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春點,第一部洞蠻鬼國》第2章湯花子
  1919年的夏天,我從家鄉一路流浪去省城。在流浪的路上結識了一位老花子,他說要和我結伴而行,兩人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這一路上,他教了我許多湯花子的規矩。

  做了湯花子,到了一新地兒先要去拜碼入會,你要不入會,都要被同行欺負的,就是街上的佛爺蛇頭看你不順眼也能把你打個半死,你還沒個說理處。

  當時我還不知道佛爺是江湖稱呼小偷的一種叫法。我問他:“廟裡的佛爺還能打人嗎?蛇頭又是個什麽東西。”

  老乞丐撫著髒兮兮的胡子笑笑:“你娃還是見識太少,那“佛爺”就是小偷,小偷多難聽,叫個佛爺就圖個吉利,也有佛爺保佑的意思,蛇頭就是地痞流氓,還有一種說法叫地頭蛇嘛”。

  我又問他去那裡拜碼入會。

  老乞丐說“去瘟神廟啊,瘟神廟供奉著五鬼使者,民間傳說中的瘟神,分別是春瘟張元伯、夏瘟劉元達、秋瘟趙公明、冬瘟鍾仁貴、總管中瘟史文業。

  每個地方都有瘟神廟,只是沒有香火而已,你總不能拿柱香去求瘟神保佑吧,保佑什麽,保佑你得瘟疫嗎,所以幾乎沒有人給瘟神上香”。

  古時候的人迷信,既然有瘟神排位,那廟當然是要建的,不然來個瘟疫,你連個祈禱的地兒都沒有,臨時建一個那不糊弄事嗎。

  再一個就是感染瘟疫的人不能住在城區,得有一個專門收容病人的場所,而瘟神廟就是最好的選擇。

  每個瘟神廟都修的很大,要能容納很多人,每當瘟疫過後,當地人還得重修瘟神廟。

  不過沒瘟疫的時候瘟神廟幾乎沒有什麽香火,再一個普通老百姓嫌瘟神廟晦氣,所以瘟神廟四周幾乎沒有什麽民居,這倒是便宜了無家可歸的湯花子。

  湯花子走到哪都是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唯有到了瘟神廟倒是安生些,久而久之瘟神廟就成了湯花子的聚居地。

  老乞丐接著給我講花子幫的來歷:“像大一點的地都有成千上萬的湯花子,這湯花子這麽多,總要有人管吧,有本事的花子就成立了花子幫。

  不是每個花子都有住到瘟神廟的資格,能住到裡面的都是花子幫裡有頭有臉的人物,過去是幫主,長老這些人,現在各處的花子幫長老,幫主都不住在瘟神廟裡,而是住在自己的產業裡,穿的也不像個要飯的,倒像是個員外。

  花子幫等級森嚴,有幫主,長老等頭頭,還有金剛堂,法堂,執事堂等堂口,花子幫拜的是范丹祖師爺,吃的是五湖四海飯。”

  話說湯花子為什麽要拜范丹呢,這其中還有一個故事,和孔夫子也有關的。

  孔夫子本事大吧,天下讀書人的祖宗,不過也有走背字的時候。

  相傳孔子和弟子一行來到陳國,陳國國君不接不迎,還派了一群官兵把他們趕出城去,他們在荒郊野外饑腸轆轆。這時候孔子有個學生叫頡孫師,字子張,本是陳國人。子張知道陳國有個大善人范丹就住在附近,便自告奮勇去借糧。

  范丹不事生產卻擁有偌大家產,而且還廣施恩澤,救助陳國窮苦百姓,在當地有很高的威望,所以出名。

  子張來到范丹家說起借糧的事,范丹聽說是大名鼎鼎的孔老夫子派弟子來借糧,心想,都說孔子是個大學問家,他弟子應該也差不了多少,我先說個題目難他一難,於是說道:“我給你出道題目,如果你答對了,糧就借給你;答不對,那就哪來的回哪去。

”  子張心想,你一個財主能出什麽難題?當下滿口答應。

  於是范丹開口道:“什麽多來什麽少?什麽喜來什麽惱?”子張略一思考,便隨口答道:“天上星辰多,日月少,娶媳婦喜來送殯的惱。”

  范丹心想,這孔子的學生說的都是市井之言,算不得學問,於是就打發子張回去了。

  自古道“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孔子多大的學問,怎呢讓人在學問上欺負了,於是又帶著眾人去范丹家提出借糧的事。

  范丹說“你來了也是一樣,答對了我的問題才能借你糧。”

  孔子聽後不假思索便道:“小人多來君子少,借帳喜來還帳惱。”范丹聽後高興地說:“好!好!好!正合我意啊!”

  於是從懷裡掏出兩根羽毛管,並且說:“這裡面裝了許多糧食,你和弟子吃飽了記的將這兩根羽毛管子還我,說完便回了後堂。

  孔子拿著兩根羽毛管子離開范丹家後百思不得其解,心想這兩根羽毛管子能裝幾粒糧食,莫不是范丹不肯借糧,故意戲耍於我,於是孔子將兩根羽毛管子隨手丟在地上。

  不想這羽毛管子裡突然流出米面來,越流越多,最後匯聚成了米山和面山。

  孔子和弟子看著米山面山發愁,想不出法子裝回羽毛管子去,索性他和弟子先飽餐一頓再說。

  孔子和弟子吃完後拿著羽毛管子去還范丹,並且說起不小心將羽毛管子丟在地上,漏出一座米山,面山來。

  范丹非常生氣,怪孔子壞了他的家業,孔子理虧,說他會和弟子一起還的。范丹問他若是還不完呢?孔子說那就讓他的弟子生生世世還下去,直到還完為止。

  :“我哪知道誰是你弟子。”

  孔子對范丹說“凡門頭上有字的讀書人都是我弟子,討之無錯。”

  :“那好,我也讓我的弟子生生世世討下去,直到你欠我的還完為止。”

  孔子問范丹:“你也有弟子?”范丹答:“全天下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湯花子都是我的弟子。”

  這就是范丹借糧的典故。

  說起糧食來我就感覺肚中饑餓,這會正是晚飯點兒,路上幾乎沒有人,我問老乞丐不如到路旁老百姓家裡去討點吃的。

  老乞丐拿打狗棒在我頭上一敲:“你傻呀,平頭老百姓家裡能有幾顆釘,都是勒緊了褲腰帶過日子,再忍忍,怎找個大戶人家去討。”

  這會實在難受,我不由得嘟囔道:“等找個大戶人家我早餓死了。”

  老乞丐笑罵道:“你個敗家玩意,昨天不是剛吃了一頓嗎,你看我也一天沒吃呢,喊過餓嗎,湯花子命賤,餓一兩天沒事。”

  我反駁:“早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再說,我還看到你今早偷吃了半個硬饅頭呢。”

  湯花子好幾天討不到一口吃的都是常事,所以平時都有點存貨,萬一餓的受不了吃點還能保命,那都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用的。

  老乞丐被我戳破謊話,頓時不自在起來,這會正好走到一處大戶門口,索性躺在地上裝死。

  這是我和他討飯的慣用伎倆,我一看老乞丐入戲,立馬撲在他身上使勁搖他,一邊哭一邊喊:“爺爺,你怎麽了,不要嚇我呀,你不要死啊!”聲音悲拗,引的鄰裡街坊都出來看。

  我惱他早上偷吃了半個饅頭,雙手使勁撓著他癢處,這會人多,老乞丐怕穿幫,只能強忍著癢。

  旁邊看的人多,卻沒有一個過來問問的,就像老乞丐說的,大家都是有上頓沒下頓的窮苦人,這樣的事看的多了就麻木了。

  那大戶人家還沒有出來,我只能又加碼,耳朵放在老乞丐口邊,假裝聽他說話,又故意回答:“啥,你想吃口飯呀,可我又沒錢,到哪裡去給你找飯吃,有沒有好心人給我爺爺賞口飯吃”。

  我聲音很大,驚動了那大戶,出來的是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他氣呼呼罵到:“哪來的花子,要死死遠點,別死我門口。”

  媽的,一看就是為富不仁的主,不過我只能委屈巴巴的說:“老爺,我也不想在你門口哭,可我爺爺餓暈了,沒法走了,求你賞口飯吃。”

  那胖子惡狠狠的說:“你爺倆這是訛上我了,走不走,不走了我要放狗了。”

  放狗是大戶人家對付湯花子的常用手段,俗話說“人舔有錢的,狗咬穿爛的”,不過你有你的張良計,我有我的過牆梯,湯花子人手一根打狗棍,而且這打狗棍還是酸棗木做的,前面削尖,棍身都是疙瘩,惡狗一看就怵。

  我平生最討厭的就是為富不仁的東西,鐵了心要吃這個狗大戶的,今兒不管他做什麽我還就是不走了。

  果然,等那狗大戶牽出一隻大黑狗,那黑狗看見打狗棍只是圍著我狂吠,卻不敢上前,估計平時被湯花子打怕了,我作勢要點那黑狗的鼻子,這畜生一溜煙跑開了。

  狗大戶見黑狗收拾不了我們,有心要發作,可這莫多人看著呢,也不想壞了名聲,於是回屋拿了幾個餅丟在地上說:“別不識好歹自己找打,拿了餅滾蛋。”

  我一看目的達到了,再鬧下去真得挨打,趕緊撿起地上的餅子, 扶著老乞丐起身離去。

  轉過一個彎,我拍拍老乞丐:“別裝了,都看不見怎兩了。”

  老乞丐一伸手:“拿來。”

  我遞過去三個餅子。

  老乞丐看到只有三個餅子不高興了:“合著我躺那半天你就要了三個餅子?”

  我回懟道:“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看沒看到那狗大戶的摳唆樣,從他手裡拿這幾個餅不亞於虎口拔牙,再說了,把他逼急了,你躺在那他不敢打你,還不敢打我嗎?”

  老乞丐不再說什麽,遞給我一個餅。

  我不依:“一人一半。”

  老乞丐笑嘻嘻的說:“我是老人家,你要敬老。”

  我一把搶過他手裡另一個餅,掰開一半還給他:“我正在長身體,飯量大。”

  老乞丐接過一半餅罵道:“白眼狼,我一路白疼你了。”

  他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我就氣,質問他:“這一路你都是多拿多佔的吧,偷吃存貨的是你吧,每次你躺地上裝死,挨打的是我吧,還好意思說疼我。”

  老乞丐自知理虧,蹲在一邊去吃饃。

  就這樣我和老乞丐一路磕磕絆絆乞討來到省城。

  省城的繁華超出了我的想象,人群熙熙攘攘熱鬧非常,街兩旁的店鋪鱗次櫛比,我還是第一次見會跑的鐵盒子,在馬路上亂竄,真是讓我開了眼界。

  老乞丐拍拍我:“嗨,別看了,現在還不是開眼的時候,有一件要緊的事先要去做。”

  :“什麽事?”我問他。

  :“拜碼入會。”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