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富羅小姐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格衫緩緩開口,將這頁揭過,
“富羅小姐是富家的獨生女,從小嬌生慣養的她變得十分任性,沒有任何兄弟姐妹的製約,父母也經常在外管理著家族的產業,
致使她變得無法無天,就在前段時間,她還解雇了家中的管家,由她自己來管理現有的財產。
不過據說最近她招攬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家夥,不知道在準備些什麽,當然,我也不能確定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
“那估計就是這幾個家夥了,至於目標·····”伊丹和卡諾的心裡清楚的很,“那有沒有關於她們家族產業的消息?”
“這個我倒是知道,”卡諾小心地拉下玻璃車窗,防止小家夥因意外被窗外流動的氣流卷走,“富家主要的產業是牛郎。”
當然,這種產業格蘭帝國是允許的,大多數也都是賣笑不賣身,只是單純的陪一陪空虛寂寞的客人,並且引導他們做出消費。
由於這些事情都是客人們所熟知的,自然也算不上欺詐和隱瞞。
大多數人都活在一種充實的空虛當中,工作會讓他們覺的厭煩、疲勞,但是沒有工作卻又有一種無名的焦慮。
無所事事,無事可乾。
當沒有自己所熱愛的事情消磨時間,人就會走向虛無,一種源自心底的失落。
無論是貴族還是平民都是如此,特別是在貴族的圈子裡,這似乎成為了一種常態。
“哦,牛郎?這個我知道,”飛魚丸猛地飛了過來,漂浮在三人的面前,“就是陪別人吃吃飯,出去玩一玩。”
“啊,對對對,就是這樣。”卡諾連聲道。
“那我現在也是牛郎了對不對,我做的還好吧!”
飛魚丸插起雙手,臉上堆滿了驕傲。
“嘶~~”伊丹倒吸一口涼氣,“嗯,對對對,你是最棒的。”
伊丹隨手拿起桌上的葡萄,塞進它的手裡,下面一句話恐怕就應該是:好了,你趕緊給我閉嘴吧。
他也只能這樣子敷衍,畢竟總不能將這種事情告訴一個才出生幾天的小家夥吧。
“當然,這個也只是流於表面,就和其他家族一樣,他們也有著自己的灰色產業,作為主要繼承人的富羅應該也會有所了解。”
卡諾不緊不慢地補充道,默默地將眼珠轉向格衫,隻停留了不到一秒,迅速回閃。
“哼。”伊丹冷哼一聲,他並不是看不起那些家夥,而是對這些事本身感到憎惡和厭倦。
為了方便,灰產必然會與表面的產業有所聯系,那麽與牛郎相對的產業自然就不言而喻了。
曾經在伊丹所在的療養院中,就曾經發生過不少相同的事。
由於大多數患者在精神方面多多少少有些問題,即使他們上報,也不會有任何的變化,甚至絕大多數人根本就不相信他們。
至於更進一步的事情,自然也就被管理者給掩蓋了下來。
這種事情並不只是發生在一處,而是所有的地方,所有看不見的地方。
“哦,對了,我剛才就想問,你是這麽知道的?難道說你是那裡的常客?”
伊丹這才反應過來,卡諾經常不在家裡過夜,很多時候去找他,一身的酒氣不說,身上還都是那種粉紅色的唇印。
“你,你,你別亂說啊!”卡諾的眼神飄忽不定,時不時看向在座的兩人,“小心我告你誹謗啊!”
“可是我明明聽別人說,
那裡最大的牛郎叫英波特來著。”伊丹不懷好意的說道。 “你放屁,明明那個人就姓槐······”
卡諾說到一半才發現自己說漏了嘴,伊丹其實根本就不知道那裡的情況。
“所以你怎麽解釋?”
“工作,欸,對,那是,是工作上的事,突擊檢查,對那些地方的突擊檢查。”
卡諾結結巴巴地說道,緊盯著一旁的格衫,似乎想要從他那裡得到幫助。
格衫則是露出了尷尬而又不失禮儀的微笑,連忙解釋道替他解釋道:
“畢竟卡諾先生作為警長,那麽辛苦,白天在外巡邏,晚上還是需要應酬的。”
“就是就是,”卡諾連忙點頭,“誰還沒有個產業是不是,做人嘛,最重要的就是開心。”
“開心?”伊丹勾起了嘴角,“想開心乾點兒什麽不好,一定要乾一些非法的事情?
搞什麽顏色不好,偏偏挑香蕉、橙子的顏色?一個家族好好的,就不能乾點其他的?
你這都算是知法犯法你知道嗎?”
“難道要挑西瓜的顏色嗎?大家族,還能有什麽產業,不都是這樣嗎?要麽種種罌粟,要麽販賣販賣人口,要麽就是搞搞顏色,還能乾些什麽,
在我們手裡都死多少個了?”卡諾避開伊丹滿臉不屑的表情,轉頭看向格衫,“格衫先生,你說是吧。”
“啊,這個麽······那倒是沒有,畢竟相對正經一點的還是可以搞搞礦產,倒買倒賣貨物,或者,嗯,經營一些別的產業什麽的。”格衫下意識回答道。
“切,那些東西能賺幾個錢。”
卡諾伸開雙手,靠在沙發上,單腳翹起,看向窗外,足以表現出他對此的懷疑。
“那您就有所不知了,就拿最近魔法部正在研究的錨點靈體來說吧,就需要一種名叫‘魔晶’的物質,而能夠進行提取的礦石,便是格蘭皇室最近才獲得開采權的‘魔刹石’。”
聽到格衫這樣說,卡諾才放下雙手,神色凝重的附向身前,仔細聆聽。
“這件事情我也略有耳聞,而且我聽說,現在一立方的魔刹石似乎就價值兩萬星石。”
“這個具體的就要看魔刹石其中魔晶的純度了,如果純度高,是可以達到,但是如果純度比較低,那麽它的價值可能也只是與普通的礦石相同,
不過現在都是由魔法部直接進行提取,具體的價格每天也都在發生變化。”
“不過想要自己獨自開采的話,幾乎沒有什麽可能。”
格衫仿佛看穿了兩人的小心思,畢竟開礦這一門生意,可是一本萬利的,但是需要動用的資源也不在少數,至於想要從中牟利的人就更多了。
“那就算了。”卡諾輕輕地將拇指與食指相碰,在桌下的筆記本上,寫下‘礦產’兩個字。
這些東西,直接問他,他是絕對不會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