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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軟萌女法師》第七十二章 醉飲芳華
  閑聊一陣,肚子卻是有些餓了,方凌便張羅著準備飯食。卻發現不過幾日而已,嶽荀竟將廚房禍害成了這副模樣。

  不僅鍋碗瓢盆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處,就連各類食材佐料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已經好得分不開家了。

  幾根老筍被胡亂地丟在一邊,也不知嶽荀是要用來編筐還是挑柴。灶上尚有一盤炒好的筍尖,方凌隻嘗了一口便忙不迭地吐了,心中不由得佩服起嶽荀不愧為習武之人,就連牙口都比普通人凌厲許多。

  而論及味道更是一言難盡,隻一口便仿佛嘗盡了世間辛酸苦楚,個中滋味,無法描述。也不知他連日來都是吃什麽過活的,怪不得將她一壇好酒並著幾樣小點心都禍害光了。

  方凌拎了門後的竹筐,尋了把小鏟,將那猶自品茶的罪魁禍首揪著去了觀後的菜園。

  幾日不見,小菜俱都長勢喜人,綠油油,水靈靈的。旁邊的竹林裡新筍倒也著實不少,想來嶽荀應是愛吃才嘗試了這許多次。

  遂拿了小鏟挖了幾棵剛冒尖的。見他無所事事,不是氣定神閑呼吸吐納,便是用石子逗引著小毛球上躥下跳,驚起片片落紅。

  方凌將他一把扯了過來道:“你就不能乾點正經事嗎?”

  “唯有一把鏟子。”嶽荀說得有些無辜。

  “你不是有把長劍的嗎?”

  嶽荀無奈地抽出一把刃如秋霜,鋒芒畢露的青鋒長劍。但見他頗有些哀怨地看了一眼手中寶劍道:“未曾想有朝一日你竟落得如此境地,得罪了。”

  俗話說男女搭配乾活不累,如今發現兩個人乾活果真也同一個人乾差不多。嶽荀當真是合了中看不中用這句老話。不僅將筍子搗得稀爛還一不留神崩了方凌一臉的泥。

  方凌三兩下挖足了筍,便氣呼呼地兀自將小毛球塞進竹筐裡前面走了。

  嶽荀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拭了拭長劍,似笑非笑地注視著背個小竹筐的方凌一路走遠。

  方凌是個麻利的人,很快便呈上了幾碟香味撲鼻的簡單小菜。

  嶽荀果然是愛吃筍的。只見他緩緩將一段筍尖放入口中,鮮滑細嫩,鹹淡適口,不禁讚道:“如果撇開攝魂散不提的話,你燒菜的本事確實還不錯。”

  方凌還是不經誇,不由得被一口飯嗆住。咳嗽半天才緩過勁兒來道:“那個事情委實是個誤會,咱們可否就此揭過?”

  飯後,方凌翻開誨極道長生前的一箱東西,自己法力太弱,左右總得有一兩件趁手的兵器在手才行。

  然而浮塵不會使,古劍又太沉,翻來覆去也沒有一件合適的。

  倒是嶽荀,掃了兩眼那無字靈位前供著的匕首,突然伸手取下道:“這個不錯,輕巧方便,且煞氣實足。”

  方凌見狀,忙一把奪了過去,恭恭敬敬好好地放了回去,轉而又跪下磕了三個響頭。嘴裡不住地念叨著:“二大爺大人大諒!”

  嶽荀不禁輕笑道:“這無字靈位供得是你二大爺?”

  “這是我爺爺至親至敬的兄弟,那依著輩分我自然該叫一聲二大爺!”方凌一本正經地道。

  嶽荀看著方凌虔誠禱告的樣子,不覺有些好笑:“既是你爺爺敬重之人,必定是位胸懷雅量,道法精絕的高人,必不會計較這些小事的。

  便是這匕首,也斷然不該就此蒙塵才是。豈不聞神兵皆有器魂?就此困於方寸之間,豈非埋沒了去?”

  “可萬一二大爺怪罪怎麽辦?”方凌仍舊有些擔心。

  “既是斬妖除魔,他怎會怪罪?”說著複又將那柄匕首取了下來,略一出鞘,便見刀身處鐫刻著“照影”二字。

  嶽荀怔了怔,便將其遞到了方凌手上。

  方凌想了想,亦覺有些道理,自己倒是狹隘了。

  於是忙拿了塊乾淨帕子仔細地擦了擦,貼身收好。也不知道自己日日跪拜供奉,與那二大爺有沒有結下一星半點兒的好感?屆時危急關頭會不會照拂一二?

  方凌收拾好東西時,但見嶽荀單手托著下巴,一手執壺,隨意地斜靠在海棠樹下的一方青石上飲酒,好一副出塵灑脫的模樣。

  小毛球兀自趴在樹上花間假寐。方凌不知嶽荀到底是怎麽誘騙了那毛猴,竟和他如此親近。

  方凌見他若有所思地擺弄著青石旁叢生的雙生花,沒由來地歎了一句:“終究是來得晚了。”

  方凌以為他歎息花期已逝,便道:“並非你來得晚,只是它這幾年都未曾開過花。

  自打爺爺去世,他那株雙生花便枯了。幸得我在最後一季花後搶下兩粒種子。只是不知為何這種子種下直到今日都沒開過一回。”

  方凌被清風拂亂了發絲,隨意地折了一枝海棠將其挽在耳後。枝條一扯一放,彈動間,驚得花間的小毛球一陣跳躍。花期將逝,一大波海棠花雨便落了下來。

  嶽荀扭頭,好看的一雙沉眸,如星河般凝視著花雨中正在挽著頭髮的方凌。

  “你可是單隻種了一粒?”

  “此花一株隻得兩籽,花籽須得種花之人氣血催動方能發芽。我見那種子尤為珍貴,便隻舍得種下一籽。”

  嶽荀似乎對此有些興趣,遂解釋道:“此花名曰雙生,不同於其他草木。氣血催動花籽便是與它結成盟誓,人死花滅,絕不苟活。

  但你可知何為雙生?除了花開並蒂之外,此花須得兩籽同種同出方可開花結果,且此生則彼生,此滅則彼滅,是為雙生。”

  “原來如此。這樣說來,若是現下將這一粒也種下,來年必得花開了?”

  “倒不妨一試。”

  方凌聞言將剩下的那粒花籽小心翼翼地塞回隨身的小布袋中。

  見方凌就勢在青石的另一邊坐下,嶽荀順手遞過酒壺。方凌接過去搖了搖,又打開蓋子嗅了嗅,比她的千霜醉味道濃鬱了不知多少倍。

  嶽荀輕笑道:“想喝就喝吧,馬上就要拚命了,就當壯膽。”

  方凌看著嶽荀,突然想起秦相何。

  想來初次見秦相何時,也是那般驚豔,還被他無端戲弄了一回。曾經那麽風流灑脫的一個人,自己總覺得他輕浮好笑,卻從不知他所說得每一個笑話背後都是血淋淋的傷口。

  方凌忍不住猛地灌了一口。

  一股強烈的冰涼辛辣之感自喉頭直達五髒六腑。這酒委實太過猛烈,到底不是自己的果酒所能比的。方凌忍不住一陣咳嗽。

  嶽荀坐直了身子隨意地拍了拍她的後背,接過她手裡的酒壺道:“這酒性烈,淺嘗則滋味清冽,婉轉綿長,厚味醇香。似你這般,猛灌一氣,隻圖一醉,卻是糟蹋了。”

  方凌忍著滿眶似是嗆出的淚水道:“一醉方能解千愁,喝酒不就是圖得一醉麽?”

  嶽荀嗤笑道:“少年心性!”

  見方凌似乎確實心事重重,便又繼續道:“酒入愁腸,唯醉人一時而已。那些想不開,避不過,逃不脫的劫數終究還得自己去化解。

  不過你不是打贏了官司嗎?總不能因為當街打架打輸了就自此一蹶不振,雖說也確實算得上一件十分丟臉的事。”

  “這件事你還要打算記到幾時?罷了,可歎春色雅致,總不能辜負了。況且今夜吉凶難料,也難說這是不是此生最後一場醉了。”

  說著又奪過嶽荀手裡的酒壺,這回倒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些,淺淺地抿了一口。滋味雖依舊濃烈,香味也確實馥鬱,但也確實太過燒心了。

  想來嶽荀怕是酒缸裡泡大的,這麽烈的酒竟如清泉飲水一般,只怕一顆心早就被泡成了酒糟,難怪性情如此怪異。

  嶽荀本來也是想著心事,聽她這麽一說,便也索性不再想其它。

  於是,山水之間,竹林之畔,海棠花樹之下,一人青衣白衫,一人紅衣炫目,伴著清風徐來,醉飲芳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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