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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偵探所》第1章 瞼(7)
  黃隊開著自己的車在前往L市的高速路上疾馳,而溫遠則坐在副駕位上,眼光卻不曾離開車窗外疾馳而逝的沿途風景。

  上一次和老大去L市協助當地警方偵查案件,已經是四年前的事了,而當時偵查的就是法官一家兩口被報復殺害的那起案子。沒想到這次再和老大出發L市,居然還是為了這起案件,溫遠內心還是有些許興奮的,往日兄弟之間並肩作戰的感覺悄然湧上心頭,雖然他已換了身份,不再是黃隊長身邊的那名經驗匱乏的青年乾警了。

  “怎麽了?好像突然充滿乾勁似的。”也許是開高速太無聊,為了避免駕駛疲勞,黃隊主動和溫遠搭起話來。

  “沒什麽,只是突然想起咱以前一起出警的日子而已。”

  黃隊扭過頭去,他似乎還對溫遠離隊這件事耿耿於懷,接著他便扯開了話題。

  “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麽要找那個犯人呢。”

  溫遠再次看向窗外,一手托著腮,答道:“想試試看能不能在那件案子裡找到一些共同點。”

  “什麽東西?”

  “一些細節,如果僅僅出現一個案子裡,那就只是巧合而已,但是如果在兩件案子裡都存在,那就不是偶然了。”

  “那你認為今天去找的那個人,可以給你什麽有用的資料?”

  “不知道,也許滿載而歸,也許顆粒無收,其實我連要問他什麽問題都還沒想好呢。”

  “我和你說,你昨天一提出那個請求,我就立馬找了他們那邊的負責警官老何,好說歹說他才答應給我們爭取和犯人見面交談的機會,你時知道我最討厭在工作上利用這些私人關系辦事的,今天你要不給我問出點什麽有用的東西來,你看我會不會把你屁股踢爛!”

  溫遠咂了咂舌,然後又一次陷入沿途的風景裡。

  很快,L市的高速公路指示牌由遠至近出現在溫遠眼前,黃隊熟練地向右撥了撥方向盤,他們的車子便駛下了高速路,然後再轉了一個彎,駛進一條通往城郊的公路。

  L市的第一監獄建在城郊的一塊空地上,附近並沒有居民居住,一眼望去盡是一片開闊之地,除了一條通往外界的公路,還有路邊整齊劃一的香樟樹。

  黃隊把車停到了指定停車場,然後和溫遠走到了監獄的大門前,在這棟由灰白色大理石瓷磚鋪設的建築物正中間,兩扇巨大且莊嚴的純黑色大門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普通人要是站在它下面抬頭仰望,甚至都能感覺自己的呼吸會不自覺地加速起來。

  在大門旁邊,卻早已站了一個身穿警察製服的中年男人,那人遠遠地看到黃隊和溫遠,立即快步走到倆人跟前,先向他們敬了一個軍禮,黃隊急忙回禮,緊接著那名男子伸出一隻手緊緊抓住黃隊的手,另一隻手卻指著黃隊,笑道:

  “哈哈,好你個老黃,這麽久不聯系,一開口就給個這麽艱巨的任務給我是不是!”

  黃隊故作無奈狀:“老何,以你現在的身份,沒一定難度的任務,我哪敢勞煩你尊駕啊!”

  聽到這話,何警官使勁地拍了拍黃隊的肩膀,“你可別給我戴這種高帽啊!”

  緊接著只見他臉色一下變得嚴肅起來,用一種低沉的聲音問道:“你們這次專門過來找那個人是有什麽特別的事嗎?是不是他犯的那個案子又有什麽新情況了?”

  黃隊看到他那樣子,忽然想笑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能說:“看你緊張的那樣,那案子當年該查的查,

該抓的抓,該判的判,不早都水落石出了嗎,那還能有什麽新情況。”  “那你們過來找他談什麽啊?”

  溫遠看了看黃隊,心想總不能和這個何警官實話實說吧,這下得看看黃隊怎麽答覆這個問題了。

  黃隊也瞥到了溫遠飄過來的目光,溫遠的小心思黃隊可是心知肚明,只見他輕歎一口氣,對何警官說道:“唉,其實是這樣的,我們那前兩天不是發生了一宗駭人聽聞的凶殺案嘛,你們這應該也早收到風聲了吧?”

  何警官點點頭。

  黃隊繼續說道:“這麽大的案子,我們當初還以為得花些時間去辦,沒想到凶手當天便落網了,雖然也承認了是他本人因懷恨報復行凶,但對其他的事情卻三緘其口,我們恐防有其它情況存在,既然他不肯配合,我便想找些犯過相同類型案件的犯人來談談,看能不能了解一下這類凶手的心理,從而找到突破口。一有這想法,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前幾年你們這起案子,一對比發現有不少相同點,便馬上聯系你了。”

  本來黃隊只是找個借口把何警官的問題搪塞過去,沒想到說到這裡,他心裡突然咯噔一下,對啊,這兩起案子好像真有那麽幾個相似之處,怪不得溫遠這小子要來找這個犯人談話,難道……

  “啊哈,原來是這樣,那這個忙我們這邊當然義不容辭了,來來來,這就勞駕你們一正一副兩位隊長過來辦一下手續,裡面的事情我已經交代過了,你們進去之後直接到接見室就可以啦!”

  “哼。”聽完這話的黃隊朝著溫遠不滿地輕哼一聲,然後便隨著何警官徑直往裡走去。

  而溫遠也並沒有解釋什麽,隻好默不作聲地跟在後面。

  何警官看到他倆人的表現略顯奇怪,但也沒好過問,直到辦手續的時候才知道原來溫遠早已離開警隊,這才明白過來。

  何警官幫黃隊他們辦完手續,然後交代了一下值班的警員之後,就獨自離開去忙自己的工作了,而溫遠則跟著黃隊來到了接見室大門前。

  溫遠一看這個接見室的規格就知道黃隊和那位何警官的關系肯定不一般,這是一間由審訊室改造而成的單獨接見室,只在少有的特殊情況下,才能動用這種獨立接見室,可見黃隊所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爭取到的機會,果然沒有誇大其詞。

  進去後,他們才發現接見室裡空無一人,看來那名犯人還沒被帶到這裡,於是他倆便關他們那邊的大門,然後在審訊桌前坐下等待。

  “這個家夥也是命好,犯了那麽嚴重的罪行,也沒被判死刑,竟然還能活到現在。”黃隊率先打破等待犯人時無聊的局面,不過他的言語中似乎稍微透露一些不滿。

  溫遠當然理解黃隊的抱怨是因為什麽,這位案犯當年謀殺的夫妻二人,在當地也是以斷案公正聞名、相當有名望的法官,而被殺害的原因也是因為剛判決的一宗警員被襲身亡案件,該法官判定嫌疑人謀殺罪名成立,引起了其家屬的不滿並上門尋仇導致悲劇發生。整個事件的過程都牽扯到警察系統的榮辱,所以大家都希望這個凶犯可以被繩之以法,以泄心頭之恨。不過因為該凶犯的自首情節,法院最後的判罰變成了死緩,而凶犯在服刑期間表現良好,最終改為無期徒刑,這就是他至今還活著的原因。

  本該罪有應得,為所犯之慘案接受終極懲罰的案犯,卻因為法律法規的不完善而逃避了嚴懲,怎麽不讓那些費勁艱辛把凶手捉拿歸案的乾警們心有不甘呢。

  畢竟連溫遠自己,當初也是因為對不公平的現象過於憤慨,做出了不理智的行為才導致今天的惡果啊。

  “‘我們的任務是負責把犯人抓捕歸案,判決的事情只能交給法院處理,與我們無關了’,老大,這句話不是你當天對我說的嗎。”溫遠反而用當年黃隊安慰他的話來安慰黃隊。

  “哼,你小子還能記得那句話啊。”

  “怎麽可能忘記呢,這可是我以警察的身份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啊。”

  兩人閑聊間,忽然一陣腳步聲從另一扇鐵門外傳來,接著就是幾下開鎖的聲音,接著“呀”的一聲,門被打開。只見兩名獄警押著一個身穿囚服、中等體型的中年男子走進了接見室。

  三人來到桌子的對面,那名囚犯坐到了審訊椅上,兩名獄警給他扣好手銬,然後一人走到房間角落隨時候命,而另一人則走到鐵門外守候。

  坐在審訊椅上的犯人雖然佝僂著上身,但精神卻還算可以,而眼睛只是盯著桌子,並沒有看向溫遠二人。

  距離上次與這個人見面已經是四年前了,黃隊對他的名字早已模糊,於是側頭看了看犯人囚服上標注的名字:李水生。

  “李水生。”黃隊朝他喊了一聲。

  “嗯。”李水生低沉的聲音從喉嚨發出,但整個人依然沒有多余的動作。

  對犯人的審問黃隊可以說是習以為常,他繼續問道:“抬起頭來看看,還記得我們嗎?”

  聽到這話,李水生才敢抬起頭來看向面前的倆人,只見他咪著眼睛辨認了一會,接著慢慢地挺直了身子,不緊不慢地答道:“好像有點印象,你兩位好像也是當年抓捕我的警察之一吧?”

  “哼,你記憶力還挺好的嘛。”

  聽到這話,李水生不禁一聲苦笑,他輕輕地搖了搖頭,沒有再接話,也許他心裡明白,這種事情,這輩子估計也很難忘得了吧……

  “知道我們今天為什麽過來找你嗎?”

  李水生倏地一抬頭,一臉疑惑地看著黃隊,甩甩頭說:“不知道啊,還是因為那件事嗎?”

  黃隊沒有理會他的詢問,扭過頭去看著溫遠,然後示意了一下,意思是接下來該你了。

  溫遠點點頭,把身子稍微向桌子靠近了一點,反問李水生:“難不成你還犯了別的什麽事?”

  李水生一愣,他倒沒想過眼前這位警官會突然問他這麽一個問題,不過他很快便回復正常,緊接著一聲無奈的苦笑:“犯這一件還不夠嗎……”

  他頓了頓,繼續向倆人問道:“這件事還有什麽要麻煩兩位警官親自過來找我談啊?”

  溫遠想了一下,“有些細節要和你核對一下,這些問題可能和另外一起性質非常嚴重的案件有關,所以我們希望你能如實回答,如果給假證言後果有多嚴重,你應該很清楚的,好不容易才爭取到減刑判無期,你可要珍惜組織給你的機會。”

  唉,撒謊的事還是交給我來吧,溫遠心裡暗暗自嘲。

  “那當然,我一定如實回答你們的問題!”

  聽到李水生的回答,溫遠滿意地點了點頭,“很好,那現在先回答我幾個問題。”

  為了把剛才的謊圓得好一點,溫遠不得不提了幾個無關重要的問題讓李水生回答,而且還假裝拿出筆記本和筆,把談話內容記了下來。

  看到李水生漸漸進入狀態,溫遠也開始切入正題了。

  “當初一聽到法庭的宣判,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麽?是不是一下子就被怒火燒昏了頭腦?”

  “啊?怒火?我這種人,害死別人全家,本來就死有余辜,法官判了我個死緩,我感恩都來不及,哪還敢有什麽怒火呢。”李水生黯然地說道。

  “我問的不是你的事,是你弟弟的那起殺警案,你當時聽到法官的判決,那一瞬間是怎樣的心情?”

  溫遠剛問完,立刻感受到一股異樣的眼光向自己投射過來,他循著眼光所來之處看去,只見李水生木然地看著自己,嘴微張,似乎有什麽話要說但無法說出口的樣子。

  這種狀況持續了幾秒鍾,溫遠不耐煩地想繼續詢問時,李水生卻先一步開了口。

  “唉……我這個衝動的弟弟啊,從小我爸和我就告誡他,遇事要冷靜,不要上頭,老是不聽話,那次終於惹出個無法挽回的結果了。”

  雖然聽得出李水生說到他弟弟時,聲音微微發抖,但說出來的話依然通順流暢,可以說他還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還是比較冷靜的。

  李水生接著說道:“被羈押的時候我去探望他,他還給我說事情發生時,是那名警察先動的手,他是沒辦法,只能被迫還手,沒想到一不小心就……他還哭著讓我幫他,我一個平民百姓,我能有什麽辦法!俗話說得好,小不忍則亂大謀,自己造的孽,不還是得自己來受!”

  這下說完他再也控制不住了,低下了頭,鼻子裡發出輕微的抽泣聲。

  “你好意思說你的弟弟嗎,你不和他一樣幹了殘忍的事,那天聽到法院對你弟的判決,你當場就憤怒了對不對?你認為法官私相授受,包庇警察,所以懷恨在心,然後蓄謀去他家將他和他夫人殘忍殺害,是不是?!”

  溫遠故意提高聲調和加快語速,借此來給予李水生的心理以巨大壓迫感。

  果然,溫遠的攻擊性提問起到了作用,李水生的抽泣聲立馬停住了,他的頭向前抬了抬,但眼睛並沒有看向溫遠和黃隊倆人,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中間。

  這幾秒鍾的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連他的呼吸似乎也停了下來。

  忽然他長吸一口氣,胸口也跟著猛然起伏,“是的,我恨他,我恨那個法官,他用不公正的裁決奪走了我唯一的親人!那天我控制不住自己,我跑上他家找他要個說法,但他沒理睬我,我忍不住就拿出藏在身上那把剛買的菜刀,我……他女人聽到叫喊聲,也跑了出來,我那時殺紅了眼,於是再次舉起手中的刀子……”

  李水生渾身都在顫抖,再次回憶起當天發生的事情,讓他整個人都沉浸在那種驚恐和懊悔當中。他想伸出雙手捂住自己因為激動而扭曲的臉,但被拷住的手卻無法向前伸展,無奈的他只能盡量向下彎曲自己的脖子,讓頭向手掌靠近。

  “我不是人,不是人,我早應該被槍斃了,我不配還活著!”

  最後一絲呐喊從他指縫中擠了出來。

  “既然那麽恨他,為什麽要等到你弟那案子宣判後的第五天,你才想到要上門尋仇?按理來說,你既然這麽仇恨那個法官,宣判當天、或者第二天你就應該找上門了啊,這幾天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溫遠乘勝追擊,繼續提出他的疑問,他想要的答案已經近在眼前了。

  但是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整個接見室內,只有溫遠對面傳來沉重的呼吸聲,那些聲音在空氣裡回響,讓人聽起來悶懷難釋。

  不多久,李水生的呼吸聲慢慢正常起來,“剛開始我對這個法官一點兒恨意都沒有,”他終於開口了。

  “聽到判決的時候,我只是感覺命運的不公,根本沒有將責任歸咎到誰的頭上,畢竟我弟他是真的做錯了事。”

  他咽了咽口水,說話的聲音也不再那麽嘶啞。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在那天回去之後,我的心裡面就開始住了一個小人似的,他不停地和我說,‘是他們害死了你弟弟,是那個執法不公、恃強凌弱的大法官!他們全家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那個聲音不但在我腦海裡萌芽,而且還不斷成長,就像…對!就像惡魔的聲音!”

  說到這時,李水生猛地一抬頭,他盯著溫遠,溫遠看到他眼球開始滲出血絲,雙手也緊緊地抓著拳頭,不停在晃動。坐在角落的獄警看到這種情況,連忙站起身來,準備上前控制看起來情緒開始失控的李水生。而溫遠卻向獄警擺擺手,示意他先等等,那名獄警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但還是擺出了一副隨時行動的姿勢。

  溫遠再次看向李水生,只見他換了一副面孔,雙眼緊閉,頭卻在無規律地輕輕晃動,一邊晃動還一邊說:“那個魔鬼每天都用他那些刺耳的話語來刺激我,一開始我還想和它對抗來著,我聽音樂、聽那些聒噪的音樂,要不就去街上,去人最多最吵雜的地方,我試過很多辦法,但是你們知道的,這是你內心的聲音,你沒辦法戰勝它的。”

  李水生停下了搖晃的頭,慢慢睜開的眼睛依然盯著桌面,他的清晰似乎再次緩和了下來,然後用平靜的語氣說出下面這段話:

  “最終,它贏了,我去超市買了一把刀,然後找到那個法官的家,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眾人久久沒有說話,溫遠心裡面不知道是驚喜還是悲哀,喜的是得到了他所預期的答案,悲的是他的假設應該是正確的話,那整件事就比想象中的要嚴重得多,必須得想個辦法去解決才行。

  “兩位警官,請問還有什麽問題要問我嗎?如果沒有的話,我想先回去了。”李水生首先提出問題。

  溫遠正皺眉思索著對策,並沒有聽到李水生的話。直到黃隊在桌子底下踢了踢他的腿,才反應過來。

  “啊?”等他喊出聲時,李水生已經讓獄警過來幫忙解開審訊椅上的手銬了。

  一時間溫遠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眼看著李水生站起來,在獄警的押送下準備走出接見室。溫遠突然來了一句:

  “李水生,你後悔過嗎?”

  聽到這個問題後,李水生停了下來,再思考了幾秒種後,他抬起腿來繼續往外走去,就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刻,他回了一句:

  “也許一切都是注定的,後不後悔也沒什麽意義了。”

  溫遠和黃隊走出了監獄門口,從接見室到監獄門口那段路,倆人都默默無語的一路走過,直到走出大門口時,黃隊才打破沉默:

  “怎麽樣,得到你想要的答案了吧。”

  雖然溫遠一直沒有告訴黃隊他此行的目的,當然也許是因為溫遠本人當時也還沒想清楚吧,但是憑借多年的刑偵經驗,黃隊還是或多或少地猜到了一點溫遠心裡想些什麽,盡管這件事聽起來是那麽的不可思議。

  “嗯,想要的?我倒挺希望是另外的、不是我設想的那種答案呢。”溫遠苦笑。

  黃隊轉過身面對著溫遠,一臉凝重地問道:“那麽,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結論了吧?”

  “沒有實質的證據,只有一些荒誕的想法拚湊起來的結論,你能接受嗎?”溫遠打趣地問道。

  “我接不接受,會影響結果嗎?”

  “那倒也是不會……”

  “那就說。”

  溫遠抬起頭,眯起了眼,看著頭頂那片蔚藍的天空,只有幾條灰白灰白的卷雲在上面順風遊動。

  “我認為這兩起案件,包括之前他聲稱預知到的所有事件,其實都不是被預知,而是被他本人所製造的。”

  黃隊臉上並沒有露出驚訝的表情,溫遠說的話其實已在他的預料當中。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個叫余奕的小子,就是他策劃並製造了那些慘案?”

  溫遠一聽到黃隊這麽說, 就知道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忙解釋道:

  “不是他策劃製造,而是他在不經意間觸發了……”

  溫遠一句話沒說完,就被一陣電話鈴聲打斷了,原來是黃隊的手機響了。

  黃隊拿出手機一看,是警局打過來的,他示意溫遠先不要說話,然後按下接聽鍵。

  溫遠知道肯定是警局有急事要找黃隊處理,就把到到嘴邊的話先咽了下去,乖乖地在一旁等候。

  “發生什麽事了?”黃隊朝電話那邊問道。

  “火災?發生火災找我們幹嘛?去找消防隊啊,我在L市辦事呢。”“什麽?好吧好吧,在哪裡?我馬上回去。”

  在那邊說了一個地址之後,黃隊掛了電話,對溫遠說:“發生一點急事,我現在要馬上過去,這裡的事遲點再說吧。”說完就匆匆地向停車場走去。

  溫遠快步跟在後面,不解地問:“什麽事那麽急啊,失火?失火不是應該找消防嗎?怎麽要到你這個隊長出馬?”

  “死人了,明白了嗎?!”黃隊說完便來到車旁。

  “那確實挺嚴重的,是哪裡失的火啊?”

  黃隊邊打開車門邊和溫遠說了一個地址,失火這種事肯定會全市通告的,所以也沒必要對溫遠隱瞞些什麽。

  但是聽到地址的溫遠卻像遭受了晴天霹靂一樣,猛然整個人楞住了,站在車旁一動不動。

  著急出發的黃隊不禁埋怨道:“你像個木頭一樣站在哪幹嘛?趕緊上車!要不你就自己走回去!”

  “那裡…那裡是余奕租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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