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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我意外進入巨兵長城傳》蜂群在行動
  “青水......真是懷念啊。”

  混進商會的運貨飛行法器,鹿曠在三個小時後到達了青水喵喵城。

  大搖大擺地走進喵喵城門後,鹿曠歎道:“這城隍真應該拖去打靶......一個中天位形元者入內居然沒有發出預警?”

  他心道:“好消息是,進城出城會異常輕松,壞消息是......城內可能有許多不曾察覺的形元高手。”

  喵喵城的百姓生活看起來還算可以,街上的走動的百姓很多,兩邊的木屋都沒有明顯殘破的跡象。

  鹿曠正走著,便感到身上一陣輕松——有一股淤積在他身上的形元突然消失了,“旋蛭解除了......看來黑湖死了,那就說明烏金得到他想要的情報了。”

  他走到城隍廟發布公示的地方,擠進圍觀的人群,見到上面的通緝令時不由得吃了一驚:“小野?不,不是小野。”

  鹿曠敏銳地發現了白眉兒和小野的區別——眉毛顏色的差異,是外表上他們唯一不同的地方。

  “這就有意思了......小野還有個雙胞胎兄弟嗎?讓我看看他的住址——”

  此刻,白眉兒正在冒險往他的定居處趕去,同時向小白匯報道:“我先是遭到不明怪物的攻擊,然後又和青水三王子獵星還有竹葉寨的人交手......”

  “雕像沒有損壞吧?”

  “沒有。那個怪物和雕像的氣息很像,你在這裡安排了兩個護道人嗎?”

  “不,你應該是碰巧撞上了當地的邪術師。立刻前往指定地點,我會親自到那裡接應你。”

  密林中,小白切斷聯系,對身後的牛鯊、惡病以及數名避役道:“白眉兒已經暴露,作為邪神像的護道人......他已經沒用了。雕像一到手就立刻清理掉他。”

  “是。”

  小白手上握著一個圓盤,上面顯示著數個紅點——小型星圖。他看著小星圖上一個持續移動的紅點,皺眉道:“他怎麽沒往我們這邊趕?”

  牛鯊道:“也許他發現我們要殺他了?”

  “他不過來,我們就過去。”

  說罷,小白邁開步伐,其他人也跟了上去。

  “這、這太扯淡了!”

  蘭微站在屋前,手足無措地對鹿曠道,“你是說有人要殺他?誰?可他——他那麽害羞,從不與人交往——我是說,除了我之外。”

  鹿曠道:“不是城隍,是他曾經為之賣命的人,也是我曾經為之賣命的人。”

  蘭微爭辯道:“可是白眉兒只是一個獵鬼人——”

  “你還相信嗎?”

  蘭微依舊不願相信這個事實,“但是——為什麽?為什麽有人想殺他?”

  鹿曠認真道:“他犯了個錯......因為你。大多數人都渴望得到社會的肯定,他們需要安全感,需要被愛......但是對白眉兒來說,這些情感足以讓你和他送命。他撒謊是為了保護你,但現在他無能為力了。”

  蘭微雙手捂著鼻子和嘴巴,一時難以接受。“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鹿曠道:“因為我也經歷過這些。我想救白眉兒,也想救你。”他心道:“開玩笑,那可是和我弟弟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看在他的份上,否則我才懶得理你。”

  蘭微的屋子後便是密林。白眉兒從屋後的密林中悄悄跑來,通過窗戶翻進蘭微的屋內,因此沒有引起他自己屋子周圍的鬼差的注意——其實他就算大搖大擺走過來鬼差也不會搭理他的。

  他小心翼翼地低聲喊道:“蘭微?”

  “你好啊,翡翠會。”鹿曠從牆角走了出來,白眉兒立刻右手成爪形,朝鹿曠威脅道:“她和任務沒有牽連,雕像是安全的!”

  “雕像?什麽雕像?”鹿曠舉起雙手,張開手掌表面自己沒有武器,“白眉兒,我不是翡翠會的人,曾經是,但我脫離了......我只是想幫你和這女孩逃離翡翠會的魔爪。”

  “她在哪?”白眉兒的聲音隱然帶怒。

  “冷靜,我們先——”

  “她在哪!”白眉兒怒道。

  鹿曠隻好朝牆壁那側招手,蘭微便拘謹地走了出來,“白眉兒?”

  白眉兒忙道:“快過來!”但是蘭微看了鹿曠一眼,並沒有照他說的做,而是道:“我想,你應該和他好好談談。”

  白眉兒瞪著鹿曠,“你什麽要這麽做?”

  “你為什麽要救那個小男孩?”鹿曠反問道,

  “我打聽到了今天早上的消息。在錢莊,你本來可以什麽都不做,等暴匪把錢洗劫了然後離開的,訓練的時候翡翠會也是這麽教我們的。但你卻選擇了救那個小男孩,因為你認為這是正確的——”

  他看了眼蘭微,道:“蘭微,她讓你有了情感。但這對你來說——”

  白眉兒低吼道:“別把她卷進來!”

  “她已經卷進來了。我不知道你在青水執行什麽任務,我只知道小白為了一己私欲害死了數不清的人,我要扳倒翡翠會,殺了小白,這也是正確的。”

  蘭微錯愕得半張著嘴,她轉向白眉兒,“他說得是真的嗎?”

  “我不知道。”

  “因為小白不想讓你知道。你只有一個知道真相的辦法,和我走。”

  白眉兒依舊警惕地看著鹿曠,“你說你逃離翡翠會了,你是怎麽去除奪命翡翠的?”

  “我以後會告訴你的,但現在我們沒時間——”

  “叭叭叭——”一連串的火彈突然打碎了木屋的牆壁,鹿曠和白眉兒立刻趴在地上——可憐得蘭微,在瞬間便被打成碎片。

  木屋外,小白雙手持著一把重型火銃(馬克沁),對著蘭微的木屋就是一陣掃射。三兩隻避役跟在他身後,也都手持著火銃——但在小白的火力面前,他們那點火銃完全不夠看。

  身後,傳來鬼差們的尖叫聲,小白迅速轉身,馬克沁左右擺動,吐出的火舌在幾秒間便將守在白眉兒屋前的鬼差全部轟成碎片。

  屋內,在小白停止掃射的當下,白眉兒驚恐地朝蘭微的碎片爬了過去,“蘭微......不!”

  “她掛了!白眉兒,我們快走!”鹿曠上前,想將他拉起,但白眉兒只是絕望地喊道:“不!”

  地面,伸出一隻鯊魚的手臂,一把抓住白眉兒,將他扔出屋外。

  “牛鯊!”鹿曠意識到來人是牛鯊,自己連安娜安雅都對付不了,在小白親自來臨的當下,硬拚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他往下一蹲,膝蓋關節處的齒輪崩到最緊,隨後猛地一松,如炮彈般彈出了屋外。

  牛鯊押著白眉兒走到小白面前,問道:“師匠也在,他逃走了,我會去拿下他的。”

  “不,為他破一次例吧。他現在不是首要任務。”小白手上的馬克沁冒起一股形元,隨後那馬克沁便成了一根樹枝。

  小白舉起樹枝對著白眉兒的臉上抽去,後者臉上立刻出現一道手指大小的血痕。

  小白冷冷地道:“為什麽不來和我們會合?”

  “我......我正要......”白眉兒喘著粗氣,強忍著悲傷。

  “雕像不在你身上,最好別告訴我你弄丟了。”小白用“觀”探出了白眉兒口袋裡什麽也沒有。

  “我......把它埋了。”

  牛鯊上前,低頭道:“哲人王,這些鬼差消失的情況會被城隍知道,在此之前我們先找個地方藏身吧。”

  小白瞥了牛鯊一眼,冷冷道:“沒那個必要,他們現在可沒心思搭理這點小事。”

  他打了個響指,城內瞬間出現一連串爆炸,震天的火光和轟響中,城內的百姓血肉橫飛,哀嚎尖叫聲不絕於耳。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聊聊了。界門還有18個小時才能開啟,在下次界門開始前把問題解決了。”

  小白命令完,便將身子背向眾人。避役們會意,押著白眉兒便對他拳打腳踢。

  “噗,呃。”避役們的拳頭一拳一拳地砸在他臉上,過了一會兒,牛鯊示意避役們停手,抓起白眉兒的頭髮往後仰,道:“好了,剛才只是開胃菜。現在,告訴我們你把雕像藏哪了。”

  白眉兒喉嚨發出咕嚕嚕的聲音,牛鯊以為他要招供,便松開了手。但白眉兒只是朝地上吐出了被血塊包含的一根斷牙。

  惡病走了過來,“不打算說麽?我有辦法。”

  他伸出食指,一隻水蛭順著食指爬到指尖,抬起身子指向白眉兒。

  惡病道:“這是在辰江岸邊生長的水蛭,它會通過傷口鑽進你體內,在你的內髒裡吸血。5個小時內,你將忍受腸穿肚爛的痛苦,12個小時後,它們會集中在你的腎髒裡吸血並產下大約6萬顆卵。卵會在五分鍾後孵化,集中在膀胱從(消音)湧出,你將會承受生不如死的痛苦。”

  他將水蛭伸向白眉兒的眼睛,“從這裡進入如何?”

  牛鯊露出厭惡地神情,“你不是有別的蟲子嗎?就非得用這麽惡心的嗎?”

  惡病道:“這是讓人招供最好的辦法。我們的確是有人具有能讓人招供的能力,但是這突發情況我們沒想到,所以沒把他帶來。”

  “夠了,你們的效率真是低得讓我大開眼界。也許我該槍斃掉幾個給你們提個醒。”小白走了過來,牛鯊和惡病都識趣地退到一邊。

  對著白眉兒,小白皺著眉道:“白眉兒,你拿走了我的東西,現在我只是想把它拿回來。再打下去,你的大腦會無法區分現實和幻覺,然後你就會不自覺地招供,這只是早晚的事,現在——我很好奇,師匠給你說了什麽?翡翠會是一個邪惡組織?我是一個罪大惡極的壞人?”

  “大夫說,她氣血兩虛......在金沙,這叫貧血......”

  白眉兒閉著眼,有氣無力地說道,“有一次,她在門前暈倒了......我抱起了她,送到城裡的診所......之後,每周我都會陪她去診所......”

  他睜開了眼,悲憤地瞪著小白,“她叫蘭微......只是一個剪紙女工。你也......拿走了我的東西。”

  牛鯊無奈地搖了搖頭,心道:“這家夥不中用了。”

  “喂喂喂,看這裡看這裡——尊貴的青水王子來了哦?”

  齊格舒突然拍著手走了過來,獵星走在他身後。

  小白轉過身——在瞬間便變成了和善的模樣,他朝獵星伸手道:“獵星殿下,好久不見。”而他身後,惡病和避役們都帶有敵意地看著他們。

  “我想你不至於在這裡把我乾掉吧?”獵星走到小白面前,仰起頭看著小白,小白笑道:“當然不會,殿下何出此言?”

  “哦,那樣最好了。給你個東西。”獵星伸手往衣袖內掏,避役們都警惕地抓著火銃。

  “給你。”獵星拿出的是一個簡易的齒輪,小白接過來一看,情不自禁地冷笑出來:“師匠的形元。”

  這是一個簡易的通訊法器。

  小白將齒輪放在頭側,“師匠?你耳朵一定發燙了吧,我剛才還在和你的弟弟二號討論你呢。”

  “他怎麽樣?”

  小白看了白眉兒一眼,“他好著呢。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什麽?我想要一錘子敲爛你的腦袋。”

  小白笑了起來,“你我都知道那不可能的。既然你到了青水,就應該好好珍惜這個機會才對。”

  “對,我暫時還弄不死你。我們做筆交易吧,我把翠玉錄碎片還給你,你把白眉兒給我。”

  小白挑了挑眉,“你還真是不惜血本啊。但你撒謊還真是一如既往地拙劣,我在來直接就用‘觀’探查了,根本沒有翠玉錄的跡象。”

  “那麽你要的雕像呢?那個巴掌大小的貓族雕像?”

  小白轉向白眉兒,“你沒有蠢到把雕像給師匠吧?”

  白眉兒的臉此刻腫的可怕,連眼睛也睜不開了。他含糊不清道:“那樣也不錯啊。”

  “殺了他。”小白指著白眉兒道,鹿曠的聲音又從法器裡傳來:“那你就和這個雕像說再見吧,看我把它掰斷——”

  “你以為我在意嗎?你知道我有很多個的吧?”

  “行啊,那我就把它交給竹葉寨,我相信青水天工部的術士可以輕松解析清楚這是什麽個玩意,然後順藤摸瓜把你在青水布置的所有雕像都找出來。”

  小白乜斜著眼看向獵星,獵星也毫不畏懼地回視著他。

  “我同意交易,時間和地點你來定。”

  “明天上午7點,火將神門的石橋上見,就你一個人帶著白眉兒。”

  “可以,不過我想問——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像白眉兒這樣的棋子我想殺就殺,沒人會注意的。”

  鹿曠切斷了聯系——沒辦法,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和小野一模一樣的人死掉。何況他身上有很多我想知道的信息。鹿曠心想。

  牛鯊上前對小白道:“我可以悄悄地潛在地下,把師匠一網打盡——”

  “在將神門前動手?我還沒打算和將神門撕破臉呢。”

  小白將那齒輪捏碎,對獵星道:“雕像是你找到給師匠的吧?”

  “是啊。”

  “你為什麽不直接把雕像給天工部?這樣對青水不是更好嗎?”

  “‘營’都查不出的金沙奸細,我查出來了......那父王就不是高興,而是忌憚了。”獵星反問道:“親王火燒喵喵城,襲擊鬼差,這件事需要給我們一個交代吧?”

  小白笑道:“你有證據嗎?”說罷,他便轉身離開了,牛鯊便扛起白眉兒,領著手下跟了上去。

  “會有的。”獵星望著遠去的小白,也不著急。但齊格舒這時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好險啊殿下,我們其實沒必要和一個金沙的叛逃殺手合作的。”

  “我能看到,他身上有和冰流的‘好因’線,是冰流的朋友。”

  齊格舒又問道:“城裡的爆炸該如何收場?”

  “就說是城外的山匪做的,然後用這個為借口,撤了喵喵城的城隍吧。”

  “是。”

  金沙,哈斯塔城。

  小野將頭頂的圓帽往下壓,道:“我能照顧好自己的,你們......不用一直跟著我啦。”

  茶羅撇撇嘴,道:“嘖,我也不想當你的保姆,是這衰仔非要來的。”

  平三道:“不只是保護你,我們也想盡快找到冰流。聽說哈斯塔城出現了多起惡性殘殺事件......所以我們來這裡做什麽?”

  小野沒有答話,想起那晚在槐河的船上,眾人熟睡之時,冰流抱著他,小聲地問道:“小野.....我是否一無是處?”

  “怎麽會,你會這麽多法術,看了那麽多術,而且很多人都認可你......”小野拍著冰流的背,道:“別妄自菲薄啊冰塊臉,你只是受傷了,傷好了就沒事了。”

  “我......我常常在想,學了這麽多法術,能用上的究竟有多少......看了這麽多書,能記住的究竟有幾成......認可我的人再多,是不是也和鬼頭雕,或者大哥那些都想要我的命?我這麽執著地想用自己的力量守護青水,但也許青水不需要我呢?我現在連形元都沒有了,那我——是不是也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時間回到現在:

  “冰塊臉,他一直覺得很孤單。”小野顯得有些傷感,“我和他相處三年了,但我從來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麽。他難受的時候,會拚命練功來讓自己好受一點......”

  茶羅問道:“所以——這和哈斯塔城有什麽關系?”

  “冰塊臉既有為了保守秘密對洗月下殺手的冷漠,也有在蘆浮島幫我對付恐獸救人的善良,既有剛見面時對我冷若冰霜,出於王族的傲慢,也有對窩窩村的小朋友們耐心解答,鼓勵大殼去追逐夢想的謙和。所以直覺告訴我,他是不會無視哈斯塔城的惡性事件的。”

  小野身後,茶羅小聲地對平三道:“原來殿下活得這麽擰巴啊,也是,他有那樣的大哥和父王,兩個母后又和叔叔不清不楚,而且二殿下也是城府不淺的人,看來王族過得也不容易。”

  “雖然我也覺得冰流很難,但是——”平三戳著茶羅的腦袋,“你一個捕蛇人,你不可憐你自己,你可憐錦衣玉食的冰流?”

  “餓著肚子可不能找人啊,我們先吃飯吧。”小野招呼兩人坐到一張很明顯的露天餐桌前——奇怪的是,這裡只有一張露天的餐桌。

  三人剛坐下,卻走來五六隻山雀,氣勢洶洶地站在他們面前。

  茶羅撓撓頭,不解道:“這裡的小二也太多了吧?”

  小野指著山雀脖子上的家徽紋身道:“他們不是小二,是金沙著名的采礦世家——山雀德勞家族的人。”

  領頭的山雀道:“這個位置是德勞家族的專屬位置,識相點就滾開。”

  小野和茶羅剛想起身,平三便把他們按了下來,對小野笑道:“不愧是主角啊,出來吃個飯都有人來找事。”

  小野為難道:“平三,我不想在找冰塊臉時還有這些沒必要的爭執......”

  領頭山雀猛地一拍桌子,“不想死就快滾!”

  平三指著山雀道:“我們在這裡吃定了——”

  “怎麽?想動手是吧?”山雀們揉著手腕,發出劈啪聲響,朝他們走來——

  鼻青臉腫的山雀被扔到一邊,茶羅甩了甩手,道:“我為什麽要摻和你做這種事?”

  領頭的山雀捂著臉,指著他們道:“我、我記住你們了!你們給我等著,我是德勞家族的人!”

  平三道:“拉倒吧,德勞家族早就破產了。”他環顧四周,見這小城一片衰敗的模樣,道:“這地方這麽偏,消息也不靈通,難怪你們可以借著德勞家族從前的余威在這裡作威作福——”

  小野拍了拍手,道:“早讓你們走不走了,找打。”

  在瑞德指認自己是被德勞家族雇傭嫁禍橡樹賢者後,翡翠會立刻和德勞家族撇清關系,並引導聖膏軍將聖城襲擊案的所有線索指向德勞家族,為了避免被以叛國罪指控,德勞家族不得不給金沙議會繳納了天價贖罪券並宣布破產。

  為了不被牽連,德勞家族的成員在一夜之間作鳥獸散,紛紛逃到金沙各個城邦,利用德勞家族從前的信譽和資源自立門戶。

  領頭的山雀此刻作出委屈的模樣,支支吾吾道:“我們、我們現在其實是萊特家族了......陌生人,我叫尼克·萊特,是萊特家族的副長。”

  小野笑著朝他們伸出手,“我叫小野,剛才就當是切磋了。打完架,不許記仇啊?”

  “當然不會,他們只是壓力有點大罷了。”

  一隻穿著西裝打著傘的山雀走了過來,看起來一臉威嚴,他走到小野三人面前,摘下帽子,對他們行禮道:“陌生人,我是蘭頓·諾格拉-萊特,現在的萊特家族的當家人。”

  “我叫小野,冒險團‘聯盟’的隊長。”

  “平三,他的隊員。”

  “茶羅......我就是個抓蛇的。”

  蘭頓坐在他們對面,朝著飯店招手道:“給他們上三份這裡最好的飯菜,記在我名上。”

  小野道:“不用,我們會付錢的。”

  蘭頓笑道:“你們如此英勇,這是你們應得的。”

  小野道:“真的不用,在金沙‘記在我名上’的意思就是‘我要吃霸王餐’,我可不打算讓老板出錢給你們做人情。”

  蘭頓攤手道:“這是規則。萊特家族向他們收取保護費,讓這裡的居民免遭山匪、偷盜和其他家族的威脅,這頓飯菜可以換來保護費的減免。”

  小野無奈地答應了。哈斯塔城地處偏遠,連鐵甲軍都是象征性地從本地挑幾個,更別提聖膏軍了。為了維持城內的治安,城主只能依仗城內的家族,許以一定的利益,換來家族的支持。

  平三道:“既然你們負責城裡的治安,那想必你們在城內的消息非常靈通吧?”

  “基本上,城裡的風吹草動都瞞不過我們的眼睛。”

  “可以幫我們找——”

  小野拉了把平三,顯然他不想和萊特家族扯上關系,便道:“沒什麽,既然你的親戚壓力都很大,我們就不麻煩你了,吃完飯我們就會離開的。”

  蘭頓道:“他們壓力大是有原因的......既然收取了保護費,那我們就有義務避免這些人被殺害——他們可是我們的金錢來源啊,但這幾天,城裡出現了許多起惡性殘殺事件,我們的人都對此束手無策,你們的身手如此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希望你們能幫我們的忙。”

  小野道:“我們本來就打算找出凶手,但這是我們自己的打算,和你們的委托無關。”

  平三嘲諷道:“你們沒那個本事,就別接這個活了。要不是小野在這,我指不定會留下來看血流成河呢。”

  其他人都看向平三,平三知道失言,便不再說話。茶羅拍了拍平三的腦袋,笑道:“他說話從來這麽直的,我替他道歉哈。”

  但蘭頓卻凝重道:“這是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嗎?我一個學生都知道啊,”平三抬起叉子,在空中畫著圈,“你以為這裡的雀鳥都是傻瓜,心甘情願地待在這裡被你們盤剝嗎?因為你們能提供保護,而他們又很難穿過沙漠去往其他城邦,所以才留在這裡。也就是說,哈斯塔城實際上是一個被沙漠包圍的圍城,你們和城主一同瓜分著城裡為數不多的資源。”

  “我知道,但是您說的血流成河是什麽意思?”蘭頓此刻完全放下了族長的架子。

  “你們知道形元嗎?從副長的水平來看,你們應該不會形元吧?除了強壯一點,以及有火銃,在這裡的雀鳥面前並沒有優勢。你們答應會給他們提供保護,但卻對城裡的惡性流血事件束手無策——”

  平三接著說道,“但是,隨著流血事件的不斷發生,恐慌會逐漸在雀鳥中蔓延——你們一天不抓到凶手,一天不阻止慘劇繼續發生,雀鳥們的恐懼和懷疑會加劇,你們知道最終會發生什麽嗎?”

  蘭頓凝重道:“(消音)。”

  “不錯。走投無路的百姓會對你們展開行動,你們家族和城主能壓下來嗎?”

  蘭頓道:“哈斯塔城一共有5千人,這是登記在城主名單上的。還有路過的商隊,幫派,外來的手工戶,隸屬於各大家族的佃農......共有7千人。萊特家族和城主只有2千人,但是800隻山雀已經被用來保護城主和各大家族,再往下分的話......”

  “我們無力阻止,哈斯塔將會在憤怒和暴力中毀滅。”蘭頓得出結論。

  小野和茶羅都震驚地看著平三,小野道:“這是......真的嗎?那是一場災難啊!”

  平三將雙手交叉在腦後,“你們不該來這裡的,我們來這裡是為了找人,你們呢?”

  “我明白了。”蘭頓朝一隻山雀招手,那山雀便畢恭畢敬地走了過來,蘭頓接著道:“我會發動萊特家族的所有人幫你們找人,請告訴我們對方的特征。”

  平三看了眼小野,道:“不會讓你們白幫的,我們會幫你們找到凶手。”

  蘭頓伸出手,和平三握了握,道:“感謝。”

  小野撓了撓頭,“我沒明白......為什麽要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啊?”

  茶羅道:“這就是大人的處理方式吧?”

  他用不可思議地眼神看向平三,心道:“之前萊特家族或許是為了擺事以及為尋找凶手增加幫手,在與我們起衝突後以高高在上的姿態向我們拋出橄欖枝,讓我們以不得不接的立場為他們幫忙......但是平三通過萊特家族一開始的挑釁,以及掌握的‘德勞家族破產’的情報,知道萊特家族不過是聲厲內荏,在平三陳述利害後,主動權就逆轉了過來,再提出條件時,他們就會更用心地辦事......”

  想到與平三初見時,平三怯生生的模樣,茶羅在心裡歎道:“也許他的每一刻都是真心的......但是絕對沒法通過他的情緒去捕捉他的內心所想,上一秒可以發自內心地害羞,下一秒可以無比凶殘,變化不定,無法捉摸......小野看不透冰流,我也看不透這家夥啊。”

  這麽看來,平三的先天能力——通過攝取血液獲得對方的能力,以及“輕薄的假象”,也是性格的反映——變化無常,並且打心底裡厭惡自己原本的模樣,他願意模仿並成為任何人,但絕不會做自己。

  那隻山雀領著小野他們走到了萊特家族的武器庫內,裡面陳列著許多把火銃、刀劍之類的武器。

  小野道:“我們其實不需要這個的......”

  平三道:“不拿他們會不安的,我們得學會給人家添麻煩,他們才會放心。先生,有沒有那種可以連發不用換彈的?”

  那山雀愣了一下,“有的,請隨我來。”

  三人跟了上去,但在山雀轉過牆角時,站在兩人面前的小野伸手攔住了他們,

  “怎麽了?”平三問道。

  “那家夥......從我的‘觀’裡突然消失了。”小野凝重地說道。

  小野也會使用“觀”,雖然不及冰流的半徑50米的范圍——只能探測到6米內。

  聽到這話,平三和茶羅也都警惕起來,運轉周天形元隨時準備戰鬥。

  三人互相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朝那個方向走去——

  毫無征兆地,身後傳來“撲通”一聲響,什麽東西從天花板上砸到了他們身後。

  小野迅速回頭,見砸在地上的竟然是那隻山雀!抬頭一看,天花板空蕩蕩的,除了吊燈什麽也沒有。

  平三走上前,伸手搭在山雀的脖子上,回頭道:“死了。”

  茶羅顯得有些害怕,“這是......怎麽回事啊?是誰做的,怎麽做到的啊?”

  “不知道,看來得自己找了。”平三走了過去,但是小野卻喊道:“等等,他死了,就這麽放著不管嗎?”

  平三回頭道:“是啊,屍體又不能幫我們找兵器。我和茶羅的體術不行,火銃能顯著提升我們的戰力,這才是最重要的。”

  小野:“?”

  茶羅:“?”

  “怎麽了?我很奇怪嗎?”平三不解道。

  三人頭頂的天花板,出現一道頭髮絲那麽粗的扭曲的縫隙——一名豹族黑峰王刹軍——阿黃,正透過縫隙看著三人。

  這位加入了雙毛的“嗜殺蜂群”集群的阿黃,就是城裡大部分案件的真凶。此刻他已經達到了22級,覺醒了自己的先天能力。

  他無聲地笑著,“恐獸詩人——平三,對我的惡作劇的反應真是出人意料,有意思......真有意思......那個和白影長得一模一樣的小鬼,必然就是白影的兒子了,殺了他,我就能到50級甚至更多!”

  看來平三曾經加入凱爾吟詩社的消息也被阿黃知道了。

  他伸出舌頭舔了那把沾血的匕首,仿佛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激動著,“我們一起......把世界毀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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