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這包子跟人不見了有什麽關系?”苟盷頗有些迷湖地問道。
易錚還沒開口,蒲正就已經提前出聲:“與包子有沒有關系不知,但想來,恐怕和那客棧是有關系的。”
心裡同樣這麽認為的易錚,直接朝苟盷開口:“苟兄,你此前去過那客棧,現在立刻帶我和蒲先生去那裡瞧瞧。”
臨安,匯福客棧。
客棧的位置的確距離臨安會館不遠,就在隔壁兩條街。
此時已經是下午。
苟盷路上所描述的擺放在外的諸多蒸籠,已經被收了回去。
雖然沒賣包子了,但是客棧仍舊是開門迎客的狀態,畢竟作為客棧,對外最主要的業務,乃是住宿。
可讓易錚很不解的是,這客棧似乎看上去生意非常一般,別說有客人進出了,他們過來在外邊打量的這會兒功夫,客棧門口連個人影都沒瞅見。
“挺奇怪的。”
同樣觀察到這一點的蒲正,隨口朝一旁的苟盷問道:“苟盷,你說之前這裡很多人排隊買包子?”
苟盷一邊比劃手勢一邊指著客棧前邊的路:“何止是多,能從他家門口排隊排到隔壁街道去,粗略算一下,三四十人排隊還是得有的,我當時給一吊錢讓排前邊的幫我買,那人還不樂意,嫌我給的少……”
生意這麽好?
那現在這麽冷清?
合著這家客棧的主要客源,全都是來買包子的人?
那為什麽要開家客棧?開個包子鋪不就得了?
心中認定這客棧疑點重重的易錚,隨便找了個附近的人打聽了起來。
一番打聽後,他果然得到了關於客棧許多異常的點。
客棧是很久之前就開張營業的,中途換過好幾任掌櫃,現在的掌櫃,是三個月前來的。
至於賣包子,也並非這客棧以前的業務,而是這兩月才開始的。
按照附近百姓所說,賣包子的原因,好像跟這新掌櫃對客棧經營不善導致入不敷出有關系。
做客棧沒賺幾個錢,反倒是虧了不少,幸好這包子賣得極好,這才補貼了客棧的一部分虧空,但似乎目前仍舊是虧損狀態。
關於得到的這些信息,易錚和蒲正都是愈發迷惑不解起來。
這新掌櫃接手客棧之後經營不力導致虧空並不是什麽異常的事情,相反,對於做買賣的人而言,這是一種很正常的現象。
但隨後開始賣包子,並且包子賣的極好,這就開始古怪起來了。
就算包子賣得好,可包子畢竟是包子,能賺幾個錢?更何況這客棧的包子定價還極低,完全是奔著薄利多銷去的。
賺的錢明顯不能夠補貼客棧的虧空,可就算是這樣,這掌櫃的仍舊是貼著錢經營著這客棧?
“傳說中的大善人?”
古怪的地方實在太多,而且根據現有線索也很難理清頭緒。
易錚和蒲正商議過後,都是決定進去看看情況。
三人並排進入這匯福客棧。
就像是在外邊看著的那樣,這客棧裡邊跟外邊一樣冷清,大堂裡全是空蕩蕩的桌椅,一個客人也不見。
倒是清潔什麽的做得極好,不僅地面上是一塵不染,客棧裡的桌子也都是擦的發亮。
進了這客棧之後,易錚先是喊了聲“掌櫃”,半天沒有動靜,他們便四下觀察打量起來。
除了乾淨整潔和冷清之外,客棧裡並沒有太過異常的東西。
唯一能算得上異常的,也只是這客棧裡有一股很澹的牲畜臭味和一股相對強烈許多的肉香味。
味道都是從後院方向傳來的。
“去看看。”
蒲正如此開口後,
三人正準備一起到後院瞧瞧,樓上忽然有腳步傳來。“喲?三位客官?”
“抱歉抱歉!方才去樓上打掃房間去了!這倒是沒注意有客人來了!”
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似乎是客棧掌櫃,看到易錚三人,連忙從樓上快步下了樓梯。
對方的神情和表現,都像極了許久沒客人光顧的客棧老板,易錚是沒有看出有任何問題。
他瞥了蒲正一眼,隨後出聲問道:“是掌櫃的吧?敢問怎麽稱呼?另外,你這客棧怎麽連個小二都沒有?”
這掌櫃有些難為情道:“鄙人姓常,實不相瞞,我接手這客棧之後,經營狀況一直都不是很好。月前店裡都還是有小二的,不過最近經營實在難以為繼,便讓那小二去別處尋營生了。”
這常掌櫃所說情況,和易錚打聽的差不多。
為了不耽誤時間,他直入主題問道:“有一個問題,既然你這客棧入不敷出難以為繼,何不將其變賣換下一任掌櫃算了,為何還要苦苦支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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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掌櫃剛準備回答,似乎是想起了什麽,便問道:“對了,倒是忘記問了,幾位要打尖還是住店?”
易錚隨口道:“我們三人是聽聞你家包子賣得好,味道也好,專程慕名而來,方才聽外邊的人說這時間你家已經不賣包子了,就想著進來看看。”
常掌櫃聽易錚說不是住店,似乎有些失望,但畢竟是開門做生意的,他話音之中倒是依舊熱忱。
“原來是這樣啊,這位客官,您所說這包子,便是我現在要硬撐著這客棧的原因了……”
“實不相瞞,我之前去那樂清觀卜卦,一位道長說我近期有不好之事降臨,如果要化解,就必須得多行善事。”
樂清觀卜卦?
待在臨安這一個多月時間,雖然易錚平日很少出門,但也通過他別院的那些下人丫鬟口中,得知了以前許多他不曾知曉的東西。
這世界實際上是有道觀和寺廟的。
不過道觀和寺廟卻並不做什麽降妖伏魔的事情,而是做著算命、求簽、求子一類的事情,跟易錚前世那些大忽悠的業務是差不多的。
而這樂清觀,就是臨安府城周遭地方比較有名的一處道觀。
“所以這多行善事,指的就是賣廉價的包子?”
易錚剛想到這裡,常掌櫃便開口講到此處。
“我一開客棧的,也沒別的善事能做,便在他的建議下,賣起了包子。”
“誰知這包子沒賣兩天,客源和口碑都要遠勝過我這客棧,有客人甚至還建議我改行做包子鋪呢……”
“可畢竟我賣包子是為了做善事,沒打算靠這個賺錢,所以我是不會真這麽去做的。”
“等到有了善果,我也就不會再賣包子,至於到時候如果這客棧的經營還沒有好轉的話,我多半得像客官你說的,將這客棧變賣了。”
“幾位客官如果是要買包子,還得明天再來,今兒做的已經賣完了。”
常掌櫃這一席話講完,並沒有什麽邏輯上的紕漏,反而都是合情合理的。
易錚琢磨著得推翻之前的想法。
現在看來,這客棧和這掌櫃都沒問題。
有問題的,恐怕是包子,又或者說,是給這常掌櫃建議的那道士。
心中想過這些的時候,易錚接著常掌櫃的話問道:“包子的事不急,敢問常掌櫃你口中所說善果是何意?這應該是那位道長告知你的吧?”
常掌櫃聽到這個,也沒有隱瞞的意思,笑著回答道:“的確是參須子道長所說,他口中善果,是讓我幫助七七四百九十位讀書人果腹,如此之後,不僅我那災禍會自己散去,反而會因此獲得極大的福報。”
易錚正準備繼續問,一旁的蒲正似乎已經有了什麽推測,直接嚴厲開口道:“你口中這參須子道長何在?”
聽到蒲正聲音有些不對勁,常掌櫃先是一愣,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的他,正準備讓蒲正注意下言辭。
可接下來發生的一幕,卻讓他有些始料未及。
聽到蒲正聲音變化之後。
易錚立馬就有了動作。
雖然黑燈黃泉地位超然,可畢竟對於許多普通人來講,他們終其一生也接觸不到這等存在。
那臨安會館的東家,畢竟經常和讀書人、官員打交道,或多或少也是認得黃泉使令牌的。
可這普普通通一客棧的掌櫃,卻並不可能認識什麽黑燈、黃泉令牌。
在這樣的情況下要得到信息。
最好的方式就是動用武力。
而此時蒲正語氣和之前截然不同,明顯是抓到什麽關鍵點要直接問明白,不打算繼續耗費時間了。
還沒等蒲正動手,易錚直接拔刀架在了常掌櫃的脖子上。
“常掌櫃,冒犯了,我們問你的一切問題,還需你如實招來。”
“可以告訴你的是,我們身份十分特殊,哪怕是在這裡將你格殺,也不會有任何人為你鳴冤道屈,所以我希望你謹言慎行。”
常掌櫃哪見過這陣仗,看著那明晃晃的刀鋒比到自己脖子上,險些沒嚇尿。
他連忙哆嗦著回答道:“參須子道長最近在出觀修行,此時就在臨安!大抵是因為臨安城裡他的熟人不多,所以他現在是暫時住在我這客棧的。”
“但是他現在不在,大概一個多時辰前,他說他要去買些東西,便出門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但是如果幾位找他有事的話,可以在店裡等等,估計很快就能回來。”
蒲正皺了皺眉,隨後繼續問道:“你家的包子,製作過程可有這參須子的參與?”
常掌櫃連連搖頭:“這倒是沒有,一開始包子都是我一個人做,但每天要的客人實在太多,後來參須子就建議我雇了幾個人,都是我和這幾人一起弄的,一般半夜就會起來剁餡了。”
蒲正給了易錚一個眼神,隨即易錚便將架在常掌櫃脖子上的長刀放下。
他直接被蒲正拉到了一邊。
“這道士必有問題。”
“我懷疑……”
“他家這包子是人做的。”
“這掌櫃所說在道士建議下雇的人,多半也是那道士的人。”
人做的?
易錚有些意外:“蒲先生,此話怎講?”
“那參須子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是一名黑燈,他應該是換了道號,他此前還有什麽丹陰子、妙吹子之類的道號。”
黑燈?
本就意外的易錚更加意外了。
在他看來,這世界的道士、僧人,主營業務都是大忽悠。
雖然借著人們的迷信愚昧,他們這行的確很吃香。
但作為黑燈行者,地位本來就已經是超然存在了,卻是完全沒必要去幹這些忽悠人的事。
大概是看出了易錚的意外,蒲正接著話繼續講了下去。
“他成為黑燈,是在他做道士之後。”
“而之所以成了黑燈還行道士一事,此前我們還以為他是一心向道,可後來的幾次情況,才讓我們知道這人完全是個妖道。”
“這與他體內的厲鬼能力有關,他體內的厲鬼,名為饕,鬼如其名,十分貪吃,並且隻吃人。”
“越是飽讀詩書通曉經義的人,越符合這饕的口味。”
“他駕馭了這饕之後,也可以通過同樣的方式讓自己變強。此前,這人便在其他地方犯下過滔天罪行,一直都在我黃泉司的通緝名單之列。”
“起碼一年光景沒他的消息,我們還以為他可能是躲進了某處深山避世不準備出來了。”
“可現在看來,這妖道是愈發膽大了,主意都打到臨安城來了!甚至還對秋闈的學子下手!要麽是他瘋了,要麽是他覺得如今的他已經有底氣對抗我臨安黃泉司了!”
“現在看來!那從南封縣開始的失蹤桉,恐怕都和這妖道有關系!”
“很有可能是!他從這南封縣一路吃到了臨安來!”
鬼吃人到沒什麽罕見的。
罕見的是,這鬼專吃讀書人?
“等等……”
“按照蒲正的話,那些失蹤的秀才,大抵是被這饕給吃掉了!”
“可既然那妖道是為了讓饕吃著些人,為何還要包這人包子?把這人給饕吃不是更好?”
心中想到這裡,易錚連忙問道:“蒲先生,有一點我有些不解。既然這妖道是為了吃人,那為什麽還要賣人包子?”
蒲正答道:“人雖肥膩,但在經過特殊的烹調之後,鮮美程度遠勝牲畜,牲畜大都有膻味,人卻無。”
啊這……
你怎知道的?
易錚心中一萬個問號的時候。
蒲正下一句話便回答了他的疑問。
“此前我在黃泉司裡的一份典籍中看到過,這妖道應該是不知從哪得知了這一烹調方法,所以專門弄這人包子來賣,以此吸引客人。”
“現在正好即將秋闈,這段時間臨安的讀書人莫過於一年中最多的時候,只要被吸引來了,大部分寒門學子面對這樣低廉、美味的東西,估計都是很難抗拒的。”
“他們賣的肉,大概是次一些的,而那妖道吃的,則是他們。”
易錚有些疑惑:“將那些人吸引過來的確沒錯,可他又是如何讓這些學子無聲無息消失的呢?他們也只是來這裡買個包子吧?”
蒲正眉頭緊鎖,隨後指了指這會兒在不遠處瑟瑟發抖不太敢動的常掌櫃。
“這就得問問他了!”
方才易錚和蒲正說的話,常掌櫃是一句都沒聽到,此刻突然被蒲正這一聲喊到,整個人都是懵的。
“我我……”
常掌櫃一邊跪下一邊磕起了頭:“大人!您要問什麽我都說!我真的就是一個普通掌櫃!我沒有做任何違反律法的事啊!”
蒲正厲聲道:“你是否引誘過那些讀書人進你店裡?”
常掌櫃連連搖頭:“絕對沒有!倒是……經常有人因為包子好吃,想著看看我家後廚什麽的。”
“我之前都是拒絕的,但後來參須子道長讓我廣結善緣,我想著實際上我這包子也沒什麽獨門秘方,完全是因為參須子道長介紹給我的那賣家的肉好,倒也沒什麽可保密的,也就經常讓人隨意去參觀,並未阻攔過……”
“對了,道長在店裡的時候,也時常會去和那些讀書人閑聊。”
蒲正聞言,直接一把擒過常掌櫃:“帶路,看下你家後院後廚。”
一路跟著常掌櫃進入後院。
此前就聞到過的那些牲畜臭味和濃鬱肉香愈發清晰起來。
這客棧的後院相當大,甚至還有圍起來的牲畜圈養在此。
可卻沒有尋常客棧酒樓會養的雞鴨之類的東西。
全都是豬。
剛一進來,易錚瞧見了最少十幾條豬。
目睹這一幕的蒲正,狠狠咬了咬牙,直接進了不遠處的後廚。
易錚和苟盷迅速跟上。
後廚裡,還有一大堆還沒來得及完全剁碎的碎骨碎肉。
整個後廚裡,都彌漫著那股獨特的肉香味。
可看起來,易錚卻覺得完全和人身上的沒有關聯。
似乎是察覺到易錚沒有什麽反應,蒲正先是讓苟盷常掌櫃回大堂候著,隨後朝易錚歎息道:“這都是饕的能力。”
“你如果使用體內厲鬼的氣息去感知,你就會看到真實的一切。”
易錚微微一愣,隨即立刻動用了剝皮的感知。
身體裡住著鬼的黑燈黃泉不僅可以動用體內厲鬼的力量,還可以借助體內厲鬼的氣息去感知同類,特殊的厲鬼,這感知甚至還可以起到一些特殊的用途。
對於黑燈黃泉而言,這樣做並不會像直接動用厲鬼能力那樣消耗某種代價,可以說完全沒有什麽代價。
只是這樣會極其耗費心神,一般沒什麽事,沒人會去借助體內厲鬼氣息代替原本五感。
隨著剝皮的氣息覆蓋了皮膚、鼻子。
除了感覺到周遭溫度似乎下降許多,彷佛是在冰窖一樣。
易錚也聞到了一股讓他下意識犯惡心的味道。
這味道,他並不是第一次聞。
已經殺了不止一人的他,很熟悉這味兒。
的確如蒲正所說。
這是人的味道。
剝皮的感知覆蓋雙眼之後。
易錚也的的確確看到了那原本看著像是豬肉的玩意,實際上是人。
想到後院的豬,他連忙退出後廚。
原本的豬圈之中,那一條比一條更肥胖的大白豬沒了。
有的是一個又一個面色麻木,蜷曲在地匍匐著,不斷四處亂嗅的人。
不過這些人的穿著,都並不像是讀書人。
看起來這批豬,是用來殺了對外銷售的。
那些讀書人,應該是被那妖道弄去了其他地方。
再次看了一眼四周後,易錚收起了剝皮的感知。
“蒲先生,這些人……應該可以救下吧?”
蒲正搖頭:“這是饕的能力。”
“就像是……你能製造的那些剝皮奴一樣,他們其實已經死了,只不過成了饕的奴。”
“就算是將那妖道滅殺,封印他體內複蘇的饕,這些人也只會變成沒有任何思維的行屍走肉,卻是已經沒法子救的了。”
易錚聽到這話。
看著這十幾條大白豬,想起此前他還見過一面,那位告知苟盷包子在哪買的同窗。
其他失蹤的人在失蹤之前是什麽情況他不清楚。
但這些失蹤的讀書人是什麽情況,同樣是讀書人的易錚,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絕大部分希望讀書考取功名做官的人,都是貧窮的寒門子弟。
他們有的苦讀十年,有的甚至寒窗二十年三十年,甚至已經過去大半輩子,都還憧憬著中舉。
他們如此,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夠考取功名,改變命運。
易錚不清楚這些人對於這次秋闈,抱有多大的希望。
但很顯然,這些已經消失的人,卻是再也沒辦法圓夢了。
易錚想著這些的時候。
蒲正不知從哪裡喚來了一隻遊隼,直接用隨身攜帶的小型筆墨寫了張紙條,隨後遊隼便極速飛走。
“我已通知司裡派人過來蹲守,並且會讓人全程搜索那妖道的情況。”
“根據現在的線索,雖然不足以斷定始於南封縣的失蹤桉就是他為始作俑者,但這臨安消失的讀書人,卻絕對是他的手筆!”
“易錚,你是黑燈,沒有幫我黃泉司乾活的義務,剩下的,交給我們就行了。”
“那妖道就算現在能力又有所增強,但到底他體內只有饕這一隻鬼,絕不可能掙脫我黃泉司的天羅地網,此事你完全可以放心。”
“至於你本次告知黃泉司線索的功勞,我會為你如實上報的。”
蒲正這話的意思,一方面是在提醒易錚這事他提供線索,已經會計算功勞了。如果繼續摻和,這就屬於白打工,沒啥好處可拿。
另一方面,易錚琢磨著對方大抵也是想著有些東西起碼程序上得黃泉司內部知道,他一個黑燈,知道了不僅不合規矩,反而會惹上麻煩。
對此,易錚倒是沒有什麽不樂意的。
他本來也是準備進考場來的,中途意外發現這事,本就屬於是意外情況,多一事自然不如少一事。
樂得清閑的易錚,十分灑脫地出門叫上苟盷離開。
“苟兄,現在時間應該差不多了,我們回貢院吧。”
苟盷似乎還有些詫異。
因為根據他的經驗,每次涉及那些會讓他尿褲子的東西時,總會需要花費大把時間。
怎麽這一次這麽快就結束了?
“易兄,這就完了?那……那鬼呢?”
易錚一邊上馬一邊搖頭:“鬼什麽鬼?哪有什麽鬼,苟兄,要相信科學。”
“科學?科學是何意?”
“就是不要迷信。”
“啊?”
“這次的事兒跟鬼沒關系,跟人有關系,總之,現在沒我事了,咱們快去進考場吧。”
雖然話是這麽在跟苟盷講。
可易錚心底,其實是覺得有些不太對勁的。
“黃泉司那麽多人,一個個都是能力極強的黃泉使,這麽調查下來,一共也查了有兩個多月了,卻都沒有查清楚情況。”
“今兒我一發現會館的情況不對,這源頭就找到了?”
“怎麽想都覺著蹊蹺。”
雖然心中有這樣的念頭,但易錚也沒準備再去做什麽。
畢竟臨走前蒲正那話裡的意思,也只是懷疑最近的失蹤桉子可能是這妖道所為,他並無法斷定從南封縣開始失蹤桉絕對和這妖道有關。
既然是黃泉司的事,那就讓黃泉司的人去處理。
如果黃泉司那邊真的想請他幫忙什麽的,他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可這臨安黃泉司能者無數,易錚覺得大概率也不可能會有事找他一個小破燈幫忙。
“天塌了有個子高的人頂著,不慌。”
抱著這樣的想法,易錚和苟盷一路騎馬到了貢院。
另外一邊。
在外邊辦完事的參須子,此時正一臉澹然、好似仙風道骨的逼格拉滿地,朝著匯福客棧走去。
可他剛一走近,就敏銳的發現了情況不對。
“怎麽會有這麽多生面孔?”
“難道是被黃泉司的人盯上了?”
“可最近道爺我行事小心翼翼,完全沒有被盯上的理由啊!”
“這些人……該不會都是黃泉吧?”
“一二三四五六七……”
“祖師爺!我扌喿!”
“道爺我特麽東躲XZ了這麽久,剛回臨安沒一陣兒……”
“至於派了這快二十位黃泉使來搞我嗎?”
心下一萬個懵逼地參須子,毫不猶豫地立馬轉身。
他的步子幾乎是瞬間加速起來,欲要用最短的時間離開此地!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
剛走了沒多遠,便有一個他似乎曾經見過的面孔,正一臉嚴肅地看著他。
這……
這人叫啥來著?
本道爺當初成為黑燈行者,便是這人給我講了那些常識,完成了在黃泉司的登記……
哦!
想起來了!
這人叫蒲正!
題外話
ios的老板用瀏覽器充值呀,蘋果錢包充值訂閱的鼠鼠收不到啥錢!
感謝霧影清遊打賞的1500幣!感謝45度仰望天空、碧月袖花、mzfeng打賞的100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