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衝和田伯光在上面忍著。
青城派弟子顛倒黑白,那些不明真相的武林人士,頓時覺得羅仁傑真就成了仗義救人而死的英雄豪傑。
而對田伯光和令狐衝嗤之以鼻,開始交頭接耳的非議了,指指點點的。
田伯光也就罷了,本來他在人們心目中的形象就是采花的淫賊。
因此遭受非議更多的便是令狐衝,他這個赫赫有名的華山派頂門大弟子,竟然跟臭名昭著田伯光混在了一起飲酒,掠奪小尼姑,還聯手殺人?
頓時令狐衝成了人們口中人所不恥的惡賊。
再看嶽不群臉色難看到了極點,但是他仍然沒有作聲,跟沒聽到一樣。
“這兩個惡賊!”余滄海恨的忍不住罵了一句。
獨劉正風對那名青城派弟子的話自然是不屑一顧,因為這些經過田伯光和令狐衝都跟他詳細說過,現在田伯光又成了他的結拜兄弟,怎麽說他也得向著田伯光。
再說了,青城四秀算什麽東西,要殺這號的還用得著令狐衝和田伯光聯手?田伯光的武藝可不次於他劉正風。
青城派的人名聲本來就不好,因此劉正風開始懷疑青城弟子的話,但是他是有涵養的人,已經決定金盆洗手了,眼前這些都是他的客人,當然不會隨便說話,免得被人抓住把柄。
“令狐衝!”余滄海銀牙緊咬,恨不得把他嚼碎了,眼睛卻瞪著嶽不群。
因為田伯光號稱萬裡獨行,他覺得找不到此人,眼前只有拿令狐衝撒氣。
本來他跟令狐衝已經結下了仇口,盡管現在令狐衝也不在眼前,但是他的師父在嶽不群和其他華山派的弟子在,這就夠了。
嶽不群根本就不看余滄海,他只顧給泰山派的二位檢查傷口。
救人要緊,君子劍嶽不群先生這一點把握的非常好,此時哪怕天塌下來他也不管,這個道義的製高點,他必須得站住。
“嶽不群?把令狐衝交出來……”
定逸師太帶著一群尼姑,此時大喊大叫從外面也闖進來了。
又是令狐衝?房上的田伯光差點樂出聲來。
自己做事讓令狐衝頂缸,這也可以呀!
劉正風覺得今天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兒,矛頭怎麽都指向這位華山派的令狐少俠。
定逸師太本來火大了,進來一看有受傷,嶽不群正忙著給人治病,她這才平息了一下胸中怒火安靜下來。
“師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借貴派的神藥一用,天香斷續膏。”
嶽不群對定逸道。
定逸師太豪不猶豫,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瓶,遞給嶽不群,嶽不群笨手笨腳的,打開瓶子倒了兩下,卻沒有倒出藥來。
“手比腳還笨。”定逸把嶽不群推開,她親自動手敷藥。
“這傷的可以治好,這死怎麽辦,麻煩二位妙手回春把他治好吧。”余滄海一指羅仁傑的屍體,對嶽不群道。
嶽不群起身冷笑,“余觀主,你鏟平福威鏢局,殺了林家幾十口,那些人誰來救啊?”
“貴派的大弟子令狐衝和女兒臥底福建,恐怕和這件事不會沒有關系吧。”余滄海反唇相譏。
“你說這話可有證據嗎?”
“你……”余滄海一下被嶽不群給噎住了,人家的大弟子和女兒臥底不見,余滄海哪裡會有證據。
即便是他和他的弟子都看見了,一沒有聲音,二沒有視頻,三沒有白紙黑字,隻憑嘴說就是一面之詞。
嶽不群這一招的確夠厲害,把余滄海弄了個臉紅脖子粗,但是他嘴上還不服輸。
“我會拿出證據來的。”
“那好啊,就請你拿出證據來吧,否則余觀主可就是血口噴人了。”嶽不群反將一軍。
“你……呀……”
余滄海氣得唰唰唰直變臉,變臉意味著他要動手跟人拚鬥了。
但是嶽不群輕蔑的笑道:“余觀主,這裡可不是福威鏢局喲!”……
兩個人就開始掰扯,越說越激烈,幾近動武,劉正風趕緊過來給兩個人降溫。
定逸師太也給解圍,說出了余滄海的師父跟林家的曾祖之怨源,引出了辟邪劍譜的禍害,但也第一次暴露了余滄海對秘籍的覬覦。
但是他反咬一口,其實他跟嶽不群都心知肚明,都想要林家的劍譜,但就是不便直說,那畢竟是人家的祖傳之物。
正在這時儀琳回來了。
定逸師太喜出望外,這是她最喜歡的弟子,從小收養,看著她長大,視如親生,儀琳不但長得漂亮,心眼也好,就是太單純了。
這一次走散,聽說落到了田伯光的手裡,定逸師太茶飯不盡, 看到儀琳平安回來,定逸師太自然高興,但表面上卻是面沉似水。訓斥道:“你乾的好事,還有臉回來見我?”
儀琳滿臉的委屈,“師父,弟子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不過師父,田伯光他並沒有把弟子怎麽樣,他說他要棄惡從善,再也不做那種見不得的事了,他要行俠仗義,除暴安良,做真正的大俠,他還救過弟子,還有令狐師兄都是好人……”
儀琳語出驚人,此時正好跟青城派的論調完全相反,還有泰山派的當然也不願意聽。
另外這個小尼姑說令狐衝是好人也就罷了,人家畢竟是名門正派的頂門大弟子,可她竟然好說田伯光也是好人。
什麽狀況?
只有劉正風當然愛聽這話,田伯光和令狐衝也告訴過他,儀琳是當事人之一,又是出家人,她的話應該是有信服力的。
最受用的當然是房上的令狐衝和田伯光兩個。
尤其是田伯光,“這小尼姑真不錯,心地良善,是非分明,她早就該來,還咱們倆個清白。”
此時別人能忍,余滄海受不住了,怒道:“你竟然替淫賊說好話,還有令狐衝那個惡賊,你竟然管他喊師兄?你聽聽你聽聽。”
余滄海指著儀琳,對定逸師太嚷嚷道。
定逸師太當然護短,一看余滄海這樣不容儀琳說話,她也生氣了,把眼一瞪怒斥道:“牛鼻子,你想幹什麽?我沒耳朵嗎?我聽不見嗎!”
余滄海氣的又要變臉。
房上的田伯光真想對著他的臉撒泡尿下去,這個余觀主果然不是個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