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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庫》第17章 意料之外的意外
  昌運鹽場位於城東近海處,周圍都是鹽井、鹽田,住戶很少,都是鹽場的工人,白天乾活辛苦,早已經休息,只有鹽場裡還有微微燭光透出。昏黃的燭光搖曳不定,在黑暗中掙扎舞動,終是不敵,被黑暗吞噬,再也不見一點光亮。

  若是見慣黑暗的人,此時就會看到影影綽綽的人影從鹽場離開,每個人臉上都滿是興奮,但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

  黃廷芳興奮地邁著步子,時不時看向身邊的付老三,想要說話,卻又想起剛才趙管事動員講話的叮囑。他和付老三都是鹽場招募來看守鹽場的護衛,兩人有些身手,也參與了這次的行動。

  如果不是夜色的阻隔,黃廷芳肯定會發現付老三一臉的不快。付老三此刻心裡挺煩,倒不是因為這次行動,而是因為剛才所謂的動員會。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還是有什麽規定,無論是幹什麽,都會開一個動員大會,還有長篇累牘的講話。講那麽多廢話有什麽屁用,要做什麽就說什麽,只要承諾的報酬發了,誰會不積極呢?但他也不得不承認,這次講的話很管用,大家都群情激憤,也許只有自己是個例外吧。有時覺得自己想那麽多幹嘛,只要掙得了錢,能讓自己在意的人過上好日子就成,可又忍不住抱怨。多少人不也是這樣抱怨著就過了一輩子,到頭來隻恨老天不公,感慨自己懷才不遇。

  與鹽場的寂靜無聲不同,羅府此時卻是敲門的聲音雷動,等門房打開門,一名滿頭大汗的衙役正焦急地等待著。門房一看是官差,腳步快了幾分,客氣道“官爺辛苦,快請進。這大晚上的不知有什麽著急的差事勞動大駕。”

  “麻煩小哥給管事的通稟一聲,有人發現一具屍首,和貴府杜領事有些像,特來請貴府派人去認一認。”衙役雖是官家之人,但到羅府這種鹽商大戶家中說話還是很客氣的。

  “官爺少坐,我這就去稟報。”門房一聽來意,知道事情重大,急忙找值守的統領匯報。

  負責值守的小統領接到門房的稟報,可趙管事和幾位領事今晚都不在府內,茲事體大,自己不敢擅作主張,想起趙管事臨行前交代“如果遇到無法決斷之事,可以找住在西跨院的吳邢使商議。”急忙往吳禇的房間趕去。

  吳禇已經躺下,卻還沒有入睡,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便起身披衣開門。門一打開,值守的小統領不等吳禇問話,就急忙把衙役的來意說明。吳禇聽完一驚,又問起趙寅民幾人,小統領只知道幾人都不在府內,至於去向卻不得而知,吳禇一聽更是心中巨震,立即將任甫存叫起。兩人穿戴完畢,來到門房,和值守的統領一起隨衙役而去。

  夜沉如水,鹽幫總舵外寂靜無聲,兩條黑影輕輕躍起,隱沒在圍牆之內。黑影進入後,悄悄來到大門處,看門的幫眾正在門房內烤著炭火,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突然兩枚暗器襲來,兩人還沒看清就結束了生命。黑影飛速進入門房,在屍體倒地前迅速接住,沒發生任何響動。

  明亮的火光映照出兩人的面容,正是謝道凌和徐青,兩人將屍體輕輕放倒,向院子深處看去,沒有發現任何異樣,才輕輕挪動步伐,來到大門處,準備將鹽幫大門打開。突然,有聲音傳來,兩名鹽幫幫眾提著燈籠從宅院走出,往門房行來。徐青兩人立即停手,悄悄隱入黑暗,慢慢摸向兩人,一人一個,悄無聲息又將兩名幫眾解決,又將兩具屍體搬到門房內,才小心翼翼地將鹽幫的大門打開。

  趙寅民、孫橫兩人帶人在鹽幫大門兩側埋伏,兩眼死死盯著禁閉的大門,心中焦急萬分。終於大門緩緩打開,一條熟悉的身影走出門外,朝著他們隱身處使勁招手。他倆看清之後,才帶著人魚貫而入,等人全部進來後,趙寅民吩咐謝道凌帶幾人留下看守住大門,自己則和孫橫、徐青帶著其他人悄悄進入內院。

  幾十人手持利刃有序而進,利刃在燈火的照射下映出陣陣寒光,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響。他們對鹽幫的情形並不掌握,進入內院後,趙寅民便將人分成兩隊,一左一右,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搜尋。

  趙寅民自己帶一隊,往左邊邊開始搜,剛搜查了兩間屋子,突然聽一陣鑼聲響起,趙寅民暗道不好,心想定然是孫橫那邊發生了變故,但他並不慌張,讓手下躲藏在屋子內,不要輕舉妄動。

  吳禇、任甫存和那名小統領跟著衙役,來到城西一處停放屍體的義莊。明亮的火光中,幾名官差陪著一名仵作圍在柴火旁烤著火。幾人一到,一名官差指了指放在一旁的屍體道“屍體在那邊,你們認一認。”

  吳禇、任甫存和那名小統領走到屍體旁,小統領揭開覆在屍體上的一塊破舊灰布,杜書那張方正的臉早已失去血色,三人不用細看,就能確定是杜書無疑。

  “幾位官爺,的確是我們鹽場的杜領事。”吳禇開口說道,語氣顯得異常平靜。

  “是就好,來在這兒簽個字畫押,這事就算結了。”一名官差拿出紙筆,作勢要遞給吳禇。

  “我來簽吧。”小統領見機快,上前一步接過官差的紙筆,就要簽押。

  吳禇伸手攔住那名小統領,道“幾位官爺,我們杜領事是因何而亡,亡於何地,總要給個交代吧。”

  那名仵作頭也不抬,道“死因很明確,左部胸腔受利器刺傷,致使心臟破損而死。是一擊致命,顯然是個練家子所為。”仵作似乎沒有聽出吳禇話中的意思,將杜書致死的原因簡單一說。

  “屍體是一名樵夫在城外的山林裡發現的,離路邊不遠,周圍不像有打鬥的痕跡,應該是被人偷襲而死。至於行凶者,你們應該猜得到。”官差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顯然是對杜書的死已經蓋棺定論,意思也很明確,就是鹽場和鹽幫兩家爭鬥,鹽幫的人偷襲擊殺了杜書。

  “看看有沒有問題,沒有就趕緊簽字畫押,我們也算結案了。”另一名官差催促道。

  那小統領拿著紙筆,為難地看著吳禇,等待他的發話。“簽吧。”吳禇清楚這種江湖爭鬥官差最不想管,能盡快結案就結案,隻得無奈道。

  任甫存心想杜書不是護送羅夫人離開的嗎,既然杜書死了,那其他人呢,想到這兒,連忙追問官差“不知官爺可還發現其他屍首。”

  “周圍我們都看過了,沒有其他屍首。你們要想去看也行,明天來衙門,我派人帶你們去。”官差道。

  “難道杜書沒有和羅夫人她們同行?”任甫存心中疑惑秦慕綿等人的去向。

  那名小統領簽押完,將紙筆交還官差,又從懷裡取出幾兩散碎銀子,遞給官差,口中說道“幾位官爺晚上辛苦了,小小意思,就當請幾位官爺喝碗酒。”

  那官差接過銀子,看了看,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道“客氣了,明早你們過來找我,我帶你們去現場看看。”說著又從兜裡掏出一小塊布條,道“這是在死者手上發現的,可能是從偷襲者身上扯下來的,你們拿去吧。”

  那名小統領接過布條,並沒多想,交到吳禇手上,吳禇仔細看了看布條,也沒發現什麽奇特的。任甫存靠近過來,看到那塊布條,心中突然想起下午看到徐青衣服上的破口,再仔細一看,顏色和當時徐青穿的一樣,形狀也差不多。任甫存心中一驚,徐青衣服上的破口和杜書手裡的怎麽會如此相似,難道是…越往下想,任甫存越覺得匪夷所思,卻也沒有將自己的猜想說出來。

  “此間事了,我們回去了,這火你們用不用,不用我們就滅了。”事情已經處理完,官差和仵作也不打算繼續留在這裡。

  “謝官爺,我們也要回去了。”吳禇答道。官差也不知從哪兒找來水,將火一滅,就離開了義莊。

  吳禇見官差離開,對那名小統領說“我們也回吧,明日你將此事稟報趙管事,聽他安排。”

  孫橫、徐青帶人朝左邊搜尋,剛走過一條廊道,看到不遠處有燈光閃動,眾人連忙躲到暗處,可他們畢竟人多,還沒來得及躲好,那燈光就到廊道,與他們闖個正著,竟是五人的巡邏小隊。孫橫看清來人,一個箭步從躲藏處衝出,殺向對方。

  帶頭的鹽幫幫眾也見機得快,迅速拿出武器,架住孫橫的長刀。短短一瞬,雙方人馬都醒悟過來,鹽場眾人立即圍住巡邏隊伍,而巡邏隊裡有人已經拿出銅鑼,鑼聲響起,劃破寂靜的黑夜。

  巡邏隊五人那經得住二十多人的圍攻,幾個來回,五人就倒在孫橫眾人的圍攻中。五人雖然死去,可鹽幫卻不再平靜,無數的房屋裡亮起了燭火,人語聲、穿衣聲響作一團。孫橫知行蹤已露,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帶人朝著最近的房間殺去。房間裡的鹽幫幫眾剛穿好衣服,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就見有人闖入,有的見機快,用身體砸破窗戶逃了出去,又被還沒進來的鹽場弟子殺死,有的還不及反應,就被闖入的人殺死,只有一兩個運氣好逃了出去。對於逃脫的人孫橫也不追殺,直接去往下一間。可鹽幫的幫眾也不是擺設,待在房間裡等他們來殺。等他們從第二間房間出來時,門外已聚集起了一群人,與孫橫他們對峙拚殺。

  趙寅民這一隊躲在屋子裡埋伏著,不大一會兒,幾個鹽幫幫眾從門外經過,趙寅民做了個動手的手勢,帶頭衝出殺向幾人,那幾名鹽幫幫眾還沒來反應過來,就被趙寅民等人全部擊殺殆盡。將幾人擊殺之後,趙寅民讓人迅速將屍體搬入房間,又躲回房間,想等下一批人過來如法炮製。可等了一會兒,卻不再見有人過來,趙寅民心中越等越急,擔心孫橫那隊的境況,隻得留下幾人繼續埋伏,帶著其他人趕往孫橫那邊幫忙。

  等趙寅民帶人趕到孫橫這邊,卻見孫橫正帶著人和鹽幫幫眾奮力廝殺,此時鹽幫總舵的幫眾大都趕到現場,人手上佔據優勢,而且鹽幫的幾位首領都已到場,在幾人的指揮下鹽幫幫眾進退有序,不像開始亂作一團,孫橫眾人頓時落入下風,拚殺中已有幾人殞命,剩下的也有不少人身上掛了彩。

  而此時孫橫也被兩名鹽幫首領圍住,兩人手中各舞著一根形狀奇特的拐杖,趙寅民一眼就認出是鹽幫擔任右護法的戚氏兄弟,雖然兩人杖法精妙,但單論功夫卻都不如孫橫,只是兩人從小一起習武,心意相通,配合極好,孫橫在兩人的攻勢下已漸顯不支。

  趙寅民見形勢不利,帶人殺入戰場,自己則飛身躍起,直撲戚氏兄弟的老大戚豐槐。鹽幫這邊也知道趙寅民意圖救援孫橫,一人躍起攔截趙寅民,兩人身形相交一瞬,趙寅民猝然下落,手中長劍上舉斜刺來人,左手一掌擊出,將落下處的一名鹽幫幫眾擊退。來人不料趙寅民突出此招,無論是繼續向前或者下落,都會撞在趙寅民劍上。但他也非庸手,一擰身,轉了個方向,落到別處。

  趙寅民本沒有一擊製敵的想法,逼開來人,繼續往孫橫方向靠攏,只見他身如穿花蝴蝶,在人群中躲躲閃閃,便來到孫橫身邊。他長劍一出,迅速刺向正在出招的戚豐槐,戚豐槐似乎沒有看見趙寅民的出劍,繼續攻擊孫橫。趙寅民暗自竊喜,以為得手,只聽當的一聲,長劍刺中硬物,卻被弟弟戚豐蔭的拐杖擋住了。

  趙寅民一劍無功,立即變招,纏住戚豐蔭,不讓他與戚豐槐配合。戚豐槐見弟弟被纏住,立即回援,可孫橫哪會讓他如意,變守為攻,封住戚豐槐的拐杖,讓他不能脫身。戚氏兄弟雙杖不能配合,威力大減,頓時落入下風,漸露敗像。

  趙寅民、孫橫佔得上風,準備趁勢將兩人擊殺,可兩人畢竟是身經百戰,雖處下風,趙寅民、孫橫要想迅速擊殺,卻是不能。

  突然趙寅民隻覺掌風襲體,他心中一驚,反手一劍逼退來掌,等他回身一看,卻是剛才攔截自己的那人。

  趙寅民長劍一撤,戚豐蔭身上壓力驟減,他見哥哥處於下風,拐杖立即揮出,攻向孫橫,孫橫不得不舍下戚豐槐,迎向戚豐蔭。戚豐槐得弟弟相助,也緩過勁來,兩人配合,夾擊孫橫。趙寅民見孫橫再受夾擊,一劍逼退那人,轉身攻向戚氏兄弟。而那人剛被趙寅民逼退,又轉身加入戰局,一時五人戰作一團,難分上下。而鹽場弟子和鹽幫幫眾之間的戰鬥,也因趙寅民帶來的人員加入,搬回劣勢,雙方鬥得難解難分。

  昌運鹽場,就在趙寅民和孫橫在鹽幫衝殺之時,一隊人馬也來到鹽場。鹽場人手大都被趙寅民和孫橫帶走,此時沒剩下多少人,這隊人馬全都帶著面具,衝進鹽場,見人便殺,本來鹽場留下的都不是什麽好手,沒幾下就被這群人殺光。將人殺完後,這群人並沒離開,而是在鹽場進行破壞,就在他們即將破壞完,準備離開之時,突然兩條人影奔入鹽場,雙方撞個正著。面具人一見來人,二話不說,立即殺向來人。吳禇見面具人襲來,身形極速奔出,雙掌含力而出,攻向一名面具人。那名面具人隻覺一股大力用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倒飛而出,口中鮮血噴湧,失去了意識,來人正是吳禇和任甫存。任甫存也是長拳遞出,與另一名面具人鬥在一處。

  吳禇和任甫存兩人從義莊返回後,任甫存便將自己下午見到徐青之事說與吳禇聽。吳禇聽完,心中大驚,立即帶著任甫存往鹽場飛奔而來,心中希望趙寅民等人還在鹽場。可兩人還是來晚了,隻趕上面具人破壞鹽場。

  一交手,自己這邊就損失了一人,帶頭的面具人不敢大意,示意眾人一起圍攻。見對方人多,吳禇不敢大意,他沉氣靜心,探步而出,攻向帶頭人。帶頭之人也非庸手,他退步後撤,將吳禇的掌勢泄去。待吳禇掌勢將盡之時,回身轉體,手中刀光舞成一片,如旋轉陀螺一般,攻向吳禇。吳禇身體後倒,左掌瞅準時機揮出,帶頭之人身在空中,無處借力,身體被掌力裹挾飛出。帶頭人更不敢大意,讓其他人圍攻吳禇,自己在一旁伺機而動。

  任甫存這邊正和一名面具人交手,眼看就要取勝,不想又有兩人過來圍攻。長拳本就不是他所擅長,沒過幾招落入下風,眼看就要不敵。突然一名對手悶哼一聲,就此倒地,任甫存還沒反應過來,就聽有人道“任師弟, www.uukanshu.net 我來助你。”聲音熟悉。

  話音剛落,一人飛身入場,正是任甫存的師兄雲翳,而後又有四人緩緩走入鹽場。帶頭之人見對方來援,不急招呼其他人,獨自往鹽場後面逃去。只見一人遙遙一掌揮出,帶頭之人一個踉蹌,但還是逃了出去。其他面具人見勢不妙,也跟著往外逃。只見人影晃動,接著砰砰幾聲,一個個面具人倒飛而回,跌落在地上,除了帶頭之人以外,竟然沒人逃出。轉頭再看,兩條人影落回原處,竟是剛才進來的四人中的兩人出手。

  “屬下拜見堂主。”吳禇立即上前,抱拳向剛才出掌之人行禮,那人正是嚴律堂堂主陸豫候,另外兩人是嚴律堂七大邢罰使中的兩人,一人名叫柳南熏,另一人叫葉回照。剩余一人就是任甫存的名義上的師父廖仿。嚴律堂中,邢律使司查,邢罰使主罰。

  任甫存回過神來看向四人,才發現另一人是自己師父,其他三人雖然不識,想必也是江南世家之人,他連忙上前拜見自己師父,又向另外三人行禮,可自己並不認識,也不知道該喊什麽。

  “吳邢使,這是什麽情況?”陸豫候問道。吳禇將事情經過說出,陸豫候追問道“你是說趙寅民帶人去鹽幫了。”“是的。”

  “南熏,你和雲翳、任甫存將這些人帶回羅府看管。吳禇、回照、廖仿我們幾個去鹽幫把趙寅民他們找回來。”陸豫候安排完,便迅速帶人離開,留下任甫存三人。三人將地上的面具人的面具一一揭開,找了繩子綁在一起,任甫存帶頭,將幾人押回羅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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