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濁域,九重神宮,九重殿前,一位將士緊握著一份密信匆匆行走在空曠的廣場上。
那四周旗幟招展,大批身穿黑色鎧甲的將士分列兩旁,看上去威風凜凜。
數萬年前前那一戰,對於幻濁域來說是噩夢,對於幻濁一族來說更是如此。
只因為幻濁一族是幻濁域最強的一宗,此域便以幻濁命名,然而數萬年前那一戰,九重神宮被清月一人打得支離破碎。
幻濁一族高端戰力幾乎損失殆盡,化神境界、化神之上,乃至於真正的神道境界都死傷無數,其他煉虛境界,分元境界等等其陣亡人數更是多達百余萬。那些個宮殿,傳承更是在戰鬥中被毀了個乾淨。
可以說,清月一人一海,幾乎將整個幻濁一族,甚至整個幻濁域所有的積累全部毀盡。
而今,歷經數萬年的重建,如今的九重神宮,雖說比不得鼎盛時期,但也已經初具規模,只是在高端戰力,比如神道境界,少得可憐。
很快,那將士便快步踏上了長長的白玉石階,繞過九重殿來到後面的養心宮前。卻被把門的侍衛攔了下來。
“勞煩替末將通傳一聲。就跟太上長老說。末將有緊急軍情啟奏,半點延誤不得。”
“緊急軍情?”
“對,緊急軍情,必須即刻覲見太上長老。”
說話間,那將士已經不自覺地用袖口抹了三次汗,看得把門的侍衛都有些呆住了。
稍稍猶豫了一下,那把門的侍衛躬身拱手道:“將軍稍候,容卑職啟稟太上長老。再行回復。”
說罷,那侍衛便轉身打開養心宮的門,走進了去。
期間,不時有熟人經過,一個個笑容滿面地想著前來報信的士兵打招呼。
那士兵卻只是勉強笑了笑,連回禮的心思都沒有,只是一個勁地伸長了脖子往裡望,時不時抹去額頭的汗珠。
從門外看去。這養心殿與數萬年前相比並無多大不同,依舊是那般華貴典雅。甚至連擺設都別無二至。若無人提及當年往事,便說是當年未經戰火得以保存恐怕都大有人信。
很快,那把門的侍衛也從養心殿裡走了出來,側身道:“將軍,太上長老有請。”
士兵點了點頭,連忙大步向前,跨過門檻之時還不小心被絆了一下。
如此情形,若是平時必定尷尬不已,只是今日,他卻壓根沒心思理會。
剛一站穩腳跟,他便已經快步朝著養心殿裡屋走去。
在裡屋中,案桌前一個身著華貴服飾的中年男子端坐著。面如冠玉,蓄著長須,只是那炯炯有神的雙眼睛卻布滿了血絲,看上去極為疲憊。
見了太上長老,那士兵連忙單膝跪地,將手中密信呈於額前道:“啟稟太上長老,這是淨閣方才送來的密信。”
淨閣便是幻濁一族的情報部門,負責一切機密要事。
“淨閣的緊急軍情?又是那個界域鬧事了,溟土?還是龍族、鳳族?”柳離聞言,不由得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頭,長長歎了口氣,苦笑道:“為了成神,這些人真是一刻也不消停,就算我們元氣大損,可瘦死得駱駝比馬大。想吃下我幻濁域,他們也配?”
那士兵低著頭,輕聲道:“啟稟太上,不是他們……”
“不是他們?難不成是鬼域和靈龜一族?他們可甚少生事啊。”說著,柳離已經伸長了手。
一旁的侍從連忙從士兵手中接過奏折,轉交柳離。翻開奏折,
隻一眼,柳離的臉就刷的一下白了,瞪大了眼睛,那眼角猛地抽搐。 跪在桌子前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注視著太上長老,輕聲奏道:“啟稟太上,元初界域,紫槐林旁,近來寂靜海發生了動亂,淨閣便前去查勘,卻發現那寂靜海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一截投影。聽當地的居民說,是寂靜海的主人帶著寂靜海尋仇去了。”
“清月……”
對於幻濁一族、乃至於幻濁域來說,“清月”這兩個字,都是個噩夢啊……
難道在自己手上, 滅族之戰要重演嗎?
隱隱地,柳離也有些慌亂了,他猛地眨巴著眼睛,伸手指著那士兵問道:“可知清月現在何處?”
“那清月帶著寂靜海不知去處,淨閣現正派人四處追尋。”
“動……動作別太大,如果找到了她,千萬不要激怒了她。”
“諾。”
那士兵正要轉身,卻見柳離又囑托道:“通知柳葉,在明確清月的動向之前,切勿再對巫地兵刃相向,以免徒生事端。”
“一點也不管了……?”
“對。”柳離斬釘截鐵地答道。
……
虛空之中,看不到任何生命,時不時還會有無數空間裂縫襲來。
清月面無表情地前行著,這一切都沒有對她任何阻礙。
許久,遠處出現了一點亮光。
遠遠地,她望見了一個綠色盎然的星球。
跨越數萬年,已經變得和以前那般美麗。
幻濁域不同於元初界,這是個頂級大域,強者不計其數,更是有數個神道高手。
在幻濁域外面,也有護星大陣,任何想要出去幻濁域的人,都需要要通過特殊的通道。
見清月就要強闖大陣進入幻濁域,不多時,幾個巡邏的守衛士兵迎了上來,手持兵刃指著清月高聲叱喝道:“來者何人?可有身份令牌?”
對於來歷不明之人,一般嚴加查探,防止其有不軌之圖。
“讓九重神宮柳離出來見我,或者讓柳權出來也行。”清月面無表情地說道。
那個守衛頓時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