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四個軍卒實在是目中無人,塞克奴心裡清楚,他們是仰仗著貝奧才敢這麽跋扈。
塞克奴在心中做了個決斷,他轉過身,上前幾步,抬起腳,一用力,直接將一人踢出了門外。
剩下三個軍卒心裡一驚,他們萬萬沒想到塞克奴居然敢直接動手。
其中一人直接大喊:
“你幹什麽?”
塞克奴側眼看過去,直接揪住那人耳朵,不管他的大喊大叫,直接將他拖出了門外,一把扔向地面。
雖說塞克奴與貝奧這幾年一直互相看不慣,但兩人還是互相忌憚的,畢竟他們兩個一旦徹底交惡,開始正面衝突,其實誰也沒有把握成為最後的贏家。
不過,如今四個軍卒都敢如此狗仗人勢,塞克奴必須拿他們開刀,向東部總隊重申自己的權威。
“都給我出來。”塞克奴在外面怒喊。
剩下的兩個軍卒聽到後,一陣心虛。
塞克奴畢竟是一級軍武長,四人也隻敢背地裡搞搞手段,真放到明面上,還是要低聲下氣、笑臉迎人的。
兩人戰戰兢兢地走出木屋,他們的臉烏青發黑,一副大難臨頭的樣子。
亞述也跟出木屋,想要看看塞克奴到底要怎麽“懲治”這幾個人。
妮可低著頭不發一語,老婦人則留在木屋裡,注視著外面。
老龍人艾格瑟尼卻翻起了書,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佐爾德軍武長,您這是要幹什麽?”那被一腳踹出房間的軍卒,狼狽萬狀地爬起身,問道。
“站成一排,報告你們的名字和軍階。”塞克奴厲聲喝道。
那幾人不敢怠慢,畢竟氣勢上已經完全被壓製住了,他們立刻站成一排,從左到右喊道:
“布萊恩,二等軍卒。”
“黑德利,三等軍卒。”
“巴蘭,二等軍卒。”
“澤夫,二等軍卒。”
幾人報完身份和名字,站在原地,他們漸漸覺得大事不妙。
塞克故意裝作一副嚴肅的模樣,道:
“你們幾個真是毫無紀律性,東部總隊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全都給我脫掉軍服,趴在地上。”
塞克奴話剛說完,為首的黑德利愣了一下,然後迅速脫掉了軍服,隻留下內襯,其他幾人看到後立刻照做。
“褲子和靴子……還有襪子,一件不留。”塞克奴厲聲補充道。
同時轉過身,吐了口氣。
塞克奴一直都在假裝生氣,畢竟他不至於真的為這點小事大動肝火,但是身為東部總隊軍武長,該做的樣子還是要做的。
四個軍卒見到塞克奴的轉過身去,生怕這位軍武長不能消氣,趕緊照做。
全身隻留下薄薄一層內襯,地下囚牢的夜晚是很冷的,不一會兒幾人就開始發抖。
塞克奴卻不再理會他們,而是走進了木屋,那幾人也只能呆呆望著,不敢提出任何意見。
“進來吧,亞述,外邊冷。”塞克奴對亞述說道。
亞述見那四個軍卒全都一副戰戰兢兢的樣子,認為這幾人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塞克奴走到書桌前,拿出了一袋金幣,一本帳本、一張地產契約書和兩張奴隸合同,放在了艾格瑟尼面前。
不過,他猶豫了一下,側身偷偷看了一眼妮可和薩默,最後用手將奴隸合同抽了出來。
艾格瑟尼見狀,也沒多說。
衛戍部隊軍卒除了每月薪酬和委任結算的收益外,
在平日裡,如果得到了額外的財富,一般都會偷偷從中抽取一點,再上交總隊。 這相當於潛規則,每個人都會這麽乾。
艾格瑟尼認真清點這些東西的價值,然後詢問道:
“主犯人呢?”
“已經死了。”塞克奴坦然道,然後他重新想起了那個旅店中發生的事,不禁暗自歎了口氣。
兩人就這麽一問一答,慢慢地將事件細節全部補齊後,艾格瑟尼最後問道:
“你能對此事的真實性負責嗎?”
塞克奴點了點頭,道:
“沒問題。”
艾格瑟尼最後將一摞紙質文件收好,歸檔,最後拿出兩份文件交給了塞克奴。
上面記載著本次委任的各種信息,以及最後可獲得的報酬和功績點。
總共是:銅券五百,功績點300。
塞克奴收下報酬文件,點了點頭,然後走到亞述身旁,將其中一份文件交給了亞述,道:
“拿去軍需處兌換。”
亞述鄭重地接過文件,然後仔細看了一遍又一遍,今天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足夠他徹夜難眠一陣了。
隨後,塞克奴看向妮可和老婦人,妮可的眼神有些恐慌。
對於這個遭受百般苦難的奴隸,塞克奴並不同情她,只是他也不想讓自己心裡不爽。
“我會找個機會,把你們送回下城區,能否活下來就看你們自己的了。”塞克奴冷靜地說道。
妮可直接虛脫地坐到了地面上,老婦人摸著她的頭,默默寬慰著她:
“妮可,事情已經這樣了,它還能糟糕到哪裡呢?。”
下城區是如同地獄的地方,這兩人或許歷經千辛萬苦,才偷渡到上城區,甚至做奴隸也是她們自願的選擇。
也有可能巴頓欺騙了她們,許諾了種種好處,結果在成為奴隸後她們依舊過著非人的生活。
塞克奴不願多想,他也不想過問,這兩個人對他來講只是這座囚牢數十萬人中的一員而已。
亞述默默看著這一切,沒有說什麽,他也知道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塞克奴來到外面,那四個軍卒正趴在地上,哆哆嗦嗦、臉色發白。
塞克奴坐在木屋外的台階上,默默注視著他們,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地流逝。
期間還有幾個軍卒想要承接任務,他們來到木屋旁,結果見到了這麽一幕。
那幾個軍卒也不接任務了,只是站在遠方饒有興致地看著,受罰的四個軍卒。
“夠了,記住今天的教訓,你們回去吧。”時間已經過去很久,塞克奴突然發話,寬赦了幾人。
那幾人如釋重負,急忙抓起衣服,嘴中還不忘感激之意。
“謝謝,佐爾德軍武長。”
“感謝您的教誨,我終生難忘。”
那四人穿好衣服,像幾隻落敗的野狗一樣,立刻就不見了蹤影。
塞克奴站起身來,回過頭招呼亞述準備返回營地,妮可在薩默的幫助下也走了出來。
“你們兩個,在回下城區之前,就先跟著我吧,記住,不要給我惹麻煩。”塞克奴對那兩人叮囑道。
妮可抿了抿嘴唇沒有回應,只是呆呆地注視著塞克奴,老婦人則默不作聲,低著頭看向地面。
……
“你們四個還有臉回來?”營地一處偌大的房間內,貝奧敲打著桌子,語氣不善。
黑德利結結巴巴地說道:
“大人,佐爾德他畢竟是軍武長,我們不敢……”
還未說完,“咚”的一聲,硬石桌子直接破裂,碎石四濺。
“不敢?我看你們挺行的啊,我早就說過,你們任何人要不就別去找他,要是去了,就必須得給他好看!”
“結果,你們就這麽丟我的臉?”
那四個軍卒不敢出聲,貝奧直接從座位站起身來,慢慢走到四人面前。
他有著接近兩米的身高,壓迫感十足,貝奧慢慢逼近黑德利。
霎時間,他用碩大的拳頭直接握住黑德利的腦袋,將他提了起來。
黑德利在半空中死命掙扎,雙腳亂蹬。
“哼,算了,看在我今天剛回來的份上,就不見血了。”
“來人,把這四個孬種,給我關進地牢。”
黑德利剛為保住性命而松了一口氣,當聽到地牢二字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又變了,其他三人也是一副見了鬼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