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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庫》第11章 鹽梟之爭
  吳禇兩人離開搗衣巷,放慢腳步如同出行的路人一樣往城門走去,看著路上漸漸增多的路人,任甫存總感覺路人在朝他們看,臉上有些焦急,看向吳禇,見他一臉平靜,只是比平時沉默。

  等到城門口,守城的兵士只是看了看通行的過所,便放兩人離開。兩人出了城,沿著大道一直走,待走到出城門兵士的視線後,瞅準沒人便離開大道,選擇偏僻小道而行,往越州方向而去。

  一路上任甫存心中滿是疑惑,一離開大道,就忍不住問道“邢使,一開始官差要抓我們去衙門,你似乎並不在乎,可剛才遇襲,我們卻不到衙門說清楚,而是立即出城,難道不怕官差將我們作為殺人凶犯進行通緝嗎?”

  對於任甫存的疑問,吳禇似乎早已猜到,不慌不忙地反問道“一開始官差找我們是為何。”

  “懷疑我們是盜賊呀。”

  “那便是了,官差只是懷疑,我們跟著去衙門把事情說得清楚,在將身份告知縣府,自然不會為難我們。”吳禇說到這,看了看任甫存,等任甫存理會過來,接著又問“現在情況又如何?”

  “官差死了,隻活下來袁捕頭,這樣我們不是更該去衙門說清楚,不然豈不是會被當做殺了官差的重犯了嗎。”任甫存還是沒有理會。

  “如果袁捕頭活下來,自然能幫我們證實。可袁捕頭的傷勢你也看到,即便能活,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好得了,那我們就要一直等他清醒,豈不是耽誤事情。要是袁捕頭活不下來,沒有人給我們證明,就會被當作殺死官差的嫌犯抓起來,即便我們抬出江南世家的身份,可截殺官差是重罪,又在淮陰王的地盤,說簡單點只是犯法,要是有心之人添油加醋,那就是藐視朝廷的重罪,不僅我們倆要被治罪,還會牽連江南世家。而離開現場,沒有人知道我們的身份,即便是要捉拿我們也無從下手,如果姓袁的捕頭活下來,自然會把事情經過說出來,洗脫我們的罪名,豈不是更好。”吳禇繞來繞去說了一堆,任甫存大致上也聽明白了,就是留在城裡不僅不能洗去嫌疑,還會耽誤事兒,甚至牽連江南世家。

  經過淮陰城這事,吳褚知道有人要對付他們,自離開淮陰城後,便一路小心翼翼,避開大道,專挑小路野徑走,好在兩人是練武之人,沒有影響前行的速度,一路翻山越嶺,飽受風霜之苦,卻也再沒遇上有人襲殺,經過十多天的跋涉,終於到達富鹽郡。

  富鹽郡地處越州,緊鄰大海,百姓多以焚海煮鹽或捕魚為生,許多百姓家中都供奉有宿沙氏,城內更建有鹽宗廟。有道是“富鹽人擦一擦臉,都能落下三兩鹽。”

  連日來的風餐露宿,任甫存和吳禇兩人早已饑腸轆轆,進入富鹽城中,心中安定了許多,也顧不上其他,隨便選了一個小飯館,點了幾個菜,坐在桌上等著上菜。只聽外面鬧哄哄的,然後看著官差押著一群人經過,而這些人身上多多少少都帶著點傷,吳禇看著好奇,叫來小二問道:“這是城中出了什麽事嗎?”

  小二殷勤道“兩位客官是第一次來這兒吧。這呀,是永興和昌運兩家鹽場的人相鬥,一個月都要打上一兩次,我們早已見怪不怪了。今兒個應該是動靜有點大,連官差都出動了。”

  吳禇一聽是鹽場相鬥,一向不喜歡尋根問底的他倒生出了幾分好奇,說道“小兄弟眼真尖,我們叔侄確實是第一次道你們這兒來,這裡面有什麽淵源,你給我們說道說道唄,

我們也好長長見識。”  這個時辰不是飯點,飯館裡也沒有其他客人,小二落得清閑,他本是個愛說話的人,見客人有興趣,便說道“我們富鹽呀有三大鹽場,一個叫永興鹽場,一個是昌運鹽場,另外一個是豐澤鹽場。昌運鹽場場主叫羅昌運,他可是個傳奇人物,幾年時間就把昌運鹽場發展成如今的樣子。永興鹽場是鹽幫產業,鹽幫幫主叫陳鹹懋,在我們富鹽可是非常有名,他的鹽場是最大的,但這幾年被昌運鹽場搶佔了不少生意和鹽農。豐澤鹽場說起來是三家鹽場裡面時間最長的,是越州虞氏的產業,可能是虞氏的產業太多了也顧不過來,這幾年風頭都被另外兩家個搶去了。”

  小二略做停頓,接著道“說起這昌運鹽場,原來只是一個小小的鹽田,連個名字都沒有。差不多十三年前左右,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個羅昌運,花錢買下了鹽田,又挖走大鹽場的工人,幾年間便將鹽場做得風風火火。可這畢竟是在別人的鍋裡舀飯吃,自然得罪了鹽幫,鹽幫後來找了個由頭,帶了一群人去鬧事。可誰知羅昌運早有準備,讓鹽幫的人吃了大虧。鹽幫當然也不吃這啞巴虧,叫上了幫中一眾好手與羅昌運的人火並,一場大仗下來,鹽幫老幫主陳海候被殺死,羅昌運的人也是傷亡慘重,可這一仗也確立了昌運鹽場的地位,羅昌運的名聲就這樣在富鹽打響了。”這時聽到後廚喊了一聲,小二止住話頭,邊答應邊往廚房跑去,然後端出飯菜。

  飯菜上桌,小二知趣地對兩人道“兩位客官慢用。”說完就走開了,沒有繼續說下去。

  後來的事倒也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等陳鹹懋接過鹽幫幫主之位,為了報仇雙方也打過幾次,互有勝負,誰也奈何不了誰。慢慢的有人傳出羅昌運背後是江南世家,才能和勢力浩大的鹽幫鬥得有來有回,雖然這消息也沒人證實,但最終富鹽郡守和豐澤鹽場虞老板出面居中調停,兩家才停火罷戰。後來也偶有衝突爭端,但也是沒有大規模的械鬥,算是太平了幾年。

  可去年年底羅昌運不知道怎麽搭上官鹽販運的路子,這可是鹽幫多少年一直想要的肥肉。如此一來,幾年來保持的平衡開始被打破,陳鹹懋也沒有忘記父親之仇,一直韜光養晦,積蓄力量,等待時機。近來局勢越來越緊張,正如小二說的一個月要鬥上一兩次,看來雙方早晚必有一場大仗。

  吃完飯,兩人結帳走出餐館,吳禇道“先找個地方住下,明天再去見一見這羅大場主。”任甫存倒也不奇怪,剛才聽小二說起昌運鹽場背後是江南世家時,他就隱約猜到這次兩人的目的。

  羅昌運作為富鹽的三大鹽梟之一,他的住宅自然出名。一早吳禇和任甫存來到羅府,吳禇拿出一份拜帖交給門房,門房看見拜帖,恭敬地打開大門,將兩人引入內堂,立即有人奉上熱茶。不多會兒一位帳房模樣打扮的中年男人匆匆來到內堂,抱拳執禮道:“習武堂弟子趙寅民見過吳邢使。”想來趙寅民已知道兩人來歷。

  “嚴律堂吳禇。”“尚計樓弟子任甫存”吳禇任甫存兩人立即起身抱拳回禮道。

  三人見禮坐下,任甫存打量了一下趙寅民,腦中回憶起名冊上的記錄“趙寅民,男,身長六尺八寸,臉瘦長,眉間三痣…”

  “吳邢使,任小兄弟一路辛苦,羅場主早已吩咐為兩位準備了休息之處,待會兒用完早飯我就帶二位先去休息。”趙寅民坐下後,率先開口道。

  “趙管事不必客氣,現在時辰尚早,不如我們先處理點公事。”趙寅民是鹽場管事,負責管理鹽場大小事務,乃是鹽場二把手,地位僅次於羅昌運,是已吳禇如此稱呼。

  趙寅民已經準備好,示意一人拿過一本名冊,道:“名冊早已備好,只是羅場主和兄弟們現在不在。”

  “羅場主和兄弟們都到鹽場去了嗎,難怪我看在府內的人不多。”吳褚疑惑道。

  “倒也不是,只因昨日與鹽幫發生了點衝突,有幾個兄弟被官差抓到衙門,羅場主今日一大早就去衙門交涉。其他的弟子為了防止鹽幫滋事,都到鹽場去了。”趙寅民解釋道,平時在鹽場弟子都以兄弟相稱,此時在吳褚面前才改稱弟子。

  “怪不得昨日進城時我們看到官差押著一群人,原來是這麽回事,不知情形如何,可有弟子受傷?”吳禇關心道。

  “謝吳邢使關心,這幾次衝突都不算大,弟子們倒沒什麽傷亡。”趙寅民答道。

  “我聽說這幾年和鹽幫相處得還算太平,為何又起了衝突?”

  “這還不是因為官鹽販運引起的。”趙寅民無奈道,接著將官鹽販運之事娓娓道來。原來官鹽的販運一直都是由朝廷官兵押送,各大鹽場隻提供鹽。可不知為何,去年年底鹽運司放開了官鹽運送的口子,說官兵不再押送官鹽。一時之間,各大鹽梟都盯著這塊肥肉,其中鹽幫優勢最大,他們不僅人手眾多,而其手裡也有船隻。本來昌運鹽場人手不多,比不上鹽幫有優勢,可也不想放棄這塊肥肉,而且鹽運被鹽幫掌握後勢必打壓昌運鹽場,因此羅昌運四處籠絡人才,準備和鹽幫爭上一爭。正好瞌睡來了遇到枕頭,偏巧有個外地商人找到羅昌運,不僅手上有船,還疏通了鹽運司的關系拿到了官鹽轉運的資格,兩人一拍即合,由商人出船,羅昌運這邊派人押送。原本關系就不好的兩家鹽場因此更不相容,鹽幫多次唆使手下鹽販,借口收鹽不公挑起衝突。昨天正好是收鹽的日子,又有鹽販帶頭鬧事,後來鬧得越來越大,也不知誰現動上手,最終越演越烈,變成了群毆,最後因官差出動才得以平息。

  幾人說話間,不知不覺來到中午,吃過午飯,羅昌運還是沒有回來。吳褚提議先到鹽場轉轉,趙寅民便安排一人帶他們去鹽場。可兩人剛離開不久,羅昌運就帶人回來,召集幾位鹽場重要人員議事,一聽趙寅民說吳褚和任甫存去了鹽場,立即叫人將他們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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