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只是嗡地一陣頭疼腦熱,竭力想睜開眼睛,可眼前所見無論再掙扎,都是模糊的一片的世界,似乎有幾個人影在我面前晃動,似乎我躺在一個較低的平面上,意識有所恢復,但四肢感官卻接收不到大腦的任何指令。
隱約的有個人在我面前逐漸逼近,壓迫感瞬間襲來,但我的四肢卻無法對此情況做出任何的保護行為,這樣的應激行為都被麻痹,我實在很難說服自己,不要緊張、要安於現狀。
我能看到他穿著著一身綠色的衣服,在極模糊的視線帶來的‘濾鏡’效果下,這人的眼窩活生生就是黑漆漆的兩個大洞,朱紅色一片的嘴唇部位腥紅可怖。
他的嘴一張一合的說著什麽,可我根本聽不清。逐漸的,我選擇放棄。經歷了昨晚的事,我又怎麽能確定,面前的人究竟是人,還是。。。鬼呢?
我心底有點絕望,終究是為了錢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可笑的是,我這輩子拿到過最多的錢,竟然就是那,我還沒舍得花的一萬元。
我心裡漂浮著各種雜七雜八的東西,突然,白成寅的身影出現在我腦海裡,令我一瞬之間怒火中燒,滿腦子所能浮現出的,都是他在那樣危機不能自保的情況下,竟拉我做墊背的時的場景。
原來,這就是他白成寅那樣優秀體面的一個人來跟我做朋友的目的,原來,呵呵,我真是太天真了,早該想到,我這條賤命唯一能對白成寅有利的,也就是這條賤命了。
眼見著從亢奮的滿腔怒火,逐漸的變為愈發低落的情緒,我身那邊仿佛人又多了起來一樣。‘誒?這次?怎麽。。。似乎。。。是有輕微的搖晃感了。’我心想。
於是我下意識地努力睜開眼睛,出乎意料,竟然比剛才要輕松一些,而當眼皮微微睜開時,呈現給我的也是一個更加清晰的世界。
我看到影影綽綽的還是那個綠衣服的家夥,而在他的旁邊,還有一個穿著白衣服的,蒼白的人,蒼白到快於牆的顏色融為一體了。視線還是有些模糊,但我驚覺似乎找到了自救的法門。
我試圖想想從前那些不如意的事,一樁樁一件件,飛快的從腦海中閃過,我心中失笑,原來,我不如意的事竟然這麽多的離譜。
心中的怒火愈發的盛放,真想吼出來啊,胸腔中積鬱的越發不爽,突然,“啊——!”我竟大吼一聲,直挺挺的坐了起來!我自己不禁都愣了愣神,反觀那些在身體裡積鬱了多年的怒火,竟也在這一聲爆吼之下,整個人都變得甘爽清透了起來。
我大口地喘著粗氣,胸腔劇烈的上下起伏著,猛地抬頭,卻看見了那個祝我蘇醒的白成寅。
“老子*你奶奶的腿!”我大喊一聲,準備撲過去揍這孫子一頓,可自己卻突然愣住了。我這樣膽小懦弱,也卑微怕事的人,往生這莫多年,何曾說過這樣的粗話,更不會有這樣要不上去,提著領子揍人的衝動。
“王明,疑惑是嗎,這就是你的靈識被激發出來了。”白成寅說到,他又是那副雙手環抱在胸前的欠揍動作。
“老子聽你在這胡扯個屁,今天揍定你了!”我心中的怒火實在難以平息,總覺得著劫後余生、大難不死的,不揍他一頓,都對不起他塞進我嘴裡的那些個珠子。
“王明!你可不可以冷靜一下,你難道不想知道,為什麽我們還活著,為什麽你會蘇醒在我家!”白成寅扣住我揮舞過去的雙臂,認真的對我講道。
我聽罷冷靜了一下,環視四周。這是一間裝潢別致的屋子,灰白色相見結合的主色調,以及正向南的巨大落地窗,原來這就是白成寅的住所,我回頭看到他長身樹立的站在那,眉宇間盡是散落下的晨光。
我心中暗想,“如果我是白成寅這樣尊貴的存在,或許我也會積極的、偽善的為自己尋找一個替死鬼的吧,只不過,這是隻幸運的替死鬼,我救下它,說不定在日後更加艱難困苦的情況下,他還能替我死一次。”
我的心情突然的有些失落,這時房間門響了。我抬眼看去,竟然是肥頭領導。
他見我一臉錯愕,忙踩著小步子跑來到我身邊,彎下了腰說:“欸呦喂!你可真是我的大功臣呀!你可真是我紫氣東來的大貴人呀!王明啊王明,你以後要是發達了,可別忘了你曾經還有我這個共患難過的老板呢!”
我更是一臉驚愕,直愣愣的看著他。他轉身從隨從哪裡接過了一個大大的手提紙袋,裡面是分裝成四個的中型紙包,紙包上大大的印著‘I(愛)C(存)B(不)C(存)’!
我顫顫巍巍的接過我的‘工資’,愣神間,我下意識的對白成寅說:“你~,自己來拿一下你的拿份吧。”
“對了老板,白成寅他應得多少的工資呢?”我又轉頭問向肥頭老板。
這下卻輪到肥頭老板愣神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說到:“白先生,他是上面派來的人啊。。。白先生要什麽工資呢。。。”
我愣了愣,也對,這麽顯而易見的事情,我可真是被錢衝昏頭腦的臭屌絲啊。
“你先出去吧,我和王明有要事相談。”白成寅冷冷的對肥頭老板說道。
肥頭老板很聽話的的出去了,現在的房間裡只剩下我、白成寅和那個一言不發的。。。蒼白老者。
“年輕人啊,你好,你可以叫我白管家。”那位老者顫巍巍的說道。
我聽後斜眼瞅著白成寅說道:“你們資本家就是這麽剝削壓迫勞動人民的麽?這莫大年紀了還要留在家裡當管家?”
“嘿嘿嘿,年輕人,你錯了,我今年啊,才50歲,只是因為年輕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才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老者笑了笑說道。
“哦~那請您說說吧,反正經歷了沙家莊的事,我已沒什麽不能相信的事了。”我平靜的說道。
“哈哈哈,其實啊,我是因為年輕的時候,,遇見了你這樣的人。”老者突然眯縫起了雙眼,銳利的精光從他眼中直直地迸發出來。
“我?呵呵,請資本家們對我們這些底層老百姓好一些行嗎,不是那我們去一命換一命,就是那劫後余生的我們打趣,呵呵,真的,很沒意思。”我不屑的說道。
這時,卻見白成寅急了。“我沒有,王明你誤會了!”
眼見得我又要急火攻心,跟白成寅即將吵起來了,白管家急忙站出來打圓場。
.“二位二位,快停一停吧。王明啊,我想跟你說一些,你不知道的事……”白管家說罷,緩緩開口。
“我其實並不是今天來的,而且,我們已經相處了好幾日了。我來的那天,正是你吞下槐樹木珠的第二天。王明,你本不是一個平凡的人,你深知自己是個從小厄運纏身的身,霉運不斷的人,但你可知這是為什麽嗎?
因為啊,你是——陰童!而陰童,正如他的名字一樣,他是不會變老的,但不變老,是有條件的,能維持陰命的辦法只有一種,就是尋找一個通靈術之人,吸取他後半生的精魄為食。
而這樣吸食後半生精魄的行為,並不會導致通靈術之人喪命,只要兩人以血為契,就會共生。但如果是用了陰術,強取豪奪,就只會像你現在所見到的我一樣,變得白發蒼蒼,老態龍鍾。”
白管家說到此處,我已經找不到任何一句話可以回應他,只是四目相對,兩相無語
好半晌,我開口問道:“你的意思是。。。我是陰童?那為什麽我自己都不知道,你們知道?”
“其實,國家有一個隱秘的部門,而這個部門所負責的其中一項就是,統計那些天生異命之人的信息, 以便於後期的追蹤。
而我們白家是百年傳承以下的大家族,通靈術精密玄奧,上可治陽下可克陰,所以,在30幾年前的一場由國家舉行的角逐比試中,我們家勝出,而後受國家的委托,受命於這個隱秘特殊的管理部門,協同管理。而你,確是一個天大的疏漏。
當年你的父親,為了你的人類母親可以在生育你時,免受天譴而致死,於是便違反了各族公定的規矩,尾隨了我的叔父,也就是你面前的白管家,趁其不備用陰術直直抽走了我叔父的大半生精魄後,全全運給了你的母親,而他們兩人現下仍是沒有蹤跡可尋。而我卻在機緣巧合下遇見了你。”
白成寅說完後定定的看著我,我理了理思路,“所以。。。。你們這次。。是來找我尋仇的?”我微微向後挪動了兩步。
“別慌,以我和我叔父現在的實力,聯合起來都那你沒辦法,你不光有著天生的陰童命,還有著我叔父修煉了幾十年的精純的通靈術法,況且這些對於你而言,都是天生而攜帶的。
其實在真正找上你前,我們已經對你跟蹤觀察幾個月了,但還是沒法摸清你的底細,於是也借著這次特殊部門派下來的任務,正好,探探你的實力。”白成寅略有些愧疚的說。
“那。。。你們探的如何呢~”我將信將疑的問道。
白成寅扶了扶額,說道:“那是我這前生至此,見到過最為駭人,最驚天撼地的場景。。。現在想來,也是抑製不住的冒著冷汗。”
“當時。。。“