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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明鳥的救贖》六:觸不可及
  夜深人靜,大街上空無一人,一片死寂。

  小商販陸陸續續的收攤,把放在路邊供客人堂食的塑料桌椅壘在一起,放在電動三輪車上,動作熟練,速度自然也很快,效率也自然高了。

  還有零碎的幾個攤子還閃著燈光,攤主也在為才下班的公司職員和想吃夜宵的小饞貓們烹飪食物,完成一天中最後的忙碌。

  有些年輕的商販任然對未來抱有期望,哼著小曲奔向家的方向,結束一天的疲勞,準備明天一整天的勞作,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媽,以後不跟別人點頭哈腰的,行不?”少年幫母親收拾攤位,訴說的有些漫不經心。

  但母親好像聽出了邵欽宗真正想和她說的,許久沉默不語。

  “嗯,聽咱娃的!”片刻過後,寧靜終於被打破了。

  攤位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母子倆坐在三輪車座位上聊著天,和諧又溫馨的場面在歸家路上是一道風景。

  “阿宗你先上去吧,我拿點東西就上去了。”

  母子倆回到家,也是各忙各的,邵欽宗忙著睡覺休息保證充足的睡眠質量,明天上課不會打盹。母親在準備明天烤魷魚的醬汁,保證那些味蕾得到滿足。

  清晨的日光緩緩照耀在大地上,沉溺的夢境緩緩被打破。

  “若若,起床了”杜若的媽媽在樓下忙活完站在樓梯口大聲催促。

  杜若的父親是個大領導,長年不著家,住的房子也是雙層樓的別墅。她從小含著金鑰匙出生,生活條件極其富足。

  “來啦來啦,好香啊!”杜若還穿著粉紅睡衣慌慌張張的下樓梯。

  “快點洗漱,吃完早飯去上學。”媽媽見杜若還帶著些許起床氣繼續督促。

  “女孩子熬夜對皮膚不好的喲!”

  杜冰早已穿好了藏藍色警察製服,整理警帽,修整警容。

  “杜警官整的這麽帥約會去?”

  “你個死丫頭,”杜冰揮揮手,裝作要打的樣子嚇唬妹妹,“不許再和你哥開這玩笑!”

  杜若嘴上還叼塊麵包,鞋子都沒穿好,提著鞋跟就衝出家門。

  路過少年陳懿家,雙手在嘴邊比了個大圓,大聲喊道:“陳懿,要遲到啦!”

  “這不是來了嘛,”陳懿把書包甩到背後,大搖大擺地下樓,“急個屁啊!”

  父母長時間出差,陳懿過的也是極其懶散,經常遲到,時常要杜若提供叫醒服務。

  遠遠的一雙眼睛注視著這一幕。

  “遞早餐了,”這個男孩關注著陳懿的一舉一動,“沒要?”好像一個大導演在遠程指揮演員,“不愧是我!”

  另一邊也正如他所料。

  “拿著吧,肯定沒吃早飯。”杜若把一個牛皮袋塞到陳懿懷裡,這是剛剛路過早餐店給他買的。

  “總讓你花錢多不好意思啊,”陳懿熟練的拆開牛皮袋,食指和中指夾起一個冒熱氣的生煎包,送到嘴裡,這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煎,可偏偏被他吃出一種國宴菜那般滋味。

  杜若上去就是一掌拍在陳懿後背上,還在嘴裡的生煎差點吐出來,但是沒有完全吐出來。

  “臭不要臉!”杜若笑著,臉上也洋溢著對陳懿幸福的依賴。

  兩人有說有笑的,一個在鬧,一個在笑,像極了兩個在一起時間很長的老夫老妻。

  路過的同學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羨慕這對青梅竹馬能有這樣的感情,羨慕著這觸不可及的美好。

  同時也有不一樣的目光從老師瞳孔裡投射出來。

一個像球一樣的女人咧著一副醜惡嘴臉,這副嘴臉充斥對他的憎惡。  “這個混帳東西又來影響好學生了。”慧莉站在樹蔭底下小聲嘀咕,絲毫沒有意識到陳懿已經出現在身後。

  陳懿拍了拍她的左肩,把身子惻到右邊,又拍了拍她的右肩,把身子側到她的左邊,把少年身上的頑皮氣息體現的淋漓盡致。

  “陳懿你想死是吧!”慧莉氣急敗壞,上去就是一巴掌,卻被陳懿靈活的躲過。

  “慧老師您就放心吧,”陳懿把胸脯拍得砰砰響,“我影響誰,都不可能影響若若。”

  “嗯?”

  “若若?”

  “別誤會,我和杜若從小青梅竹馬,”陳懿好忙解釋道,“不可能有什麽相互影響這一說的。”

  “哦不是。”越解釋越亂,陳懿也開始抓狂了,沒辦法,平時說的太順嘴。

  “真的,就只是從小一起長大!”

  慧莉見少年解釋得抓耳撓腮,差點就繃不住笑出聲。

  “那什麽,老師,上課了,我就先撤了。”陳懿覺得再這麽僵持下去準沒好事,隨便找個理由腳底抹油。

  一會兒的功夫杜若身邊就圍了幾個“癡漢”。

  被夾在人群中間女孩子皮膚白皙,雙眼炯炯有神,不是很挺拔的鼻梁卻與鼻尖形成了完美的角度,櫻桃小嘴是不是的抿起來,顯得甚是可愛。

  陳懿看出了神,那女孩正向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晃過神才意識到這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杜若,自己對她沒什麽感覺。

  “幹什麽呢,”陳懿直接攔在杜若身前,“你們瞎了眼了,把這麽個睡了打呼磨牙,醒了睡覺放屁的家夥當女神?”陳懿把杜若的光輝形象說得一文不值,還擺出一副欠揍的賤樣,是個人看了都想打。

  眾人見他這麽詆毀自己的女神,氣不打一處來都揚言要乾他。

  陳懿見情況不對,拉起杜若的手腕衝出人群。這對俊男靚女手拉手跑著,在男生眼中陳懿是集體羨慕嫉妒恨的存在,在女生眼中杜若是偶像劇裡的女主角,而在老師眼中他們倆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叢一鳴?”杜冰見到那個被醉漢毆打的男孩子,不禁叫住詢問傷勢。

  “杜警官?”男孩緩緩回過神看著眼前這個從裡到外都透露著陽剛正直氣息的警官,不確定地問道。

  “恢復的怎樣啦,”杜冰還是習慣性的拍人肩膀,“從一鳴?”

  “還不錯。”男孩遲疑了一會兒回答道,還撓了撓後腦杓。

  男孩還沒有習慣這個稱呼,這個身份證上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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