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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鳴初啼》第64回 張豺終知石韞未死 慕容霸領兵欲南征
  鄴城中的張豺已經被四境各地的急報攪得心神不明,李農之叛未平又聞石遵起兵,張豺欲先平李農上白之軍,再回師擊之。怎奈如今石遵實力發展迅速,豫、洛之地紛紛歸附,洛州刺史劉國率其人馬也一同加入叛軍。他這個太保剛安定鄴城沒多久,沒想到趙國邊軍盡數反之,比之先前更加凶險。

  連日的噩耗使他乾瘦的臉上,更是削峻,眼眶都深陷了。

  “張將軍,不好了,如今石遵的前鋒大將石閔,率所部,已到蕩陰,與鄴城不足百裡。叛軍聲勢浩大,旌旗蔽日,趙國各州郡紛紛望風而降。”一斥候喘著粗氣,在堂下伏身來報。

  “吾已知曉,退下。”張豺冷冷的說道。

  那斥候情急,忙說道:“賊勢甚重,望大人早做決斷。”

  “退下!”張豺怒聲說道。

  那斥候聽張豺厲聲呵斥,膽戰心驚,連滾帶爬的出了張豺府邸。

  “飯桶,飯桶,死灰怎可複燃,恨當時不殺石遵,今聖上已立,他這是謀逆。”張豺猛的扔掉了案幾上的水杯,堂下婢女侍從皆惶恐下跪。

  其弟張雄勸諫道:“哥哥,唯今之際當速速擊敗叛軍,不使賊寇得逞,臣弟料想其眾雖廣,然必有人脅迫而入者,以鄴城精銳擊之,當可行也。”

  張豺歎氣道:“今我鄴城之師,兵圍上白已多日,眼看李農如塚中枯骨,不日可定,吾深恨之。”

  “叛軍前鋒乃石閔,其人奮勇,且與李農素來交好,故而進軍神速。”張雄眉頭緊縮勸諫道,“李農,疥癬之疾。石閔,腹心之患,若能除石閔,李農當不足為慮。”

  張豺奮力敲打桌子,“恨不把那些漢人一網打盡,吾輩悔矣。”

  張雄說道:“兄長莫急,上白叛軍已屬強弩之末,不足為慮,當速詔張離回師,與鄴城之眾共擊石閔於蕩陰。”

  張豺略一恢復平靜,“雄弟之言甚妥,你與張離引軍共擊叛軍,事成我自當上表天子,封爾等為萬戶侯以國事托之。”

  張雄更進一步言道:“吾從宮中人等聽說,石閔此次起事應與石韞有關?”

  張豺聽聞,眉頭緊蹙,乾瘦的臉上更沒有幾處空間了,問道:“那個石宣幼女后來我聽劉後言及,不是已經擒住了,死了嗎?”

  “據屬下私下查證,沒有。”張雄細細說道,“這次平梁犢之亂,石閔出死力,一馬當先不顧身死原是燕王石斌拿住了石韞,只是後來被人轉移了,不知往何處?石遵能有今日之謀也是石韞的提醒。”說著把當日長樂宮內樂工的供詞給張豺審閱。

  張豺看罷,抬頭死死的盯住張雄,“轉移石韞者是何人!”

  “還是石世。”

  張豺與張雄商議間,一侍從匆匆而來,伏身拜道:“大人,宮中傳話,太后於與陛下,邀大人往宮中一敘。”

  “哈哈,”張豺對著張雄笑言道:“到底是孤兒寡母,沉不住氣,且待汝往宮中一會,盡可釋懷。”

  張雄忙問道:“哥,那件事?”

  “汝兄心中有數。”

  劉太后和皇帝在銅爵台上召見張豺。

  張豺款款步上高台,進入殿內,伏身拜道:“臣豺,拜見太后,陛下”

  劉太后忙起身,請左右扶起張將軍,言道:“張將軍快快請起,如今宮中傳聞,彭尊王石遵起大軍往鄴城殺來。”劉太后看向石世轉頭張豺說道,“陛下年幼,聖心不安,舉國大事皆托付於將軍,將軍可有對策?”

  “太后陛下放心,

石遵逞一時之利,先帝屍骨未寒,卻不行孝悌忠信之事,我趙國之中人人得而誅之。”  石世不安的說道:“太保,朕聽聞石遵傳檄鄴城,言及有人閉塞聖聽,授官以私恩,賢明之士皆被貶斥……”

  張豺未等皇帝說完,起身疾呼道:“陛下,如今先帝梓宮尚在琨華殿,我定當追隨先帝而去,以安聖上之心。”

  劉太后大急道:“張將軍何處此言,我趙國大事皆仰賴將軍了,將軍可不能棄我等孤兒寡母於不顧。”

  趙帝石世雖然年幼但經過劉後的教訓此時也頗有人君之像,只見石世緩緩離開禦座,向張豺走去,牽著他的手站在銅爵台的邊上,銅爵台去地三百七十尺,巍峨高聳,直衝雲霄,趙國錦繡河山盡收眼底。

  此時台上風大,張豺探身一望,只見地上行人頓如螻蟻,不禁頭暈目眩,左右忙將其扶住。石世卻在一側神情如常。張豺恭維道:“陛下乃真龍天子,臨高望遠不懼色,下臣不及也。”

  石世拉著張豺的手,看向遠方,悠悠的說道:“我趙國大好河山,為我石氏先祖披堅執銳,一刀一箭創下的。今九州糜沸,群雄競逐,世登臨九五,實屬僥幸,若有人能混四海於一,定鼎天下,朕自當讓賢。朕聞如今朝臣及眾將皆屬意彭城王石遵,朕因先帝偏愛,驟然登臨,心惶惶,而意戚戚,若遵哥哥能弘揚帝業,世弟自當讓賢。”

  張豺大急道:“陛下萬萬不可。陛下乃先帝最屬意之子,賢而仁也,如今年歲雖小,然老臣定當為陛下掃叛逆,除賊寇,保陛下之江山社稷。”張豺伏身而泣道,“陛下,老臣就是拚得這一把老命,也要保陛下山河無虞。”

  劉太后聞聽此言,慌忙過來,趕緊扶起張豺,“聞聽張將軍此言,我和世兒都放心了,不使那些妄言,離間你我君臣,我和世兒都仰賴將軍了。”

  “然,老臣還有一事不明,還請教陛下。”張豺此時徑直側臉看向石世,臉上一改往日的謙和,卻是露出殺機,起身向劉太后奏道,“太后將趙國交付老臣,老臣縱使粉身碎骨也要保趙國萬全,然為何石世卻自甘裡通賊寇,自絕於石氏江山社稷。老臣已知,此番石遵從長樂宮匆匆離去去找石閔以為援兵,皆是那人的主意。其人父兄子侄皆死於先帝之手,而陛下又晉帝位,豈能不遷怒於陛下,意欲亂我趙國。”

  劉太后愣住了片刻,隨即無奈,也跟著暴怒道:“世兒!”

  張豺更進一步,“如今鄴城之中內外與叛軍內外勾結者甚多,若不殺之以儆效尤難安眾心。”

  “母后、母后他也是我石氏子嗣,我小時候和他素來……”

  “啪,”只見一個巴掌拍過去,打在石世的臉上。隨即劉太后質問道:“說出石韞在哪裡?否則我們母子難安。”

  “母后……”

  張豺隻冷峻的看著他們,外頭宮門外禁衛的士兵在張雄的帶領下已經徐徐上來。張豺如今把持宮禁,隻他一句話,劉後母子俱是刀下之魂。

  劉後牽住他的手,隻把他死死捏住,“到底在哪裡?”

  石世小聲的說道:“華林苑。”

  張豺喊道:“張雄聽令。”

  “末將在。”

  “起兵往華林苑搜捕叛賊。”

  “得令”

  在這往鄴城的班師大軍中,人人各懷鬼胎,立義將軍段勤乃段部之後,因情勢所迫不得已委身石虎,如今變亂在即,其兒子段思,著命人傳書於段先,欲引燕國之力,亂中取利。

  此時在徒河慕容霸將軍府邸,一處內室裡。

  “小姐,段氏故人有消息了。”小敏在一旁側立,給段先遞了信件。

  段先匆匆看罷信件,閱完大喜道,“燕國當有天下,速速去慕容霸處。”

  “小姐,不知當講不當講。”小敏意有所止,段先看罷,甚為不悅,說道,“你來府中已非數日,有話但說無妨。”

  “小姐身子日重,而霸公子諸事日漸繁雜,若燕國大軍南下,恐陪伴小姐身邊時日無多,若一旦南下途中遇凶險,小姐與腹中公子如何自處。奴婢之意,霸公子且不輕身而犯險,只在後方總領大局即可。”

  “‘但願長無別,合形作一軀。生為並身物,死為同棺灰’。汝之意,我已知悉,我也想他日日夜夜陪伴,然慕容燕國向有南下之念,慕容霸為王公子嗣當為表率。”段先歎了一口氣說道:“大丈夫建功立業就在當世,若徒陷如兒女之情,我亦不安。那慕容霸也會不開心的,算了,我自當為慕容家出點綿薄之力。”

  段先撫摸著漸突的肚子說道:“令兒,你不會怪為娘吧。”

  突然慕容令踢了一下段先,“小家夥,不同意了”

  徒河城外校場

  慕容霸和高弼往駐扎的燕軍營地走來。轅門外,慕容霸向傳令官說道:“召集諸將,升帳議事。”

  傳令官登台擊鼓,徒河之軍校尉以上軍官,均集結於中軍帳內。

  只見慕容霸身著戎裝,精神抖擻,站在帥位。高弼也從旁披甲胄,徒河南部都尉孫泳,北平太守孫興等皆側立於旁。

  眾將立定,齊聲喊道:“拜見將軍。”

  慕容霸伸手致意,“眾將請起,趙國剛平定梁犢之亂,又逢石虎新喪。如今趙國皇帝衝幼,朝政皆委於婦人奸臣之手。其境內強臣悍將,如姚弋仲、蒲洪、石閔等盡起所部兵馬,進逼鄴城。趙國這次內亂,吾等定要把握時機,厲兵秣馬,以為進取之計。”

  帳下一將軍言道:“將軍所言甚是,今我燕國,政清修明,兵強馬壯,四夷皆服,唯一趙國橫亙於前。若破之,天下俱為我有。”

  另一人也言道:“趙國之人,苦石氏苛政久矣,我燕軍救趙國軍民於水火,趙國之人何不簞食壺漿以迎我師。”

  慕容霸見眾將皆有進取之心,喜不自勝。

  在眾人議論之間,只見一護衛入帳通稟:“報,燕王使者到。”

  高弼忙道:“快請。”

  慕容霸引眾將,跪下接旨。

  燕王使者步入帳內,緩緩展開詔書,其詔命上大意曰:平狄將軍慕容霸整肅軍隊,甚為有方,徒河鹹安,孤心甚慰。然今我燕國國主新喪,群情未附,不得輕言開釁,徒耗損我燕國軍力。為今之計,當廣聚糧草,整備兵馬,以圖後計。

  眾人聞聽議論紛紛,慕容霸聞聽詔命也大驚,忙問使者道:“大王為何有此詔令,今趙國方亂,吾輩若不趁此機會大舉南下,錯失機會,悔之晚矣。”

  使者也是一臉無奈,“霸公子,這是燕王的意思,小的只是傳命,余者一改不知。”

  慕容霸忙道:“請使者下去歇息。”

  那使者卻推辭說道:“小人還得趕著回去複命,詔命已帶到,小人告辭。”說完使者便出帳,飛身上馬,隻往龍城而去。

  帳內議論紛紛,許久未平。

  眾將士皆意有所不平。

  “將軍,將軍,燕王為何有此之意?”

  “將軍,天予不取,必受其疚,趙國到底勢大,若其國中複歸安定,我燕國再無南下之計,末將心中不乾啊。”

  聞聽諸將之言,慕容霸心中默然,說道:“諸位皆有此意?”

  一須發斑白的老都尉躬身說道:“末將自中原而來,所見無不殘破,獨燕國百業興旺,胡漢相宜。吾所奉之燕國諸位將軍皆克己奉公,善待士卒,末將心中感佩,願跟從燕軍大出南進,以圖中原。如今趙國喪亂,此乃天賜良機,若趙國雄主複起,恐燕國再無此機會。”

  高弼也言道:“此良機切莫錯過,若失,則悔之晚矣。 ”

  眾人在議論之間,卻見一軍士飛身入帳:“邊軍斥候有軍報呈予將軍。”

  “速速拿來”

  慕容霸攤開軍報,細細閱讀,眉頭舒展,神情漸悅。

  慕容霸遞給眾將,說道:“趙國北部邊軍調動頻繁,薊城之石衝,正在聚各處兵馬,似有南下之意。”

  北平之地與薊城相接,故而太守孫興對薊城之事頗為了解,閱過之後,上前言道:“將軍,薊城牆高溝深,我軍屢屢困於堅城之下,進退不得。我燕國之軍向來不懼野戰,戰馬弓弩也稱雄於諸國。然孫子雲: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又雲:用兵之法,十則圍之。倘若我燕國之軍徒耗於堅城之下,進退不得,使士卒損傷殆盡,南下無望反受其累,攻城之策,實乃最下之策。今薊城守軍大部已去,我燕軍倘若再不能趁此機會攻而取之,甚無此機會。”

  孫泳閱罷,也道:“將軍,當此之時當並力南下,以圖中原,時乎機乎不再來。”

  慕容霸見眾將士戰意堅定,內心感奮,言道:“眾將之意我已知悉,我慕容家歷代先王,奮起圖強,方有這北境三千裡之地。今天下大亂,羯趙薊城守軍大部已出,真乃天賜良機。吾等要奮我先王之余烈,振長策而下中原。我慕容王族,更要為我軍之前驅,拓我燕國之境。”

  慕容霸走向眾將中間,昂揚說道:“我慕容霸自當為我燕軍先鋒,眾將隨我,南下中原,攻滅趙國。”

  眾將聞聽也振奮不已,“南下中原,攻滅趙國。”聲音響徹徒河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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