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心老板吃了秤砣,鐵了心耍橫不退錢,一副要再唧唧歪歪今天整死你們的模樣。
小竹前面的努力全白費了。
最主要是。
她的時間已經不夠。
小竹見狀,秀眉緊蹙,走了過去,低聲在老板身前耳語了一句。
老板聽完之後,臉色突然變得相當難看,有些瞠目結舌。
隨後。
他忙不迭地打開抽屜,拿了一疊錢出來,遞給了小竹。
小竹拿到錢之後,非常開心,朝我得意地晃了一下。
接著,她又抬手拍了一拍那位爆炸頭青年的肩膀:“嗨,帥哥,我們打個賭不?”
爆炸頭青年尚未從懵逼中反應過來,問道:“賭什麽?”
小竹說道:“骰子!你搖大,錢全歸你,你搖小,錢全歸我!”
爆炸頭青年都驚呆了。
雖然他之前借了金幣給小竹,但這錢卻並不是他贏下來的,這種賭法,典型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他滿臉吃驚地問道:“真的假的?!”
小竹從台上拿出了一顆骰子,說道:“我今天就是來玩的,沒你借我的金幣,也贏不了錢。咱們來試試運氣唄,你先開!”
爆炸頭青年顯得滿腦子全是漿糊,但見小竹說得認真,他還是猶疑地拿骰盅搖了骰子。
沒料到的是。
這貨的運氣極差,竟然搖到了兩點。
小竹看到了點數之後,眉頭皺成川字。
但這丫頭凝神靜氣,手開始晃動骰子,十幾秒之後,骰盅打開。
一點!
小竹見狀,臉色欣喜,如同丟燙手山芋一樣,趕忙將錢全塞進了爆炸頭青年的懷裡:“你贏了,拿去花!”
爾後。
她在全場人看大傻缺的眼神中,拉著我,快速出了門。
出門之後。
她額頭微微沁出了香汗,長舒了一口氣,問道:“哥,我完成任務了不?”
我點了點頭:“完成了。”
小竹聞言,拍了拍胸脯,心有余悸地說道:“那家夥的運氣實在太差了!竟然搖出來兩點,這種水平還敢進棋牌室玩,真的是服了他……對了,你為什麽不問我怎麽會打魚機、搖骰子?”
我回道:“你在萍姐那裡學的。”
這是我猜的。
馬萍莊園地下室就有一個大賭坊。
小竹的手法,其實並不像頂尖的職業玩家,但當荷官或者在普通賭場秒殺別人,綽綽有余。
小竹聞言,神情顯得有些羞赧,回道:“我能完成這個考題,只是運氣比較好而已。”
我搖了搖頭,回道:“不是,賺錢、花錢不是真正考點。你能走一遍路就觀察到棋牌室,並想到來這裡,其實就已經算完成了任務。而且,你剛才跟那老板說的那句話,已經算超額完成了任務。”
小竹非常驚訝:“你能聽出我跟他說了什麽?”
我說道:“你對他說,左邊的麻將台上,有賭場三位暗千,專門坑一個傻大款錢。他要敢不退你金幣錢,你就去告訴那位傻大款。”
這只是普通賭場。
小竹能發現暗千,並不奇怪。
但在剩下最後一分鍾的緊要關頭,她能用這個辦法逼迫黑心老板就范,顯示出了極佳心理素質和臨場反應能力。
小竹想了一想,問道:“哥,萍姐說你只是一位頂尖鑒師,我看你一點也不像。”
我問道:“像什麽?”
小竹格格直笑:“天才啊!你好像什麽都知道,我覺得我跟著你,有一些多余了。”
我回道:“暫時不會。今後多余了,我會把你送出去。”
講這話時,我神情很淡漠。
不是在開玩笑。
這確實是我當時內心的真實想法。
小竹不能跟著我一輩子。
她雖然源自索命門。
總有一天,我會想辦法讓她擺脫索命門,過正常女孩該有的生活。
小竹聞言,神情有些黯然,低著頭,不再講話了。
她誤會了我的意思。
我也沒必要進一步解釋。
往前走了一段路。
兩人一路沉默不語。
中間。
小竹僅僅問了一句,什麽時候考察最後一項。
我回道:“考察最後一項,不會提前打招呼。”
這一項是獻藝。
所謂藝,對索命門的人來說,就是擒拿格鬥殺人技。
但如果提前告知,胸口碎大石、百步穿楊、飛雪追鹿……玩得再溜,頂多算技,不算藝。
藝是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之下,抽刀斷水險中救主、毒蜂叢中劍斬蜂王、一擊破發刺敵死穴。
這才是藝!
來到了新街口商場。
我拿出了一張銀行卡,對小竹說:“我看你除了一身衣服,什麽都沒帶,裡面有一萬塊錢,你進去買點衣服和日常用品,剩下的錢平時用度。我在商場門口等你,時間不限。”
小竹接過了銀行卡,閃著大眼睛問道:“哥,你玩古玩是不是很有錢?”
我笑道:“玩古玩不一定很有錢,但一定不會差錢。你盡管放心花,別省。”
小竹畢竟是一位青春活潑的小姑娘。
聽到買衣服,一掃之前不開心。
她拿著卡,蹦蹦跳跳地進了商場。
我往前走了十幾步,在路邊停了下來,抽完一根煙,將煙頭丟掉。
爾後。
我轉身走到了一輛麵包車面前,一把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
車上有三個人。
他們全穿著藍色的工裝,頭戴太陽帽,帽子上還寫著某某裝卸公司。
我對他們說:“走吧。”
這一下。
把車上三個一直在跟蹤我們的貨直接給整不會了。
他們頓時面面相覷。
我問道:“你們不是找我嗎?我現在主動上車了,帶我回去交差領賞錢,傻逼了?”
駕駛室那位暴凸眼,明顯是這三個人的頭,臉上肌肉一抽搐,罵了一句:“臥槽!這也太特麽侮辱人了!”
話音剛落。
暴凸眼猛地抽出刀,想讓我見血。
我手迅疾探出。
他甚至還沒看到我怎麽出招。
“哐當”一聲,刀落在了下面,我左手已經死死地掐住了他的喉嚨。
後座兩個貨見狀,頓時大驚失色,也紛紛抽出砍刀,想來砍我。
他們快。
我速度更快!
我右手直接拎起了後座一人的頭髮,將他的頭凶狠地朝另外一個人磕去。
“砰”一聲響。
那兩幾個家夥頭凶狠對撞, 頓時嘴裡慘呼一聲,額頭飆血,暈暈乎乎的。
我反手兩個手刀,將他們給砍暈在座位上。
電光火石的處理!
打架這事。
我始終牢記九兒姐一句話,哪怕你實力不如他,但快上一秒,可以讓對方死很多次。
講白了。
就是乘他懵,讓他瘋。
暴凸眼喉嚨被我死死掐住,臉色一片蠟白,手悄悄地往麵包車台板上微挪。
上面加裝有一個紅色的摁鍵。
這是緊急呼叫同伴的信號按鈕。
我冷聲說道:“摁下去,你就死了。”
他嚇得頓時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