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男把兩桶煙花倒著綁在護欄上,捏著兩根引線連到了一起。他拿出火機,把一桶煙花朝著天空點放。漆黑的樓頂,被這絢麗的煙花照亮,火光散漫一片天空。樓下的人都被這絢麗的煙火引過來,一部分人將車輛停在樓旁,另一部分拿著工具就要上來。
面具男從天台的一腳找到了幾桶汽油,順著旁邊的水管到了下去。他朝著樓下丟了一袋子自來水,恰巧砸中了正要衝上來的人。
下面的人被水砸個正著,他們的情緒愈發暴動。
估摸著煙花快放完了,面具男又朝天空點燃了一桶煙花。他從衣服裡掏出一個黑色盒子,順著護欄丟到了下面。
“小心,臥倒”!一個人驚喊到。過了幾秒,等待的不是爆炸,而是一陣刺鼻的煙霧。一行人被嗆得咳嗽不止,緊急打電話求助防毒面具。面具男將幾桶汽油順著水管蔓延到車旁,他們,卻渾然不知。
面具男將繩索的一頭綁上掛鉤,一手拉著繩子,另一揮手將繩子丟到了另一棟居民樓頂。他將繩子的一頭綁在護欄上,來到了系著兩桶煙花的護欄中間。
面具男趴在兩桶煙花中間,點燃了煙花的引線。煙花從耳邊炸響,一團團落在樓下。火星觸碰到滿地的汽油,轉瞬間,樓下成為一片火海,樓下傳來各種的嘶吼和驚叫聲,正在突圍的人也停下了腳步。面具男趴在柵欄上拍著手,地面與天空,被照亮,再無夜的蹤影。
喧鬧的城市,無數人被這驚人的景象驚動,他似乎在做一件尋常的事情。
沒有在意樓下的聲響,面具男抓著繩子蕩進了對面的樓裡,破窗而入。這應該是面具男租過的房間,面具屋裡掛著十幾副。打開電視,他側躺在沙發上。從茶桌的抽屜裡,他拿出一把刻刀,摸了摸自己的嘴巴後,面具男將膠帶劃開。
他給自己泡了一杯茶,張嘴抿了一口道:“看得還算過癮吧,這算是小前奏,等下估計會來更多人,我要讓這黑夜照亮,我才是真正的光。”
他猙獰的對著鏡子狂笑,單手抓在耳根處,撕下一張帶血的面具。面具下的一張臉有多處傷口,有的貼著膠帶,有的還滲著血。他一隻眼睛半睜,另一隻只能看見眼白。他打開電視,正巧滾動著關於他的新聞。
“今日一逃犯犯案多起,現正在逃亡,目前已全力對其進行逮捕,正在尋找中,下面請看現場”。畫面一轉,切換到冒著濃煙的酒館。幾個醫生抬著擔架搬運著一具慘不忍睹的屍體。
面具男對著電視說道:“他是這家酒館的老板,曾經在衛生間裡面組織一群人把一個孩子打死。”
畫面切換到另一個面目全非的女性,面具男撇了一眼說道:“這女人曾經和兩個服務員綁架了一個孩子,我剛剛還幹了一件一模一樣的事兒呢,猜猜我的靈感來自哪裡。”
他用房間的座機摁了一串號碼,剛播出去對面就接通了電話。
“動手,全部人都動起來”。面具男說完就將座機從窗戶丟了出去。
城市的許多角落傳來摩托的轟鳴,居民樓的天台無數煙花在燃放。
大約過了十多分鍾,面具男走到了天台,從兜裡拿出一根煙點燃。
他拿出一面鏡子微笑道:“這才是真正的夜空!”
四面八方燃起了熊熊烈火,刺鼻的汽油味兒彌漫了整座城市,空氣中充滿了火藥的氣息。到處都是居民們痛苦的哀嚎,大街小巷都亂了套。爆炸聲將驚慌和哀嚎通通淹沒。
面具男對自己的演出似乎還有不滿,懊惱地抓著頭髮,驚慌道:“為什麽,還是有那麽多邪惡,為什麽還是沒能得到救贖,對了,還有我,哈哈哈哈,我也要被救贖,還有我!”面具男跌跌撞撞地跑向護欄,縱身翻下高樓。
“驚川!”這是我最後喊出來的聲音,醒來的我正坐在驚川的屋裡。
驚川笑道:“看樣子嚇得不輕啊,看見啥了,來喝口茶冷靜冷靜。”說完又給我倒了一杯茶,推到我面前。
我驚慌的搖著頭,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從驚慌的感覺中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我抬頭注釋著驚川。
“這時間過得太快了,馬上就要天亮了,我先送你回去吧,記得,幫我好好照顧吳憂,謝謝!”他笑道。我還沒反應過來,驚川就拎著我出了黑屋。屋外同樣是一片漆黑,驚川將我隨手一扔,四面無光,陷入無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