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興火車站,滿目瘡痍。
兩顆照明彈夾一顆紅色信號彈照耀下,硝煙未散盡的大興火車站,濱本喜三郎大佐握持櫻花紋飾的西洋式指揮刀,背後是一群舉槍歡呼的近衛,隨軍記者拍下這“勝利”時刻。
日本陸軍的戰術和軍製師從德國,海軍則為英國製,不僅如此,連指揮刀也西洋化了。日軍軍官在禮儀場合均佩戴有櫻花紋飾的西洋式指揮刀,濱本大佐這樣不需要直面戰鬥的指揮官在戰場還是習慣配帶這種西洋式指揮刀。
戰鬥用刀則改革為一種刀柄加長、西洋“D”形護手,東西“合璧”式的軍刀,那是便於讓那些有懷舊情感的軍人將家傳的日本刀放在洋刀的外套中佩帶著,又是戰場上士、官的指揮用刀。
濱本大佐,躊躊滿志,電報多門師團長請功,推進順利,已成功佔領大興火車站,達到初步戰略目的。預定到天亮後,從前後夾擊大興主陣地,擊破中國第二道防線。
濱本大佐此時得到偵查小分隊回報,出大興火車站向中方第三道防線不遠,有兩座碉堡封鎖住了道路,無法向前探查,只能相持警戒。
追擊中國潰兵回來的隊伍,在集結的軍令下全部收縮回來,得到報告匯集,那些中國潰兵都逃向大興主陣地。
炮擊戛然而止,向多門師團長的戰績匯報只能由副官繼續,濱本大佐向炮兵大隊聯系,得到答覆是,中國軍隊在多方阻擊,炮兵陣地的前移受阻,為安全考慮,炮兵大隊已經做好固守待援的準備,請聯隊長命令各大隊向炮兵大隊集結。到最後濱本大佐還是感覺哪裡不對,問炮兵大隊的陣位,才知道炮兵陣地根本就沒有前移過位置,炮擊已經是指引下最大射程使用,與濱本大佐前後軍已經脫節。炮兵大隊跟著報告一個不太妙的信息,中國大量兵力把濱本大佐突破的潰口合攏,猜想中方在實施戰術包圍。
“八嘎……”濱本大佐無奈向多門師團長匯報後,向原路退回。
黑夜裡中方軍隊,很多小股部隊在伏擊,尋找機會打一通冷槍就撤走,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遲滯濱本大佐帶領的第二十九聯隊這個大隊撤退的速度。
戰機已失,以點破面的戰術因為中方重兵力的包圍,必須優先考慮這支日軍大隊的生存為先。
濱本大佐想的是殺穿敵陣的戰功已得,現在退回大興防線,就是被包圍,也要在中方第二道防線大興主陣地扎下一顆釘子,天亮後實行中心開花戰術。
馬佔山部隊在快速展開,駐守到戰鬥位置,在大興主陣地圍住了這支敵寇,開始攻擊。
黑省軍事主官們,經過分析討論後,決定圍點打援。打到現在,唯一的重炮兵團幾乎都不敢用,怕被日軍飛機找到位置轟炸。實施包圍的五個團兵力,各部所擁有的迫擊炮和士兵衝鋒,短時間內吃掉這個日軍大隊,代價太大,很可能頂不住日軍大部後續進攻。先圍住再尋機殲敵,最關鍵的是扛住日軍援軍的進攻,在做最後的準備,圍點打援。
日軍中心開花,中方圍點打援,鹿死誰手?就看哪一方能撐到最後……
……
晨光熹微,日軍飛機就匆促飛上天空。
日軍飛機向大興主陣地盤旋偵查。
不久,中方情報發給濱本大佐。
飛行隊報告,中國軍隊至少兩個團堵住後路,左右兩側各有約一個團,現在追上來對戰的約有一個團。
濱本大佐倒抽一口冷氣,
前後左右全有敵軍,已經被包圍了。濱本喜三郎這才明白,是上了中國軍隊誘敵深入的當。萬幸的是沒有不管不顧的撤退,收攏了兵力,與追擊來的中國軍隊在固守對戰,暫時沒有完全四面受敵。 中國軍隊在黑夜裡完成了移防,大興主陣地的吳德霖團和徐寶珍團堵住缺口,也應對日軍援軍的進攻,薩布力騎兵團考慮到防守能力差,從右翼把那裡的一部分騎兵集合回大興主陣地,全團依靠防禦工事作戰,新編步兵第一旅的苑崇谷部兩個步兵團,一個追擊咬住來犯之敵,換取其余各團換防時間,一個團快速運動到大興主陣地右翼,卡住原來薄弱點。
濱本大佐與各大隊聯系後,發出全面進攻的命令。
濱本大佐在焦慮,知道包圍圈在縮小,戰事雖然激烈,雙方都沒有孤獨一擲的進攻,中方在不停壓迫這個大隊的生存空間。
濱本大佐在回報的戰事情況裡,注意到大興主陣地發現了戰馬群。到此時,指揮官的直覺,讓濱本大佐下達命令:“呦西,向東面進攻,擊穿中方陣地,然後我們再轉向南,就回去了。”
“嗨……”
“嗨……”
騎兵,意味著機動性強,擅長追擊和衝鋒,陣地防守是弱項。
騎兵用的幾乎都是騎歩槍和馬刀,帶點手榴彈就頂天了,輕機槍配置少,重機槍和迫擊炮那些算重火力的肯定更沒有多少。
騎兵舍棄了速度,還能有什麽出息?
濱本大佐的決定是準確的,不管有些部下的驚詫,直接指揮手中多數兵力向著工事完善的大興主陣地撞了過去。
騎兵一團,薩布力一直的戰鬥任務主動尋機出擊,幾次的騎兵突擊斬獲頗豐,捷報頻傳。
這次騎兵團領到命令,側翼阻擊。這麽完善的工事,鬼子只要不是腦子有坑,就不會向這邊逃跑,看樣子戰鬥的機會不會很多。騎兵團可是一直打的主力,薩布力團長和士兵們是老大的不願意,這是看不起誰?這回鬼子真衝來了, 騎兵團高興的不得了。
我氣的腦殼撞戰壕,抱怨太子爺道:“還能不能讓人多活一天了?和鬼子不停的打,這誰受的了啊。”
“……”
……
幾小時前我們退回右翼,那個小陣地分不出彈藥給我們補給,這個不算問題,關鍵是這裡沒有軍服給我們換,體力極度消耗下,爛泥糊滿身的很容易凍的生病。
少校參謀命大,彈片隻傷到皮肉,單純有點失血過多,消毒後縫合好就死不了,嗎啡絕對不給用,我口袋裡有個小鐵盒很金貴,我就是這麽的小氣。
我們跟著在右翼的騎兵團一隊騎兵,去到大興主陣地,在防炮洞修整,處理新舊傷,換過新軍服,補給彈藥,混點熱的吃喝,有被子卷起就睡,一點不在乎遠處戰馬群嘶鳴。
我們被興奮的騎兵團吵醒,沉睡了一會,在喝了熱水又排了廢水後,還能大戰三百回合。
爬不起來的少校參謀被我們鄙視,叮囑他自己管好自己,好一點了讓擔架隊的送去醫生那裡,換個完乎的少校過來。我吐槽道:“少校也就那麽回事,不耐用啊……”
少校參謀無力反駁,誰會這樣使用少校參謀的,太子爺是獨一份,這幾次沒有把少校參謀們集中使用,也算愛護。少校參謀無力問道:“來的人怎麽找你們?”
“那還不簡單,戰場上機槍打的賊溜的地方啊。”我一拍捷克式輕機槍道:“那就是我。”
見我對著他挑眉的好有錢,忙著捧哏:“那是,班長的機槍賊溜。”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