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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盡的玫瑰》蘇城華夢(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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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的文字:

  (一)

  維特根斯坦:神秘的不是這個世界是怎樣的,而是這個世界竟是這樣的。唉,竟是這樣。

  (二)

  我來這裡,是因為傍晚去買咖啡,看到夕陽正好映在遠處大廈的玻璃幕牆上,於是蹬車前往國際中心。騎得很快,想到湖邊趕上最後的夕陽,見它一面,所以奔赴。然是否趕得上不重要,享受著奔赴的過程。

  半月灣的雲天與城市是一幅有關灘塗的畫,都在水波裡遊移著,我是一個站在灘塗邊的人,前面是夕陽剛降落的湖泊,從後面看,大約就是一副逆光剪影。帶大簷帽的女子,置身夕陽中的剪影。

  ……

  一個視頻電話打給舊友,直接與他講,這是你上次未見到的獨墅湖之落日,現在見到了,不算留白吧。它只是一座湖,它被人類世界環繞,而此刻遠處的邊界卻猶如一座即將靠近的小島,不是湖在城市中央,而是城市置身此片碧海藍天。有幾處明亮,依次是教堂,國金大廈,與未消逝的一道霞光。

  他們習慣我了,總是忽然講些奇怪的事,比如某天夢到班裡的誰了,於是次日找到那位同學講在我夢裡做了什麽;睡前忘記了剛剛解開的一道世界難題,第二天下課攔住老師聊聊那個美麗的遺憾……我是這樣的,向來如此。與此人亦是,雖然三年未講過什麽話,依舊是忽然,只因為眼前的風景很美,而有人講過想看,是我記得的事。

  ……

  回程,踏草而走,草地濕漉。不經意會踩到水塘,我聽著他的那首名為《看得見風景的房間》的歌,慢悠悠地向城市走。昏暗中,踏進一片水塘,歌聲之外是蛙鳴,它們吵鬧,而我沉默。前方有一片水泊,被草地勻成三處,水塘倒映著城市,它們是此夜的清泉。

  歌行至“飛過那隻白色的鳥,喚醒旅途中沉睡的人”,假如,真的有一朵屬於未來的玫瑰,假如,我真的在過去已經領略過,那麽,它仍將誘惑著我前行。玫瑰,在哪裡?

  蟬聲與蛙聲。塵世的音樂,它們豐富,我也豐富。吉他聲起,被撥弄的不是琴,是我的心弦。湖風清朗,天色近乎於“蒼”色,微微的紫。有人在夜色未完全升起之際點了煙火,他和他的女友揮舞著那兩束光,我聽到他們的笑聲。於是遠處城市的喧囂和故事,都仿佛在他們手中。

  有一束奇異的燈光,在雲彩裡亂動著。旋轉著鑰匙踏歌的我,行在濕漉的青草地上,草地柔軟,風沒有吹動草。我在自然間,在城市間,在湖泊旁,在蛙鳴中,自然的聲音有時疏,有時密。

  也許吧,也許某一天,會有一座自己的房間,坐在窗邊看著風景,有一隻鳥飛遠降落在電線杆上,有一個誰走過隱沒在人群中,那風景也可能不帶多少人的痕跡,直面向大自然與草地,在自家院子。

  孤獨的我,在天地之間,想到鍾立風vlog中的彈奏,鏡頭聚焦著他棉麻上衣未系好的紐扣,唱到“飛呀”之際,他腳一蹬,懷抱著吉他由著辦公椅上向後劃去。飛呀,美妙的一瞬。若有將來,定要在自己的書房裡放上一把琴,想起便開始歌唱,亦是如此隨意,湖面帶過一縷清風,我的靈魂在作祟。

  想象,某時如這位歌手一般,挎著籃子去菜市場,談著吉他唱自己的歌,當我俯身留意腳下的水塘,會在腳未落時踢一踢草,因為不想踩到青蛙,這樣它們受驚動可以逃走。踩進一片明亮裡,

水潭裡的小家夥們收斂了許多,變成試探性的微微叫。腳邊晃過小小的黑影,我腳後跟帶的水,還是越過去的小生命?  在離大街只有一片草地之隔的湖邊,想一些諸如命運、靈魂、生活之類的虛妄事還很很容易的,很多心境難以言說,我自己也不清楚。

  有月亮!在雲後。

  雲也很好!

  我想到特蕾莎的關懷,給基督徒以洗禮,給印度教徒以撫慰,給***水喝,對每一種信仰或無信仰都予以同樣的尊重。她說:即使你是友善的,人們可能還是會說你自私和動機不良,不管怎樣,你還是要友善。就算人們嫉妒、摧毀、不理解啦,還是得如此,因為此“善”無關乎你與他人,只是與上帝之間。我不信他們的上帝,也不知道我的那位是個什麽東西。她憐憫、仁慈,她是愛的實體,至真的家夥,我為自己感到羞愧。

  幾年前讀過一本名為《當呼吸化為空氣》的書,保羅為醫生,盛年染上絕症,他在文字裡說著生死、社會和人性,我忘記是他,還是以前在哪些紀錄片裡讀過的一些偉大的醫生會在病人垂死際叫他們信上帝,也有點像西方監獄和醫院裡出現的牧師角色,能救一個是一個的散播福音。特蕾莎不一樣,若說那些人隻叫我敬佩,她,叫我動容。

  感情似乎過於熱烈了,而總是很冷漠的樣子。這很容易理解,噪音多了會失去重心,於是喧囂如同沉默。忽然意識到了什麽,寫不出詩是因為沒有更加劇烈訴說的場景。我沒有對某人某物訴說愛意的勇氣和熱情。夜色深了,國金大廈的光緩緩升起,像金色的能量填充了一座商業容器。我愛溫和的自然,也愛它的暴烈和壯觀,卻不願置身其中,隻作觀看

  自行車還在一棵樹下,原先下晚旁邊的電動車仍在旁邊的樹下。

  我沿著草坪駛過,右邊是湖,穿行而過一叢叢草,一群群人,燈和樹木有節奏地後退。又消失在銀行與證券公司的密林裡。多米洛骨牌,對,我想到這個,用以形容那些高樓。

  不羈,我有一顆難以被管教的心,渴望安放,然也不忍立刻抹殺今天空中奇異駛過的色彩,是遠處有人投射的激光。在遠方,他以雲做幕布,他是誰?置身在某座高樓的公寓裡,對著天空的一縷幽暗玩耍,有三個晚間散步的人一同觀看著,他們觀看的與正觀看著的他們,都是風景。

  我,又在誰的視線中?不知何時,能獲得安寧。某天在靠窗的書桌旁坐著,想到孤獨,我付之一笑:那是許久前的事了。然後走過親吻我的愛人,然後出門散步。《歲月與性情》裡,他說,對於一個既懂得世事無常又珍惜生命經歷的人來說,任何美好的事物只要存在過,便永遠存在了。這也是我的態度和生活,發生過,就很好了,不再,也不敢不願意再苛求太多。不想隨便開始,隻願意對值得珍重的珍重。還在甩鑰匙,閑的呦。甩掉怎麽辦,甩掉就算了。

  有幾個行人停下,聒噪著,不知道在等著拍照片還是議論那三個草堆。為什麽說草堆,因為那一堆實在不一樣,像一隻猛獸,上面一個白色的像碗一樣的眼,而它明明白白是三個草堆。關於人們的議論,我聽不清,不關心內容,我在聽歌。

  月光明亮,是半月,而它外面的光暈卻是整圈彩虹。天上虹,揉碎在湖畔的積水潭與大廈的窗裡,它,遊移著誰的夢?雲層裡的光還在繼續著,也許來自一個無聊寂寞的人。當我經過的時候,蟬鳴便不像從前那樣憤怒了,於是靜默到來。歌放著“看得見風景的房間”之小調,輕柔,愜意,憂傷,於是騎出了微微的s路線,覺得自己如此很美很造作。此時,一個陌生人,坐在濕草地與乾草地之間。

  (三)

  白色寬松衣,搭配粉色的亮片閃裙,我的眼睛在她的裙尾,好美。城市的背面反映著金光。我撐它為“靠近天色的一面”,因為左邊是大廈群,而右邊視線開闊,故為天色。

  夕陽和晚霞偏西北。B面,為B就不再是北了,可以是北面,可以背面,可以是A與B的第二面,所以城市的第二面,是此刻霞光予我的溫潤和舒適嗎?

  我要向那邊去,因為夕陽很美。

  (四)

  走在樹下,雨水不均勻地落了起來。不是天空的雨,是小家夥們留在葉間,風吹過,樹葉抖動,落了滿身的雨。東吳門處有許多人站立著,等待拍照,他們穿著學士服,他們悲悲地開懷笑。

  有點,過於不世故了,前些日子,某些想法,因為極度不理解,覺得再想下去會覺得更難過,就停止思考了。花叢中一片小開闊地,鋪了石板,兩道有轉折的長凳,之前竟未留心過。雨中跑步的人,踩在潮濕的塑膠跑道,她的鞋走上去有滑稽的聲響。我知道哪裡缺了。

  我的文字沒有愛,沒有那種澎湃的,熱烈的情感,都只是泛泛的言說。也不夠聰慧,很多事雖難以理解。但被告訴了,或是意識到了,就好了。然後我會想接下來的事。有雛菊,蝴蝶,被雨水拍打久繡球花。籃球場東面的小河流,地地道道“榆蔭下的一潭”。我說過,只會愛,不會恨,不會遺憾。這是一種能力缺失,缺乏比強烈更強烈的情感。

  白胖帶黃點的小貓坐上了推車,那是人家為畢業生運行李方便用的,中年男人叫它下去,小家夥不理會,伸手欲輕輕推走它,黃白就這樣掶著賴著,還發出一聲凶猛的“嘶”,霸道又不講理。男人向後拉了拉車,坐面不穩黃白就自己走下去了,往草坪裡去玩。

  上樓的時候,一位學姐拎著一隻麻袋,面無表情的從樓道裡順下來,裡頭是許多書。每過一節樓梯,就一聲有零點幾秒回音的“咚”,所以,“咚、咚、咚”。

  想起去了光華的友在某文章裡一問:書是可以像牛肉豬肉一樣按斤的嗎?那時她看見了路上的按斤兩賣書的小攤,故有此問,覺得是辱沒了知識。我倒還好,認為髒的只會是紙,不會是詩。也不會是那些文字,買賣嘛,人家的生計,形式不重要,至於體面的職業還是按斤賣書,都值得尊重。所以不常常有這種叩問社會的話。既記得了,又有些想念她。一次物理競賽,我們不遠,我的是白牆黑瓦的水鄉房子,還造了隻小狗,她的作品五彩斑斕。出了賽場,我滿手澆水與這女孩子調笑,她亦是那樣燦爛與優秀。

  自信、自卑,也不是,過去常有同學說我成績好是學霸,但其實我是朋友們中最不認真的那個,自然,也是學業最差的那個,差到不在一個評價水平上。友友們很優秀,我很高興他們如此優秀,也高興身在其中,也高興安然於自己的怠惰和散漫。

  等去了複讀學校,那裡相當於一個培訓機構,來人五湖四海,成績大多欠缺、多數人很好,很尊重我。更多人說我是學霸,我從來不認為是,只是相對好一點,普普通通。不是自卑,不是謙虛,想想如何說,既普通也安於普通,假如多費一番力氣可以掙得多一點什麽,多的那一點不足以心動或必要,就不做了。假如好處十分明顯,或者判定是有益的且能達到,還是會做。

  (五)

  一個夢,便利店貨架上掛著一隻毛茸茸的藍衣服北極熊(也許是條紋,忘記橫著還是豎著的了),還有一隻可達鴨的掛件,它們都很小,鴨鴨的腿折到後面了。我隻付款了一樣。結帳的時候,身後有一個男人,一直踩到我的腳後跟。不解地看了過去,原來他緊盯著前面的美女。我覺得不妙,想保護她們。她們依然在前方,男人們在後面打量著,我跑過去,卻發現跑不動。有一群人轉折到路燈那邊去了,這路上只有三處,我在她們與他們之間。我追不上她們……無力奔跑……他們也許會追上我……叫我承擔原本可能發生的不幸……好吧,沒關系。那個墓子怎麽在我夢裡有個具體形象啊,還是個女生,短頭髮。她坐在宿舍凳子上,那原本我的位子,微笑著說:抱歉哈,是我買的一堆零食。因為地面堆了好大一袋,堵住了狹小的道路,所以她講抱歉。我剛吃了一包果乾和堅果,有人睡著了,我準備把路面清理一下。拿袋子的聲音有點大。她指了指零食們,都放在小王桌下,原來剛吃的東西是墓子給的啊。夢醒,睜眼,努力地辨認著這陌生的環境。忘記了許多事,不記得自己的處境、身份、年紀。窗簾,衣架,《月光下的圍欄》,外頭的應急燈叫這裡有一點光,清楚了自己是誰,在何方,恢復了記憶。

  (六)

  我:“出門了,想吃什麽快說,給你帶回來。”

  中中:“想吃湯達人。”

  我:“什麽口味的?”

  中中:“呃,算了,我要吃康師傅紅燒牛肉面!”

  許久後,中中打來電話,問我有沒有帶鑰匙,她要出門了,我才想起出門已近一個小時,小家夥還餓著,等不到吃的餓到自己爬起來了。

  (七)

  公交車開,夕陽放進來。假如我能熟練的運用另一種語言,該是多好的事。不是英語哈哈哈,永遠不可能了,我錯過了學英語的最佳時期。希伯來語?沒想好,過去到惦記著有一天能自己盤摸著猶太古文獻來的。

  樓道上有同學在窗台放著賤賣的書,我買了本TED英語演講,2元,應該不會看哈哈,一本精裝的《1Q84》,3元,我把它放在電腦上,此時電腦裡充著電,手拂過,一點點小小電流的阻礙,嘿!我又試了幾次,這書導電唉!對,鐵皮書。

  (七)

  來看看,與友人間,一段令人窒息的對話,是我叫人窒息,頑固不化。

  他說,“你應該在意我啊。”

  我說,“為什麽應該在意?”

  “不能總是那麽目中無人的。”

  “我本來就這樣啊。”

  “你起碼應該說一聲抱歉吧。”

  “為什麽?”

  “你叫別人傷心了當然要說對不起啊,就算這句話沒用,這是起碼禮節啊。”

  “我說不出。”

  “為什麽?”

  “我心裡沒有歉意,沒有把這當成一件重要的事,沒有必要做這種事,這和工作不一樣……如果我說了,等於是欺騙我自己。”

  “你這麽在意形式嗎?你既然不重視形式,道個歉能怎樣?”

  “沒啊,在某些特定場合說抱歉很容易啊,我踩了誰的腳,自然抱歉,可是這裡沒必要。”

  “為什麽你今天不能講?”

  “因為我根本沒有歉意啊。”

  “你怎麽能沒有歉意?”

  “對啊。”

  “你傷了我的心,我把這當成一件很重要的事,而你根本不在意,甚至,根本不知道我生氣了。”

  “對啊。”

  “你微信上都不回我消息,隔好久。”

  “微信用的少,你說的好久是多久?”

  “起碼半小時以上!”

  “那不是挺快的嘛。”

  “一般人都是秒回。”

  “秒回說明盯著手機。”

  “所以你現在還是不道歉?你都不知道我生氣!”

  “你講了我不就知道了嘛,既然你那麽在意這種小事,那我以後會注意。可是,對之前發生的所謂當成事的事,我不道歉,因為本來就不關心。”

  “你!”

  “你惱羞成怒啊~”

  “你!唉。”

  “惱羞成怒沒有關系,那是你的事。”

  “你知道你叫我拿荔枝,旁邊那個同學以為你是我女朋友,我沒解釋。因為解釋了也沒什麽意義。”

  “啊,隨他啊,我們本來就不是啊,你自己知道不就行了。我得了一箱荔枝,自己吃不掉分給幾個認識的人,是友善,自己懶的不想走路叫你來拿,也講明了。這不是自然而然,很正常的事嗎?”

  “對,在你這裡很正常。”

  “所以你也誤解了?”

  “沒有,我一直知道你是這樣的,很好。”

  “那哪裡奇怪了?”

  “沒有奇怪。”

  “那不就行了。”

  “但你真的應該道歉。”

  “我本身都沒認為是約好了,後面的根本無從談起。”

  “道個歉這麽難嗎,你可是傷了別人的心!”

  “我沒有歉意,為什麽要道歉,道歉無意義。我違心地說等於是自欺欺人,而且這裡不是重要的場合,也不是不低頭就會影響我生活的地方,比如工作、學業上我當然會注意,甚至根本不需要處理這種問題。”

  “無所謂更應該道歉啊!”

  “無所謂才不需要道歉!”

  “你就真的沒有在意的事,我不信。”

  “有啊。”

  “是什麽?”

  “與你無關。”

  “你有沒有發現自己很自我,你的傲氣根本藏不住。”

  “一直知道啊。”

  “知道還這樣!”

  “我,不,改!而且我很和善的,語言上都很尊重你。”

  “呵,你還尊重人,你賭死了所有的話。”

  “好吧,就是形式上尤其尊重人啦,我很禮貌溫暖的。比如你現在講出我不尊重的本質就是自討沒趣,本來願意給你台階的。”

  “人是一個社會動物,成長的過程中總要讓步,讓自己的行為符合這個規范。不是要你完全順應這個社會的節奏,你這樣以後在工作上容易受到排擠的……(此處省略幾千字)”

  “已經有那麽多人這麽做了,不差我一個。況且,我根本沒想過工作的事,或者說,工作中與人打交道不在思考項裡,我自己會控制好度。這可是和平年代,我餓不死,就算是租也會有地方住,溫飽不會是問題,我對物質條件沒什麽更高的要求,怎麽都可以活的自在,養活自己就可以了,更何況,我會掙不到錢?……”

  “所以你根本沒有想工作,也沒有思考過未來?”

  “對,沒有想那麽遠的未來。還有,為什麽一定要工作?”

  “人就是要有工作啊。”

  ……

  “唉,總之,今天和你講了這麽多,感覺你應該有很多收獲吧?”

  “嗯,你說的話有值得思考的地方,今天的話我會細想。但是,整體你今天和我聊的這個宏大主題,我覺得是非常幼稚的,尤其是為無謂小事生氣。”

  “啊,引用一句,我明白前女友說的,我已經翻江倒海了,而你都不在意我!”

  “我本來就不在意你。”

  “你說了一聲‘啊,是啊’之後,我當成約定了,一直在等你,你卻放了我鴿子!”

  “我不知道是約定,那只是對第一句你問是否有課的回答。”

  “就是一個一般的人和你說什麽這麽不放在心上?”

  “我記憶力不好。”

  “這話不信,你都考上211了,千軍萬馬殺過去來到這裡,還能是記憶力的問題?”

  “我上次根本就不知道車在哪,把每個上課的教室都看了,才找到它。非要扯在意的話,不在意的多了去了,我連自己的好多事都不關心。”

  “你不關心我。”

  “對啊。”

  “我很傷心,真的不道歉嗎?”

  “哦,這不是知道了嘛,以後注意就行。”

  他用戲謔的語氣模仿一些電視劇裡的角色,神情苦笑身體扭捏起來:你不愛我,都不在意我的感受。

  我知道他說出了某種話,所以有決定了,扼殺在搖籃裡。我故意的,語裡總是帶刺,這樣的不客氣。感覺自己有點壞。

  “真拿你沒辦法。”

  “寬心,從容點。”

  “羽毛球拍找到了嗎?”

  “放箱子後面有個異物,我覺得是。”

  “你只是推測啊?”

  “推斷。”

  “嗯,推斷。好吧,所以根本沒找是嗎?”

  “對。”

  “周末打球嗎?”

  “不打,忙。”

  對話紛雜,大概這個意思。人際和社交,我根本沒把這當成一件可以思考的事。

  (八)

  一個夢。

  “我可以和你去喝酒嗎?”

  “好啊,可是……”

  樂聲仍響著,來自某唱片機。

  “他在哪裡裡放的啊,要關掉嗎?”有人問。

  在我們一間屬於朋友們的屋子裡,小颯在閣樓上打了一個地鋪,睡得很安穩,我瞥了一眼,救命,他好帥,我不忍直視,小城瞧過來,絮絮叨叨說了什麽沒聽清,還有幾個朋友在,他們見到我滿臉油光,我不在意,沉沉睡下,在夢裡我沒有失眠症。

  她在收拾,小唐,是我講過的那個不願書被按斤賣的女孩子。而和我從另一個世界來的她比較可愛,調皮。我垂著手,對,垂手拱立,看著小毯如何如何在一個女孩子手裡被折疊安置,它的質感光滑柔軟,上面不適宜再放別的衣物。

  她見著我,我們似乎是認識了很久。她是冷漠的親昵,我是溫暖的緘默。我走回自己的房間,從前的被窩,如垃圾地帶,有許多遺落之物,多有破碎和支離的木製家居。我甚至隨意地去喝酒。

  “我回來了,我愛你們。”推開門,我不知道是對一個人,一群人,還是一片空曠說。

  (九)

  國金大廈邊的喜士多。挑選了一隻巧克力脆皮甜筒,結完帳去窗邊坐下慢慢撕外頭的包裝紙。旁邊有個巴基斯坦哥們在用餐。我瞅著窗外太陽傘下二女,紫色衣略胖的那位t恤上印的是潮牌“Dickies”的經典標,但其實我看著很像隔壁賽百味的員工服。

  “Excuse me?”

  “嗯哼?”(我摘下耳機,不知何事)

  他拿出手機,打了一串“Guang qian Street”

  他是驚喜地講“you can speak English!”,然後問可以直接用英語嗎,我說只是little咯。

  “Guang qian street.”

  “Guang,廣,廣前街?”

  “Yes.”

  “Let me have a look,maybe the street is“觀前街”,not ‘guang’.”

  “Guan qian street,yeah.”

  我把冰淇凌放在包裝紙上,定住後開始翻包,同時把耳機又戴上了。

  他拿出手機,小心翼翼地問能不能加個微信,我摘下耳機轉過去看著,沒有動聲色,他立刻解釋講方便交流……蹩腳的搭訕說辭,但緊張的樣子很有趣,我說行。

  冰淇凌滾了一圈碰到桌面,我又把它滾回了紙上,放不穩乾脆直接啃吧,然後拿出紙筆,一言不發,對著地圖開始畫起來,想著怎麽說人家可以明白,標注了中英文。他大概以為是我不理了,圖還沒畫好,在其人注視下吃著那隻甜筒,有一點點化了,巧克力奶油稠稠的。唔,原來是西雅圖小夥子,在他的故鄉這麽隨意啃雪糕應該很正常吧哈哈。還好不是帥哥,否則我可做不到這麽坦然。他不多久走了,可路線還沒畫完呢。回頭看看那人在幹嘛,他到那邊去了又折回來,以為那人是到後面去買吃的,在那裡徘徊很像在挑酸奶,正好看著我,走來:“My friends have arrived,they,they are waiting for me,I have……()”然後在貨架後消失了。

  走唄,俺繼續吃雪糕,許久後看到留言:

  -You can message me in Chinese/I finished my meal. I am leaving/Bye.

  -啊,會說中文啊(地圖發過去)。

  -Ok,thanks,you are very friendly.

  知道是搭訕,但是還好,因為那家夥靦腆小心的樣子好有趣。

  (十)

  月光碼頭。我往外走去,見到一個光頭年輕人,見他的明亮似剝了殼的雞蛋一樣。

  那座可以見到國金大廈與誠品書店的棕紅色小木橋,有三道路,左右兩邊是階梯,中間是平緩的木橋。兩位著白裙的美女經過,有位牽著一隻貴氣的小狗,過了誠品書店近橋的門,二樓天台上的五個人倚在欄杆山瞅風景。

  我經過大河流與馬路間的小河流,湖邊兩座長條池,各栽一行粉橙色的睡蓮,被蓮葉擁簇著。駐足時候,一個女人路過說:“哇這裡有蓮花哎。還有沒有啟動周遭卻一片濕漉漉的噴泉,它只是地面的一些小孔,有燈光應該很美麗。”

  歌曰:“前方的旅程長又長,別慌張不要回頭望”,它從耳中流入腦海,我的腳步隨歌一般輕盈。看看看,我依然這樣淘氣無謂地看著,五條人最右邊男人飄散的一縷煙,隨風而逝,愈淡愈淡;一看就是商業人士的商業人士,有沒有提著電腦包不記得。

  忽然想到,這些從事各種行業的人,譬如白大褂,會不會和我一樣是個皮娃娃。前些日子見醫學院的同學們,能歌善舞,遊戲高手,嘻哈古風救人和實驗樣樣可,覺得很好。還有很多人,看起來是這樣,職業之外又是另一樣活生生的可愛家夥,流浪而滿腹經綸的人,沒準比蘇州的黑格爾更知些德國的黑格爾,一隻沾了許多土尋不到歸途的小狗狗,也許它的祖輩也曾被我這樣的人摟在懷裡,有過無限關愛。經過,我迷離的見著行人與道路,城市的風景。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謝特,又情不自禁地笑。一個小孩子看見我笑,我們有一秒鍾眼神交匯,他的眼裡也帶著些溫暖和明媚回應。

  經過美克美家,看見其中極富生活美感的家居成列,原先以為這只是一家低矮的店面,往後走才意識到是一座大廈的底樓。我好疲憊,昨夜沒睡多久,過了點就一直醒著。開過一輛甲殼蟲汽車,大概是綠色,忽記得《火星撞地球》的電影裡,女人與男人交換身份,妻子當了CEO,而丈夫開上了她的甲殼蟲汽車,也許叫《床的另一邊》,反正這兩部都挺好玩的。

  一位身材火辣的女人牽著小孩,她面容姣好還很年輕,也可能是姐姐,更像母親,畢竟如今辣媽也不在少數。

  誠品書店,二樓。幾個似是高中的男孩子看著化石,眼睛裡寫滿了想買;櫥窗裡的天文望遠鏡,多年前我迷戀幾本科普雜志,一直想有自己的望遠鏡,可以看星軌,見到許多別人早已發現的小行星;小缸裡面的小生態世界,上面保鮮膜戳了幾個孔透氣,在一個經營微縮小世界的店鋪裡;我聽到小提琴之聲,悠揚,和中央空調的涼意搭配很舒適;文具館的禮品包裝中心,旁邊是鏡面格局,我很喜歡這家但是值得說的細節太多了,哪天順路過來買東西再細講;書與植物;一個淡青色的提包,不算好看,但有那麽一點好看,7800円+稅,那是多少,我翻閱標簽,702元,好吧,它不好看了;回到兒童館,這裡有一家毛絨娃娃屋,裡頭的小家夥們都是大自然的生靈,格局類似我那隻國家地理的小豹豹,名“NUZZLE”;剛剛路過的拚圖屋、蒸汽風服裝店、糖果屋、天空音樂台、香薰店等未說,想到再說吧;珠寶設計店、化石、天文、是不是有某家模型店、兒童手工、百科兒童館;伽百利玩具店,許多兔子,超可愛超貴,我書包上掛的小兔子就是這家的;賣音響還是吉他的店,也經營著耳機業務,我盤過人家的拿火,原來掛在牆上的吉他是沒調音的;後是名為“梵兒”的家居體驗店,好有設計感,雖然我不是很喜歡但確實是美的;“ yson”的店鋪,有各式的書包女包和家紡;鋼琴店、一家書包店,鋼琴那家門口坐了個男人,在等待他的小孩,睡意沉沉的樣子,在沙發上幾乎要仰過去了。

  (十一)

  又想起那個瓜皮男唉。雖然人家四五十歲了,可是他頂著一片荷葉,而且被我看成是西瓜皮。哈哈哈,好可愛啊,我瞅他的時候帶著我的海南帽,因為第一印象所以叫瓜皮吧。

  (十二)

  小莫拿出砧板,開始切水果,身材管理很到位,另兩位在忙組織裡的推送。

  糖糖:“小高拿刀了,小心點。”

  中中:“你是想殺了我,繼承我的推送嗎?”

  小莫:“呵。”

  糖糖:“把我也殺了,推送給你。”

  中中:“大家還在忙著小嚴(營銷管理老師,我們得交論文了)時,我已經在寫全國大學生計算機……的推送了,誰懂?”

  糖糖:“你現在不是有工資嗎,多少?”

  中中:“400,忙五天,五篇推送的樣子。”

  我:“我還以為你是為愛發電。”

  中中:“以前是, 現在我上升廉價勞動力了!”

  (十三)

  小莫在敲鍵盤。

  糖糖:“價值定位是我主打什麽產品,特定定位是我產品鎖定的人群嗎?”

  中中:“不知道。”

  我:“不知道。”

  糖糖:“那我去問一下z。”

  我:“學完了回來給我們科普一下,我等待著你的二手知識灌輸。”

  中中:“為啥二手知識,不是一手知識?”

  糖糖:“這樣吧,大家都去問,然後老師就會講了。”

  (十四)

  中中:“救命呀,家人們,我長了個大痘痘!”

  我:“給我看看。”

  她便可憐的指與我看。

  “在你痣旁邊呀。”

  “是啊。”

  “很好點綴了你的美麗。”

  “唔~你最好了,就知道你愛我。”

  “說什麽呢,我可是你的枕上人。”

  糖糖聽聞,嬌嗔地講了句:“為什麽不是我,我才是中中的最愛!”

  中中:“你懂什麽,湄兒是我枕邊人~我們的情誼,哪裡是你能比的!”

  糖糖:“略略略~”

  (十五)

  忘記是誰怒吼了一聲:“因為他是個絕世大美男!”

  (十六)

  中中:“我把西瓜放這兒,等會兒出去,不會小強先幫我吃一口吧?”

  糖糖:“搶先試用!小強幫你先吃一口!”

  我:“哈哈快吃吧你,或者蓋住。”

  6月21日,不知道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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