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味樓的雅間內,陸明滿臉漲紅,手持酒杯語重心長的說著;
“小劉大人,不是陸某不盡心辦理另弟的案子,說來慚愧,同為皇親國戚,我陸明這個國舅,與馮宇軒那個國舅,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
陸明說的是一臉苦澀,劉奇似是感同身受的,點了點頭,伸手輕拍陸明的肩膀道;
“陸統領,現在皇后娘娘有喜,這可是皇上的嫡出長子......”
陸明“誒......”了一聲製止了劉奇接下來的話;
“小劉大人,這?是男是女都還未有定論,說什麽都為實上早。”
劉奇連連點頭道;
“是.是.是陸統領說的對,是本官失言了,現在宮內大喜,本官就想著家弟的案子著實晦氣,要早早結案才好。”
陸明飲下杯中酒目光渙散看向劉奇;
“小劉大人有所不知,那日早朝陸某要是把折子遞上,咱們陸、劉兩家可就大禍臨頭了。”
劉奇吃了一驚;
“敢問陸統領,為何呀!”
陸明伸出手指勾了勾,劉奇趕忙將頭湊了過去,從他驚恐的表情不難看出,陸明跟他說的令他多麽的震驚。
冷汗順著劉奇的額角流了下來,陸明見差不多了,佯裝醉意的趴在了桌子上,劉奇見陸明醉倒,輕聲道;
“陸統領......?陸大人......?”
陸明揮了揮手呢喃著;
“去瀟湘館鳳仙那裡......。”
劉奇見陸明已經醉的囈語,安排身邊的小廝把陸明送了回去,自己則著急回家找父親商量對策。
書房內,劉炳坤聽完兒子劉奇的話,來回踱著步,劉奇道;
“父親,他馮廷這明擺著就是拿咱們劉家當刀呀!當年劉睿失蹤肯定跟慈安太后脫不了乾系?”
劉炳坤思索著,他現在看不懂馮廷為何要如此做?想著難道是馮廷跟太皇天后下的連環套?
可要是如此!這個陷阱是讓誰跳的?想到此處,劉炳坤更是煩躁不安的來回走著。
劉奇急道;
“父親?若真如陸明所說?看來咱們不能隻寄托馮家呀!”
劉炳坤目光深遠似是在思索著,馮廷是想要陸家與太皇天后對上嗎?可是,為何呢?
難道是因為,他的女兒沒能坐上皇后寶座?可太皇天后畢竟是他的親姑母?打折了骨頭連著筋呢!
再說要是真的挑起爭端,那他們劉家豈不是夾在了馮陸兩家中間?所以馮廷為何要將證據指向泰安宮?難道想一石二鳥,算計了陸家的同時把他也算計上了嗎?
劉炳坤氣的一掌拍在書案上怒呵;
“好你個馮廷,當年你父親馮首善在世時,也要禮讓我三分,你竟是算計到老夫頭上了嗎?”
劉炳坤越想越氣,虧得那夜他還放下身段去求馮廷,這不是上趕著被人利用嗎?
劉奇見自己的老父親這般生氣,也不知道應該如何?六神無主的問了聲;
“父親,那接下來應當如何呀?”
看向劉奇,劉炳坤歎息搖頭,他這般年紀本該請旨解甲歸田,奈何自己的子孫不爭氣,還需要自己庇護著,授人以柄不如授人以魚,想到此處劉炳坤目光堅定的看向劉奇道;
“池子既然都攪渾了,那咱們就在幫著攪一攪。”
劉奇不解;
“父親您的意思是?”
劉炳坤道;
“二十八年前,天聖五年,大舜的朝廷要員?一夜間被血洗了二十五家?十年前天泰四年,暮蒼山附近,翰林大學士蘇燮一家三口慘遭殺害,這兩樁案子都是為父辦理的。”
劉奇一臉不解看向劉炳坤;
“可是父親,
您說的這些陳年舊案,與我們當下的困境,並無關聯呀!”劉炳坤似是回憶著,長舒了口氣道;
“二十八年前的那場慘案,上千具屍首都是一招斃命,傷口皆是細扁,且出血很少,絕非是一般的暗衛死士,或者江湖之人為之?
暮蒼山蘇燮夫婦的屍首亦是如此,時隔十五年相同的作案手法再現,很難說兩者不無聯系?況且這兩個案子,為父都得了馮首善的授意,才草草了案的,想必與他脫不了乾系?”
劉奇似是了然點了點頭道;
“父親,那我們查到這兩個案子的線索,不就有籌碼了嗎?”
劉炳坤欣慰的點了點頭,開口接著道;
“不過我們無需查什麽案子,將消息散播出去,自是有願者上鉤的。”
馮奇點了點頭,似是明白了父親的用意。
陸明雖然是裝醉,可確實是喝了不少酒,被送回陸府後,酒勁上來整個人也是暈乎乎的,路過正廳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時,箭一樣的竄到跟前,動作輕佻一臉痞氣的,看向一身女裝的青黛,手支著自己的下巴,嘴裡還嘟囔著;
“你是新來的嗎?‘嗯’別說長得還真像”
青黛冷眉冷眼的看向陸明,一臉不解?
陸明被這小模樣勾起興致來,捏住青黛的下巴,開始仔細端詳。
青黛伸手去掰陸明的手,牙縫裡擠出的聲音道;
“陸明,你給我松開。”
陸明滿臉驚異;
“連聲音都這麽像嗎?”
此時青黛已經氣的臉色發青,她聞見了陸明滿身的酒氣,知道他這是醉了在發酒瘋,想著趕緊推開他,改日在找他算帳,誰成想被陸明一個用力拽到了懷裡,饒是清冷鎮定的青黛,也漏出了平時沒有的焦急與羞澀。
陸明見懷裡的嬌羞美人,不知為何心口狂跳,心道自己這是怎麽了?怎麽會對這個長得像青黛的女人?有動心的感覺?
青黛已經忍無可忍,想要掙脫被陸明鉗製的雙手,奈何被陸明抱得太緊,奮力半天也沒能掙脫,氣的青黛急中生智,一口咬上了陸明的脖子。
陸明吃痛,悶哼一聲,可是一種難以言說的酥麻感,順著脖子蔓延至全身,令他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青黛松口,本想再次呵斥陸明讓他松手,不料話還未說出口,陸明的嘴就湊了上來,青黛左躲右避,最後被陸明的一隻手扣住了腦袋,避無可避的被陸明吻住了唇。
‘轟隆’一聲,有如一道驚雷,在青黛的腦子裡炸開,此刻的她猶如木偶一般,任由陸明為所欲為。
“啊......”
一聲女子的尖叫,陸明意猶未盡的松開了青黛的唇,循聲望去見小秦氏,正一臉驚恐的指著自己,同樣一臉驚恐的還有璿璣姨娘,和陸大人。
陸明訕訕道;
“母親,這個新來的女使兒子喜歡,給兒子收房吧。”
青黛羞惱怒吼;
“陸明......”
正廳內,陸明臉上的兩個巴掌印清晰可見,小秦氏伏低做小的向青黛賠不是,陸雲宣滔滔不絕的責罵著陸明,只有璿璣姨娘意味深長的看向青黛,滿眼的不喜。
此時陸明的酒也解了大半,他怎麽也沒想到,這個長得像青黛的女使,就是青黛,見她惡狠狠的看向自己,陸明後背一涼訕訕的別過頭,青黛猛地起身,指著陸明的手都被氣的顫抖,最後什麽都沒說的轉身離開。
小秦夫人趕忙追了過去,陸雲宣見她們走遠停止怒斥,責怪道;
“陸明,虧得青黛沒有顯赫家室,不然就你今日這般,只有娶了人家才能善了。”
陸明聞聲猛地抬頭,嗤笑道;
“陸大人,今日之事小爺我做了,就敢當,你們準備三媒六聘迎青黛過門吧。”
陸明說的輕松,氣的陸雲宣差點跳腳道;
“陸明,你瘋了不成,她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你娶她能做什麽?”
陸明不以為意道;
“還能做什麽?當然是舉案齊眉,生兒育女了。”
陸雲宣氣的捶胸頓足,一旁的璿璣姨娘也是驚的夠嗆,像陸明這樣的功勳世家,又是皇親國戚,滿京城的名門貴女,那還不是隨便他挑。
青黛只怕是連給他做妾都是配不上的,而他此時竟然是要三媒六聘的迎她過門做正妻?璿璣嫉妒的使勁攪著絲怕,更是覺得陸明是中了青黛的計謀,於是輕言溫語道;
“國舅爺,成婚乃是大事,怎可草率還是要三思後行的好。”
陸明不悅,心道連個妾氏都能對他指手畫腳了,看向陸雲宣道;
“陸大人?你這是要寵妾滅妻,嫡庶不分了嗎?”
陸雲宣氣的吹胡子瞪眼,指著陸明無言以對,他能說什麽?剛剛璿璣確實逾越了身份,說了不該說的話。
璿璣見此趕忙跪下道;
“老爺,國舅爺是奴婢錯了,奴婢不該逾越。”
陸大人有些心疼,想要扶起璿璣,陸明道;
“那就請璿璣姨娘以後記住自己的‘奴婢’身份。”
話落台步離開,都沒去看陸雲宣會氣的如何?
璿璣心口鈍痛,因為剛剛陸明的話,奴婢二字加重了語調,他是在故意提醒她,她只是個玩意,可難道他不記得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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