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這句話的意思是做兒女的,從小時候就要親近老師和朋友,以便從他們那裡學習到為人處世的禮節和知識。”
王府內,杜奕正端坐於房中向小九講解三字經,說來也怪,此世各方面雖類比前世宋朝,但文學發展卻遠遠不及,文朝以前一直重武輕文,以武為尊征服天下,齊帝開國以來,卻截然相反,不僅將國號改為文,甚至四處鎮壓江湖武林,獨偏重文科選舉,數十年的影響,各類文學派系也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但比起前世宋朝卻差之甚遠。
可能是重生的原因,對於前世所拜讀過的文學著作,杜奕在腦海中都印象深刻,故而直接將三字經默寫了一份出來,用於教導小九。
今日清晨,杜奕從周管家口中得知賈亮昨夜剛進典獄司就被暗殺在牢中,若不是半天沒有動靜,獄卒們還以為他只是在休息。發現賈亮身死獄中之後,迅速通知了王府。
“此事蹊蹺頗多,在下已通知家主定奪,還望公子近期外出需多多防范,以免遭受不妄之災。”
杜奕聽後,為避免節外生枝,也放棄了外出的打算,在家當起了教書先生的工作。
“沒想到自己還沒拜到師,就先收了一個徒弟。”
見小九學習領悟能力如此之高,杜奕又從記憶中摘抄了幾首唐詩宋詞出來,為之後的教學做準備。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傳來丫鬟阿鈺的聲音:“杜公子,小姐有事請您相見。”
杜奕旋即放下筆,和小九交代了一下,便跟著阿鈺出去了。
到了院內,王芝伶早已坐在亭旁等候,見杜奕到來後,起身行了一禮,邀請杜奕入座。
似是近日發生的事情頗為詭異,擾亂了少女一直以來的平靜生活,初見時那副張揚的性格也收斂了很多。
兩人落座一會後,少女才開口道:“不知公子近日在府上住的可否習慣?”
“嗯,多謝王府近日來的照料。”杜奕謝道。
“如此甚好。”看著少女欲言又止的模樣,杜奕說道:“杜小姐如若有何疑問,直言便可。”
“聽聞公子來自江南江州,妾身的母后也是江州人士,聽父王偶爾提及,他年輕時遊歷江南結識母后,兩人一見鍾情,情投意合,不久父王就向母后提了親,成親之後,母后十月懷胎生下了我,但也因為生下我感了風寒,不久後便不治而疾。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父王從小對我就很嚴格,所以從小到大,我便沒有太多朋友。”少女緩了緩,看見杜奕並未露出不耐煩的神色,便繼續敘述著自己的故事。
“大白是我從小養大的家犬,平日性情溫和。那日好似失了心瘋一般,所幸被公子所救,如今得知是被那賈亮下了蠱蟲所害,本想好好調查一番,但聽周叔說昨日他在獄中被行刺,典獄司戒備森嚴,雖然賈亮被關的地方不是獄中重要的位置,但能夠獄中刺殺完後全身而退,想必那刺客也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父王擔心王府妄生事端,加派了王府的守衛,也更為限制了我的出行自由,雖然我知道父王是為了我考慮,但五日之後便是我十六周歲的生辰,每年生辰我都會讓柳家的君怡姐姐偷偷帶我去母后墓前,但今年君怡姐不在身邊,父王也每日忙於朝政,無暇顧及我,那日我見公子身手不凡,應是有所藏拙,所以妾身有個不情之請...”
聽到這,杜奕才發現自己武功恢復已經被有所察覺,對於少女的請求也猜到了大概,為了少女的安全,本想拒絕,但看到少女期盼的眼神一時又有所心軟,一來自己兩世孤兒,對於王芝伶這種自幼喪母感同身受,二來也想借此機會測試一下自己的身手在此世是何水準,猶豫片刻後,道:“小姐是想請我偷偷帶你去嗎?”
“正是,這也算是芝伶欠上公子一個人情。”說罷,少女明亮的眼睛帶著稍許期盼之色看著杜奕。
“此事我回去考慮一番,明日再給小姐答覆。”杜奕沉吟稍許,也沒有直接答應。
“嗯,多謝公子,如若不嫌棄的話叫我芝伶便可。”聽到杜奕的答覆後,少女並沒有做出意外之色。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杜奕說罷,轉身向著自己的院落回去。
“小姐,你說杜公子會答應嗎?”送完杜奕出門的阿鈺,回到亭中向少女問道。
少女望著院中的池塘,輕輕歎了一口氣,並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