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東風路,教堂就不遠了,兩邊的店鋪也更加熱鬧起來。
很多老板不僅裝飾了自己店鋪的門窗玻璃,還在門口兩邊擺上了小型的聖誕樹,小樹上也纏繞著彩燈。
賣衣裝鞋帽的小店,顧不上冬日的嚴寒,把店門都打開了,店主站在門外賣力的吆喊,嘴裡呼呼地冒著哈氣。
各種燈光匯在一起,使得街上的光線更亮了。
趁著這些光亮,街邊地攤兒也多了起來,攤子上擺著各種漂亮的小飾品,還有發著光的,旋轉或蹦跳著的小兒童玩具;行人也越加多了起來,即便說“人流如織”也不過分。
愛蘭也被這裡的氣氛所感染,時不時就被路邊地攤的各種小商品吸引,一會這裡問問,一會那裡看看;但也不敢久久逗留,因為我們的目的地是教堂。
“真想在這一塊兒仔細轉轉,多玩一會兒。”愛蘭戀戀不舍地說。
“咱們看完教堂再說吧,別耽誤了正事兒。”
愛蘭一邊走著,忽然問道:“利文,你相信緣分嗎。”
“我相信,肯定是有緣分的,”我點著頭說,“不然我倆怎麽會今晚一起走在去教堂的路上呢!”
“是呀,”愛蘭若有所思地說,“咱倆都是洺州的,是老鄉;我卻去范陽複讀了一年,然後又從范陽考到保定來;繞了一大圈,咱倆在保定的大學裡相遇,一定是老天的某種安排吧!”
聽到愛蘭這樣說,我心裡頓時升騰起一股熱流,從腳底板一直暖到我的臉頰,那一刻,雖然我並沒有穿厚襖,隻穿了西服的外罩,身子裡的暖頓時擊退了身外的寒,渾身暖暖的,舒服極了!
我看了一眼愛蘭,她也正在扭著頭看我,我感覺到了那目光中的愛與溫暖!
遠遠的能看見教堂的塔尖了,我知道,我們快到了。
臨近教堂還有三百米的一個路口,已經封了路,有幾個警察值班,只允許行人進入,一切機動車輛都不能入內;裡面整條街都變成了步行街,往來的人更多了,開始變得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終於走到了教堂,教堂就在新北街西側,南面緊挨著裕華路,它的正門是南門兒,在裕華路上;東牆邊有一個小門兒,也開著,門裡門外全是人,有出的,也有進的。
我倆就從小門幾乎是斜著身子擠著進去的,院子裡的人就更多了,一個挨一個;教堂的院子裡倒是沒有什麽過多的裝飾,也沒有很亮的燈光,隻從教堂高大的玻璃窗裡透出些光線。
教堂坐北朝南,塔尖有二十米高,是一個南北縱深的建築。正門兩邊立著兩個白色石刻的塑像;也沒看見院子裡有聖誕樹,大概是因為人太多,沒有地方安置。
這是一座天主教堂,整個外牆都是用灰磚砌成的,配上院落裡較暗的光線,本應該顯現出平日的莊嚴肅穆,但今天不會,因為這滿滿的一院子的遊客。
他們或手裡拿著發光的彩棒,或頭上戴著閃著黃色光芒的紅布聖誕帽,也有人直接把能閃紅光的塑料牛角夾在額頭上。
總之,滿眼看到的都是各種顏色的燈光,閃動著,晃動著,營造出一派歡樂,暢快的氛圍!
人群中有三五成群的好友,有攜手攬肩的情侶,有脖頸上騎著幼子的爸爸,也有拉著老邁的父母怕走丟了的子女,人頭攢動,摩肩擦背,真是一番熱鬧非凡的景象。
大家不能一股腦的走進教堂的正廳,因為教堂裡面人更多,容不下;急也沒用,
人們隻好耐心的在外面等待,等著裡面的人出來一部分,再小批次的進到裡面去。 趁著等待的時間,我倆就圍著教堂正廳在院子裡四處轉轉。
走在教堂下面,才覺出它的高大恢弘,這是一座羅馬式的教堂,在外面看它有三層,在第二層的細高挑兒玻璃窗上,有很多的玻璃畫,都是精致的琉璃彩繪,畫中有耶穌,也有聖母,還有很多不知名的西洋人物。
每個窗子上一幅畫,一幅一幅看過去,像是看一套連環畫,是不是連環畫我說不好,但畫裡講述的肯定都是一個個聖經裡的經典故事,據說這些琉璃畫,當年是從歐洲直接裝船帶過來的,因而價值不菲。
愛蘭也很喜歡這些琉璃畫,依在我身邊,一幅一幅看的也很認真,雖然不懂畫裡描述的情節,但它的色彩、氛圍很有感染力,你很容易體會到畫匠的良苦用心。
也許畫匠本身就是一個虔誠的教徒,他用極其細膩的筆觸、豐富的色彩,講述他對教義的理解,並借機打動你的內心。
夜色中的這些畫應該比白天更美,因為外面光線暗,教堂裡的燈光透過這些琉璃畫,給它們增加了許多光影的變幻,夜色中它們更加使人著迷。
轉到教堂的後面,有兩座小樓,大門上沿分別寫著著順天樓和奉天樓,這兩座小樓建築風格並不相同,不知道是不是與當年的東北王張大帥有關系,這裡應該是教堂的工作人員生活起居的場所。
小樓前面,西側有兩個雕像,分別是聖母瑪利亞與耶穌的雕像。院子西面還有一座大致成半圓形的二層建築,上窄下寬,也是歐洲的建築風格,就不知是做什麽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