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關於我意外進入巨兵長城傳》拉圖斯的遺產
  青水,信誠。

  “不、不要——”那個門神的頭被雙毛按碎在了牆壁上,隨後便化為一股青煙消失。在清理了所有的鬼差後,他走到那個被怪物腐蝕出的“井”邊,還沒來得及問話,一團被繃帶纏滿的龐然大物便被推了出來,雙毛躲到一邊,那團繃帶砸到地上放出沉悶的響聲。

  “哈,找到了。”灰頭土臉的稚奴緊接著從井裡爬了出來,彈了彈沾滿灰塵的羽毛,阿紅也緊接著從井裡鑽了出來,看起來有些不滿:“你之前完全就挖錯了方向,我提醒過你,很多遍。”

  “一個驚人的事實,似乎鬼差和城隍並不能算是生命體,因為我發現我的蜂巢等級沒有變化。”稚奴走上前踢了那團繃帶一腳,“阿紅的咒唇白蛇能聞到這東西的味道,也就是這東西是可以殺掉的?我能提升多少級呢?”

  雙毛垂手站到一邊,也看向那團繃帶道:“殺掉就知道了......應該是臧龍沒來得及帶走的東XZ到這種程度,應該很重視吧?把它毀掉看看。”

  “哈——”稚奴右手肌肉隨即扭曲變成利刃形狀,這是阿紅突然道:“等等,你蜂巢等級到90了吧?差不多可以發展自己的蜂巢了吧?”

  “那又怎樣?”

  “我是說,這東西能在沒有補給和空氣的情況下生存這麽長時間,應該是掌握形元的能力者......你殺掉的話等級不就溢出了嗎,很浪費呀。”

  雙毛:“說的也是呢......稚奴已經97級了,把這個東西交給阿紅,作為交換,在黑峰的屠宰份額阿紅要讓給稚奴哦,能接受這樣的協議嗎?”

  “老大都這麽說了......”稚奴右手變回原狀,走到一邊,“它是你的了。”

  “針不戳。讓我看看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阿紅揭開了那層繃帶,那龐然大物的真面目赫然出現在三人面前。

  巨大的青蛙肚子呈白色,裡面鼓鼓囊囊的,但頭部卻是與之匹配的碩大的老鼠頭顱,左肢是青蛙的趾蹼,右肢卻是老鼠的細爪,背後拖著一節一節環狀的長尾巴,從脖頸到後背滿是可怖的瘤狀物。

  “真邪門,這玩意是青蛙和老鼠的雜交嗎?殺掉的話應該能提升不少等級吧。”阿紅以形元具現出三條咒唇白蛇,遊了過去將那蛙鼠怪物纏繞起來,同時腹部的口子咬了上前便要將那蛙鼠怪物的血吸乾。

  咒唇白蛇一圈一圈地纏繞著,將蛙鼠怪物越勒越緊,但蛇卻變得越來越透明。

  雙毛突然道:“快收回你的形元獸!”

  話音剛落,蛙鼠怪物猛地睜開眼睛,張嘴彈出枯褐的青蛙舌頭,一把打爛了阿紅的頭顱,同時舌頭末端卷住阿紅的身體將他拉進了自己的嘴裡。

  “咕咕——呃——”蛙鼠怪物的嘴巴張的奇大無比,細小但鋒利的倒勾利齒牢牢咬緊著口中的食物,但卻連嚼也不嚼,抬頭揚了揚便將阿紅整個給吞了下去。

  “蠢貨,一刀宰了就完事,非要秀你的雞掰蛇。”稚奴衝上前一拳將那蛙鼠怪物擊飛砸碎了小巷的牆壁,又快步上前,將拳頭膨脹得更大。蛙鼠怪物被打倒的塵埃中,突然飛出那條舌頭,深深扎進了稚奴的腹部。

  “嘖,難纏。”稚奴另一隻手緊緊地握著那條舌頭,“我能操縱肌肉把內髒移開,這可傷不了我,但是讓我逮到了吧,你這玩意應該挺好吃的。”

  只見稚奴的手掌與舌頭接觸的部位迅速融合在了一起,通過操縱接觸對方的肌肉與自己融合來吃掉對方,

是稚奴最擅長的殺人手法,不僅能迅速回復體力,還能確保無跡可尋,因此他是雙毛的蜂巢中殺人最多,等級最高的一位。  但是今天,稚奴卻發現,在融合了對方的肌肉後,自己似乎無法操縱對方的肌肉,而自己全身的肌肉,卻反倒在被對方拉扯過去?那蛙鼠怪物的力氣極大,稚奴猛然發覺自己連解除能力也做不到了。

  “等等,這——”稚奴的身體變得越來越瘦,他的眼珠都要被擠壓得從眼眶裡爆出。在下一個瞬間,他整個人完全被吸收融合進了舌頭裡,隨後那舌頭便收回了塵埃中。

  “原來如此啊......”看完這一切,雙毛若有所悟道:“稚奴的能力其實是操縱自己的肌肉,以及融合觸摸到的肌肉......只是一般人被融合的肌肉無法發力,所以讓稚奴產生了自己能夠操縱別人肌肉的錯覺,看來下次還是要提早告訴他們能力才行......”

  “小野已經送木音他們離開信城了,三月兔說他們要去一個四季如春的小國從此不再回來。柯普斯他們在信城鬧得太大了,再加上城隍竟然隕落,營和緝武司的人應該很快就會封鎖全城,所以我讓小野到時候在碼頭和我們見面......”

  信城的一家飯館內,望月坐在木桌旁狼吞虎咽著,桌上堆滿了被吃空的飯碗。他放下了碗筷,有些疑惑道:“奇怪,是這次受傷太重的緣故嗎,為什麽這些食物......會這麽乏味?難道......”

  他瞥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黑仔,又悄悄望了一眼周圍的人們,咽了口唾沫,心道:“不行......絕對不行......不是因為吃人了才會這麽饑餓,絕不會......我只是受傷太重,需要吃更多才能補充回來......”

  “和小野見面之後呢?他可是為了調查牛副將失蹤才來信城的,你沒有告訴他在很長一段時間信城都會保持高度戒嚴的狀態吧?”黑仔見望月似乎在走神,便敲了敲桌面,提醒道:“你最好有小野想要的情報,不然以我對他的了解,他會不惜一切代價留在信城,然後被營或者緝武司逮到,以他們的審訊能力,你們的據點很快就會暴露......”

  “那個沒關系,我告訴小野的據點是假的。”

  “......還有三月兔和木音也會被認作是小野的同黨被全面通緝,可惡,你不會根本沒想好怎麽和小野交易吧?”

  “計劃趕不上變化嘛。”

  “那你就該計劃得再周密些!”

  “計劃越精密就越容易出錯,所以我基本上是走一步看一步。”望月將一些青石放到了桌上,“你這麽喜歡計劃,不如你來當我的謀士好了。既然木音已經安全,你該履行契約了......契約的內容是,保護我不被父王和狼王殺掉。”

  “我同意......”

  結帳的店小二走了過來,伸手抓向桌上的青石。

  望月道:“咦,這家店真是藏龍臥虎啊,就連收帳的小二,腳步都這麽沉穩——”

  那小二將手掌一反,掌心上畫著眼睛紋路的煉金陣圖,眼睛符號上則用另一種顏料畫著叉。黑仔立刻站了起來,刹那間,眼前一片漆黑。

  黑仔立刻往後退去,同時用手在眼上一抹,恢復了視覺,“欺詐之眼......那兩個翡翠會的人還不死心。望月——”

  望月早已不見蹤影。

  碼頭邊,小野戴著鬥笠坐在木樁上,他身旁則站著一隻藍色的蛙族人——身體及雙腿為深藍色,手指及趾間有蹼,手指頭末端膨大如吸盤般,身材修長,著一身灰色短袍,背後則背著一個巨大的手裡劍。

  “嘿!”小野興奮地朝黑仔打招呼,那藍蛙便上前道:“義父讓我在這裡等你們。人齊了,走吧,回信城。”

  “你們的義父,望月被人抓走了!”

  那藍蛙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那還不和我走?”

  “信城城隍被殺,緝武司他們的人很快就會到!”

  “所以呢?”

  “到時候我們就無法進城,更無法把望月帶出來了!”

  “所以呢?”

  黑仔有些著急,但更多的是奇怪的看著這隻藍蛙:“你搞不清楚狀況嗎?放著不管的話望月會被蘆蘆族抓走,厲流王不會放過他的!”

  “搞不清狀況的是你吧?”那藍蛙眯著眼睛道:“我看到有幾隊王衛軍已經朝城裡的方向出發,封鎖已經開始了,現在回去是絕對出不來的,再加上義父現在幾乎沒有戰鬥力,想救出他的概率很低,你也要折在這裡。所以現在最重要的是和我回上谷城。”

  這下黑仔徹底懵圈了,“你......不打算救望月?”

  “義父要是死了,我們就殺掉厲流王報復就行了嘛。義父要是在的話,應該也會這麽說的。”

  “你!”

  小野連忙走了過來,“你們在說什麽啊?望月有危險?”

  “對,他被人抓走了,對方不知道是誰......很可能是之前我對上的那兩個翡翠會成員。”黑仔又對那藍蛙道:“青水的練氣士貴生,他們以放棄生命為恥辱......望月是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你該不會——”

  “義父不是練氣士,義父是將軍。”那藍蛙依舊眯著眼睛,“再說,黑仔先生,你對義父,和我們十三太保,又了解多少呢?”

  “哈啊,我的錯,所以你是誰啊?”

  “十三太保排行第九,蘆蘆興忠。”

  興忠向碼頭邊的渡船攤手道:“義父隻讓我把你們帶回去,其他的我不會考慮。”

  “你這家夥——”

  小野突然大聲道:“都別吵了!黑仔,你想救望月嗎?”

  “當然。”

  “那我們直接進信城找到望月救出來就好了。”

  興忠聳了聳肩:“也行,在王衛軍發現我之前,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們的,祝你們一切順利。”

  小野便拿起兵符朝信城跑去,黑仔回頭看了興忠一眼,折下路邊的一根樹枝跟了上去。

  信城似乎已經進入了戒嚴狀態,身著王衛軍戰服的蘆蘆戰兔正在盤查每一個入口,搜查所有可疑人員,潛入變得更加困難,兩人隻得遠遠地望著城門,等待時機。

  “奇怪,為什麽冰流的父王,會通緝望月啊?他不也是青水王的兒子嗎?”

  “......追雲是怎麽死的?”

  小野有些不解,“追雲做了很多壞事,害死了很多人,所以即使身為父王,青水王也無法容忍吧?雖然冰塊臉手刃了他,但是那時候冰塊臉也很難過呀,明明是一家人卻到這個地步......可望月有做錯什麽嗎?”

  “要是這麽說的話,傲雪害死的人不是更多嗎?玄流王一樣留了她一命,蘆蘆族族人間彼此的羈絆是很深厚的,如果在以往的蘆蘆族,追雲應該會被終生監禁,但不至於被厲流帶人撲殺,連王族最後的體面都不給。望月嘛......他的確沒做出什麽出格的事,青水王想殺他也沒有理由,這就是為什麽‘營’這種機構會存在。王衛軍和緝武司不會對望月做什麽,但只要他落到蘆蘆族手裡,青水王就有一萬種辦法讓他死於意外。”

  “冰塊臉的父親......怎麽會這樣。”

  小野想起自己和青水王唯一見過的一面,當時自己被千鈞王將糾纏,是青水王攔下了王將——不對,青水王只是為了救冰流,碰巧也救了自己。他又想起文昭遭到的迫害,以及獵星提起他父王時那害怕的表情......青水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這樣的王會有可能為天下人付出嗎?

  “算了,先把望月救出來再說。”

  地面上一道狹長的影子在夜色的掩護下滲透進了信城城牆的縫隙,在穿過城牆後又繞到了一棟房屋前搭著的棚台下,影子裡冒出一顆眼睛左右轉了轉,在確認周圍無人後黑仔便從影子裡鑽了出來,又伸手將小野給拉出來。

  “幸好這裡還沒有城隍,用潛影術溜進來不會被發現。”

  “那麽我們分頭行動去找望月——”

  “不用,而且我們沒有互相聯絡的工具,在這裡分開就是找死。我的螢火蟲記住了望月的氣味,找到他應該不難。”

  黑仔松開拳頭,掌心裡停著之前的那隻螢火蟲。

  “呃,這裡是?”

  望月發覺自己雙手被綁在身後,後頸上插著一根針,似乎身處一個堆滿稻草的小倉庫裡,而前方站著兩人低聲交談著什麽。

  “就這樣簡單的處理沒問題嗎?”

  “沒問題的,只要順著督脈扎下去,就是有通天的本領都用不出來......”林雲忍朝望月那瞥了一眼,又道:“他醒了......不過前輩,我抓錯人了……這家夥不是黑仔啊。”

  “我知道。”烏金走了過來,半跪在望月面前,“青水兔子,你還記得我嗎?”

  “你看起來有點眼熟,如果我忘了你是誰的話請別見怪哈,我有點健忘。”

  烏金從懷裡掏出了那本史書,在望月面前一頁一頁地翻開,“在那個無名森林裡,你給我這本書,教會我外界的語言......不記得了?”

  望月搖了搖頭,“哈啊,我忘記的事是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的。”

  烏金便將書放回了懷裡,伸出手指在望月前方具現出了小吊錘,“那我就問你幾個簡單的問題,希望你不會忘了......劇院屠殺烏拉拉族,你是雇主嗎?”

  “......”望月似乎在努力回想著。

  “我原本不願相信的,但是......在見到你時,我就想起你是那個在森林裡遇見的人了。烏拉拉族被滅族後我一直在想,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你剛一走,他們就來了,直到我在信城發現你居然和劇院首領在一起......拜托了,隨便說點什麽吧!”

  “是。”望月終於回想起來了,“在那附近確實偶遇了一個孩子,不過他長什麽樣我已經不記得了。”

  烏金只是看著手指懸著的吊錘——吊錘沒有搖晃,這代表望月說的是真話。

  “你這個——”烏金的眼睛即刻變得血紅,他猛地對著望月的臉砸了一拳,又揪起他的衣領道:“你有參與那場屠殺嗎?烏拉拉族一共143人你都殺了誰!說話呀!”

  “前輩冷靜!”林雲忍上來將烏金拉開,“把他殺了我們就什麽都沒有了。”

  望月竟然笑了下,“原來如此啊,你是幸存者,想通過我找到黑仔,然後一起殺掉嗎。”

  “黑仔現在在哪?他的能力是什麽?”

  見烏金似乎又要動手,林雲忍連忙勸阻道:“前輩,冷靜點,這麽做沒有意義!我們可以找時間煉製吐真劑,之後你想知道什麽都行了。”

  他在心裡想著,“其實我也知道......雇凶殺人的主謀就在自己面前,前輩是根本沒法冷靜下來的......但是作為朋友,我還是要這麽說。”

  “時間?”望月低頭笑了起來,“你們沒有時間了,你們應該也發現信城進入戒嚴的狀態了吧?那不只是因為城隍被毀,也多半是因為他們發現我的行蹤了。”

  林雲忍道:“你是蘆蘆族嗎?那我們完全可以挾持你作為人質離開這裡。”

  “我根本沒有作為人質的價值,他們一看到我就會立刻下殺手的。如果想從我這裡問出什麽的話,你們最好保護好我......不過都無所謂了,你們無法從緝武司的封鎖中離開,我們應該會一起死在這裡吧。”

  林雲忍注意到烏金的吊錘沒有一絲擺動,這表明望月說的是實話,看來自己之前做出了錯誤的判斷——

  【因為眼前的人非常虛弱,擄走他要比擄走黑仔更容易,所以我那時選擇把他帶走......考慮到他和黑仔幾乎是對等的交談著,他們彼此可能是互相了解的朋友......讓烏金先了解黑仔的能力,然後再慢慢計劃,這是我的打算。但現在看來,這完全是錯誤的!烏金他一刻都不想等,而這個人會給我們帶來更大的麻煩!......】

  “你說話最好給我小心點!”烏金厲聲道:“我現在沒有冷靜到能接受你的挑釁,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可能會成為你的遺言!告訴我,為什麽要雇傭劇院?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對呀,我也很想知道。”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在烏金和林雲忍沒有注意到時,小野和黑仔已經找到了這裡。

  小野神情複雜地看了一眼身邊的黑仔,慢慢和他拉開距離,又不解地看向望月,“鹿哥和我說過,黑仔是殺人如麻的殺手,但是望月......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作為青水王族的蘆蘆族,不應該保護自己的子民嗎!”

  “小野......”望月抬頭直視著小野,“你不是已經把答案說出來了嗎?”

  “什麽?”

  “說出來的話,當初雇傭劇院就沒有意義了,烏拉拉族也就白死了,你們確定要知道嗎?”

  小野吼道:“我要知道!為守護青水犧牲那麽多的蘆蘆族,為什麽會做出這樣的事!快說!”

  “唉,我就頭疼你們這樣的反應......”望月歎了口氣,“經過嚎叫山之戰,恐獸之亂,巨兵之亂後,蘆蘆族雖然給青水帶來了百年和平,但卻讓族人數量銳減,人口十不存一,再也無力統治龐大的青水。而在此時,青水各地的世家門閥紛紛和當地異術流派勾結,組建自己的勢力,比如,辰江的馮家和拜劍山莊,槐河的康家和陰將神門......但是剩下的蘆蘆族不願,也不甘心讓出王族的地位,所以我的爺爺玄流王以城隍取代地方縣吏,成立了永遠忠於蘆蘆族的城隍體系......

  “蘆蘆族人天生就能覺醒形元,因此比青水任何人都深知形元的威力。而要繼續維持蘆蘆族的王位,除了各地忠心耿耿的城隍,蘆蘆族本身也必須具有壓製青水所有姓氏的力量......剩下的那些蘆蘆族已經很難在形元上有所長進,但如果能限制其他人修煉形元的話,一樣能給蘆蘆族帶來優勢......

  “這就是為什麽青水律嚴禁私人傳授形元,修煉形元必須得到城隍廟和將神門的認可,無意覺醒形元者必須記錄在城隍名冊,並且青水鼓勵練氣士以武力解決爭鬥來加速內耗,而練氣士一旦影響到普通人則從重處理......最理想的情況,是除了蘆蘆族和效忠蘆蘆族的流派外,青水再也不要有別的練氣士。

  “在此基礎上,父王設立了緝武司,來進一步掃除青水境內的不安定因素,也就是除了將神門和向蘆蘆族投誠以外的其他流派和在野散人......對於散人,緝武司予以驅逐、收編、處決,對於異術流派,要麽編入緝武司,要麽與將神門合作並接收監視,如果都做不到的話,緝武司就會出動將其殲滅......

  “緝武司在成立起便開始調查青水境內的所有聚落,確保不漏掉一個異術組織......直到緝武司發現了烏拉拉族。”

  烏金心一沉,隱約感覺到那撲面而來的令人窒息的氣息,但此刻他只是紅著眼,強迫自己繼續聽下去。

  “不需要形元,僅僅依靠純粹的身體力量就能媲美大星位的練氣士,而只要稍加鍛煉,就能很輕松地覺醒形元。本來這只是一件很平常的匯報,但不知為什麽,父王看到時卻勃然大怒......我那時第一次聽說了烏拉拉族的名字,便想著親眼來看一看你們的生活方式......在觀察了一段時間後,我得到消息,父王派人要求烏拉拉族全員搬離居住地,舉族來到王都生活,但遭到了族長的拒絕,父王一怒之下命令緝武司和竹葉寨聯合行動,鏟除整個烏拉拉族......”

  “為什麽!”烏金忍不住吼道,“我們明明沒有做錯什麽!......我們沒有傷害任何人,我們——”

  “消息......是母后告訴我的,所以在父王正式下令前,我擅自做了決定......”望月看向黑仔,“後來的事,你自己應該調查清楚了吧?”

  小野不解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父王可以自大,可以昏庸,可以貪婪,可以奢侈,但只有一樣不行,青水王,無論如何都不能對青水百姓下殺手。這是所有為王者都必須明白的......烏拉拉族並不是異術組織,他們是一群青水人,如果今天父王下令鏟除他們,那明天所有的青水人都會擔心自己的安危不能保全......但如果下手的是劇院,黑峰的傭兵團,那這就是一起悲劇,其他的青水人不會抱以除了同情外其他的情緒。所以我這麽做了。”

  林雲忍不解道:“我還是不明白......緝武司來做,還是劇院來做,有什麽區別嗎?”

  望月道:“君以民為草芥,則民視君為仇寇......父王這樣做會寒了整個青水人的心,也會給蘆蘆族帶來無可挽回的後患,即使我暴露了,人們也只會把我當成第二個追雲罷了,父王和蘆蘆族都能得到保全。”

  “但是那付出怎樣的代價!”烏金吼道:“怎樣的代價啊!為什麽我的同胞就要被犧牲啊!他們、他們不是青水人嗎!”

  小野也不可思議道:“難道就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嗎!你和黑仔一樣,也是殺人凶手!別給自己貼金了,你和追雲是一樣的人!”

  “不如你來告訴我吧,正義的小白狼?”望月似乎開始譏笑起來,“東邊金沙舉兵來犯,黑峰隨時興兵作亂,你來告訴我,怎麽處理?辰江發水水淹千裡,槐河斷流赤地千裡,兩地百姓困苦不堪,易子而食,你來告訴我,怎麽處理?邊陲狼族作亂,北境百姓不堪其擾,戍卒勾結狼族-人越貨無日無之,你來告訴我,怎麽處理?”

  “這......可是,烏拉拉族到底是被放棄了啊!你想救青水,難道就要放棄這些人嗎?如果你每一個人都放棄,那最後你到底拯救了誰啊!這樣的方法,一定是錯誤的!”

  “哈哈哈!”望月大笑起來,“小野,你到底在氣什麽?你以為你憤怒,就能讓死掉的人活過來?你以為你不滿,狼族就會乖乖退回巨兵長城外再也不來犯?要怪就怪你生錯地方,生在這個蘆蘆族沒落的時代,生在人人都這麽虛偽,這麽冷血的時代!要怪就怪你一廂情願,年少無知到以為自己不喜歡就能改變周圍的人,以為靠你自己就能改變這個世界!”

  “你住口!不是這樣的!”小野狠狠地抱著自己的頭,此刻他似乎體會到了當初冰流信仰崩塌時是什麽樣的感覺了。

  在這小小的倉庫的不遠處,聚集著一群蘆蘆兔,均穿深褐色布甲,頭戴飛碟帽,站在他們最前方的那隻兔子則穿著銀白色的長袍,長袍上繡著一圈一圈的魚鱗狀紋路。他的手掌心躺著一張輪廓和小野相近的白紙,發著淡藍色的光芒。

  “本來想一網打盡,這群人倒警覺得很......動手。”

  其余蘆蘆兔便快速跳躍著朝倉庫靠近。

  倉庫內。

  黑仔突然朝小野伸手,小野猛地一轉身,以為黑仔要滅口,“你幹什麽!”

  “你身上有東西。”

  小野意識到了什麽,伸手在後背摸了摸,摸到了一張指甲蓋大小的白紙——因為和小野的毛色相近,因此黑仔也是剛剛才注意到。

  “這是什麽?”小野晃了晃手上的那張紙,望月便道:“某種厭勝之術,鑒於這裡是信城,施術者應該是緝武司百戶,紙探花文坎的『紙人術』。”

  【文家人......看來我不是今天死。】望月心想。

  倉庫正中的地面微微往上凸起了一點,隨後一把狼牙棒猛地從中刺出,眾人便往倉庫的四邊退去,烏金順手領著望月的衣領將他揪走,“老實點!”

  那狼牙棒又落回到地上,林雲忍剛想具現出葫蘆把狼牙棒吸走,整個人卻突然緊緊貼在牆壁上,隨後聽到仿佛有人在耳邊低聲說:“不要心懷歹意,眼睛和耳朵,可是無處不在的喲。”

  “啊!”林雲忍猛地一激靈,發出全身形元震碎了身後的牆壁,回頭便看見一隻粗壯的褐毛兔從牆壁裡跳了出來,那兔子手一揮,狼牙棒便飛回了他手中,“百戶大人找對地方了,就是這裡。”

  他從褲袋裡掏出火折子,對著天空舉起,隨後一串火星便高射到了天空,放出一連串煙花。

  信城各處,也接二連三地放起了相同的信號彈。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