杯添滿,吳禇並不著急喝,而是夾起一個蝤蛑簽,放進嘴裡慢慢嚼著,眼睛卻一直盯著寧閣二樓處,見羅昌運一行上了樓,才喉嚨一動,吞進肚中。然後端起酒喝了一口,緩緩道“這富鹽有三樣東西最出名,你猜猜是什麽。”

  “第一樣應該是鹽,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任甫存想富鹽以鹽為名,肯定有鹽,便脫口而出,至於剩下兩樣他卻想不出來。

  “富鹽,富鹽,最出名的就是這裡的海鹽,你說得不錯。至於這第二樣和第三樣嘛,就在眼前。”任甫存正想眼前的是什麽呢,卻見吳禇眼不轉目不動,繼續說道“一樣是寧閣的山河宴,這山河宴取山野、河湖之物為材,融於一宴之中,具體有些什麽菜我也不知,重點在於一個貴,據說一桌就要五千三百二十七兩。”吳禇停頓了一會兒,自己將杯中酒續滿,嘬了一口,繼續道“另一樣就是春庭湖的十裡柳煙,而這春意樓就是十裡柳煙絕佳的觀賞之處。一到春夏兩季,春意樓一座難求,可不是我們現在看到這個場景。可惜我們來得不是時候,不能一飽眼福。”吳禇說到這,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口中連道可惜可惜,眼睛卻一直沒有離開寧閣,寧閣那邊卻一直不見動靜。任甫存也一直盯著鹽幫總舵,同樣有什麽異常。盡管如此,兩人視線還是始終不敢離開。

  不知是因為沒有人相陪,還是身有任務,吳禇喝完三杯酒後便不再喝酒,也沒有繼續說下去。任甫存原本對各地風俗所知不多,又非能言之人,心中有事更是找不到話說,兩人陷入沉默,自顧自地吃著飯菜,偶爾聽到隔壁桌三人的聲音,似乎在談論近幾日昌運鹽場和鹽幫爭鬥之事。

  眼看桌上的飯菜就要吃完,寧閣那邊還不見動靜,吳禇心知羅昌運和鹽幫之間定不可能和平相處,一直沒有事情發生總感覺不妥, 他左手緊握袖箭,可沒有看到情況他也不敢私自發出。

  就在吳禇心急不已時,一聲尖銳的聲音傳來,街上人群瞬間躁動起來,任甫存看到杜書和謝道凌帶著人衝入寧閣。在聲音傳來之後吳禇一直緊盯寧閣二樓的樓梯口,不久就看到幾人圍著一人匆匆而退,隱約中看到徐青拉著孫橫也跟著退下樓梯,他急忙往寧閣大門口看去,見有幾人衝進去又快速退出,跟著裡面的人也快速退出,然後看到杜書和謝道凌扶著一人出來,最後徐青和孫橫也出了寧閣大門,吳禇沒有看到羅昌運,又仔細搜尋,才發現羅昌運被杜書和謝道凌扶著,似乎受了傷。這一下驚得吳禇立即站了起來,任甫存也緊跟著站了起來。只聽一個聲音傳來“兩位最好在樓上好好待著,不然別怪我們不客氣。”卻是隔壁桌的三人,他們緩緩站起,掏出武器,圍住兩人。

  吳禇不知三人底細,不敢輕舉妄動,示意任甫存在桌旁待著。三人見吳禇兩人乖乖待在桌邊,也沒有動手。

  樓下羅昌運一眾退出寧閣,迅速往羅府方向撤退,到也沒有人阻攔。不大一會兒,寧閣裡又有一群人慌慌張張地出來,往鹽幫方向匆匆而去。其中一人也被攙扶,看那些人的表情,顯然也是鹽幫的重要人物。這群人出來後,隔壁桌的三人也是面露緊張,急忙退下春意樓,跟隨而去。

  見三人退去,吳禇說了聲“我們也走吧。”便下樓結帳,任甫存跟在他後面,一時搞不明白情況,想要開口問,也不知道從何問起,隻得默默跟在吳禇身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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