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會今日新聞:
落暑錢莊突發爆炸事件,負責人伊娃夫人疑似身亡。
醜聞:傑克-劉的雙面人生。
血汗工廠被搗毀,雙龍幫會否認相關指控。
洗腦?丹頂鶴鮑茜翻譯員出面作證,指控羅斯博士使用違禁術式。
明星煉金術士亞瑟造訪沃土。
有民眾稱於卡由城郊目睹“活死人”身影。
優比城新任城主——塞豹尾獲得驚人的百分百支持率。
雲鶴家族對外發聲,勢要對雲輪之死獲得交代。
金沙首家隸屬雲鶴家族的茶館於明日正常開張。
刺殺王上的黑峰公主已於今日獲釋。
九月約克城拍賣會預熱。
鹿曠滿意的放下了報紙:“翡翠會失去了所有的錢和幾乎全部的中堅力量,金銀幫失去了最強戰力亞瑟,望月名單上的30人又少一個,我們還在聖城安插了自己的眼睛(翻譯員鮑茜),這次行動可謂大獲成功啊~雖然我所有的錢也沒了,不過這是值得的。”
平三:“亞瑟殺掉了所有當時前來支援的翡翠會組長嗎?”
鹿曠:“他只是打暈而已,然後就被那隻縫合鼠帶走了。但是我可不會忘了補刀。”
小野:“九龍子,魯班鋸,臥龍匣,乾坤一氣袋,城隍陣圖,青水到底丟了多少寶物啊?”
冰流:“......家賊難防。”
大殼:“聯盟號被那個黑峰王將打壞了,亞瑟的車也被炸成灰,我們現在只能走回去了。”
“嘩啦啦啦——”
破舊的小屋內,平三舀起一杓水澆在小野的手背上,小野則用力搓洗著手背上的陰陽魚符號。
“和紋身一樣頑固,怎麽洗都洗不掉......”小野無奈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我和平三都沒有昏迷過去的記憶,甚至連手上的異樣都沒有察覺到。”
冰流有些心煩意亂地用力撓著手背,好像要把那層皮撕下來一般。小野上前抓著他的手,“別這樣,冰塊臉。我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這可能是小白的另一種能力......不知道他有什麽目的,也許是和‘將太陽捧在手心’那樣相似的能力,我又中招了。”
“這不是小白的能力。”
眾人都看向鹿曠,小野疑惑道:“鹿哥,你是怎麽知道的呢?”
鹿曠道:“標記伴有記憶丟失,這是很典型的操作系能力——操作系能力者在發動攻擊時常常用記憶修正來抹消目標受到攻擊的記憶,這樣目標在看到突然出現的標記時便不會那麽驚慌。一般情況下,‘請求型操作系’的能力者在施術時都會使用記憶修正。而小白是具現系能力者,具現系要將形元放出體外的話效率會非常低下,因此具現系能力者通常不會去修煉放出系和操作系的能力,以小白的驕傲和自尊也絕對不會去做浪費自己天賦的事,所以這標記不可能是他的。”
小野:“這樣啊......請求型操作系,那是什麽?”
作為操作系能力者的鹿曠便為眾人科普起來:
“操作系的能力分為三種,強製型操作系——完全掌控目標的身體和心靈進行精準操控,半強製型操作系——強行操控目標的身體,或者將對方逼入二選一的境地來強迫對方為自己采取行動,請求型操作系——在給予對方選擇余地的情況下驅使對方為自己采取行動,比如茶羅術士的神打就是這種類型的。
” 鹿曠介紹完後,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起來。
鹿曠:“等等,你們幹嘛這樣看我?因為我是操作系能力者所以知道......淦,去死吧你們,不是我乾的!”
平三打哈哈道:“鹿哥,別怨我們嘛,你是我們這裡唯一的操作系能力者,所以大家第一時間就以為是你......”
鹿曠有些不悅:“我為什麽會去操控小野?哲人王把你們的腦袋炸傻了嗎?”
冰流:“我好像......想起來一點了,是小野和平三先倒下,然後我也跟著失去意識......在倒下前,我看到小白的表情了,非常恐懼,好像見到了什麽恐怖的東西。”
鹿曠:“喔,這可稀奇了,還有什麽東西能讓他害怕的。在嚇跑小白後沒有對你們繼續出手,說明就算不是和小白站在一邊的,對你們至少也沒有惡意,這麽看來......”
“守護靈獸!”
鹿曠和小野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仿佛是為了印證他們的說法,下一刻,冰流的肩上出現了那隻獨眼牛角鴞,嚇得那隻章魚往他身下滑去,那守護靈獸巨大的身軀就這麽踩在冰流肩上,讓人擔心冰流能否扛起肩上的重量。
鹿曠:“果然是這樣,應該是守護靈獸嚇跑或者打跑了小白。”
冰流左右看了看眾人,拿起章魚道:“這是雲鶴家族的除咒術師幫我除咒後留下的形元獸......”
“不是那個,你的守護靈獸現身了!還有,你們手上的標記——”
冰流、小野、平三手上的陰陽魚符號自發地凝聚了一團形元,隨後三人都進入了“發”的狀態,大量的形元從他們身上散發而出,而三人中間的冰流形元更是旺盛到了極點。
小野不可思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好厲害,喝了藥劑的後遺症沒有了,身上一點都不痛了,至今為止都沒有出現過這麽強烈的形元,而且身上沒有一點不適的感覺——鹿哥你看,鹿哥?”
這次,是鹿曠和大殼倒下了,在他們倒下後,手背上也出現了一模一樣的陰陽魚符號。
小野:“我想......我知道冰塊臉的守護靈獸有什麽樣的能力了。”
平三:“哈哈,這下輪到你們了。”
冰流:“它看起來是什麽樣的?”
金沙王族學會,聖王回廊。
長廊上掛著一幅幅來自大陸各地的名畫,在畫廊的中央,掛著一幅巨大的油畫——畫面上,是一頭身上插著數條長槍,但仍堅持著不倒下的紅公牛。
此刻,長廊幾乎沒有人,夜羅正站在這幅畫前,不知思索著什麽。
“令人欲罷不能的作品,金沙國手加西亞所畫,我們都管他叫‘西方的馬良’。”
一個人的到來打斷了夜羅的思索,他用余光瞥了那人一眼——小白盡管一半的羽毛都掉光了,但卻沒有顯示出一絲一毫的忸怩與不安,神色與往常沒有區別。
“這幅畫在月光的照射下,會是另一幅模樣,比起畫中人不屈的意志,我更欣賞它傳達的訊息......事物遠非表面那麽簡單,平靜之下,總是暗潮湧動。”
夜羅嗤了一聲,略微將身子轉向小白:“我們認識嗎?”
小白禮貌地微笑著,微微前傾,道:“我們都欣賞加西亞的藝術,這就是我們彼此之間的聯系。我來此,是因為我覺得自己的組織可以為閣下所用。”
“你指的是什麽組織?”
“翡翠會。”
夜羅再次將目光放回在畫上:“沒聽說過。”
“還有一個組織,規模不大,權力也有限,就在金沙。他們自稱‘烏木軍團’,但後來他們脫離了我的控制,我隻好把他們鏟除。”
夜羅:“坦白地說,我不知道閣下在說什麽,以及為什麽會找上我。”
小白:“我很樂意證明我的價值,你什麽都不用做,我的手下隨時可以用來犧牲。”
“聽起來很有趣,但我幫不上你。”夜羅轉身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不過,我喜歡神秘的故事......比如,上古帝印。”
小白剛想說話,夜羅再次開口:“我還聽說,在昨天,發生了一起神秘的爆炸,一輛滿載青石的車被炸為飛灰。現在我很好奇,一個全部財產和忠心手下都在落暑錢莊的郊外化為灰燼的人,要如何證明自己——的價值呢?”
夜羅轉向小白,“火藥什麽的實在太汙染環境了,如果能有更高效的清潔能源的話,錢就不是問題了,對吧?”
“你說的是?”
“王族學會的無腸賢者曾研究出了一種能將水轉化成具有黑水(石油)性質的法器,‘水燃料聖杯’。多麽神奇啊,機關和煉器的結合。如果它出現在九月的約克城拍賣會上,我想,會有很多人願意為此一擲千金的。”
王族學會的首席機關術文森佐·萊文,此刻正神色不安地將一個包裹放上自己的車。
“文森佐!”
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嚇得他一震,轉過身來,是他的妻子抱著女兒朝他走來。他強打起笑容,走上前接過自己的女兒哄了哄。
“文森佐,又要去開會了嗎?”
面對妻子的關心,文森佐顯得有些緊張,他只是敷衍了幾句,便將女兒交還給了妻子, 然後上了車,“這次要去卡由城開會......你知道的,那些學術研討會。”
“又去,哦,文森佐,你的會總也開不完——”
文森佐還想說什麽,但妻子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是啊,總是為金沙的學術操勞,連陪女兒的時間都沒有,女兒一定會很感激你的。你就非得去工作不可嗎?我和艾米麗在你的心中沒有工作重要嗎?天哪,你總是給我錢然後讓我自己去買東西——你知道作為一個女人最需要的什麽嗎?是陪伴!而且我要你去香榭大街陪我買最新款的卡蘭雅熒光衣——”
文森佐的眼中掠過一絲悲愴,他深深地看了女兒一眼,便開著車走了,而身後妻子的叫罵聲變得越來越刺耳。
車在卡由城城郊一處廢棄的工廠旁停了下來,文森佐抱著包裹走下車,緊張地朝四周張望,隨後走進了工廠。
工廠裡,惡病已經等候多時了。
文森佐將包裹遞給惡病,在惡病打開包裹檢查時哀求道:“求你了,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帶過來了,放過我,我還有個女兒,我想看著她長大......”
惡病頭也沒抬:“你的錢包。”
文森佐便顫顫巍巍地掏出錢包給了惡病,惡病打開錢包掃了眼,道:“走吧。”
“謝......謝謝,我和我的家人都感謝您......”
文森佐如獲大赦般地哈著腰,他摸了把額頭冒出的冷汗,轉身往門外走去。但沒走幾步,他便兩眼發黑,倒在地上,身上到處可見一簇一簇的紅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