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可惡的世俗,我就像一個小醜,人們永遠不會理解,固有的思維,令人討厭。”
大庸城通往盧家鎮的官道上,貌美俊俏的少年郎,對跟隨左右的仆人教化道。
兩人迷糊著眼神,好似剛剛睡醒,雙耳哪聽得這些,少年郎所說的話,正巧兩人皆是左耳進,右耳出。
煙雨青山,微風不燥,白霧茫茫,好似人間仙境,不遠處青煙直上雲霄,少年郎騎著駿馬感歎著。
“籲~”
坐騎發出“嗤嗤”聲,馬繩拽出三分,少年郎遙看遠方的目光回到官道之上。
盧捕頭喜笑顏開,拱手抱拳,行禮道:“敢問這個翩翩少年郎,可是大庸審獄司韓玉上官。”
盧捕頭彬彬有禮,不似那個火急火燎的之輩,又或是習武之人的豪邁與粗魯,當然習武之人不乏白衣玉面郎。
左右仆人打量了攔路的三人,皆是官衣傍身,官刀在手,應是官門中人。
左仆人上前回禮:“這位正是韓煜判官。”回應了盧捕頭,也伸手示意了騎在駿馬之上的少年郎身份。
韓煜捂嘴,輕嗽咽喉,細語沉思道:“敢問閣下是?”
盧捕頭自是不敢怠慢,連忙回答:“在下,盧家鎮捕頭,盧如風。”
韓煜又思片刻,“哦~”
“原來是盧捕頭,韓煜有禮了。”
盧捕頭見韓煜如此客氣,心想這大庸城的判官,也非擺譜之人,謙卑者,自得下方官門中人喜待。
“哈哈~”
“韓上官,請。”
盧捕頭指引韓煜前往去盧家鎮的道路,一行人閑聊了幾句,便到了盧家鎮的衙門前。
威武的衙門,雖不似大庸審獄司般威寂肅冷,讓人不寒而栗,卻也修得威武。
“韓上官,請,這便是本捕頭辦公之所。”
盧捕頭介紹著,韓煜縱身下馬,四周打量了一番,道:“盧捕頭客氣,以後稱呼韓煜即可。”
“那怎麽行,韓上官乃是上官,我一個本地捕頭哪敢……”盧捕頭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解釋道。
韓煜笑了笑,又說:“既如此,盧捕頭年長,韓煜稱呼一聲盧大哥,盧大哥喚我韓老弟如何?”
“官場那些,可否不行。”
韓煜表情認真,又喜清雅,出身名門之後,官場的禮節,自認為繁文縟節罷了。
盧捕頭見此,也便不再拘束,試著稱呼了一句:“韓……老弟,既然您如此不拘束,盧老哥卻之不恭了。”
盧捕頭的話,甚得韓煜本心,那張俊俏的臉上露出笑容。
不遠處觀察許久的王小二,消失在衙門一旁的街道上。
盧家鎮,三家客棧,其中兩家由盧員外開設,另有一家客棧,乃是本地大戶人家,外姓王家所開。
雅間之內,梅無羈無所事事,把玩著隨身玉佩,可別小瞧了這玉佩,此玉佩乃是故人所留,後作為忘川派掌門身份象征,見玉佩如見掌門。
梅無羈這個掌門,甩手掌櫃而已,自幼當了掌門的他,幾乎沒有管理任何派中之事,唯一一次插手派內事務,還是此次送回了一個俏美人,忘川派故此逐漸從隱世而出。
“公子,那大庸審獄司的判官到了。”門外王小二輕聲稟報,梅無羈起身而出,打開房門道:
“帶著此玉佩,前往大庸隱堂,飛鴿告知派內長老們,派高手前來助我。”
梅無羈心有所感,這盧家鎮發生的河神案,
絕對不簡單,且牽扯了江湖、朝堂兩股勢力。 自視甚高的梅無羈,雖不懼危險,可丟了小命也便成了江湖中人的笑話,遊歷江湖三年之久,一路所見,皆是滄桑,天下安居背後隱藏著巨大危機。
王小二從未見自家公子如此認真,也感受到了此地的不一般,立馬前往大庸忘川派隱堂分部傳信。
忘川隱堂,監天下事,幾乎南楚各城皆有分部,傳輸大量江湖消息回忘川派,也是忘川派唯一在外的機構。
王小二離開後,梅無羈取了三尺三寸佩劍離開了客棧,劍身裹著粗布,外人自是不知。
劉家莊,肅靜的很,這幾天莊裡的村民不敢外出,幾乎都在家裡燒香焚告。
韓煜從盧家鎮衙門獨自前來,並沒有帶一人,只是想見見這個與本案有關,卻捕快們都忽視的地方。
一條小河穿過劉家莊,左岸是莊子,右岸十裡地是盧家鎮。
右岸河灘之上,盧小寶在此燒紙,獨自坐在此地醉飲,不遠處找來的梅無羈看見了盧小寶,回憶起那日路過小道時遇見的新郎官,正是此人,心中故而已有答案,此少年郎便是盧家鎮盧員外獨子盧小寶。
“咳咳。”
梅無羈懷抱粗布裹著的寶劍,出現在盧小寶身後,盧小寶手端著陶瓷酒碗,瞥了一眼梅無羈,道:
“你是那路過之人,我們見過。”
說著說著,盧小寶起身拽住梅無羈,梅無羈一臉無奈,道:“公子好記憶,卻不知為何拽住我。”
盧小寶憤怒道:“是不是你,今晨就是你從那小道而出,我家玉兒......”
只見其淚流滿面,可見盧小寶用情至深,梅無羈搖搖頭,道:“公子,我雖從小道路過,可不至於殺了這三十多人吧?”
梅無羈的話,讓盧小寶深思了會,又道:“傳說那江湖高手,以一敵十,你,你......”見梅無羈清雅孱弱之軀,實在看不出是江湖高手,又搖頭道:“對不起,公子,小寶我煩惱得很,你走吧!”
盧小寶雖是惱怒,卻知曉道理,這位公子可是附近有名的讀書人,可盧小寶此刻不想讀書,隻想有絕世武功, 來保護他心中的娘子。
梅無羈理解那一份心情,拍了拍盧小寶拽住又松開的衣衫,道:
“盧公子,敢問令愛妻,案發前可有異常?”
盧小寶思緒許久,準備開口之際,又停下,疑問不解道:“敢問公子何意?是否知曉我家玉兒......”
急迫的心情,亂了心境,如是自己,梅無羈也不知此刻自己的模樣,便告知自己午時探了衙門停屍房。
“午時一刻,我進入衙門裡的停屍房,查看了三十三具屍體,至少我肯定一點,這三十三人裡沒有年輕女性屍骸。”
盧小寶剛要發怒,回想梅無羈所言,心中有了一絲慶幸。
“公子,你的意思是......”
梅無羈聳肩一笑,盧小寶自然懂了,他家玉兒不在三十三具屍體裡面,劉家小玉,年芳不過二八,如何皮膚如三四十歲者,梅無羈隱瞞了自己探查屍體時,有黑衣人潛入,自己差點被其發現的事。
“盧公子,心情可否好些,還望告知公子所知?”
盧小寶“嗯”了聲,得知屍體沒有他家玉兒,心中自然不是那般悲傷,回憶了昨日種種後,問道:“敢問公子如何稱呼,剛剛是小寶唐突了。”
梅無羈輕撇嘴,笑道:“梅無羈,江北人士。”
盧小寶點頭示意自己聽清了,便摸著下巴深思劉家小玉出嫁之前的異常之處。
在盧小寶深思之際,左岸韓煜來到祭奠河神之地,河流水並不湍急,一股清風拂面而過,韓煜目光看向對岸盧小寶、梅無羈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