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起了小雨,一座城中那碩大的皇宮顯得更是寂寥,只有零散幾個宮女和太監在奔走,皇宮中有一座裝橫十分華貴的小寢宮,在各個宮殿中尤其顯眼。
頂上一隻銅雀盤著神志尤其生動異常,似鮮活一般,其內部卻是簡樸,一張木椅,一席毯子,和一個梳妝台和銅鏡,一個女子坐在台子前,看向窗外。
“吳日月,你說是那迷離月色好看還是我好看呢?”
那女子用手描著那月亮的邊,微眯著眼嫵媚的笑著,似那男子就在眼前。
“算了,你這呆子肯定又會說月色好看。”
女子收住笑鼓了鼓腮幫,梳妝台上拿過了一張紅紙放在嘴邊輕泯一口,“真好看。”
眼中閃過一絲難過,翻開小冊子,上面顯出字:“睡上兩日,不理朝政,清事勿擾。”
女子脫去衣物,向那寢宮外溫泉而去,慢慢坐入其中,用手拾了些水洗著肩上嫩如滑脂的肌膚,解開頭上的發髻,一頭青絲散落,絕美的容顏那初見的月色都找了朵烏雲遮住了面,不敢與之相比。
一旁的松樹被風一吹,也落下些松針,扎到了叢中的蟋蟀,那蟋蟀吃痛叫了兩聲便跳走了,女子倒吸一口冷氣有些寒意,用袍子裹上身子向屋裡而去,輕輕擺弄了那枕頭,入了夢中去。
南方蠻族大帳中,四位悍實的北漢在其中穿貂皮,戴狐帽,最老的那一位坐在主位上,歎息不止。
“若得存,必掠土。”
“南方的天柱被那一劍給斬斷了,靈不斷從那裡出來,我蠻族地處極南之地,本與世無爭,出此禍端只能北遷,向那笙歌女帝送去陪伴幾日有余不見回應,曾想進駐劍盤峽也被女帝搶佔先機,當真沒辦法了麽,用命去換我蠻族生存之地。”另一個名叫呼延清的青年道:
“我們擋不住靈,北上吧。”
旁邊一叫烏夢的青年道。
還有一個名為尋覓的青年對上面那蠻王拱了拱手:“給我三日,擋不住那靈,便北上笙歌求一落身處。”
蠻王狼牙道:“五日後,再議北上,各自謀事去,下去!”
“吾等退。”
尋覓握著手中刀寒霜向著冰原而去,那些冰山上許多銀狐與白熊,偶爾那麽一兩隻白鹿跳過,尋覓將刀出鞘,周遭風雪向著他聚攏,那刀寒光更甚,湛藍色光芒映照了那大地,尋覓看著那世界的最南端之地,柱子倒塌的地方,滲出一絲絲靈氣,慢慢聚成了一個人形和尋覓竟無差別只是少了些面色眼神的靈動。
那靈體手中握著和寒霜無異的刀向尋覓砍去,“十之一,滅。”眨眼功夫,第一道靈化作飛塵,待了兩日第二靈出現。
尋覓打殺了約莫半刻也是斬下那靈的頭顱,又過一日第三靈出現,那靈有了言語:“斬我五重天給你一載平安。”
“斬我九重天,你存我便不出。”
尋覓便是一劍霜寒十九洲,那冰山作兩半,周遭銀狐皆跑散,那靈胸中有血出卻未亡,只是任由那尋覓砍著。第三靈兩個時辰亡,尋覓手中已有血跡,那刀上湛藍少了幾分,盤膝而坐等待著下一個靈的到來。
一隻九色鹿一蹦一跳地來到那洞口前,鈴鐺響了響,一個九色衣裳的女童從那洞中抓了一隻靈塞入口中,吃掉之後變回鹿叮咚叮咚跳走了,尋覓未有所感,待到睜眼時一隻新靈出現,神態,氣息,刀意一切都強上尋覓一分,就這麽一分尋覓卻感到了危機。
“殺了我換一年安寧。
”尋覓聽罷顧不得疑惑,便是一刀斬過,再不似之前那段輕松,自己震退一步,對面的靈用他的樣子作出鄙夷的表情,尋覓淡淡一笑,身後兩個男子來到。 “尋覓,你小子不仗義,乾這種活不叫上我們,把我們當兄弟嗎,還有啊,他怎和你一模一樣,你爹在外面的野種啊。”呼延清面帶笑意道。
“欠揍是不你,乾掉他,在和你解釋來龍去脈,他很強。”尋覓嘴角流出一絲血。
“青峰出鞘,必死一人。”
“烏夢,喂喂喂,沒必要這樣,你出青鋒幹嘛,必須收一條命,我們足以應對它了。”呼延清道。
烏夢笑了一聲。“我應該晚些出生的,我的所有光芒被這後來的尋小子壓的喘不過氣,我也倒是坦然了,南蠻也應有我烏夢一名,你們且退,我一人足矣,尋覓,南蠻若是亡了,九幽之下也要爬上來咬你一口肉。”
青鋒出,天生紅雲,血雨淋漓,只見那名為烏夢的男子念念有詞:“借天道兩重天,斬其惘然,神機青鋒,吾以獻祭,斬靈。”
劍無風自起,劍鳴越發急促,烏夢身上逐漸化作血霧,為那劍增添一抹異樣的妖紅,他望了那尋覓一眼,眼中不是恨意,而是對某個女子的掛念。
尋覓不知何時手中刀掉落,憶起了那時往事:“烏夢哥,今日我們街上酒樓喝酒如何,聽說那酒樓老板女兒久遊歸來,生的一副好姿色,給烏夢哥你做媳婦肯定不錯。”
“不了,我今日斬劍式五千還未夠,還要繞著山跑上幾圈,你先去逛逛吧。”
“真是不解風情,若是你見了那女子,你定會喜歡。”
“我若是不努力,我便會被趕出大營,我的天資平平,我只能用更多的努力證明我自己,你那隨意揮出一刀破終南,在我這裡我現在還未找到訣竅,尋覓,看起來我生來便是你的磨刀石。”
“烏夢哥,那個,我去街上買些吃食來,你等等我。”尋覓眼中有些難以言明的意味。
烏夢所在的這座山名為尋劍山,比山中有仙劍,有凡劍,烏夢在此就是為了等那把屬於自己的劍。
尋覓從後山剛下去,便有一女子從山前樓階走了上來,一雙如水的眸子,嬌翠欲滴的粉唇,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一席粉色衣裳似二月桃花般美麗,不過上面也繡上了一支桃花,只是不知是誰的桃花,頰上微現梨渦,淡淡笑容。
烏夢手中揮的劍猛地掉落,癡癡望著那女子,半天沒能答的上那女子的話:“你好,請問你知道尋覓公子在何處嘛?我爹爹叫我給他送些東西。”
烏夢隻覺得臉上滾燙無比,喉嚨卻始終發不出聲音,他不知道,一見鍾情或是如此,那女子似乎是知道些什麽了,用手便比劃便說:“我是津南酒樓掌櫃的女兒,我是今何夕,來找尋覓公子,給他送些東西,麻煩你告訴他一下。”
烏夢此時緩過神來,心中似乎有了一個計劃,點了點頭,然後用劍在地上寫了自己的名字烏夢,然後看向那個女子,今何夕不一會下了山去。
但是烏夢始終看著那女子去時的路,淡淡道了句“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
烏夢練劍開始有些心不在焉,尋覓帶著兩隻燒雞,一壺杏花村,回了來,烏夢將尋覓拉過來,道:“剛剛那酒樓掌櫃女兒上了山來尋你,你有何東西落在那裡了。”
烏夢深知眼前這個小力歲的師弟是個丟三落四的主,“哎呀,我好像是我母親予我的玉佩,那可重要了,你等等我,我去拿,你先吃。”
烏夢咳嗽了兩聲道了句“今日有些乏了,一起下山走走吧。”
“嘿嘿,那女子今何夕美貌甚是動人,你莫不是喜歡上人家了。”
“我輩劍士隻為揚名立萬,怎會貪念有小情愛一說。 ”
“是是是,嘿嘿,走吧你,那麽正經誰會喜歡你,”
烏夢跟在尋覓身後,尋覓對這大街小巷早已熟門熟路,不一會便到了酒樓大門前,尋覓拉著烏夢向著後院而去,小二瞧見了隻道了句“尋公子,慢些走。”
今何夕正坐在那裡打量著眼前一把劍,旁邊還有那尋覓的玉佩,“多謝何夕小姐替我保管。”今何夕起身行了個禮,“拜見少族長。”
“你不要叫我少族長,叫我尋覓便好。”
烏夢瞧著眼前的女子,再是移不開眼睛,尋覓繞到烏夢身前,手在其眼前晃了晃。
“烏夢哥,還說不喜歡人家說哈喇子都快流出來了。”
今何夕面色微微泛紅,然後轉移話題道:“不知烏夢公子為何會失聲,若非天生的,我帶了些丹藥還能試試。”
尋覓剛想說話,烏夢一把掐住腰間肉,尋覓回頭看見烏夢眼神,啞然一笑,明白了事情來龍去脈。
“我這烏大哥,向來行俠仗義,只可惜招惹仇敵不少,被人下毒毒啞了嗓子,求藥多年未果,若是真能治好,便依族規便嫁於你。”尋覓一本正經道。
今何夕臉通紅:“以身相許就不必了,我,我,我還沒做好嫁人的準備呢。”然後猛地跑了出去,烏夢瞧著眼前的少年,對視一眼,哈哈大笑。
“尋覓,我好像知道一見鍾情為何滋味了。”
“那你便一定要娶到她,不然如此佳人,誰不惦記。”
初見時何事不美好,只是有把劍斬破了那些好的結局,留下一堆破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