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晴柔愣了愣,隨後有些羞惱。
“我倒忘了,表哥此時沒有法力,施展不了神通。”
“都怪表哥,平日裡十分自信,一直勝券在握的姿態。”
戴笑愚只是笑笑,沒有解釋。
他的系統倒還真不用法力。
倒也不是他刻意要隱瞞許晴柔。
也不是他不想對許晴柔使用系統。
又不是真的陰陽調和修煉,互惠互利的事兒。
姑娘家都沒害羞,他也沒有害羞的必要。
戴笑愚甚至可以利用對許晴柔展示劇本,快速恢復法力。
只是,他已經準備好了應對五靈教,可不好因為這些露出破綻!
“操勞過度,需要靜養”,可不是戴栢想的拙劣借口。
而是戴笑愚刻意如此與戴栢吩咐的!
“表妹,別急,來日方長……”
戴笑愚想說兩句,但忽然覺得,還是不說的好……
便是這前後腳的功夫間。
戴笑愚現身的消息,已迅速傳遍了整個襄城。
各大勢力的探子奔走相告,便是凡俗的茶樓酒肆,也換了話題。
一個長期駐守襄城的知守觀小道士,正火急火燎,趕往襄城分觀。
知守觀常年閉觀不出,但聖地嘛,總得有個“大使館”。
不過知守觀也在攻略各處小位面,明傑長老來了一趟後,便又有任務離開,隻留下了一個執事管事。
那執事姓甘,就是甘澤。
因為與七星門達成了戰略合作,和戴笑愚“頗有交情”的甘澤,自然水漲船高。
如今,也不再是“關門弟子”了。
小道士風風火火,推開了甘澤的門。
“甘執事,七星門的戴長老疑似重傷……”
甘澤聽了,只是冷哼。
“可拉倒吧,無影門的人趁著他渡劫虛弱期,強行暗殺,我都沒見戴師叔露過怯。”
“咱們的聖人把他拉入虛空,他都能全須全尾的回來。”
“這世間還有人能暗算的了我戴師叔?”
小道士撓了撓頭。
他怎麽覺得,這甘執事,有些不太靠譜呢……
他再度拱手。
“您不考慮上門看看?”
甘澤想了想。
“看,必須看!”
“但不是驗證真偽,而是去配合戴師叔行動!”
“戴師叔刻意散布虛弱的消息,必然有所圖!咱們毫無反應,也的確不符常理!”
“準備禮物,咱們上門!”
小道士聽了直皺眉。
“甘執事,以您的權限,可調配不了多貴重的資源。”
“那些東西,想來戴長老也看不過眼吧?”
甘澤搖了搖頭。
“你懂什麽,送禮送個心意就行!”
“快去準備,要是晚了趕不上了,咱這一片心意就白費了!”
小道士翻了個白眼。
這甘執事對那戴笑愚,實在有些太阿諛了吧?
甘澤的阿諛,不止是基於對戴笑愚有所求,還源於對戴笑愚的了解。
雖然他有時候想挺多,但也吃過戴笑愚不少次癟。
可同樣吃過癟的周揚,倒沒機會想那沒多。
五靈教的宅院內,周揚聽了消息,眉頭緊皺,疑惑不定。
麾下的智囊團,已經吵成了一團。
有人認為,戴笑愚受傷,是好事,符合他們接下來的方針。
也有人認為,戴笑愚這是在故布疑陣……
有人幫忙參謀,
的確是好事,但聲音多了,卻反而會影響本人的判斷。 如今,周揚便也是因此,舉棋不定。
兩邊吵吵了一陣,最後將目光投向了周揚。
參謀隻提供意見,最後還是要他自己決斷。
周揚最終咬了咬牙。
“我親自登門拜會,查看情況。”
護道人葉坤,面無表情的站在周揚身後,心中歎了口氣。
既然決定去幫無量山,你還管那戴笑愚幹什麽。
還是,你動了其他的心思?
隔間,左興業,也在教育左光書。
“這次帶些療傷聖藥,去送禮。”
“別再畫蛇添足了!”
左光書很迷惑。
“父親,戴笑愚受傷,咱們不調整一番戰略麽?”
五靈教不太需要神格碎片。
但神明被放逐,神格碎片在東寧大陸,也算是稀罕物。
左光書還是有些心疼,不大想送出去。
左興業有些頭疼,揉了揉腦袋。
他已經沒力氣發火了。
“你知道戴笑愚是真傷還是假傷?”
“就算真的受傷,你又如何知道,戴笑愚此次離開的目的,有沒有達成?五日時間,以他顯聖境大宗師的腳力,也足夠到我們南滇一趟了。”
“周揚那邊已經下注無量山,咱們只有結交七星門一條路可以走。”
左興業想到了上次兒子對周揚的多嘴,有忍不住強調了一句。
“你隻管送禮,不要再多說一句話!”
左光書唯唯諾諾,拱手告退。
他收拾了一番,便出門而去。
雖然兩方駐地相距不遠,但因為左光書耽擱了一陣,到時才發現,門前已經有許多人來訪。
這一次,前些時宛若人形拒絕傀儡的戴栢,換了一副面容,笑臉相迎八方來客。
“前些時,戴栢得罪,是為我家少爺身體考慮,諸君莫怪。”
“來都來了,別送禮了。”
“我家少爺還需靜養,諸位切莫停留太長時間。”
話雖這麽說,但他翻手不停,不斷的將一些儲物袋收入囊中。
見到左光書,戴栢習慣性的開口道。
“來都來了,光書少爺也別客氣。”
左光書點了點頭,邁步而入。
戴栢愣了愣。
嘿,這小子還真不客氣?!
但戴栢也不生氣,只是提醒了一句。
“光書少爺,來訪的人多,少爺在正廳接客。”
左光書回身一禮,向正廳方向走去。
倒不是左光書要忤逆父親的意思,他現在都不敢開口說話了。
不把儲物袋交給戴栢,只是因為,他覺得貴重的東西,還是親自送到戴笑愚手中才好。
一進正廳,便聽到有人在說。
“戴師叔既然身體不適,師侄就先行告退了。”
左光書定睛看去,便見到戴笑愚與許晴柔坐在主位,而知守觀的甘澤,正在行禮。
各門派,有針對天驕的造勢,但門下行走又不止天驕。
彼此之間,總有交集。
左光書與甘澤打過交道,自然認得。
可大家年歲相近,甘澤這自低一等的做派,讓左光書有些不舒服。
卻聽戴笑愚道。
“別急,你且先坐會兒,‘主菜’還沒來呢。”
戴笑愚的聲音輕飄飄的,毫無中氣,說完話,甚至還輕咳了兩聲。
左光書忍不住放出感知,發現戴笑愚還真是發力耗盡的樣子。
許是感知到被人窺探,戴笑愚抬起眼,看向了左光書。
他又咳嗽了兩聲,笑了起來。
“‘主菜’來了!”
左光書聽言,哪還管戴笑愚是重傷還是虛弱。
心裡不由便是一突。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麽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 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麽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