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飛疾步而去,一把他扶起了趙蠻兒。
“沒……沒事……”趙蠻兒咧開嘴,衝戰飛笑了笑,用衣袖拭了拭嘴角的一縷鮮血,然後用手摸住自己的小腦袋:
“他NND,那黃衫兒是哪兒來的妖怪?莫非是鐵塊做的的,撞得我的頭好些生疼。”
這趙蠻兒見戰飛大半早晨還未至學堂,也顧不得學堂敲響的警鍾,他天不怕地不怕,這些年來,他可怕了誰?
莫說一隻老虎,來一公一母又如何?公的一拳打死,母的……嗯,也是一拳打死。
於是趁先生不注意,偷偷地獨自尋了過來。
在那遠處,瞧見戰飛的危險,便不要命的狂奔而至,一頭撞在了黃衫兒的小腹上。
黃衫兒功力雖然深厚,但吃了一記趙蠻兒聚四象之力的鐵頭功,豈能穩住身形,所以向後退了三大步。
趙蠻兒雖有四象之力,但現在畢竟年幼,本力不足。又無名師指點,一味蠻打蠻撞,也就發揮出三四成力道。
那黃衫兒確實了得,一聲真氣灌注全身。吃了一著暗算,雖然退了三步,但強大的力道卻把趙蠻兒反彈了回去,跌落在了七八步開外。
遠處的紫衣衫兒看得真切,見一黃口小兒前來攪局,他眉頭微皺,一躍向前,去到趙於的身旁,一手便扣住了他的手腕。
大喝一聲“起”!想要把趙蠻兒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提起來。
戰飛見狀,怒吼一聲:“紫衫兒,要殺要剮由你們,休得傷了我兄弟!”
紫衫兒饒錚笑著道:“小子,誰要傷你兄弟了?你可別淨想著這些好事,雇主可只花了一份錢,我一斬燈豈能為他辦兩件事?”
戰飛明白了,這才稍微放了心。今日無他,隻為殺吾耳!他不由苦笑一聲。
“……你大可放心,我一斬燈素來行事分明,立足於江湖,講的就是以德服人。把你兄弟拉開,是怕你身上的血濺到他的身上。免得他遭受你小子連累,遭了無妄之災!”
“兄長休得與他廢話,看我如何收拾他!”
那趙蠻兒何時見過有人敢欺負自己,見那紫衫兒扣住他的手腕,心中不由大怒,頓時臉上青筋爆裂,面容猙獰,猶如一隻激怒的猛獸。
他趁那紫衫兒與戰飛說話之際,猛的張開口,狠狠地咬在了紫衫兒的手背上。
“哎喲……”
紫衫兒吃痛,趕緊松手。“喂,我說你個小王八蛋,莫非前世是一隻狗!我好心幫你,豈能不分緣由,見人就咬。”
那趙蠻兒根本不予理會,心裡暗道,勞資豈能是條狗,等會你就知道,小爺猛虎轉世。
他抓住機會,兩隻小手陡然抱住紫衫兒的一隻腿,左腳邁開半步,擺了一個小馬步,然後猛的用力,只見雙腳一沉,居然硬生生的在地下踩出兩個小坑。
但見他突然大喝一聲,“紫衫兒,你想殺我兄長,先去死吧!”
雖是出自稚童,但聲音甚是宏亮,其中夾雜著無窮的憤怒和仇恨。
看那小兒架勢,甚是有模有樣,有“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味道,一時間驚呆了其余幾位殺手。
那紫衫兒一時輕敵,嚴重低估了趙蠻兒的實力,被趙蠻雙手抱住大腿,一聲仰天大喝,足足地甩出了一丈之外。
他不由心中吃了一驚,但驚中並不慌亂,眼看就要跌個狗吃屎,卻見他手中長刀朝地下一點。
嚓……嚓……
幾片火花閃過。
長刀彎曲,
他借長刀之力,趁勢一個後空翻,穩穩的站在了地面。 看著趙蠻兒,臉上露出了一絲殺機。估計自從出道以來,從未受過如此羞辱。
區區黃口小兒,既然差點把自己摔個仰面八叉、狗啃屎。
若傳將出去,丟自己的臉是小事,毀了“一斬燈”的威名,那才是事大。
燈主生氣,後果嚴重啊!
如此便氣得牙癢癢。
戰飛在一旁瞧得端詳,心中暗地裡為趙蠻兒叫好,這天生四象之力,果然厲害。
但同時,紫衫兒乾淨利落的身手,也把他看呆了。
這要是放在西城古道壩,那玩耍的江湖把戲中,恐怕得落個滿堂彩。少不得圍觀之人,紛份朝他丟些子兒。
這一斬燈的殺手,功夫果真高深莫測啊。
那趙蠻兒也傻眼了,不由心中嘀咕,想當初那東門市場的九尺高大莽漢,他揪著他的褲管,便把他甩了個狗啃屎。跌了個鼻青臉腫,甚至磕掉了幾顆大牙。
今兒個怎的?憑什麽就不靈了?
他當然不知道,這幾位一斬燈的殺手,皆是一等一高手,能把這紫衫兒摔出一丈開外,已經非常非常不得了了。
若傳於坊間,自己已是天大的英雄。
這紫衫兒高不過八尺,沒想到一向好使的手段,今日不管用了。趙蠻兒哪裡肯服,想必肯定不是自己的問題,一定是那紫衫兒運氣太好。
愣了瞬間,便不要命的再向紫衫兒撲了過去,一頭撞向他的小腹。
“趙蠻兒,不可!”戰飛瞧見,大吃一驚,不由疾呼一聲。
但那趙蠻兒早已是脫韁的野馬,哪裡能聽戰飛的話。
真可謂是重情重義的拚命三郎黃蠻兒啊!
那紫衫兒見了,也不避讓,只是嘴角浮起一絲冷笑,任由他撞了過來。
只聽得“篷”的一聲。
趙蠻兒就像踢出去的蹴鞠撞在了強硬的石牆上,整個人被彈得飛了回來。
“趙蠻兒!”戰飛大喝一聲,飛身撲起,一把抱住了空中的趙蠻兒。但這力道太大,他也跟著飛了起來,跌出兩丈開外才“砰”一下,二人重重的摔在了地下。
“哎喲!”
戰飛先著地,趙蠻兒死死地壓在了他的身上。
大叫一聲,感覺自己屁股開了花。又聽得”哇“的一聲,那趙蠻兒噴出了一口鮮血。
那紫衫兒被撞得退了兩步,小腹隱隱作痛。
“蠻兒!”戰飛大叫一聲,突然手一揚,手臂上暗藏的“牙簽箭”陡然射向了紫衫兒。
那紫衫兒冷笑一聲,手中長刀一揮,一股刀罡氣機,便把牙簽箭消於無形。
接著見他一個縱身,閃至戰飛面前,一把提起趙蠻兒,像老鷹抓小雞似的,飛身而去。
與此同時,那黃衫兒長刀一挺,向地下的戰飛狠狠地斫了下去……
“住手……”一聲大喝,緊接著一道光茫驟然而至。
“當”的一聲,一隻長約四尺的柳葉刀蕩開了黃衫兒手中的長刀。黃衫兒隻覺手腕一麻。一陣吃力,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一步。
他怒目而視,見一白衣人橫刀,威風凜凜的立於戰飛面前。
“寧五同!”
看著這熟悉的背影,戰飛驚喜地叫喊了一聲。
心中頓時沸起一陣暖流。
謝天謝地,救星終於來了!卻沒想著那老紈絝和老風情,還算有點良心。看這寧五同一刀逼退紫衫兒,也算難得的高手了。
心裡頓時燃起了一絲希望。
“少爺莫忙,待我救你!”寧五同回頭,衝他道了一句。
“你是何人?莫非沒有看見天空中的空明燈?竟敢阻止一斬燈做買賣?莫非是活膩歪了?”黃衫兒大喝道。
寧五同衝黃衫兒和不遠處的橙衫兒樓衛等人拱了拱手, 道:“一斬燈行事,原本不敢橫加干涉,但我家少爺事關重大,還請各位開個價……只要我家少爺不死,金山銀山,隨便你們!”
那黃衫兒冷笑一聲:“金山銀山隨我們,你可說的是真?”
“當然!”
“那我且問你!”黃衫兒道:“那京都皇家的金庫銀庫,你可給我搬得來?”
寧五同盯著黃衫兒,搖搖頭:“黃衫兄說笑了,這當然不可能!”
“哈……哈……”
“哈……哈……”
那幾位殺手一陣大笑。
笑完之後,那黃衫兒怒目而瞋,瞪著寧五同:“既然搬不來京都的金庫銀庫,那這生意,便是做不成了,你還不快……滾!”
寧五同眉頭微皺,斟酌了片刻,道:“你們想要的金庫銀庫,也不是沒有可能……不如這樣,我先交點定金,你們先放了少爺,然後我再回京都稟報,你們看如何?”
戰飛聽得一臉懵逼,想著自己忽悠的本事就算可以了,卻未料到這寧五同還是一個比自己更厲害的大忽悠。
聽他口氣,好似真能搬來皇家的金庫銀庫。
而且更為可笑的,居然想著給這群殺手付點定金……
“定金?”那黃衫兒也感覺不可思議。
“嗯,定金!”
戰飛瞧見,寧五同一邊說,一邊懷中取出了一塊金湛湛的東西。
“不知這點定金,夠不夠換回我家少爺的性命!”
那黃衫兒的臉色大變:“神雀司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