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靜靜的黑夜裡,顯得特別驚悚。把張邁驚醒過來,聽聲音應是來自前廳,張邁轉身拿過哨棒出去。
聲音確實來自前廳。原來,田滿蒼幾個人剛剛收拾好。院子裡突然傳來“嗒”一聲,聲音不是很大,但是田滿蒼,以及幾個比較大的徒弟都聽到了,這好像是江湖上夜行人的投石問路。
田滿蒼不疑有他,叫大勇出去看看。
大勇也沒提燈,出去時,見到院子裡有幾個黑色身影,手裡提著明晃晃大刀在微弱的月色下耀閃著光。大勇看得分明,心裡一緊,曉得不是一般的盜賊,喝問一聲:“什麽人,膽敢夜闖天門派,不要命了。”
面前一個影子沉聲說:“不要命的是你。”話未說完,身子一晃跟著白光一閃,刀已經到大勇肚子。大勇嚇得“啊——”大叫一聲。
田滿蒼聽得清楚,急促出去。邊走邊叫:“大勇。”
田滿蒼出去見到的情景,讓他吃驚。近前地下躺著個人在扭動著,應是大勇。
田滿蒼叫:“大勇。”
大勇說:“師父,師,師父……”
徒弟們跟著出來,有個徒弟提著氣死風燈出來。
燈光下,但見那七八個穿著黑色夜行衣的人。大勇躺地下在抽縮著,腹部湧出血,流在地下形成一塊黑影。
田滿蒼還算鎮靜,喝道:“什麽人,夜闖我天門派,意欲何為?”
大勇身邊那個人,提起刀,看著刀刃帶著一絲絲血,吹一口氣,哈哈一聲,說:“沒想到姓田的這麽不堪一擊,可笑啊可笑。”
他身後的幾個人一齊附和著哈哈笑。
張邁這時堪堪來到,燈光下見到此人,正是白天見到的那個白面書生。他比其他幾個人顯得更加英俊的臉讓張邁徹底記住了。這幾個人就是白天在面店吃麵條時,在後面跟蹤田當陸強的那群人。
張邁上前說道:“我道是發生什麽事了,原來是你們這些人,怪不得中午吃牛肉面時在後面跟著人家上船,原來卻是盯哨來著,田師伯,就是他們白天跟蹤田陸兩位師兄的。”
田當陸強就在張邁旁邊,一齊:“哦。”互相看看,似乎不知道有這回事。
說話間,已經有弟子上去攙扶查看大勇的情況。
田滿蒼狐疑地看著張邁:“張賢侄,你中午就看見他們了?”
張邁說:“是的,田師伯,不知道這些是什麽人?”
田滿蒼說:“你看看,把大勇砍傷了。”指著地下的大勇。
張邁當然看見了地下的大勇。心裡明白,這些人怎麽回事?是強盜啊。突然,張邁心裡一個激靈,田師伯這是懷疑自己不成?想到此,張邁提起哨棒,指著白面書生說:“你們是什麽人,白天偷偷摸摸跟在人背後,晚上來害人。快說,不然我這棒子可不認人。”
此人卻哈哈一笑,說:“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們跟著他們。”
張邁說:“你們幾個,跟在人家屁股後面,賊眉賊眼的怎麽會看不出來。”
此人皺一下眉頭:“你不是天門派的?”
張邁:“當然,今日我來天門派辦事來著。”張邁話一出口,就後悔了,這明擺著告訴人家,自己是外人,萬一人家單挑自己怎麽辦?
這人笑說:“哦,天門派沒人,要客人出手,羞不羞啊。”說著手起一刀朝張邁砍過來。
許是張邁的衣服與天門派弟子的不同,而且張邁這麽說話,白面書生故有此疑問。
張邁也不客氣,使一招“蒼龍出海”,哨棒直接頂過去,往他胸口捅,想著自己的哨棒長,對方刀短,總是佔了便宜。
這人手中刀使一個潑風斬,在哨棒上砍了一截。
張邁了一驚,隻一招就削去一截,此時也不及多想,揮舞著哨棒,使出“醉漢撞鍾”,哨棒虛晃,一上一下,左掃右掃,卻也力氣威猛。
這人卻揮舞著大刀,不慌不忙,揮灑自如,一格一擋把張邁哨棒一一擋住,毫不費力,隻兩招就反逼的張邁手忙腳亂。
白面書生見張邁根本不是對手,突然身子躍起,一招“力劈華山”大喝一聲:“斷!”用力砍中張邁哨棒,竟把哨棒又砍斷了三分之一。
張邁心裡直吸涼氣,趕緊退後。擺個架勢,盯著對方。
張邁和這人過了幾招,都是轉眼間的時間,這時候,田滿蒼喝一聲:“大家拿家夥上——”
頓時,十幾個人,拿著刀、劍、棒一起上。整個院子,十幾個人圍著七八個人,丁丁當當的激鬥。正在混亂之中,那圍牆上突然間又上來七八個黑衣服的人。清一色拿著薄刃快刀,一躍而下加入混戰。
張邁的哨棒短了,完全不佔優勢,白面書生的刀又鋒利,張邁更顯得捉襟見肘手忙腳亂磕磕絆絆。
白面書生好像吃定了張邁,追著張邁來。張邁只能後退閃躲,眼看就要給他的刀砍到手臂,正好有兩個田家師兄弟上來,這人大喝一聲,棄了張邁,手裡大刀左一刀右一刀的把衝到眼前的兩人刀劍格開,手一翻,使一招“燕雙飛”大刀一左一右,呼呼幾下,砍中左邊一人胳膊,回刀劈另一邊的,也劃破另一個的手臂。這還是那人退的快,不然,只怕要砍斷一隻手。
兩人看到自己的胳膊給刀砍入肉了,痛得叫出聲來,一害怕就手忙腳亂,白面書生繼續上前兩刀,在這倆人身上留下長長的口子,鮮血直流,人倒地下掙扎著,一時竟爬不起來。
張邁瞅個空,哨棒使”舉火燎天”式,直取對方咽喉,張邁也是拚了,看天門派弟子給他砍得這麽慘烈,心裡發狠,也想把他剁個稀巴爛。
盡管張邁想得多好,卻是事與願違,這家夥使一招”鐵板橋”,身子後彎腰,堪堪避過,腰還沒直起,大刀已經橫著劈向張邁雙手。張邁想不到人家這麽快出招,亦是他臨敵經驗不足所致,要接招不知出什麽招式,只能往後躲時,哨棒也撒手,手臂上已經還是給給劃了一刀。頓時,隻覺得一涼一陣麻接著就是的刺骨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