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
剛一看到衛道和趙潔走進來,廖天就急不可耐地問道。
“我們恐怕要在這個張春蘭身上多下下功夫了,”衛道說,“不出意外,被害人很有可能就是張春蘭。”
“看來你們這次從張春蘭女兒那裡收獲了不少線索啊。”廖天說。
“張春蘭的女兒沈梅說,自從上個月14號看到她母親後,就再也沒有見到過了,接下來的幾個周末,張春蘭也都沒有回過自己所租的房子,不過目前為止沈梅還是認為自己的母親和本案死者有什麽關系。”衛道看著廖天。
“為什麽?”
“因為張春蘭一直通過文字消息與沈梅溝通,但沈梅給張春蘭打電話、發視頻,對方都沒有接,沈梅要求見面也遭到了她母親的拒絕,而張春蘭給出的答案是照顧雇主家生病的孩子,太忙抽不開時間,這個理由過於牽強,其中肯定有蹊蹺。”衛道雙臂交叉,放在胸前。
“接下來你打算怎麽做?”廖天說道。
“接……”衛道剛要說,就被趙潔攔住了。
趙潔搶先說道:“接下來,我們打算去趟張春蘭雇主家探個究竟,相信只要到了那裡,一切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說完,趙潔看了衛道一眼,面帶狡黠的說:“怎麽樣?不能總讓你一個人出風頭,弄得我跟你小跟班似的。”
衛道看著趙潔,輕輕搖了搖頭,無奈地笑了笑。
“好了,你們折騰了半天,也辛苦了,都還沒吃飯呢吧,那兒有我從食堂給你們打來的豬肉大蔥餡包子,還有小米粥,趕緊吃兩口吧。”廖天指了指身後的桌子。
“謝廖隊,”趙潔一路小跑地衝到桌子前,打開桌子上的飯盒,拿起個包子,一口就咬了下去。
“你別說,我還真餓了,”趙潔邊咀嚼著包子邊說,“這包子還真香。”
“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回頭再把胃吃壞了。別光吃包子,喝點粥,往下順順。”廖天扭過身笑著對趙潔說,又回過身來,“衛道,別慎著了,趕緊吃飯吧。吃完飯好接著乾活。”
衛道並沒有動,只是看著廖天。不知道為什麽,此刻衛道的心中居然有了一絲溫暖的感覺。
“我說你犯什麽愣啊,再不吃就涼了。”廖天一把摟住了衛道的肩膀,帶到了桌子前。“吃,趕緊的。”
“好。”衛道笑了。
衛道拿起一個包子,剛要往嘴裡塞。這時隊裡的電話響了。
“你們吃,我去接。”廖天說著,順勢抄起了話筒。“喂,你好,市局刑偵隊……在,稍等。”
“衛道,找你的,”廖天把話筒拿在手裡。
衛道把包子放下,走到廖天身前,廖天悄聲對衛道說了句:“是一個女孩,好像是挺著急的。”
衛道一怔,從廖天手裡接過了話筒,放在了耳邊“喂,我是衛道,請問是哪位?”
“衛警官嗎?總算找到你了,我是沈梅。”電話中沈梅的聲音顯得格外驚慌。
“沈梅?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是這樣,剛剛你們走了之後,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就打算再去我媽租的房子看看,可我一去,發現那個房子現在已經退租,人去樓空了,叔叔也不見了。”
“退租了?”衛道問。
“是呀,我感覺太奇怪了,就給我媽打了個電話,還是沒人接,我就給我媽發了個信息,問問到底是怎麽回事,不一會我媽給我發了一段文字,
大概意思是說他們的房子到期了,房東不想再續租了,我媽讓叔叔把我的東西都寄到了我小姨家,等叔叔找到了房子,再讓我搬過去。”沈梅說。 “然後呢?”衛道說。
“然後我馬上就去我小姨家了啊,”沈梅說,“我在我小姨家看到了自己的東西,衣服啊,鞋子什麽的,就連枕頭被子什麽的都寄過來了。我現在心裡有點沒底了,所以在網上查到了咱們這邊的電話,找你說一下。您說我媽……”電話那頭好像出現了哽咽的聲音。
“我現在沒法跟你確定,不過你要有點思想準備。”衛道平靜地說。
“不不不……不會的,不會的,我明白了,衛警官,”沈梅好像在自我確認著什麽,“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叔叔不知道我的生活習慣,怕漏下什麽東西,所以索性全部打包,郵寄了過來。……對對對,一定是這樣,我媽不可能會……嗚嗚嗚”沈梅終於扛不住了,在電話那頭痛哭了起來。
“沈梅,你先冷靜一下,你看這樣好不好,”衛道面色凝重,聲音卻依舊平和,“我們會盡快確認你母親的情況,也許……”衛道頓了一下,“也許租房的事太過於突然,你母親因為太忙了沒有來得及跟你說呢,對了,你把你手機號告訴我,有什麽事我會找你的。”
“好的,麻煩你了,衛警官,一定要盡快見到我媽,這樣我就踏實了,13XXXXXXXXX……”
衛道用脖子夾住話筒,從胸前的衣袋裡拿出鋼筆,在桌子上的筆記本快速地寫下電話號碼,說了句“保持聯系“便掛斷了電話,將記著沈梅電話的那一頁紙從筆記本上撕了下來,對折好,和鋼筆一起放進了胸前的口袋裡。
“是沈梅嗎?她那邊是不是又有什麽新發現了?”趙潔走到了衛道的身邊。
“吃完了嗎?”衛道並沒有回答趙潔的問題,“吃完了咱們就出發吧。”
“去哪裡?”趙潔說。
“張春蘭雇主那裡——剛剛不是你說的嗎?”說完,衛道便向門外走去。
“你不吃飯啦?”趙潔說。
衛道並沒有回應,面色凝重地徑直向前走。
趙潔一看,也沒有再說什麽,緊走兩步追上了衛道,走出大門。
“張春蘭已經不在我家幹了,她辭職了。”張春蘭的雇主馬先生說道。
“辭職了?什麽時候的事?”衛道問。
“應該是上個月15號的早上吧。”馬先生說。
“是她本人過來辭職的嗎?”衛道繼續問道。
“不是,那天一早給我發短信說的,好像是說家裡有急事,得處理一段時間,所以不能在我家繼續工作了。本來我想給她打電話,說說怎麽把工資給她結了,不過她沒接,後來發短信跟我說現在有些忙,不太方便,我估計等她忙完會聯系我的,也就沒再打了,畢竟還差著她一份工資呢。”馬先生說。
“明白了。謝謝你的配合。”衛道和趙潔離開了馬先生的家。
“看來被害人就是張春蘭沒跑了。我覺得有必要安排家屬認屍了。可接下來我們要從哪裡查起呢?”趙潔說。
衛道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看天,若有所思。
“你又在想什麽呢?”趙潔看了看天,又看了看衛道。
“我嗅到了,”衛道說,“犯罪嫌疑人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