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刺殺，劉備生命垂危

東都火車西站選址建設的時候，高徵來過這裡，後來忙於科考隊的事，就沒關注過這個項目。

眾人登上火車，車廂內部和外面簡潔樸素的印象完全不同。

車廂內寬敞明亮，兩側是玻璃提拉窗，中間是一排過道，兩邊是乘客的座位。

入口處，有一輛零售小吃車，供乘客在旅途中購買到食品和飲料。

每個座位面對面排列，都有軟軟的坐墊與靠墊，座位以穩重的深色為主。

座位中間是一張不大的小桌子，可以放置乘客的隨身常用物品。車頂上是一排排照明燈，會在晚間給車廂內提供照明。

而過道末端的一側，有洗手池和衛生間;另一側是空置區，存放大件行李或者留給站票乘客。

首發專列幾乎都是邀請的嘉賓，以及一部分安保人員，自然不會出售站票。

當汽笛鳴響，火車鐵輪緩緩轉動，車廂也跟著向前移動。

讓所有乘客驚訝的是，明明車在動，但桌子上的水杯幾乎沒多少晃動。

當火車逐漸加速，車廂才開始有一些晃動，並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提速到三十裡每小時，車上一些人覺得頭暈目眩，因為太快了，車外的景色晃眼睛。

窗外的風景，像一幅流動的畫卷，每一秒都在變換著不同的景象。

火車緩緩啟動的那一刻，明媚的陽光下，無盡的田野和遠方的山巒閃閃發光，像一塊巨大的翡翠。

火車啟動，從喧鬧的火車站台到靜謐的鄉村再到一望無垠的田野，這種快速的變換讓人有些應接不暇。

快速後退的畫面，也讓大多數乘客對前方的風景有了更多的期待。

有些帶了家人，好些孩童首次經歷這種堪稱魔幻一般的交通工具，既興奮又好奇，東摸摸，西瞧瞧，不停地問東問西，滿滿的求知欲。

有些乘客坐過公交電車，形式類似，便趁機炫耀起來。

比如，我早在何時就坐過何種車輛，車輛之間的差異啦，特點啦，優劣啦，說的天花亂墜，倒也引來不少孩童的追問和羨慕。

赤木律魯和高徵還好，他們坐在倒數第二節車廂。

他們身後是貴賓專席，車票定價是普通車廂的三倍，基本上是為權貴準備的。

見兩位夏噶貴賓探頭張望，高徵笑了笑，便起身，領著二人進入貴賓車廂。

一進入貴賓車廂，鮮豔的聲調迎面而來，以金紅黃為主的布置壁紙和座位，立即顯出尊貴不凡的氣質。

甚至車廂內的專職乘務員，也穿著酒紅的呢子製服，帶著精致小巧的無簷帽，胸口別著胸花，將不俗的容顏，襯托的更加颯爽英姿。

除此之外，左右的座位都是兩個單獨沙發，茶幾上擺放著免費的茶水、水果、糕點等，還有當天的報紙。

讓赤木和律魯沒想到的是，貴賓座位的靠背可以向後傾斜，乘客完全可以將之當做一張靠椅，舒服地休息小睡。

普通車廂八十個座位，貴賓只有四十個位置，難怪要賣三倍票價。

對於赤木來說，若是他自己選，絕對會貴賓席位。

既是身份的象征，也可以更寬敞，普通席位太憋屈了，他連腳都伸展不開。

三人出現在貴賓車廂，劉八牛提醒劉備。

劉備看了高徵等人一眼，招了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貴賓席四十個座位，其實只有三十人，當中還包括五六個警衛。

因而，劉備對面的客人轉到其他座位，劉八牛直接站著。

三人坐下，乘務員過來，換上三杯新茶，將原有茶具收起。

寒暄之後，劉備見律魯眼神閃動，便笑著問道:“兩位所見所聞，有何感受?”

赤木年長，率先開口。

“總理一言一行，無不曠古絕今，夏噶聯邦一百年也追不上。”

花花橋子人抬人，附近的貴賓都露出得意卻又矜持的微笑，紛紛頷首以示讚賞。

劉備哈哈一笑，說道:“這可不是我的功勞，是科學院、工程部和鐵道署以及廣大建設者辛苦四年的結果，離開他們，我連一根鋼軌也搬不動。”

“哈哈哈！”

周圍響起一片理解的笑聲。

誰不知道，科學院最優秀的人才，一大半都是劉備的學生徒弟，工程部和鐵道署也是總理衙門的分支機構，皇叔總理太謙虛了！

劉備四顧，微笑回應，繼而又對赤木說道:“都說夏噶人實在，你這就有些太誇張了。你們派人來學，最多五年就能開工，最晚十年，就能造出這樣的鐵路和火車，而且應該會比現在的我們更好。不過仍然要謝謝你的褒揚，也對我們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赤木憨笑著表示不能夠，絕不能超過大漢。

劉備視線一轉，落在律魯身上，問道:“你呢?有什麽想法?”

律魯張了張嘴，又看了一眼高徵。

高徵心裡很鬱悶，師祖問你話，你看我乾雞毛?

“律魯，總理百無禁忌，言者無錯，有什麽說什麽便是。”

律魯坐直身子，深吸一口氣，說道:“我聽說大漢講究人人平等，我們夏噶聯邦也是這麽想的。可為何同一列火車，卻有高低之分，這會不會讓人覺得，覺得……”

他始終還是不敢當著劉備的面說出口。

“哈哈！”劉備朗聲大笑，不住地點頭，說道:“不錯，你想的確實有一定的深度，貴賓車廂和普通車廂的概念，是我的建議，但這不代表不公平不平等。”

什麽?這還不代表社會階層的貧富差距嗎?

但高徵顯然已經知道答案，所以也是微笑不語，任由律魯發揮。

“為什麽?”

律魯雙目炯炯有神，像個好奇寶寶。

劉備指了指茶盞，問道:“假設你與赤木院長身處沙漠，數日未有飲水，我多一盞茶水，只夠救一人走出沙漠，現在出售這盞茶水，你和赤木院長怎麽辦?”

赤木毫不猶豫地說道:“當然是價高者得。”

劉備點點頭，向著皺眉沉思的律魯說道:“你覺得能不能平分這盞茶?或是賣給窮苦人?”

律魯欲言又止，再次張嘴，卻還是沉默。

繼而，他問道:“這條件未免太苛刻太特殊了。”

劉備笑了，卻沒有呵斥，而是問道:“打個比方，你有一個妹妹，到了出嫁的年紀，現在一個有錢人和一個窮人同時提親，讓你來做決定，你會怎麽選?”

律魯眼神一收，露出驚恐並痛苦的表情。

因為，他發現，若是真的，他會選擇將妹妹嫁給富人，但這與他堅持的奮鬥理念，背道而馳。

劉備衝他笑笑，輕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任何公平都要基於現實。某些特定場合，強調平分茶水，可能會導致雙方都遭遇不幸。不過，你還年輕，多增加社會閱歷，多看看歷史，你會成長，也會做出符合本心符合理想的抉擇。”

見師父端起茶盞，高徵明白其中意味，便帶著兩位夏噶貴賓，返回自己在普通車廂的座位。

途中，經停留玄小站，休息一刻鍾，以便站務給蒸汽機加水加煤，乘客們也得以下到站台上透透氣。

第六節車廂，劉辯也覺得需要到站台透氣，便跟著劉備等人一起來到站台。

“皇叔，你那飛機啥時候能造出來?據說一日能飛數千裡?”

劉備笑道:“親王殿下，你可算是把老臣問著了，不過據科學院預測，再有一年多時間，四衝程內燃機就能造出來。屆時，飛機上天指日可待。”

劉辯在歷次對付劉備的行動或計劃中，都遭到慘敗，所以，再次經歷天子敗選之後，他乾脆放棄了，進而與皇叔達成和解。

“哎，我不管什麽時候造出來，但第一架原型機我必須親自試飛。”

劉備笑道:“親王殿下，宗正寺有規矩，你可不能私自開飛機上天。”

劉辯立馬炸毛，指著劉備說道:“宗正純粹吃飽了飯沒事乾，整天盯著我們這廢物，就說上回吧……哎，哎，你後面……”

“呯，呯呯！”

劉備隻覺得背部被人捶了兩下，然後看著劉辯肩頭爆出一蓬血花，然後大地緩緩向自己靠攏。

意識的最後階段，他依稀聽見春節的鞭炮聲。

“護駕！”

“反擊！別讓他跑了……”

“這邊還有一個，快來……”

“轟！轟！”

劉八牛幾乎在槍聲響起時，已經推開主公，但還是慢了半拍。

殺手開了三槍，全部命中，甲子號列車上兩位最尊貴的兩位乘客，幾乎同時受傷。

劉辯是貫穿傷，一枚打在劉備臀部，另一枚打中肺葉，後者傷勢極其嚴重。

更要命的是，殺手一共三人，持槍者被警衛擊傷活捉。

另外兩名死士拉響了懷中的手雷，被當場被炸成碎片，並造成站台上十余乘客重傷。

出現重大襲擊案，總理和親王殿下受傷，把治安府、錦衣衛的領導全部震傻了。

隨行有醫生，神醫弟子李當之，是東都出了名的外殼神之手。

當李當之看過劉備的傷勢，暗暗心驚。

背部槍傷，要麽是皮肉輕傷貫穿傷，要麽就是最要命的彈藥在體內。

必須盡快實施手術，否則，大漢總理肯定要完蛋。

吩咐助手將劉備抬進小站辦公室，用急救箱中的酒精淨手，拿出手術刀。

李當之穩穩地下刀，瞬間切開總理後背的傷口，，然後扒開皮肉，在肺葉中翻找。

劉八牛呆呆地站在一旁，看著面色煞白的主公，心裡不知道罵過自己多少回。

你特麽是豬嗎?

為什麽要站在親王和主公之間，為什麽不站在主公身後?

為什麽不早一點發現可疑的送水工，為什麽不出手再快一點?

他做好了殉主的準備，目露死亡的坦然。

但李當之卻絕非浪得虛名，五年來，跟隨華佗師父學習外科手術，如今青出於藍。

連華佗都說:“李當之，當之無愧的外科神之手，為師不如多矣！”

經過一個多小時搶救，輸了四袋血，立李當之總算將傷口縫合打結。

“按照慣例，注意補充生理鹽水和葡萄糖水，有異常，隨時叫我！”

說完，李當之，竟然虛脫般跌坐在地上。

醫術精湛是一回事，給總理急救又是另一回事，其中的壓力外人難以體會。

劉丙坤狠狠給了自己一記耳光，然後馬不停蹄審問殺手幕後真相。

“你是誰?誰派你來的?活是不可能活，但我能保證你的家人不受牽連。”

百般拷問，一直折磨到天黑，殺手終於頂不住，崩潰了。

交代了實情，他從東都暗市接到刺殺任務，所以才會提前在此埋伏。

因為了解警衛制度，他們提前了三天，所以昨天早上抵達的治安人員，沒有發現異常。

“暗市?好，好得很！”

孫夏一般情況並不出出任務，但主公被刺殺，他接到電話後第一時間趕到留玄小站。

他咬著牙說道:“這不是孤立事件，這是合謀！我這就回去！”

甲子號火車在留玄小站遭遇伏擊，導致多人重傷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東都。

劉辯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他臨走前看望昏迷中的皇叔，眼神閃動，最終調頭而去。

火車是沒辦法再試運行了，第二天，大批治安府專業捕快抵達，翻遍站內站外每一寸土地，收集所有的可疑物品。

與此同時，東都掀起了一場“閃電治安行動”，目標就是東都地下的“暗市”，由治安府和錦衣衛聯合執行。

數千名特勤人員，分成數十小組，攜帶機槍和半自動火力，鑽進東都龐大的下水道管網，逐區逐塊清剿，反抗者格殺勿論。

首日，便擊斃數百人，抓獲上千人。

一共持續三天，暗市灰飛煙滅。

據消息靈通人士稱，特勤第一天就用掉數十萬發子彈，還有大量手雷炸藥等，現場血流成河，屍積如山，慘不忍睹。

而親王殿下劉辯，纏著繃帶出席了新聞發布會，向記者們講述當時事發經過(經戲志才審稿刪減後的版本)。

他聲稱，這是一小撮敵對勢力所謂，是他們殺害無辜平民的卑鄙無恥的恐怖襲擊的又一證明，大漢不會向恐怖分子妥協，治安府的閃電行動卓有成效，極大地打擊了破壞分子，震懾了敵對勢力，最終的勝利必將屬於大漢屬於人民！

其實，大致情況記者們早就知道了，但劉辯親王殿下畢竟是親歷者，而且又是距離總理劉備最近的目擊者，所以，他們立即追問起總理的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