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唐白咽了口口水,片刻間額頭已流滿了汗。正要起身卻被曲照沁拉住袖子。
曲照沁目光裡滿是關切擔心道:“要不算了吧,我替你喊。”
唐白輕輕一扯自己的衣袖面上無悲無喜眼中卻滿是毅然決然。
曲照沁張開嘴有些驚訝,自己從來沒有見過唐白這個樣子,一種陌生感油然而生。
胡雨梅目光注視著這個摯友她一步、……一步向前走,走的越來越快。直到走到舞台的樓梯前停下了腳步。
胡雨梅搖了搖頭心道:“就到這了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我今天的舉動你們就權當是我在使壞吧。”
唐白回頭笑著看了胡雨梅一眼,走到舞台中央。
身處黑暗的胡雨梅仿佛被神明獻上了名為光的花朵。
不一會前奏響起。輕盈的口哨聲後~
If you missed the train I'm on,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哇好聽!”曲照沁看著身旁的盧曉臨驚喜道。盧曉臨聽著歌聲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唐白閉著眼睛輕輕的唱著聲音輕盈一改唱中文歌時給人的感覺,那種輕盈所帶來的不可抑製的灑脫感聽之讓人心曠神怡。
這下連盧曉臨都起了興致。“看來你的水平我也重新審視一下了。”盧曉臨笑著小聲思慮道。
胡雨梅看著台上的人展現著自己從未展現的一面,露出微笑。
或此人間必有不可磨滅者,例如友情。
曲照沁道:“這是美國鄉村音樂?”
盧曉臨笑了笑點了點頭:“好像是的,這個歌前幾年還挺火。”
歌曲進行著,輕快的伴奏聲牽動著在場所有人的心弦。
唐白歌聲再起。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A hundred miles...
台下掌聲轟動一時。唐白做了個演出結束時的紳士鞠躬禮,優雅的下了台。
台下又響起一陣掌聲。台上輕盈的伴奏聲還在走著。前台人員對這舒心的氣氛多有不舍又重新點開了《Five Hundred Miles》。
唐白開心的向眾人走去,那步伐走的無憂無慮唐白側過身來揮了幾拳眾人看著唐白的身影,準備看那個剛剛想打賭取笑她的小姑娘出醜。
“瞧給你得意的,行了隨便你怎麽罰我了,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輸在你手上。”
說完胡雨梅有點傲嬌的偏過頭拿眼睛的余光偷偷看著唐白的表情。
唐白極為開心的道:“行了,我也不想太過分,你出去喊十聲我是豬就行了。”
曲照沁展顏而笑道:“殺人者,必被殺。”
胡雨梅聽了曲照沁道話點了點頭,就向門口走去。
這時台上唐白剛剛的歌聲又響起。此時胡雨梅乘著歌聲一步一步的走向有光之處,步伐輕快瀟灑,好像是要與這方天地永久的闊別……
貓尾咖啡館一眾人等有笑著準備聽這個漂亮小姑娘說自己是豬的,
還有拿出手機錄像的。 有的覺得唐白過分開始唾棄她的。有的覺得胡雨梅罪有應得活該出糗。還有的惡狠狠的盯著她,好像她不履行自己的諾言就要吃了她一樣。
只有盧曉臨頗為動容的看著她的背影。胡雨梅回眸之間心下感動步子卻不停。
唐白微笑著低下頭,隨後邁開步子不用片刻就到了胡雨梅身邊,拉住她的胳膊等她回過頭來才笑著說:“我怎麽忍心看你出醜呢。”
胡雨梅面容上的驚訝一閃而過低下頭溫柔地笑笑說:“呵,…………我捉弄你了,你不惱我?”唐白搖了搖頭笑著看向胡雨梅。
胡雨梅笑著說:“印象裡她只是一個愛搞笑有點沙雕沒分寸,但善良的小姑娘,她很膽小很喜歡唱歌,卻從來沒有真正敢站在眾人雲集的地方,實現自己心中的渴望,我想她需要勇氣,因為勇氣可以使她勇敢的邁出這最艱難的第一步,無關緊要誰來做這惡人。”
唐白鼻子一酸理了理胡語雨梅的發梢:“如果我今天不站上去,你是不是打算自己忍氣吐聲。”
胡雨梅笑笑:“嗯。”
如果那樣我還會是你的朋友嗎?淚目的唐白問向胡雨梅。
“會的,你會一直是。”胡雨梅微笑用十分肯定的語氣答覆道。
見胡雨梅被拉住咖啡館內一片嘩然。二人擁抱…………
又不久掌聲雷動。
二人回到座位上。唐白拿過盧曉臨遞來的紙巾擦著淚水。
“瞧你這點出息。”胡雨梅毫不客氣的笑著說。
唐白本來就不會接話茬,可是這次她不想讓胡雨梅再佔便宜了於是道:“胡雨梅老子愛死你了。”
胡雨梅聞言臉一紅偏過頭不去看她。
曲照沁可憐巴巴地看著胡玉梅道:“雨梅姐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我也愛你。”
胡雨梅笑著看向曲照沁。曲照沁一把抱住胡雨梅道:“就說你不會真心想凶我的嘛,雨梅姐阿沁好笨猜不透你在想什麽的。”
胡雨梅拍著曲照沁的後背安慰著她。
盧曉臨笑著見證著這段友情,看似自己的存在感是零,但自己給了胡雨梅最大的溫柔那就是——沉默。
在千夫所指時還能信任的沉默,這就夠了。
胡雨梅笑著看向盧曉臨一手抱著曲照沁一手給盧曉臨發了個消息。消息只有短短的四個字:知我心者。
盧曉臨看著消息“哼”了一聲回復:當知。
過了好一會,見唐白還在哭著胡雨梅學著盧曉臨的語氣說:“自己擦擦淚吧要是被風刮到該生疼了。”
唐白接過紙巾又抱著胡雨梅不肯松手。
盧曉臨和曲照沁一齊注視著胡雨梅。胡雨梅攤了攤手笑了笑。
上一個表演幾人都沒有看仔細只知道是個穿著西部牛仔服的魔術師變了個魔術。
這時台下走上來一個年輕帥氣的小夥抱著自帶的烏克麗麗。
和前台人員溝通許久後,伴奏聲響起。
“這首歌前奏聽著這麽耳熟,你知道是什麽歌嗎?”曲照沁看著盧曉臨問。盧曉臨搖搖頭。
“《Lemon tree》”胡雨梅道。
“哦哦哦,我想起來了檸檬樹是吧?曲照沁道。
“噗歌曲被改編了,前奏也不一樣了,你聽不出來實屬正常。”胡雨梅聞言失笑。
“就你能。”唐白躺在胡玉梅懷裡小聲道。
胡雨梅嫌棄道:“你走開,一會我要給人家鼓掌,你別在這擋著我,搞得像我帶著腦殘妹妹來聽歌一樣。”
唐白起身不服氣道:“你怎麽知道他唱的好?還鼓掌。”
胡雨梅:“…………你一會就知道了,這個歌曲改編的是很好聽的。”
舞台那邊。嗚嗚嗚~噠噠噠~
“我愛上了雲,愛上你,多麽希望像你自由來去,原來星期天容易思念。”“哇,太帥了。”唐白開始喊了。
胡雨梅和曲照沁相視而笑。“你總是望著藍藍海面,說著流浪的夢容易實現。”
這小哥的聲音明朗輕快聽著仿佛自己真的就漫步於夏日沙灘之上看著湧起波濤的蔚藍色大海,吹著海風還喝著一杯冰檸檬茶。
“ I wonder how I wonder why,Yesterday you told me about the blue blue sky。
盧曉臨食指拇指做圈狀吹了個口哨。“哦吼。”
聽著這個歌曲在場的所有人都被帶進這歡騰輕快的感覺之中了。
後坐的盲人老頭對著自己小孫子說:“聽一個好的歌手唱歌真是能破解愁悶,消除煩心,直通大小二便。”
逗得後面小孩嘎嘎笑個不停,舞台那邊歌手彈起來烏克麗麗,更是把整場輕松愉悅的氣氛烘托到了極點。
不少人跟著歌曲的拍子節奏開始拍起手來。I wonder how拍~ I wonder why,拍~Yesterday you told me about the blue blue sky…………
小哥下場後全場掌聲久久不絕,真是個神奇的地方明明沒有那麽多人,卻可以讓人感覺這裡已座無虛席。
胡雨梅笑著說:“怎麽樣?剛剛誰不服來著。”
唐白低下頭兩手合十:“服了服了我服了,沒想到這個歌曲改編起來竟然這麽好聽,剛剛你們說到名字我還不屑一顧,這個歌曲以前我也聽過,覺得沒有什麽了不起的,原曲低沉遠遠沒有改編的這麽好聽輕盈。”
胡雨梅笑眯眯的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手在民間。”
盧曉臨頷首道:“沒錯,這小哥無論是真假音的轉換,還是那個幾個嗚嗚嗚~噠噠噠~都唱的自然天成,以他的水平唱出來很難不讓人舒心啊。”
曲照沁微笑:“對啊,本來我還挺難過,聽他唱歌我就一點也不難受了。”
“後面那個大叔說的很對哦?胡雨梅微笑且開心的逗著眾人
“對什麽?哦,你是指那個通大小二…………”盧曉臨剛說就被打斷。
唐白輕輕拍了盧曉臨的頭埋怨道:“閉嘴。”眾人笑。
過了一會胡雨梅小聲和盧曉臨說:“我要喝飲料你去後面打。”
盧曉臨質疑:“後面有嗎?”“門口。”胡雨梅回答。
盧曉臨起身正好和剛剛在後座與自己小孫子言語的盲人老頭擦肩而過。老頭看著盧曉臨點了點頭。
又似笑非笑的看著眾人慢慢走向舞台。
不一會站上舞台,老人一襲深藍馬褂步伐穩健,坐在前台人員搬來的椅子上。
手裡一把折扇時不時打開扇風,他皮膚黝黑,牙齒泛黃且多有空洞想來是年歲大了掉落了。
唐白不耐煩的說:“這老大爺搞什麽啊?和個算命的一樣,我們這是年輕人的舞台,他在這坐著穿這麽反潮流還想來段rap嗎?我真是搞不懂s市怎麽還有這種人。”
胡雨梅喝了一口盧曉臨拿過來的檸檬茶聞言微笑道:“稍安勿躁。”
“現在這些老大爺老大媽我也是服氣了。”唐白無奈道。
“說的你不會老一樣,再者人家一看就是見過世面的人,我不信人家沒個來由坐在舞台中央惹人嫌。”曲照沁看著唐白犯小孩子脾氣好氣又好笑的說。
切,還見過世面瞧他那窮酸樣,恐怕都不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吧?啊哈哈。”唐白撇撇嘴不屑的說。
胡雨梅收起笑容看著唐白道:“那你知道為什麽這樣紅嗎?”
唐白一臉算你識貨的表情點點頭:“這你算問對人了,從物理的角度上說…………”
“你打住,你打住。好我就算你知道,但阿白你什麽時候學會戴有色眼睛看別人了?”
沉默許久的盧曉臨終於開口:“對啊哪怕現在的老大爺老大媽有不講理的, 但我們終究要平視他們,瞧不起人不止是種陋習,更是自身知識與修養的短缺,瞧不起這個詞用於那些義道短缺沒有絲毫道德底線做人下限的人身上才恰到好處,而不該加之在這些有血有肉有仁有義的老百姓身上。”台上的老人側過頭來盯著盧曉臨看。
盧曉臨心想:“這裡離舞台已經有不短的距離了啊,他不會聽得見吧!”
曲照沁胡雨梅聞言皆笑,曲照沁轉過頭對臉色難看的唐白道:“告訴你好好說話你不聽,怎麽樣被弟弟教育了吧。”
唐白尷尬的半響說不出話來。
胡雨梅擺了擺手對曲照沁道:“說說她也好,省的她平日裡沒個收斂,咱倆說她,她不服氣啊!
弟弟在適當的批判她一下,我也樂得能消停會。”
唐白幾乎憋出內傷盧曉臨言語有理有據且縝密無破綻讓她找不到攻擊方向過了一會看台上人還是沒有動作終於說:“看吧,白叫你們說我一頓,他就是來倚老賣老惡心人的。”
胡雨梅失笑道:“你看沒看到台上襯著光的屏風?”
唐白道:“我又不瞎。”場內突然燈光熄滅,隻留台上襯屏風中人的光亮。
胡雨梅笑笑她的臉被黑暗遮住更添幾分神秘。
曲照沁一臉笑意:“好戲要開場了。”
盧曉臨不屑一顧道:“他一個人唱什麽戲。”
唐白興奮的“嘿嘿”一聲道:“你們看見沒,這會弟弟站在我這邊。”
盧曉臨皺了皺眉頭:“等等…………唱戲?沁姐你的意思是口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